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皇后娘娘,饶了奴婢
“是,太后。”
婢女点了点头,匆匆离去。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坐在上等的红木凳上的紫灵公主,气得脸色涨红。
“紫灵,你也该好好学学了。这点小事,也值得你生气?”
太后宠溺的看着紫灵公主,摸了摸她的头,颇为好笑道。
“皇祖母。”紫灵公主嘟起了嘴巴,“人家哪有你那海纳百川的涵养?还是您好。紫灵一辈子都要和您在一起。”
身穿紫色宫装的少女,紧紧的抱住了太后。
一股属于皇祖母的馨香涌入鼻尖。
“傻孩子!皇祖母也不知道还有多久可活了,以后你可不能如今天一般,冒冒失失的。”
“不!我不!紫灵永远都要和皇祖母在一起。”
紫灵公主眼眸通红,紧紧的抱住老人。
“呵呵!哀家也不知道有多少时候可以活了?”
太后轻轻的拍在少女的手背。
紫灵,有哀家一天在,绝对不会让你成为联姻的工具。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锋芒。
......
距离慈宁宫大约五千米之外的冷宫。
白子月走了进去。
看着这荒无人烟的破败宫殿,白子月眼中出现了前世的一幕。
“不知廉耻的贱人,你不只不感恩戴德,还如此谩骂皇后!若不是今日朕亲耳听见,还真是难以相信。皇后如此善良,怎有你这般恶毒的妹妹?”
“嚣张跋扈,不知进退。事已至此,成王败寇,何须多言!如若你不是皇后的义妹,早已被孤五马分尸!”
......
前世,在此处,她过得生不如死。
八年的痛楚,回荡在脑海之中。
切肤之痛,心痛入髓,她的眼眶忍不住红了。
一步,又一步,一步,又一步,白子月抬起脚,每一步重若千钧。
每一步,都带着切骨的痛楚。
步步沉重,仿佛每一步,都顶着千万斤巨石在背上。
不过数十步的距离,却被她生生走出了一个时辰。
嘀嗒!
白子月入到冷宫的时候,一滴泪夺眶而出,滴落在地上。
“你是谁?”
突然,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与此同时,一根尖锐的簪子指在了她的脖颈处。
只要对方稍稍用力,她便会死在这冷宫之内。
白子月浑身一震,声音喃喃:“你是谁,我便是谁。我是今日的你,明日的你,未来的你。”
背后之人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
“我是谁......”
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迷茫。
“昨日的我,曾经的我,死去的我......”白子月声音缓缓响起。
感受到脖颈前的冰冷消失,她转过头去。
迎面的是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女子。
从其眉眼,依稀可以看出其曾经该多么的美艳。
“你.....”那女子不敢置信的指着白子月,尖锐的声音响起,“皇后娘娘!”
“嗯?”
白子月眉宇之中先是迷茫,可很快反应过来,一股尊贵之气从其身上散发而出。
虽是一身白衣,可一举一动,无不透着这世间最为尊贵女人之气质。
风华绝代,又不失体统。
“皇后娘娘,婉儿该死!婉儿该死!不该做出那等恶事!娘娘饶了奴婢吧.......”
那女子仿佛受到莫大刺激似的,对着白子月又跪又拜。
其脏兮兮的脸上,涕泗横流。
白子月看着这人,突然意识到,对方应该不认识她。
呵!
她差点以为,被这人认出了她是重生的。
倒是她紧张了。
只是,这人怎么叫她皇后娘娘?莫非失心疯了?
前世被关过在这个鬼地方,白子月知道,若是没有坚定心智,很容易便会得疯病。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声音清冷:“起来回话。”
“是,娘娘!”
“你说说你之前做了什么背叛本宫之事?”
“娘娘,奴婢......”
那女子说着说着,突然大喊大叫起来,舌头突出,发出“哧哧哧”的笑声。
白子月仔细端详着她。
这女子在装疯?
前世被困冷宫八年,她自然知道,装疯和真疯的区别。
白子月决定拆穿她,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肢。
“子月,你怎么来了这么危险的地方?”
熟悉的声音响起,另她作呕的香味萦绕鼻尖。
“殿下请自重。”
白子月面色一变,羞怒交加,顷刻间从身后男子怀中挣脱开去。
三皇子面色阴沉。
白子月连连退后。
她眼角眼光瞥到,那装疯卖傻的女子已经离去了。
“子月,本殿让你如此讨厌?”
三皇子一步作三步,宽厚的大手抓在了白子月的皓腕之上。
白子月强忍住眼中的恶心,转过头去,声音带着一丝压抑:“请殿下放开子月。”
“你可知道,本殿看见你在楼船之上和摄政王如此亲密,心中嫉妒。子月,作为本殿的未婚妻,你是不是应该给本殿一个解释?”
解释?
难道说前世你欺我,辱我,骗我,伤我,杀我,因此,今生我白子月和你不死不休?
白子月转过头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看着拓跋辰。
她右手一甩,拓跋辰的手被她甩开!
“拓跋辰,你真以为我白子月喜欢你?”
少女的眼中,闪烁着一丝傲然和得意。
拓跋辰眸中似有什么,欲要夺眶而出。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看似平静,可内心却压抑不住的剧烈跳动。
他有预感,白子月将要说的话,将会颠覆一直以来他对她的想法。
白子月眸中萦绕着一丝不屑,嗤笑一声:“你无权又无势,你该不会以为我喜欢你这样的吧?”
拓跋辰死死的看着眼前的少女,思绪回到一年前的那个昏黄的下午。
“殿下,我喜欢你。”
“纵你无权又无势,可子月心悦你,无关外物。”
“今生,殿下在,子月在。无论你在哪儿,子月都愿意跟着你。”
......
“难道你忘了一年前的花会,那日在楼船之上,你向我表露心迹的那一日所说之话?”拓跋辰不愿意相信。
眼前这个少女,明明爱他入骨,怎么可能戏耍他?
那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她不是从小就心悦他拓跋辰吗?
白子月眼中露出一丝迷茫。
这不是作假。
对于拓跋辰来说,那是一年前,可对于白子月来说,却是过去了八年多。
昔日的情话,如若笑话。眼前人一剑插在她的胸膛的那一刻,那个天真的她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