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嫁个穷散修 第16节

  南世鸣未曾用上威压,然而在这无声的询问下赵秀如却肝胆骇裂心神俱飞,她禁不住觳觫惶然,两腿一软,便倒在地,“老祖。”
  南峰茫然地望望父亲,又望望母亲,又望望他姐姐,不明白发生了何事。什么混淆南家主支血脉,什么纵然不是我血脉,也是南家子弟?
  他不是南家少主,南家家主之子吗?
  南雅也有些站立不稳,仓促而惶然,她不明所以的望着这一幕,有些怔然。
  这一切完全颠覆她的认知,转眼间她父亲不再是她父亲,她母亲成为罪人,而她也成为了奸生子。南雅无法接受,她仓皇地望着母亲,正好瞧见她母亲跪倒在地,一副伏诛之态,当即顾不得什么,大喊道:“老祖。”
  南世鸣双目悠远,目光似落在南雅身上,又似是没有。
  “南雅不是老祖最疼爱的后辈吗,南雅不是南家最优秀的子弟吗,老祖何必如此!”南雅情绪失控,竟一时忘了身份,忘了尊卑,直接诘问。
  “南家主支与旁支是不同的,主支血缘不容混淆。”南世鸣只淡淡的解释了这一句。
  南嘉木猛然想起南廷与南峰南雅不融合的血,若有所思。
  现场气氛再次冷凝。
  南峰受不了这压抑,朝南嘉木扑腾而去,“都是你,都是你南嘉木,你这灾星,你这祸害,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还不死!”他掌心出现几个震天雷,全朝南嘉木扔去。
  南嘉木好整以暇地望着这一切,既没做防护又没有躲避,只嘴角嘲讽的笑意让南峰瞧得清清楚楚。有老祖在也敢动手,莫不是嫌自己命太长。
  南峰面容愈发狰狞,神情愈发癫狂。
  “小峰——”南雅伸手去阻拦,五长老也同时出手,可是依旧阻拦不了震天雷反卷,直接将南峰打出去的局面,却是南世鸣出手了。
  南世鸣并未想取南峰性命,只小惩大诫一番,然而元婴修士的轻轻一击,也不是练气修士能随意接住的。
  南峰倒飞出去,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小峰——”南雅小跑过去,先探下南峰的生息,忙给他喂了颗回春丹。
  一直惶然跪倒在地的赵秀如终于有了反应,她跪着朝前爬了两步,不断磕头,“老祖,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孩子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求老祖放过他们。”
  南世鸣不置可否,他垂着眼眸,任谁也摸不准他的心思。
  南雅感知到南峰身上气息稳定了些,才又有心思落到现场,她望着不断磕头的母亲,冷漠旁观的父亲,以及高高在上的老祖,心中一阵悲呛。
  “老祖,”南雅放下南峰,也跪在南世鸣身前,“请看在我师苏映尊者的份上,高抬贵手。我母亲她,”南雅扭头望向赵秀如,“我会带她离开南家,求老祖放我母亲一次。”
  赵秀如听了南雅如此维护她,心中既是温暖又是悲凉,傻孩子,苏映尊者收下你,看的便是南家老祖的面子。她不敢抬头望空中仿若神佛无慈无悲的南家老祖,长叩不起道:“老祖,他俩确实什么都不知道,看在他们还是个孩子份上,请放过他们。”
  南雅依旧在哭诉着求饶,泪眼婆娑的以祈求的姿态望着南家老祖。
  南正心有不忍,他偷偷地觑向南廷,南廷冷冰冰的双眼正凝视着他。南正嗫嚅了一下,低下了头。
  “小雅,你告诉小峰,这一切与南嘉木无尤,”赵秀如忽然伸出右手一拍天灵盖,转瞬间便失去声息倒落在地。
  她知道,只有她死了,南家老祖才不会太过计较,她的孩子才能有生路。
  这就是南嘉木的复仇,不亲自动手,却能让她心甘情愿赴死。
  南嘉木,真狠心啊,生死不过一瞬间的事,可是南嘉木却让她在绝望中死去,死前还挂念着儿女执念难消,狠,真狠!
  赵秀如忽然有些后悔,后悔她当年未曾对南嘉木好点,后悔一直与南嘉木作对,此时悔之晚矣!只希望小雅能听懂她的话,不然她死也不安心。
  “娘——”南雅大喊一声,慌慌张张的想要去接赵秀如的身体,可是爬了几次都颠倒在地,只能眼睁睁的望着赵秀如倒在地面上,气息全无。
  “娘,”南雅瞪大双眼,双手并脚爬向赵秀如,又持续喊“娘。”
  终于爬到赵秀如身侧,南雅迟疑着伸出手不敢触碰赵秀如,她轻声喊了一声“娘”,期望赵秀如如以往那般应她一声。可是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南雅似是才发觉这一事实,她伸手抱起赵秀如,像幼时那般将头埋在她肩颈。
  南雅将恨意藏起,闭着眼默默流泪不止。
  南嘉木说不出自己什么感觉,复杂地像打翻了五味酱,各种滋味都有。
  他望着南雅,忽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不过随即,南嘉木就将自己这过剩的同情心收起,赵秀如咎由自取,南雅身世无可指摘,她的身世便是污点,虽然一切罪魁祸首是那阴尸。
  南嘉木目光落到南廷身上,忽然开口道:“五长老不说说,你是怎么做到与家族主母通奸的,是不是有人协助于你?”
  南世鸣闻言忽而抬眸,顺着南嘉木的视线也望向南廷,心中起了个荒谬的猜测。
  五长老瞬间冒出冷汗,他眼珠子乱转,想去看南廷眼色,又控制着自己不去看南廷,显得愈发慌乱无比,一眼就瞧出他的心虚。
  南雅抱着赵秀如默默流泪,分出一缕心神等待五长老的回答。她不信母亲会与五长老相会,她离家之前她母亲对父亲的爱恋清晰可辨,这样爱父亲的母亲,又怎么会与他人通奸?
  “我,”五长老慌乱了会,胡扯个理由,“家主夫人喝醉了,我色胆包天,两次迷奸了她。”
  五长老跟着跪倒,哭泣道:“我错了,都怪我色迷心窍,求老祖饶命啊。”
  南嘉木走进五长老,笑道:“五长老这话有点意思,家主夫人自身是个修士,岂会让你轻易得手?说,你是不是有同伙!”
  “你少血口喷人!”五长老怒叱南嘉木,“你是不是因老家主婚约而怀恨在心,不将南家折腾散不开心?”
  “他身上的天婚?”南世鸣忽然开口,“既为天婚,必然情比金坚,有什么怀恨在心的?”
  五长老自知失言,生怕言多再失,讷讷不敢语。
  南嘉木轻笑一声,“老祖宗说得对,我与我爱侣情比金坚,有什么好怀恨在心的,五长老想岔了。五长老何必拿我婚约说事,顾左右而言其他,莫非心中有鬼不成?在老祖宗面前,五长老还是快快将当年之事道来,不然叛族之罪,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五长老眉眼朝两旁横扫,寻不到一个锁定点,他依旧负隅顽抗:“我有什么鬼,我已经说得清楚明白,没什么可说的。”说完后,他朝南世鸣不断磕头求饶,“老祖宗,都怪我狗胆包天,都怪我,都怪我……”
  南嘉木立于五长老与南廷之间,脚步微微错,反倒靠近南廷一些,他再次开口:“五长老别忙着揽罪上身,赵秀如身为家主夫人,单凭你,如何能得手?”
  五长老此时也明白这一切是南嘉木推动的,心中将他恨到骨子里,却还是咬着牙继续道:“一切都是我色迷心窍,我觊觎家主夫人美色已久,趁机将‘三杯酽’下入家主夫人杯中,所以她才会喝醉,才会被我趁虚而入。”
  他恨恨地望着南嘉木,“倒是南嘉木你,如此处心积虑将此事挑出,存的是什么心?便算小雅不是家主的孩子,你个双灵根,也不可能成为赤霞宗的真传弟子。”
  这般浅显的挑拨离间之语,南嘉木并不放在心上,毕竟他本就没想过要去赤霞宗。
  “南嘉木啊南嘉木,我平时见你温柔和善,万万没想到你是这般黑心肝,南家并没哪里对不住你,你为何要如此处心积虑布下这么个局?莫非在你看来,南家无一人对得住你,所以你才想将南家弄得支离破碎,家不成家?”
  南嘉木笑得愈发和善,“五长老何必攀扯到我,莫非这一切皆是我诡计不成?还是五长老心怀鬼胎,冀图以我来转移焦点?”
  五长老恨恨地望了眼南嘉木,朝南世鸣一叩首,“老祖,我愿伏诛,只望老祖不要被那小人蒙蔽。”话未毕,先伸手朝自己天灵盖拍去。
  南嘉木伸手欲拦,五长老本来自戕的掌心猛地拍向南嘉木,“去死吧——”五长老面目狰狞而狠辣,抱着一击必杀的决心。
  南嘉木朝他露出个意味莫名的微笑,五长老心一沉。
  作者有话要说:
  覃明:(╬▔^▔)凸
  某大腿:╮(╯▽╰)╭
  某大腿:此奴非彼奴。
  覃明:奴还有别的奴?难不成是妻奴的奴?
  某大腿:……
  【注·穿越受 x 渡劫失败攻】
  第24章 战阴尸
  五长老反手得太快,距离南嘉木太近, 那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南嘉木身上。
  谁也未料到这个发展, 连南世鸣也未曾预料到。
  五长老脸色狰狞的笑意还残存,他掌心的灵气还在输出, 他整个人直接崩塌解体,血流如迸, 碎成血沫纷纷掉落,却是南世鸣在五长老动手瞬间神识扫动, 直接将其碾压至死。
  元婴之威, 恐怖如斯,筑基生死, 不过一念之间。
  南嘉木刚被那巴掌拍中,嘴角沁出的鲜血与五长老迸出的血水溅落相混合,满面皆是。
  “南嘉木——”叶赟从树上跳下,南世鸣伸手欲捞,南嘉木忽然身形一动,左手剑光似芒针似闪电,快很准地刺入身侧南廷丹田。
  南廷猝不及防被刺中,丹田不稳泄露一丝阴气。
  南廷平常与人无异, 只到十五阳气生发之际须补充阴气,况且便算南廷补充阴元, 瞧着也似采补,并不能看出什么。因此当年南世鸣一直未能瞧出南廷有何不对。
  若非南嘉木将噬生虫炼化,且噬生虫在南廷放开伪装吸收阴气之际与之相碰, 也不能察觉到南廷异样。南嘉木能识破南廷秘密,天时地利,稍有一环没扣上,直至南嘉木离开南家许久,也不能知晓,‘南廷’早非南廷。
  南嘉木识破南廷之后,在闭关室内看似在调息修炼,其实一直在寻思‘南廷’的弱点。“物周为器,形乃成器”,阴尸便是炼器产物。既然为炼器产物,便不会完美无缺。
  他虽不知阴尸以何手法炼制,但炼器原理大致相同,皆以核心为本,犹如建筑房屋,地基为根,地基若毁,房屋必垮。
  而南嘉木根据噬生虫与南廷短暂接触下大胆猜测,‘南廷’核心为大脑、丹田、心脏三处,最终又一一排除,选中丹田。
  事实证明,南嘉木的猜测是对的。
  这丝阴气一出,南世鸣乍然色变,目光似剑,直直刺入南廷,“阴傀宗阴尸?不,不对。”阴傀宗便算是生出神智可自主进阶的阴尸,身上总有一股阴气挥散不去,让人一眼便能辨认出其非正修,而南廷身上灵气充沛,与正修无异,应不是阴傀宗的手法。
  南廷此时一掌击向南嘉木,南世鸣挡上一挡,却也只能挡上一挡,南廷掌心继续拍向南嘉木心脏处。
  南嘉木左手剑光似毒蛇,无声无息地在黑夜中斯吐蛇信子,又阴又毒。它潜伏在黑夜之中,直击南廷手腕。
  南廷避都未避,手腕与剑相击,发出金石刮擦之音,却是南廷肌肤堪比铜铁,与小剑相击毫发无伤。两人之间实力相差太大,南嘉木便算如何出其不意智计百出,也无法伤其分毫。
  南廷径直击中南嘉木,阴气将其心脏击得粉碎。
  “南嘉木——”叶赟身形疾驰,心中大恸,只恨自己实力低微,不能前去抢救。
  南世鸣此时攻击也已到来,南廷身形一动,将南嘉木朝前一挡,南世鸣被迫收回双手,改拍为抓,抓上南嘉木肩膀便想将之拉走。
  南廷松手往后退一步,望向南世鸣的目光中无任何情感波动。
  南世鸣拉上南嘉木之际感知到掌上不对劲,低头一瞧,掌心的“南嘉木”变成黑石雕塑,原来是个替身傀儡。
  此时的南嘉木回到叶赟身侧,倚靠着叶赟笑望着南廷。
  叶赟拉着南嘉木的手,心中涌起后怕之意,差点,差点就失去这人了。他便是太过相信这人,才会让自己这般担心受怕,他望着南嘉木,在心中下定一个主意。
  南雅早在五长老暴起,南嘉木被击中之际恍然回神,及至察觉到南廷身上阴气泄露,她面色一变,抱着赵秀如衣袖一卷南峰远远避开。
  南世鸣与南廷皆对南雅不感兴趣,他们彼此对峙着,双目厮杀着。
  南世鸣将傀儡往下一扔,掌心出现一柄玉如意,玉如意上祥云雕刻,金线描边,大头花中央还镶嵌着一颗红宝石。
  红宝石一亮,其上散发着火红的光芒,犹如赤虎一般炽烈而普照大地。
  叶赟掌心玉符闪烁,形成一层透明帘幕,将这火红之光拦隔在帘幕之后。叶赟伸手一抱南嘉木,迅速朝后退去,远离这方战场。
  火红光芒内蕴至刚至阳之正气,南廷勃然色变,不再掩饰身份,身上阴气勃然汹涌,连带着气势也节节拔升,直至拔高至金丹之境。
  南嘉木眼尖的瞧见鲜血从南廷肌肤之中渗透,染红了其下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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