我罩着你呀 第72节

  “你不知道吗?现在有无痛分娩啊。”
  “是吗?”
  “是啊。前几天不是还上了热搜……”
  就这样,时隔近一年好不容易回归校园的陈念,就莫名其妙地和自己的同桌聊了一个早读关于女性分娩的话题。
  等到他上大学之后,莫名其妙从一个花花公子变成妇女之友,某天他们同城的高中同学一起参加同学聚会,初愿知道这件事情后,就以一副“早有所料”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
  “早在当年你妙语连珠地跟我科普无痛分娩的时候,我就猜到你一定会转型的。”
  然后又过了几年,陈念和他好基友去商场逛街,居然在同一家店偶遇了初愿,双方热情又尴尬地寒暄了几分钟,擦肩而过时,他听见小姑娘以一种惊叹的语气对着她身旁的人自我表扬:“天哪江行烨,我简直就是神算子神算子。”
  这种被人掐住命运咽喉的感觉,真是不好。
  但好在现在,陈念同学还不知道自己将来会经历那么多次转型,他只是一个爱显摆的人而已,非常乐于和别人分享自己的各种知识——不管是分娩,还是无痛分娩。
  再次返校之后,他整个人的状态都有了一种天翻地覆的变化,或许是太久没见人了,急需与外部世界交流,他忽然就变得平易近人很多,不再老是露出他标准的邪魅一笑,也不再和人聊天时表现出一种优越感。
  而是老老实实地上课学习,和每位同学都相处的很好。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失去这种惹人厌的特质之后,他的人气反而降低了。
  大概是对于青春期少女们来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才是真理。
  ——当然初愿觉得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剃了个板寸头之后,颜值就掉落了一大截。
  瞬间从一个桀骜不驯的富家少爷变成了憨厚稳重的老实人。
  就……不那么酷了。
  初愿突发奇想,某个周末忽然给江行烨发微信。
  初大王:江行烨,问你哦,你剃过板寸头吗?
  江行烨:剃过
  初大王:有照片吗?
  江行烨:没有
  江行烨:怎么了?
  初大王:我就是好奇
  初大王:他们说男生的帅气一大半是靠发型,只有hold的住寸头的好看才是真的好看
  初大王:你觉得呢?
  那边大概停顿了一两分钟。
  然后传过来一张大图。
  是江行烨的初中毕业照。
  约莫四十几个人,初愿一眼就看见了最后一排中央靠左那个熟悉的不能更熟悉的少年。
  果然剃了寸头,皮肤白的发光,五官轮廓和现在一模一样。
  看来没有整容。
  而且还很好看。
  初愿眨了眨眼。
  初大王:你好虚伪
  初大王:一开始还说自己没有照片
  初大王:我才说你的帅气是靠发型,你立马就翻出来了
  完全就是伶牙俐齿,不讲道理。
  但是男生显然已经习惯了她给自己安罪名的剧情,没有反驳,反而问起另外一件事。
  江行烨:伤好了没有?
  初愿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他说的是什么伤。
  初大王:早就好啦
  初大王:其实就只是崴了一下而已
  初大王:对了,江行烨,你是顺产还是破腹产的啊?
  江行烨:顺产
  初大王:哦
  初大王:那就好
  江行烨一边擦头发,一边握着手机挑了挑眉。
  随口问道:“哪里好?”
  初大王:因为他们说顺产的孩子要比剖腹产生出来的聪明
  初大王:不过我觉得,这肯定就是乱传的谣言
  江行烨:我暂时不确定你是想骂我还是想骂我。
  初大王:没有骂你呀!
  初大王:对了,江行烨,你喜欢生女儿一点,还是生儿子一点啊?
  这个话题扭转的力度实在太大,聊天框那边直接停顿了三分钟。
  直到三分钟后,对方才姗姗来迟地发过来一段语音。
  熟悉的低沉嗓音,笑意朦胧,仿佛氤氲着湿漉漉的潮气:“初愿,虽然现在还不到时候。”
  ——这是第一条。
  隔了十几秒。
  “不过你要是真的很着急,我也不是不可以。”
  ——这是第二条。
  小姑娘揪着手机,瞬间被撩气了。
  她怀着一种纯粹的报复心理,甚至不惜自我诋毁,迅速回复过去两条语音。
  “那这辈分不行啊。你要是真给我生了一个孩子,你觉得他是应该管我叫爷爷。”
  “还是太爷爷?”
  然后没隔多久,屏幕上又跳出两条新语音。
  “我觉得都行。”
  “你让他叫祖宗也挺好听。”
  ......
  初愿完全忘记了。
  江行烨不是江湖上的一般人。
  对于“喊初愿爸爸”这件事,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但对方这么轻易地就承认了自己是他爸爸,反而让初愿感受不到任何快乐。
  而且还被他占了口头上的便宜。
  小姑娘气愤地关掉微信,决定半年之内再也不会主动联系这只狗了。
  只有江狗主动叮她的时候,她才赏脸陪他聊一会儿天。
  初愿说到做到,定了半年就半年,绝不含糊。
  甚至十八岁农历生日那天的最后一秒钟,江行烨还没有给她发生日快乐,她也忍住了。
  然后……然后他就真的没有发。
  甚至生日的第二天、甚至到第三天上午,都跟消失了一样,一个早安问候和晚安道别都没有。
  很像是什么爱情保卫战里那种渣男抛妻弃子的经典手段。
  但初愿还没有来得及去委屈或者伤心,因为她下意识地觉得,江行烨不是会忘记她生日的人。
  如果是真的打算怎么样,也会直接说而不是搞冷战消失这种无聊戏码。
  她打了几个电话,对方通通没有接。
  小姑娘坐在书桌前,乱七八糟地写着数学题,眼睛却时不时飘向一直暗着的手机屏幕,心忽然很慌。
  江行烨不会是是出事了?
  出车祸?飞机失事?中毒被暗算?还是失忆了?
  江行烨不会......死了?
  呸!
  初愿你个丧气鬼,你在想什么呢!
  你个乌鸦嘴笨蛋!
  ......打最后一回好了。
  再打最后一回。
  要是还不接,就找王易川他们问一问。
  或者,打给江行烨报给她的那一连串队友和教练的号码。
  只要确认他不是死了就行。
  就算残废了……也跟他谈恋爱!
  小姑娘怀着沉重的心情拿起手机。
  但她还没来及按下拨号键,屏幕上忽然就有电话打进来,音量开到最大的“叮铃叮铃”声,差点没让她把手机给吓摔了。
  但是.......拨号人是江行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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