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
他拿起桌上的酒杯,抿一口酒,才问:电影主角都没有阿叶好看。
骗人。叶思栩糯糯地道,女主角是英格丽褒曼,我又不是没有看。他乖乖地靠在他身上,一动也不动,像极了贪暖的猫,懒洋洋地失去了逃走的力道。
秦越鸣的指尖顺着他搂住的小臂,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地往上,见他似乎悄悄避开一些,又没有完全躲开,便流连似的顺着肩膀圆润的弧度,滑上他的脖颈。
指尖触碰到细嫩的肌肤时,秦越鸣明显感觉到他瑟缩了一下。
他像是逗弄害羞的兔子一样,沿着柔顺温暖的肌肤,触及他圆圆小小的精巧耳垂。
两根手指捏着肉呼呼的耳垂把玩,挑逗着叶思栩过分敏感纤细的神经,他轻轻地发出控诉:痒。
秦越鸣的手指慢慢顺着耳廓溜上耳尖,像是一尾鱼,灵巧地在空气中浮游,激起阵阵涟漪,可是手指偏偏又捉弄似的,并不离开,反而又从耳尖倏忽一下滑到了耳垂肉上。
他反反复复地逗弄这小耳朵,直到整个耳朵都发红发烫,而自己肩头这小东西的气息明显混乱起来,才愉悦地放过他。
谁经得住这么玩弄敏感的耳朵呢?叶思栩整个人都软了,视线也模糊起来,舒服地差点要呢喃,若非时时咬住下唇,才没有哼唧出声,否则就太丢人了。
秦越鸣的手从耳朵挪到了脸颊上,正要捧起他的面孔,叶思栩忙按住他的手:不看电影的话,我我下去了。
其实叶思栩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不对劲,他怕起反应,要是这样就太糟糕了。
正在他坚定心思要走时,秦越鸣却按住他的腰:嗯,继续看电影,我不碰你了。
叶思栩嗯一声,继续乖乖地靠着他,心里却又莫名其妙失落起来。
这种内心的下落,叫他都忘了明明是一起看电影,怎么成了秦越鸣抱着他看电影?
而且秦越鸣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他的后背,像是在哄孩子睡觉一般。
果不其然,半小时后,秦越鸣听到了沉沉的、有节奏的呼吸声。
他哑然,原本还以为他这么跪坐着不舒服要抗议,却没想到直接在自己肩头睡着了。
屏幕上的英格丽褒曼正在与英俊的男演员互诉衷肠,极具层次感的韵律之中,秦越鸣托着怀里男孩子的脑袋,将他轻轻打横抱住。
阿叶?
秦越鸣轻唤他,却见他皱皱眉并未醒来。
这男孩子天生有一张电影脸,如今脸上的婴儿肥还没有彻底消退,出色的骨相还在幼嫩年轻的皮相掩盖下藏住了锋芒。
假以时日,他将如何万众瞩目与出色呢?
一切都未可知。
可是现在在自己怀里,在自己手中。
秦越鸣轻柔地捧着他的脸颊,嘴唇压在他柔软的肌肤上,虔诚地亲wen他可爱挺俏的鼻头,指尖揉过饱满粉嫩的唇。
一不小心,食指就这样hua进了他微微启开的双唇间。
湿润的she尖似乎无意识地碰到手指肌肤,酥酥麻麻的触感立刻蔓延全身。
秦越鸣的手指在他红唇中慢慢jiao动。
叶思栩像是本能般含shun起来,可是下一秒,过于敏感的触碰立刻惊醒了他。
他迷迷糊糊地看向秦越鸣,眉宇间透着一股少见的娇憨,而红唇半阖,han着手指,清纯至极的面孔上却袒露出一种近乎于se情的you惑。
你叶思栩正要含含糊糊地说话,口中的手指又用力搅开他的she尖。
秦越鸣狠狠地搂住他,在他耳边哄他:阿叶,你用力tian一下。
唔叶思栩根本来不及做什么,呼吸急促地被他带着走,舌尖期期艾艾地碰他的手指,傻乎乎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慌忙抬手打他,不要!
急得都要哭了。
秦越鸣一听他这哭腔,便忙将手指抽出来:不要就不要,我不欺负你啊。阿叶,别哭。
我没有哭!叶思栩难堪,觉得自己落了下乘,在秦越鸣面前不管怎么样都没有任何主动权。
秦越鸣wen他的额头:嗯,阿叶没哭。
叶思栩抿抿唇,舌根似乎还有他肌肤的气息,低喃道:我要去睡觉了,我好困。
嗯,我抱你下去。秦越鸣理所当然地道。
不要!叶思栩又慌了,我自己可以走!
你怕阿姨们看到?秦越鸣逗他,看他脸上脖子上,肌肤都泛着粉,又可爱又娇羞。
秦越鸣在片场在电影里在这前半生见过很多人,很多同叶思栩一个年龄段的男孩子,但从没有一个人的脸上可以浮现出纯粹的不谙世事的发自于内心的娇羞。
这个词汇在创造初期,应当是一个中性词。
但人们往往将它用在年轻女性,或者是某一类特定的女性身上。
其实不然,每一个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老人还是小孩儿,都可能出现这种情态。
尤其是当干净澄澈的赤子遇到了娇羞,有种浑然天成的美感。
仿佛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白玫瑰,在夜风中摇曳,羞于展现自己的美丽,却因天生的姿态动人而叫人分外垂怜。
叶思栩如今在秦越鸣的掌中,就像是一株静悄悄等待开放的白玫瑰,颤巍巍地诱人去轻嗅他的芬芳。
只是这会儿叶思栩心里乱糟糟地想,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人就搂搂抱抱的,叫阿姨们看到会怎么说?
秦越鸣看他一人在纠结,抿住下唇也不说话,心里一定是不乐意了,便揉着他的脑袋道:嗯,那我不抱你,你自己下去。
真的吗?叶思栩眼前一亮,在昏暗的房间中,显得如此明净空灵。
真的。秦越鸣扶着他站在沙发椅前。
叶思栩被他握着手腕也没知觉,只想着赶紧回房间,不然要羞死在这里了。
可是正要走,却被秦越鸣握住手牵着出去。
叶思栩正要说话,秦越鸣先一步道:就到楼梯上,下楼梯就放开。好吗?
嗯。他点点头,默默地被高大的男人握住手带出去房间,回眸瞥一眼一个人痴痴望着男主角背影的英格丽褒曼,他也扭头小鹿般的眼神流连在秦越鸣的背影上。
静默无声地走到楼梯上,叶思栩见他忽的就放了手,落空的手垂落下去,尴尬地动两下。
叶思栩低头说了一声晚安,就匆匆踩着台阶下去。
谁知,秦越鸣也不疾不徐地跟在他身后。
绕过一个弯,叶思栩仰眸看他:你也下去吗?你不休息吗?
我去厨房倒点水。秦越鸣淡淡道,好像原本就有此意一般。
叶思栩点头,没管他,快步轻声地下楼。
秦越鸣想,果真是只小兔子,蹦跶起来就更像了。
秦越鸣走得很慢,施施然地跟着叶思栩走向他房间所在的位置。
一走到拐角,就看到叶思栩惊愕地望着自己。
早上我吓你一跳,所以你现在也要吓我一跳?秦越鸣上前,搂住受惊的、软绵绵的小兔子。
没有!叶思栩矢口否认,我就是我就是
就是了半天找不到词汇,他其实就想看看秦越鸣下来干什么,谁知道他悄无声息跑自己这里来了?
两人又紧紧地贴在一起,叶思栩手足无措。
秦越鸣将他的手搁在自己的腰上,轻声道:抱紧我。
叶思栩刚拽住他的睡袍,就见他矮下身托住自己的腿,一把抱起自己来。
不要么。
多害羞的姿势。
叶思栩一边不安,抱的死紧,一边又小声道:你快点上去吧。
秦越鸣推开他的房门,房间里没开灯,窗帘严丝合缝。
他一进去就用脚踢上门,这下,房间里一片漆黑。
你你要做什么啊?叶思栩慌了,推推他。
秦越鸣一改方才的和风细雨,压低声音,沉沉地道:要吃掉你这只小兔子。
黑暗之中,一点点细微的响动都如此敏锐地刺激着每一根神经。
叶思栩被秦越鸣的话一闹,紧张地推他:你出去,你出去,我要睡觉了。
秦越鸣作势要丢开他,吓得他又搂紧他的脖子。
不是让我走,怎么抱得这么紧?秦越鸣隐隐含着笑意逗弄他,深沉地仿佛夜色中浓稠的雾,裹着叶思栩的神经,叫他发烧发烫。
叶思栩有些惧意,挣扎起来,闷声使了很大力气地挣他的手,似有不依不饶地趋势。
秦越鸣一转身将他顶在门背后,吓唬道:再动,我就亲你了。
叶思栩抬手在他肩膀上敲一下,以示抗议,声如蚊吟地闷闷道:明天还要工作的。
言下之意是要早点休息。
那明天还陪我看电影吗?秦越鸣靠在他怀中,嘴唇几乎是贴在他的肌肤上,熨帖地舒服极了。
叶思栩糯糯地说:我可以说不看吗?
秦越鸣爽快地道:可以,那我们干点别的?
什么什么啊?叶思栩扭动一下,别乱说。后脊顶着门,微微有些疼,他下意识地往秦越鸣的怀里靠了靠。
秦越鸣的鼻梁挨着他的鼻尖,额头靠着他,低声呢喃他的名字:阿叶。
嗯?叶思栩似乎可以看到黑暗中他有神的双目,一瞬不瞬地、大胆地望着他。
秦越鸣慢慢揉弄他的耳垂:我可以亲你哪里?
叶思栩觉得他非要把自己心里都搅乱不可,慌张地躲开他的注视。都不可以的。
那我已经亲了,会怎么样。秦越鸣唇贴着他的耳,潮热的气息喷在他耳朵上。
叶思栩浑身一软,神经酥麻,弱弱地道:以后以后就不要了
一贯的支支吾吾,一贯的面红耳赤。
这一次,话音未落就叫他吮住自己的脸颊。
湿湿润润的舌尖tian过自己面颊,两片唇含住肌肤,慢慢地tian弄,这感觉着实奇妙。
叶思栩一只手推在他的肩膀上,哀求道:不要了,好不好?
秦越鸣she尖慢慢地碾过嫩豆腐一样的肌肤上,又在他颤动的眼皮上落一个亲wen:好。
果真,下一秒,叶思栩立刻被他放开,怀里空空荡荡,他有些不习惯地缩缩肩膀。
忽的一只宽大的手掌轻柔地压在自己的眼睛上,耳边飘过秦越鸣的话:闭眼,我开灯了。
哦。叶思栩被他的小动作弄得心里痒痒的,像是被猫儿的尾巴扫过手背一样,软软、柔柔,想要抓住它,却不可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一溜儿地跑远。
等灯亮起来,秦越鸣等了一会儿才放开手,见叶思栩低眸,扇动修长纤细的睫毛,配着奶白泛红的肌肤,可口极了。
秦越鸣抬手用力揉他的黑发:明天不要起这么早,让我多睡一会儿?
语气似乎在请求叶思栩,他不语。
秦越鸣郑重其事地道:还是我今天睡这里?以防你明天早上六点就出门?
叶思栩猛抬头瞪他一眼,忙软软道:我知道了,不会提前走的。八点起床。
嗯。这还差不多。秦越鸣屈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看他表情又惊讶又不可置信,可爱至极,好了,睡吧。
叶思栩送他到门口,等他踏出去就直接将门给合上了。
秦越鸣站在门外摇头,至于把自己当洪水猛兽吗?
这性格是真别扭,剧院程老师说叶思栩其实很要强,自尊心也重,这些特质加上心思百转,情绪敏感,绝对是做演员的料子,可是生活里少不得要费点劲。
秦越鸣慢慢地往前走,扬起手臂,指尖从墙上一划而过,眼神坚定,嘴角带笑。
费点劲就费点劲,错过了叶思栩,他秦越鸣几辈子能再遇到这样一只可可爱爱的、投怀送抱的小兔子?
门里的叶思栩却一脑袋扎在被子里,抱着被子滚来滚去。
秦越鸣忽然这样对自己,叫他已经完全陷入混乱中。
他想,我原来脑子就不够用,好久才梳理清楚,现在可怎么办?
叶思栩深呼吸,长长地叹息:他如果会因为自己开心,也很好啊。
第二天醒来,叶思栩就努力地去扮演那个秦越鸣也许会喜欢的角色,乖乖地陪他吃早饭,乖乖地被他送到剧院,连下车的时候,秦越鸣喊住他想亲他的额头,他也没拒绝,温顺地像极了宠物凑上去叫他碰了一下额头才离开。
再过阵子,就要正式演出,排练都变得紧张起来。
当然,也许只有叶思栩一个人很紧张,毕竟大家都是久经舞台的老手。
这里面最年轻的陈若凡,也比他有经验。
为了追求真实感,叶思栩是完全失明状态站在舞台上表演的,等于整场演出他都是看不到观众、看不到舞台陈列。
这对他的要求很高,尤其是在记忆舞台陈列这一方面,就费了一番功夫。
他手头自己准备了一份笔记本,里面写满了从辰辰的床到窗台、桌子、房门、客厅的步数,以及通过长期的观察了解对手戏演员的习惯,和自己说对白时大致的方向等等。
但今天下午场排练,叶思栩明显感觉到辰辰的姐姐星月,也就是演员陈若凡,总是不按照原先排练的角度出现。
话剧演员的主动性要比一般的影视演员强一点,尤其是每一场演出,根据演员状态可以自行调整,不是每次都必须站在同一个位置。
这在一般的话剧里的确不是什么问题,可叶思栩一碰到就难办了。
一来,他是失明,看不到,要等陈若凡出了声音才能判断她在哪里,再跟上去,就会有一两秒的迟缓;二来,叶思栩是新人,没有成熟演员临时应变的超快速响应能力,一两秒卡顿的背后还要情绪的转折,无法第一时间给到导演要的感觉。
导演李放最近也着急,嘴角上火起泡不说,动不动就嗓子哑,这会儿也是让叶思栩停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