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
只得承认是自己没站稳摔了一跤。
宣景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叹道:你这样的还得愣一点的来治你。
当然这话影五很不赞同,要不是他一时没留神,哪里会栽在范二身上?但王爷说的话他也不能反驳,因此被气的更憋闷了。
眼看着时辰快到了,宣景不好再拿影五打趣,便吩咐了几句就跟着乔墨出了门。
宴席设在了昭理堂的偏殿,宣景进去的时候往旁边瞥了一眼,那个半人半兽皮的人还在石狮子后面趴着。
范二在堂内主位坐着,齐海坐在了左侧,右侧的位置留给了乔墨,座位上还候着个女人。
宣景定睛一看,是白天在他们房里的那个女人。
齐海见他们进来后就笑眯眯的站了起来,跟乔墨打招呼道:乔公子啊,这是蒋琬,在丰州也是有名的会伺候,我听说下午的时候发生了一些小误会,这不晚上就把人给你带过来了,让她给你赔个罪,他说着还看了宣景一眼,眼中的笑意更深,补充道:也给景公子赔个罪。
乔墨刚想说不必,就见宣景端着个男宠的架子,略有些不高兴的对齐海道:赔罪?让我看着她躺在红鸾帐里赔罪吗?
哈哈哈,景公子说笑了,先前是蒋琬放肆,没认清景公子,才说了一些没规矩的话,往后她自然还是听您的。
齐海知道越是服侍人的越讲究尊卑,见不得比自己低贱的人爬在自己头上,因此便应承了宣景一句,承诺蒋琬日后不会越过宣景去。
至于之后是不是真的越过去就得看乔墨这个当主人的了,那就不是他齐海说的算了。
宣景还是皱着眉头,掩在袖子里的手戳了却乔墨一下,乔墨会意,佯作不耐烦的楼了宣景一下,道:好了,都听你的,我也听你的行不行?
宣景:他回去要问问影五是不是刚刚趁他不在的时候带乔墨去上了个一对一补习班
不管怎样,乔墨的超常发挥还是取悦到了宣景,他拉了拉乔墨的袖子,假装不情不愿的说了句好吧。
但齐海的面子是不能驳的,因此蒋琬还是留在了席上,只不过退到了宣景身后跪坐着。
身后有人盯着自己的感觉十分不自在,尤其身后蒋琬还一直看着他,宣景总觉得蒋琬是自己的替补,做好了要把自己换下去的准备。
这可真是十分不妙。
齐海跟乔墨白天已经谈的差不多,因此晚上的宴席还是以放松为主,不谈那些事,席上倒还算和谐。
蒋琬也老老实实的在后面跪坐着,没出幺蛾子也没主动找事,这让宣景心情好了几分。
变故就发生在那一瞬间,宣景刚捧了杯桃花酿要趁机喂乔墨喝,就传来一阵爆炸声,震得被子里的酒都洒出来了几滴。
怎么回事?范二率先站出来,他长得强壮,站的也稳,讲话中气十足定了不少人的心。
门口守着的人也是一头雾水,正要派个人下去看看,又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震得人耳朵疼。
孙沛从瞭望台那边跑过来,脸上黑乎乎的,头发也飞了起来,远远地朝这边在大喊:二当家,有人炸山!
炸山?
范二大惊,连忙跑了出去,带着昭理堂前的一些兄弟跑下去看情况。
宣景也站了起来,拧着眉看向门外,乔墨站在宣景身前,将宣景整个挡在了身后。
没事。宣景拍了下乔墨的肩膀,站在了乔墨边上。
周围还有别人,他也不能说太多,只好捏着乔墨的手指一起往外看。
外面没再传来山震般的响声,众人的心虽然都提着,但好歹是松了口气。
影五早就在异动发生的时候就来了昭理堂外面守着,他站在石狮子后面,发现了一截断了的锁链。
他忽然想起来来时王爷嘱咐的让他晚上趁机套套石狮子后面那个人的话。
该不是就是这个断了的铁链锁着的人吧。
齐海从范二下去后就一直心神不宁,他总觉得自己有什么事忘了,却又想不起来。
大概这几天太忙了,脑子不清醒了吧。
宣景注意到齐海晃了晃脑袋,他拍了拍乔墨的手背,将身子转到齐海那边,问道:齐先生这是怎么了?
齐海笑的牵强,对宣景扯出一个笑来,道无事,又示意让一直站在他们身后的蒋琬赶紧上。
不是,都这时候了,齐海居然还有心情指挥别人跟他抢男人?
宣景心累的回头看了一眼,果不其然,蒋琬正拿着酒杯向乔墨敬酒,而乔墨则一副置之不理的模样。
心里稍稍多了些许安慰。
正在这时,堂外又传来了响声。
这次是尖叫,或者说是惨叫声!
不知道是谁叫喊的,众人听见只觉得撕心裂肺,像是被掰断了手腕再被抽皮扒筋似的。
紧接着就是范二的声音,他在怒吼:老子给你脸了是吧?
齐海登时就想起来了什么,顾不得别的,连忙跑出去了。
宣景和乔墨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紧接着也跟了出来。
影五就在门口,见宣景出来连忙凑过来禀报:公子,是范二,他将孙沛的一只手用□□插在了地上。
宣景:???
宣景心里满是问号,一时突然想难不成是范二知道了孙沛对那两只大猫说的话做的事?
他看向乔墨,乔墨像是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似的,低声说道:主人,应该不是,大概和刚刚的震动有关。
!!!对,宣景拍了下脑门,他怎么将刚刚发生的事给忘记了。
推着乔墨的胳膊,宣景道:走走走,去看看。
平心而论,不管因为什么,能给孙沛那混蛋教训,他都是很开心的。
乔墨不是很想让主人亲自涉险,顿了下,还是道:主人,要不先让属下或是影五去看看,待安全了主人再亲自过去?
宣景摆摆手,无所谓道:没事,有你在呢。
乔墨:莫名有种开心怎么回事?
于是宣景跟乔墨走在乔墨,影五跟在后面,三人一起走到了声音发出的地方。
宣景定睛一看,果然,孙沛的手掌被钉在地上,一杆红缨□□稳稳的插在他的手中心,流出来了一层层的血。
齐海白着脸在旁边站着,而范二正冷冷的看着他,怒道:齐先生,我敬你是我大哥的人,对你百般尊敬,甚至拿你当我樊石寨的军师,处处礼让你,连手下的弟兄也随你支配,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齐海嘴唇动了动,无力道:二哥,你听我说
范二冷着脸看他,眼底却没有一丝感情,道:你说。
齐海被那眼神刺到,他惊奇范二这样的二愣子居然也会有这样杀气十足不带一丝感情的时候,但此事说什么也圆不回来了。
他这几天太忙,只顾着招揽乔墨,竟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那就是,炸山挖矿!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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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努力成为小娇妻的第四十六天
一个多月前,张岂曾经吩咐他将樊石山下那一片给炸了,有师傅探查出里面可能有一批铁矿石。
齐海料想范二不会同意,他们这种山匪,看起来伤天害理,有时候却又极讲道义,说不定还会反过来跟他说不能动了老祖宗留下的东西这种话。
齐海不做那种完全无把握的事,因此只吩咐了孙沛带着自己从丰州跟过来的人先去具体地方探查一番,打算寻一个范二不在的时候悄悄把这事儿做了。
哪里想得到那些人今天就迫不及待的炸山了?
孙沛还躺在地上□□,那杆红缨枪硬着烛火,好像闪着光。
齐海没由来的心里颤了一下,他顶着范二要杀人的目光强撑着解释道:二哥,此事是我忘记与你打招呼了,但山脚那片铁矿极为丰富,几个老手艺人看过了,能把里面的东西开采出来至少能赚这个数。
齐海伸出手做了个手势,示意利益确实巨大。
二哥,有了这个生意,咱们也不用天天守着这里打劫了,那银子不还都跟雪花似的飘进咱们的口袋?齐海说着又压低了声音:况且,大人那边也一直希望您能留个干净的底子的。
范二面对他那几近苦口婆心的劝说不为所动,只冷笑道:齐先生不必拿大哥压我,我范二说了,今天就是我大哥亲自来了,这事儿我也是不会松口的。
你们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勾当我管不着,为了大哥我也能忍,帮你们维护一下秩序也已经是我的极限,至于炸山这事,是我的底线。
我是靠山吃饭的人,我手下这帮兄弟也不会那些个挖矿的生意,你说的那事儿他们都不会,你今儿个让人炸了山,那就是踩在他们头上蹦跶,我范二要是再不说点什么,都没脸当这樊石寨的二当家。
范二说着就见地上那杆红缨拔了下来,孙沛又发出一声惨叫,吓的树上的几只乌鸦扑棱棱的四处飞去。
随着破风声,红缨指向了寨外的方向:齐先生,我最后尊你一声先生,孙沛这小子是我樊石寨的人,他做了这种事,我得罚他,也好给弟兄们一个交代,这是我樊石寨内部的事情,你在这里待了也很久了,大哥那里想必很缺人,择日不如撞日,你现在就下山去丰州吧。
二哥这是什么意思?齐海皱着眉头,他想过范二知道以后可能会跟他吵一架,再不济可能会动手。
可没想到范二会直接将他赶走。
范二平常办事虽然不是很合他心意,但胜在听话,又有齐慬的名号在那儿压着,平常办事的时候也算利落。
齐海也一直觉得范二还算好商量,这怎么,突然就下定了决心要将他赶走呢?
就因为他让人炸山?
见范二偏着头没说话,齐海有心想说些什么,碍于乔墨跟宣景一直在边上站着,明摆着看戏的姿态,便放软了语气求范二:二哥别生气,此事我没提前告诉你一声是我做错了,可我也是为了咱们兄弟们的前程着想,你先消消气,咱们进去再说。
最起码有些事不能当着乔墨这两个外人的面说出来。
宣景捏了捏乔墨的手心,乔墨以为主人提醒他别忘记做戏,便顺势将人搂在了怀里。
刚打算跟乔墨说咱们先假装回去再悄悄隐在一个地方偷听的宣景:
好吧,就这样看戏挺好的。
听不全消息算什么?
被墨墨主动抱在怀里才最重要好吗?
消息随时都能派人打探,墨墨开窍主动可是得靠机缘
范二没注意这么多,他听了齐海的话,只觉得这人跟自己是真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即使有大哥的面子,他也不能再与这人合作。
齐海炸山,这是要炸了他的家啊。
若这样他还留着齐海,怎么对得起当初一起来樊石寨入伙的兄弟。
范二对齐海的示弱丝毫不放水,依旧冷着脸道:此事不必再多说,齐先生,我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才没处置你,不然凭你做的这件事,现在已经被我抽皮扒筋挂到瞭望台旁的旗杆上了。
更不用说山下的动静那么大,瞭望台位置特殊,受到的波动大,有几个兄弟还被误伤了。
齐海还要再说些什么,范二已经挥手让人将齐海送回刺史府去。
地上孙沛的呻.吟声更大了,被拔了利器的伤口流出血来,红的刺眼。
齐海只好不再多说。
他走了几步,又突然回头,看了乔墨一眼,乔墨明白他的意思,想想下午谈的事情,对他点了下头。
齐海这才放心的走了。
虽说办砸了一件事,但好歹还有乔墨这件事办妥了,希望公子不要太过生气。
齐海走了之后范二就将头转到了乔墨这边,警告道:你们的小动作我不管,但是在我樊石寨别做些造孽的事。
看在影五的份上,范二没将乔墨和宣景赶走,但也仅限于此了。
他说完就不再看乔墨,踢了地上的孙沛一脚:滚起来。
孙沛全身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右手上,他眼睁睁的看着齐海被范二赶出去,有心想开口让齐海将他带走,又听到范二说要亲自处置他,心里便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他是走不了了。
齐海不可能为了他得罪范二,这点他心知肚明。
孙沛被踢得狠了,胯骨的位置生疼,他忍下疼痛从地上起来,用左手托着右手的胳膊跪在地上:二当家,我知道错了,你饶我这一次吧。
范二没应他这句话,只是又踢了他一脚,骂道:起来,去忠义堂。
忠义堂是樊石寨最中心的一间屋子,连昭理堂都要偏一点,平常只有年节的时候范二才会开堂祭祀,带着人拜一拜关二爷。
这次要开忠义堂,就是要在忠义堂上狠狠处置他的意思了。
孙沛本就惨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又往前跪了一步:求二当家,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再犯,您就饶我这一回。
孙沛见范二不为所动,脑子一转突然想到了白天的事情,他心思动了一下,连忙将身子偏了过来对着站在宣景身后的影五求道:这位小兄弟,求你跟我们二当家求求情,我求你了,以后我给你当牛做马报答你。
影五:
影五很迷幻,先不说他自己就想把孙沛这个混蛋抽皮剥筋,曝尸荒野再喂了野狗,就算没梁子,也不该去求他啊?
他不想替孙沛这个混账求情,他只想帮范二一起整治这个混蛋!
但这事不是他能做主的,王爷再三吩咐过不可草率行事,因此影五虽然极其不愿意,还是将目光转向了宣景。
想问下王爷的意思。
宣景正倚着乔墨的肩膀看戏看的津津有味,一个不留神这些人的目光就都到了自己身上,他刚刚没注意听,只恍惚间好像明白是孙沛让他帮忙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