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秦越鸣将盒子合上,搁在桌边,起身问:为什么送?
  就是叶思栩也说不清楚,粗浅地解释,谢谢你教我怎么找对情绪。还有带我去见盲人按摩师傅,送我去医院。
  秦越鸣见他总一副乖巧模样,实在是忍不住抬手揉他软软的黑发:行,去坐,我们过一下话剧。
  叶思栩被他揉着头发,耳尖儿都红得滴血,可是心里似也有一只宽大的手掌揉过,软得不成样子。
  他规规矩矩地坐在单人沙发里,将剧本翻到自己不懂的地方,递给秦越鸣后,双脚不自觉地曲起来,像是在看电影一样,抱着腿,下巴搁在膝盖上,慢慢地道:独自表演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导演同我分析的情绪我能听明白,但我找不到那种细微的转折点。尤其是没办法看到,肢体幅度也不能太大。
  秦越鸣看他漆黑的眼眸的也不知道望着哪里,似盯着自己手上白色的剧本,又似是盯着自己的手。
  他心里其实还停留在这小白兔送自己礼物的愉悦中,有几分难以自抑的兴奋。
  他听完这一段话,轻咳一声:试过最大化地去表演吗?过度地利用你的肢体,或者说不限于肢体的一切条件,去表达每一种不同的情绪?
  最大化?叶思栩鼓起勇气,借着正事,光明正大地看他深邃严肃的眼睛,极端化吗?比如,哭得时候,哭得很崩溃?但是我不能发出声音,这一场戏是和客厅中同一个时间段发生,我不能用声音去干扰他们,甚至干扰观众。
  那就不发出声音。秦越鸣将剧本搁在桌上,指了指他,站起来。我们试试。
  叶思栩茫然地站起身,大眼睛里充满无辜与不解,微嘟的菱唇显出几分呆呆傻傻的幼嫩可爱。
  秦越鸣想到那一晚最后的事故,安抚道:放心,不会像上次一样吓你。
  叶思栩摸了下自己的头发:嗯。那我要闭上眼睛吗?他低喃着似乎自言自语地道,那根黑色的带子后来不知道去哪里了,可能被阿姨收拾掉了。
  秦越鸣瞳孔微缩,深沉地嗯了一声。我去拿根领带。
  叶思栩看他飞快地绕过沙发,开门出去,心道:又要上次那样吗?
  那他今天蒙上眼睛后,可以像他碰自己的头发那样碰碰他的头发吗?
  他心虚地想,我的欲望可真是越来越膨胀了。
  可是内心作祟,实在是无法克制地想要碰碰他呢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周三,避红锁,照例不更,周四18点来,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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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秦越鸣再次走入书房时,叶思栩正抱着腿缩成小小一团,白色T恤、白色肌肤、黑发红唇,单纯可怜之中,有种叫人想要忍不住逗弄一下的可爱。
  他捏紧手中的桑蚕丝腰果花纹领带,轻咳一声。
  叶思栩跳下沙发,挺直脊梁地站好,些许不安、些许期待。
  秦越鸣走到他身后时,他微微咬了下唇齿,又假装漫无所谓。
  当领带带着秦越鸣的温度覆盖到自己的鼻梁和眼睛上时,叶思栩忍不住地轻嗅他的气息。
  眼前明明一片黑暗,叶思栩却想,自己似乎进入另一个世界。
  失明给了他勇气,心底如岩浆般涌动的情潮此刻肆意从渗透,慢慢溶于骨血,抵达四肢百骸。
  垂落在腿边的手指尖,微微擦过裤子布料,难以抑制地骚动。
  他感觉到秦越鸣就在身后,那么高大魁梧,呼吸之间的温热气息如潮水般朝他涌来。
  渴望被他揉一揉脑袋,渴望触碰他,渴望拥抱他
  秦越鸣在他脑后轻轻系领带的同时,清晰地看到红晕从他的耳根慢慢浮到耳尖儿,被领带和头发挡住的那一部分则似乎滚烫的灼烧起来。
  绑好了吗?叶思栩不知道是不是领带的问题,他感觉秦越鸣的动作出奇的慢。
  刚说完话,耳尖儿就被秦越鸣的手指尖掠过,他一怔忪,咬紧牙关,僵立着。
  疼吗?秦越鸣的声音特别沉,是一块重重的石头捆绑着叶思栩,将他一起带入大海深处。
  他的手指在叶思栩敏感的耳朵上蹭过。叶思栩想,他好像是在为自己拨开头发。
  他轻声嗫嚅:不疼。这一次他没有避开,但是下一秒,秦越鸣的手挪开了,他微微有些失落地暗自轻叹。
  剧本都熟悉了?秦越鸣问道,那你试试把这里当做辰辰的房间,按照已经有的模式,演一遍。我看看表演节奏和状态,找找可以调度的切入点。
  叶思栩似乎听到他后退一步,坐入沙发的声音。
  而自己却好像一个人被留在舞台上,空空荡荡地充满不安全感,乃至于有一种浑身上下被秦越鸣那双犀利透彻的眼睛看穿的错觉。
  一开始若只是耳根发红,此刻是浑身肌肤都开始敏锐地渗出羞涩的气息。
  他孤零零地站着,不安而羞怯地面对秦越鸣的方向,小而软的菱唇开合,细声问道:就这样直接开始吗?
  秦越鸣靠坐在椅子中,叠着腿,单手习惯性地撑着下巴,浓眉深目地盯紧这只小白兔。
  一览无余的视角,令他的掌控欲在某个秘而不宣的角落疯狂叫嚣。
  秦越鸣凝视他的红唇,安抚道:别怕,按照你的感觉表演。他伸手拿过剧本,快速翻到那一页,我给你搭戏,一人分饰三角。你能找到感觉吗?
  能!叶思栩脱口而出,越是这种时候,他越不能在秦越鸣面前显出自己的不专业。
  秦越鸣时刻关注着他的动作,他对着手中的剧本念起台词,将父母和姐姐星月的台词都走了一遍。
  这个过程中只见靠在门边的辰辰仔细倾听客厅的动静,扒拉着门把手的手掌骨节凸起,显现出几分用力,焦灼不安的面庞上肉眼可见的苍白与无助,颤抖的嘴唇咬了又咬,恨不得要出门与父母理论一番。
  当秦越鸣念出姐姐星月台词:不如把辰辰送到疗养院啊。
  辰辰猛的顿住,按在墙壁上的手无力地垂下去,似乎吓坏一般面对着墙壁慢慢滑下去,膝盖点地,一点点跪在门边,双手都捧住了自己的面孔,痛苦地瑟缩起肩膀,张着嘴无声地朝着外面的三个至亲至爱的人呐喊。
  这里不对,处理得太粗糙了。
  叶思栩的思绪被秦越鸣冷冷地打断。
  他清醒过来,意识到,只要涉及专业问题,秦越鸣就会像是一部精密的测量仪器般,丝毫不带任何情感地指出来。
  舞台剧目,不是电影,200座的观众席,最后排的观众可能只看到一个大概,你给出的细节部分过于细腻。但真正的情感过度又太粗略。整整几分钟的表演,从知道父母姐姐的真实想法到内心自我意识的觉醒,还是需要你轻重缓急、有的放矢地呈现,这中间的情绪是非常丰富的,需要你的表演更多元更有层次和节奏。
  叶思栩就着剧里跪在地上的姿势,茫茫然地望向秦越鸣,听他说话时候,有种虔诚不已的态度。
  秦越鸣忽的心疼起来,走到他面前,蹲下来。
  叶思栩感觉到了,但是不确定,轻轻地抬手,却一下不知道碰到了哪里。
  你
  柔软的肌肤、高挺的鼻梁他的手居然触及了秦越鸣的脸颊。
  叶思栩假装不知道似的,指尖轻轻揉过他的下颌,他低声问:是你的脸吗?
  嗯。秦越鸣没有阻止他,甚至有些享受他此刻放纵的触摸。
  这一根领带,同时为他们两人注入勇气。
  叶思栩的手滑到秦越鸣的耳根处,指尖才火烧火燎地收回来:对不起,我以为
  没事。继续说细节。秦越鸣及时阻拦他不必要的害羞。
  嗯。叶思栩见他似乎没有起疑,如林间小鹿般,雀跃起来,那等于有两个问题,就是细节表演可能太细碎,观众注意不到,但真正的感情却太笼统,会导致观众不能入戏,是这个意思吗?
  是的。秦越鸣对他这种领会能力表示惊讶,一般新入行的演员,可能在他说完之后,下一句便问那秦导,我具体怎么演,你可以示范一下吗?
  他细致引导道:回到之前说的,肢体,无台词表演的情况下,你要让的肢体最大程度去展现。
  叶思栩认真听着,却忽的被他握住右手,手背一热,他本能地抽回来,却见他强势地握住自己,不让自己逃开。
  别怕,我就是带一下你的细节。
  哦。
  可叶思栩根本不是害怕,而是害羞。
  他们居然手拉着手他心口似有什么要喷发出来,无可遏制。
  秦越鸣捏着叶思栩纤细修长的手掌,觉得这手软得似乎没骨头一般,又白又细嫩,一点都不像是一米七五以上的男孩子的手了。
  他按着他的手拉到一个位置,这是你握住门把手的动作细节,很用力很挣扎,这个细节处理的很好,但观众基本看不到。在展现你惊讶、惶恐的肢体里,需要再加入一点幅度更大的元素。
  我可以我可以叶思栩低着头,跪在他面前,羞涩地不知道怎么找到自己的语调。
  嗯?你说。秦越鸣不疾不徐地等着面前这只浑身发红的小白兔。
  叶思栩忽的仰头,隔着领带,似乎在盯着秦越鸣,但樱唇却依旧小小声地祈求道:可以把你的手当做门把么?
  可以。秦越鸣没有犹豫,笃定道,你找找感觉。
  叶思栩心道:他若是知道我只是想多碰碰他,可能会对我发脾气吧?这也太不专业了。
  下一秒,叶思栩感觉到秦越鸣握着自己的手,叫自己反而搭在他的手腕上,并且细致地问自己:这样可以?
  掌心是他温热的肌肤,叶思栩的心跳紧张地差点停了:可可以的。
  秦越鸣扶着他的另一只手臂:站起来,我们一个点一个点的拆解。
  叶思栩根本膝盖发软,紧张又激动地站在他面前,力气全在他的手上。
  热意从心间涌上来,几乎不可思议。
  秦越鸣低眸看着他白皙细软的手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腕,一双可怜巴巴的大眼睛此时看不到,但两片欲语还休的柔软红唇引诱着他的眸光流连其上。
  叶思栩刚站稳,却不知为何被秦越鸣往前一带,没站稳地扑进他的怀中,两人似乎一起倒在了沙发上,他猛的一磕,鼻梁红唇齐齐贴在他胸口的薄T恤上。
  对对不起。叶思栩几乎是趴在秦越鸣的身上,他慌乱地撑着他起身,却不知道把手搭在了哪里,听到秦越鸣闷哼一声,你怎么了?
  他一把扯下面前的领带,脸红红地着急看向身下的大男人。
  秦越鸣看他红眼、红唇,近在咫尺,微微怔忪。
  你怎么了?叶思栩见他凝眸不说话,以为压着他了,焦急地忙起身,我压着你哪里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站稳
  他吓得慌乱,以为自己把秦越鸣撞伤了。
  秦越鸣看着面前毛茸茸的小兔子,抬手揉了一把他的后脑勺:没
  下一秒,他皱皱眉,到抽一口冷气:可能撞到了后背。说着,他微微往后试图去看。
  是吗?叶思栩不疑有他,忙扑在扶手边,紧张地想要用手碰一碰,又不敢,只凑在他后背处,关切地问,具体是哪里?我要怎么办?要不要找东西热敷一下?你疼不疼啊?是不是很疼啊?
  平日里稳重成熟的男人此刻蹙着眉心,显然,并不好受。
  秦越鸣几乎想要笑出声,但又看他如此紧张自己,心头不由得酸胀。不,没大事。不要紧。
  不是的叶思栩想,刚才怎么就乱糟糟地把人推到了呢?他都羞愧得要哭了,万分过意不去,声音软糯地道歉,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秦越鸣看他低着脑袋,可怜巴巴,伸手揉揉他的黑发:没事。明天就好了。
  他看小白兔的头越来越沉下去,忙坐好,托住他的下巴,叫他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却见他眼眶泛着泪光,精巧的鼻头抽噎了一下,根本不敢看自己,只知道喋喋不休地说对不起
  阿叶?秦越鸣惊讶地捧住他巴掌大的面颊,怎么哭了?吓坏了吗?你是不是摔倒哪里了?
  没有。叶思栩慌张地避开他的大手,固执地问,给我看看好不好?我看看你的后背,没事我就下去了。
  秦越鸣听他这语气,似乎有一种以后再也不跟自己说话的神态,他忙道:没多大问题。
  不行,我一定要看看!叶思栩鼓着脸,难得严肃较真起来,但是也就是这样一秒,瞬间就软软地央求,你让我看一下,就一下啊。
  秦越鸣: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字数要超标了,明天不更,周六更哈~
  已经在写存稿等V了,求求大家收藏,V后开始日万~啾咪~
  第22章
  叶思栩几乎是跪在秦越鸣的腿边,上半身倾在沙发上,哀求道:如果很严重的话,我去找张姐要点什么云南白药之类的喷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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