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任由结婚以来的事情,天马行空地脑海里过着,直到凌晨两点钟左右,才翻个身缓缓睡去。
  睡眠不足的结果,就是盯着个黑眼圈去工作,而且白天的时候精神不振,一副瞌睡虫的样子。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敢嘲笑她了,经过了上次的事情之后,所有人对这位小小员工的来历都持有保留,生怕惹到她得罪了人。所以,当钟晴的身影出现在公司时,再也没有了平日紧跟而上的吆喝声了……
  公司里人的态度转变之快,让钟晴简直有一种“忽如一夜春风来”的感觉,不过没有人来找她麻烦,她也乐得清闲。不过整个公司里,却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而最恨的那个人,莫过于于希了。
  工作间门口,看着和同事有说有笑的钟晴,于希只觉得一阵刺眼。双眸含怒,狠狠地瞪着前方的人,精致的工作装下,紧握成拳的双手因为太过用力,几乎嵌入肉里。
  钟晴,我很你!
  52.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在公司工作了一个上午,看着同事们骤然变化的态度,让钟晴一时间很不适应,那种被打扰的生活脱离了她的初衷。
  闷闷不乐的情绪持续到了下午,当钟晴结果一个同事好心带回来的咖啡后,一向看她不顺眼的李主任面无表情地走过来。这大概也是唯一一个对她一如既往讨厌的人了吧,但钟晴反而并不讨厌。
  “去一下顶楼。”
  路过钟晴的时候,李主任直接斜了钟晴一眼,然后丢下一句话,转头就走人,丝毫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仿佛根本不知道同事间有关于她的传闻。
  “好的。”
  点点头,看着那骄傲离去的背影,钟晴无奈地耸肩,貌似她就没见过李主任对她有过好脸色的时候啊!
  “哦,对了,那天谢谢你了——”
  就在李主任刚准备进办公室的时候,钟晴猛然出声,果然成功地让她停住了,回过头来神色复杂地看着钟晴,最后似乎有些别扭地说了一声“不用”进去了。
  呃?哈哈,原来李主任居然也有这样可爱的一面!这是钟晴不知道的,可以说,自打进入闻人氏集团,李主任在她的心里就等于美女灭绝师太,尤其是对自己的态度时,还一度让她很苦恼呢!
  可是,尽管对方没说,可是她可是知道,那天总裁他妈来找自己麻烦时,周围都是看戏的同事,却没有一个人去通知总裁的。后来总裁能来,也是李主任的功劳,虽然闻人凡的表现让她有点失望,但这个谢谢还是要说的。
  想起总裁闻人凡,钟晴滴内心又是一片纠结,说实话,她并不想去见到他。说她逃避也罢,说她怕麻烦也罢,反正她就是害怕和他扯上关系。明明只是一次误会一次见面而已,怎么就出了那么多事呢?
  想起那些谣言,她就一阵头疼,脑海里冷不防出现了首长大人那张黑着的脸,想着如果他知道那些谣言,会不会吃醋呢?会的吧,毕竟连自己对陆天的态度都吃醋,别说这了。
  内心苦闷,行动迟缓,钟晴一步一踱地走到电梯旁,伸手机械地按下“17”,然后沮丧地想着等下该说什么。
  很快,电梯就停在了闻人氏集团的顶楼,这里,只有一间办公室,是整个公司的核心,而这里的人,也是整个闻人氏的no.1。
  走出来,接待她的仍然是上次的安娜,依旧热情地指引着她,不过这一次似乎眼里多了股什么,钟晴没大在意,心烦地敲了敲那间办公室的门,听到声音才进去。
  “总裁,您找我?”
  不知是不是因为之前的事情还积攒着点怨气,这一次见到让整个公司人都紧张的人时,她也没有了平日的拘谨了,反而是一般的尊敬与疏离。一张俏丽的小脸上,写满了不爽。
  钟晴的情绪,闻人凡自然也感受到了,几乎从她一进来就已经注视着她了。和上一次看到她时不一样,这一次,没有了拘谨,却仿佛越离越远。就这么面对面地站着,他却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嗯。”
  点点头,闻人凡望向钟晴的神色有些复杂,尤其是看着她倔强的俏脸,知道她大概因为之前的事情生气了,所以正思考着该怎么开口。只是,想起那天突然出现的男人,闻人凡心里又有一股不舒坦。
  那个男人,周身凌冽,气息不凡,一看就不简单,而且一上来就自报是她老公,比之自己的迟疑,那个男人似乎才是真心对她。
  “那天的事情,很对不起,是我没有解释好,而且……”
  对于那天没有及时制止他母亲的行为,闻人凡也很后悔,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变得果断。其实当时,他只是想事后向他母亲解释,这样误会就可以解除了,却没有想过,已有的伤害是没有办法撤回的。
  当百里诺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误会钟晴时,她是愤怒的,而闻人凡那般规劝,看似是帮她,但何尝不是坐实了他们之间的“奸情”呢?这一点,钟晴不麻烦赞同,随意他做出那样的决定时,让她大感失望,如果是她家首长,或许就不会如此了,首长大人一向干净利索!
  所以,闻人凡刚对那件事开了个头,就被钟晴带着抵触地打断:“总裁,那件事情是误会,这次解决了就算了,但是,我不希望还有下次。”
  说这句话,钟晴完全是站在个人的立场,而不是公司员工的位置上了,如果认真听的话,绝对会发现话里还带着那么一股平时不曾有的威严。是的,威严,虽然和首长大人不是一个档次,但居然有模有样!
  心里的怨气是有的,但她钟晴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尤其是对这位总裁不是很熟的时候,她也觉得没必要。但她这样的反应,却让闻人凡误会了。
  “不管怎么说,因为我的关系,让你被人误会了,这让我也过意不去。如果今后你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随时来找的,我一定会尽力帮你解决的。”
  这个承诺,是他难得地给一个人的,而且如此之重,至于到底是因为歉疚而补偿,还是借机有其他意图,只有他自己知道。
  对于这样的结果,钟晴始料未及,看着闻人凡眼里的神情不似作假,钟晴只觉得头大。
  她这都是走的什么运啊?居然拼着一个误会的补偿,就得到一个公司总裁如此重的承诺?但她一点喜都没有,只有愁。本来首长大人因为陆天而吃的醋都没有办法消化了,现在又多出这么一件,不知结果会怎样。
  很自然地,也很出乎意料地,钟晴发现,现在她总是想问题总是会无端冒出她家首长大人,要不就是他会不会为此生气,要不就是他为此准备怎么做?
  无形间,首长大人的形象已经深深地烙在她的潜意识里了!
  “谢谢你,不过我想并不需要。”
  心里忽然间有了一种辞职不干的冲动,钟晴也不客气地拒绝了这样的好意。先前办公室里同事的态度已经让她萌生了一股退却的心态了,如今再被这句话一扰,她心里就那么决定了。
  既然这里已经不是她想要的了,那就辞职吧,正好回家好好想想与首长大人之间的关系。
  没有想到钟晴会这么直接了当的拒绝,毕竟以他的身份,能给出这样一句承诺,对方几乎都要能喜极而泣了。可是眼前这个人,却说她并不需要!
  “你知道这其中的意思吗?”
  不敢相信她就这么拒绝了,闻人凡狭长的凤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一丝了然的失望,她,果然是不同的。
  “嗯,”点点头,看着对方的不相信,钟晴几乎都懒得说明了。这个男人虽然尊贵,又看似温和,但实际上最是无情,至少,在面对别人时似乎都是带着一种施舍的眼神,而她,很不喜。
  不想再继续这么对峙下去,钟晴率先提出离开:“总裁,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可以离开了吗?”礼貌而客气。
  到底是这件事伤了她么?闻人凡眼中闪过一丝黯然,随后看向钟晴时,已然如沐春风。“嗯,去吧。”
  还能怎么办呢?他的身份,他的骄傲,让他不能过多纠缠,更何况如果那个男人说的是真的话,那她就是一个有夫之妇了。
  她,与他,或许就这样错过了。
  呼——
  从闻人凡那里出来,钟晴好不容易放松了心情,不由深深呼出一口气,想着自己工作不过这么长时间,居然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尤其是这次的事情,更是有几分不可思议,若不是才发生两天,她都不敢相信,她钟晴有一天,会被当成这样的人!
  算了算了,反正她是要离开了,回去就写好辞职信吧。
  于是,下去的时间,钟晴除了忙一些空闲下来的事情,就是想着辞职的事,到了快下班的时候,终于完成。拿着辞职信到李主任那里时,让她没有想到是,对方似乎猜到会有这样结局一般,没有说什么就予以同意。
  没有纠结于对方为什么没有挽留,钟晴倒还是知道自己的几斤几两的,只不过在最后听到那句“既然决定了,以后就好好过你自己的生活吧,有些生活并不是属于你的,也不要去强求”让她愣了半晌。
  回过神来,知道李主任是在说自己,忽然就有一种欣喜的感觉,没想到居然有人还会如此懂自己!
  心下高兴,便应下了:“谢谢李主任了,突然发现你其实很闷骚,外冷内热。”一句话,惹得李主任怔了半天,而钟晴却哈哈地笑着离开了。
  出了闻人氏集团的舒华写字楼,钟晴只觉得空气也顺畅了很多,夏天的傍晚温度依旧很高,但某人的心里却是一片冰爽,不去想烦恼的事,只觉得这会儿一切都好。
  至于落地窗前,那道注视着这边的身影,只能隐藏在无人看见的地方了。一向温和的俊脸,难得有了抹凝重,得之我幸,不得我命,这个结果或许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注定了时间不容迟疑。
  (感觉自己罗里吧嗦讲了太多,大概再有一两章就进部队了吧,开始两人间的交锋至于怎么写,某伞很纠结……)
  53.下定决心
  回到锦园小区的新家里,一打开门,就看到空荡荡的屋子里什么也没有,站在门口,忽然生出一种说不上来的孤寂感。
  终于还是换了鞋,进了屋,将收拾回来的东西放在一边,原本是打算看看电视的。但一想到早上没有了首长大人的爱心早餐后,她只能随意地在街上买了点吃。谁知,才短短几天,平日里喜欢吃的食物都变得索然无味了。
  难道是首长大人的手艺已经把自己的胃养刁了?
  想起首长大人难得的好厨艺,钟晴不得不这样想,那些买来的东西更加没有味道了,所以她今天一天都吃的不多,连小餐厅里的秘制鲍鱼,都觉得没胃口了。
  对了,说起首长大人的厨艺,钟晴就想起首长大人之前似乎买了很多东西回来,所以摸摸有些饿的肚子,钟晴边走向那个大冰箱。
  大大的冰箱,占了大半部份的都是食材,有新鲜的蔬菜,肉类,还有一个个摆的很整齐的鸡蛋,旁边还放着一些钟晴爱吃的糕点。
  仔细一看,钟晴才发现,原来冰箱里的东西居然也都分门别类,摆的整整齐齐,果然很有首长大人的范儿,这让她想起了平日里被叠的豆腐块一样有棱有角的被褥,是她无论如何都学不会的。
  那日心血来潮时,钟晴还学着样子叠叠看,结果摆弄了半天也是软塌塌的,根本没有像首长大人那样的棱角分明的立体感。于是,首长大人站在一旁,眼带嘲笑地看着她,亲自给她示范了一遍,让她囧的要死。
  哎呀,现在想起来,钟晴还是觉得难为情,她不会误会自己什么了吧?其实她真的只是好奇啊!
  脸稍稍红了点,幸好无人看见,然后钟晴就尝试着做点东西吃了,反正她也不是什么都不会。首长不在家,也不能苦了自己是不是?想起今天的食欲不振,钟晴决定自己做点菜犒劳一下自己。
  从冰箱里拿出一块鲜肉,几棵竹笋,再就是对虾,还有鸡蛋,其他的蔬菜少许了。每份量不是很多,反正就她一个人吃而已。
  将东西都拿到厨房,洗净后准备动手时,钟晴这才犯难了,她似乎好多长时间没有动手做了?在家的时候几乎没有需要她动手的时候,所以她也只是偶尔有兴趣的时候试一试了。
  不过这点困难还是难不倒钟晴的,洗手,洗菜,开伙做饭,做菜这事,即使有时候手生了,但大致的味道还是跑不掉的,于是,经过长达快一个小时的奋斗,钟晴的晚餐终于敲定了。
  竹笋烧肉、红烧虾、一盘鸡蛋韭菜。还有一碗西红柿蛋汤。看着桌上卖相还不错的菜,钟晴很满意,整日来郁闷的气息得到点缓解,谁说首长不在,她就吃不好了,她才不承认呢!
  美滋滋地吃着饭,却总感觉吃到嘴里的味道有些不对……
  吃完饭后的时间,只能窝在沙发里靠看电视来打发了,话里塞着抱枕,看了看身边看着的位置,想起首长大人平日里习惯坐在她身边,一副教育的模样,钟晴的心里涌上来一股酸味。
  看不下去的电视干脆就关了,然后一个人缩在沙发上想着自结婚以来的种种。
  似乎一开始知道自己与首长中间的那么点小纠缠时,她是反感的,只觉得他想军痞一样的人物。但她一向是个很乖巧的孩子,而父母还有外公的眼光自然是有的,而且,首长大人的威严却又不是装的,于是她纠结了。
  领证是出乎她意料的,可以说是糊里糊涂地进行的,直到手拿那张红本本时,她才有一种清醒过来的感觉,彼时,她已经成了他名义上的妻。
  犹记得那晚,名义上的新婚夜,从外公那里回来时,她就一直紧张着,生怕首长大人兽性大发,毕竟婚前都有强吻自己的人,你还能指望他有了名分后还老老实实吗?但结果……
  好吧,实际证明,她多虑了,但那样的左寒泽,却是她意外的,不是不知道他的想法,每晚贴的那么近,她都是有感受的,那样的首长让她很感动。
  这一次,自己被人误会的事情,若不是首长大人及时赶到,自己还指不定要被怎样的难堪呢?就是现在,她还记得当时的宽厚的怀抱对于她来说,是有多重要,就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段浮木般。
  深深叹了口气,钟晴将脑袋枕在膝盖上,尖尖的小巧的下巴就抵在抱枕上,一双大眼盯着脚尖发呆。
  唉,是不是自己之前真的没有注意到首长大人的心,其实也是脆弱的呢?也许和做丈夫的首长大人比起来,自己这个妻子是不是有些不合格呢?居然都不知道注意他的情绪。
  若是,若是知道首长大人对自己身边的其他男人那么在乎的话,她说不定就会和陆天保持距离的啊。真是的,明明自己什么都不说嘛,她哪能想到这些呢!
  其实,钟晴不懂,首长大人哪里只是担心这些啊,首长大人最大的顾虑在于,他们之间的差距。有横隔两人之间不小的年纪,还有那些青梅竹马才有的共同回忆,可以说,他左寒泽所拥有的,就只有那么一张红本本所带来的关系。
  他担心的是,这么多年的缺位,会不会让她的心早已属于了别人?更何况,他的身份注定了即使他们结婚了,他也不能时常陪在她身边,这让首长大人更加担心,害怕握不住她的心……
  可以说,首长大人是带着对自己的怒气,和那么一丝害怕失去她的惧意离去的,只是,在钟晴看来,那就是生气离开的。
  所以,想起左寒泽离开时,那么一言不发,甚至连自己的问题都没有回答,就那么转身离开,让钟晴有点小愧疚的同时,也不禁恼了。
  什么嘛?军人不都是有气概的吗?为嘛她家首长大人就那么小气呢?吃莫名其妙的醋就算了,居然还把气撒在她的身上!想想,樱唇嘟起,仿佛赌气的小孩子一般。
  哼,以为这样走了就能唬住她了吗?偏偏不,即使他是首长大人,可是就这么离开了,她还是生气了!
  恢复神清气爽的钟晴,想起今天一天因为这事一天都有些郁闷,心里很不划算,于是心里又给首长大人记了一过。
  只是,想通了一切的钟晴,对首长大人的气还没维持两天,就在一个人的孤独中缴械投降了。那时看着明明不是很大的房子,此时却一下子空旷起来,一个人即使从这边走到那边,似乎都要花不少时间。
  于是,明明才短短几天而已,在钟晴看来,却犹豫整整几个世纪一般漫长。辞了工作的钟晴,为了避免爸妈担心坚持一个人住在这里,只是看着屋里的空荡,又觉得无限委屈。
  终于,所有的不满在这天爆发。
  中午的时候,接了陆天的一个电话,依旧是祝福,对方在电话里一如从前般地嘘寒问暖,让钟晴觉得很窝心。为什么连别人都知道关心自己,可是首长大人出去了这么几天,却连一个电话一个问候都没有!“晴晴,下次我要去b市配合工作,大概要离开一段时间,你和首长要是有时间的话,不如出来一起聚聚吧,我还点在你以前最常去的那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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