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和刺杀对象好了 第1节

  失忆后和刺杀对象好了
  作者:木妖娆
  一句话简介:锦衣卫x失忆杀手
  第1章 夜静更阑(华音)
  金都八月,天气闷热,唯有到了夜晚才有几分凉意。
  夜静更阑之际,整个裴府似裹着一层又一层的浓雾,静得危险。
  主院灯火通明,屋外廊下站了一排下人,下人皆是低头垂肩,不敢多看亦不敢多听。
  今晚的安静似乎与平时一样,但好像又完全不一样。
  屋外静谧,但屋内又是另一番景象。
  屋内昏暗,地上满目凌乱杂物,一片狼藉。
  破碎的瓷器,碎片四散,还有烛台,四分五裂的凳子。
  华音整个人像是被浸在了汗水中一样,香汗涔涔。
  滚烫的热度烫得她受不住,眼中蓄了泪,左手揪住了床幔,也不知是不是力气狠了,竟把帐幔撕坏了。
  心想若是如此下去,她估摸着要被抬着出这屋子了,所以只能开口求饶。
  可声声求饶,得到的却是身后传来冷冰冰的“受着”二字。
  哑沉的嗓音似乎紧绷得厉害,可同时又是冷得连半点人情味都没有。
  华音低低啜泣之际,心底不知把身后的人骂了多少遍,更是想开口骂出声。
  可一想到这人在旁人口中是阴晴不定,冷血凶残的奸臣,她便没敢骂出声。
  生怕一骂,他便会瞬息拧断了脖子,所以她就咬着唇瓣,不至于让自己骂出声来。
  她是子时左右进的屋,过了两个多时辰了,狂浪**才方歇。
  浑身乏力,昏昏沉沉之际,耳边响起“备水”二字,嗓音冷漠低哑。
  不多时,房门打开,昏暗中,有婢女或提小灯,或端了水进屋。
  小灯与温水皆放在了屋中,几个婢女又无声的退出了屋外,就好似没有人进来过一般。
  灯火摇曳之际,华音感觉到身旁的男人下了床。她抬眸望去,只见男人宽阔肩臂,健硕结实的后背有汗水沿着肌肉的起伏缓缓滑下。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她视线,转首暼了她一眼。
  男人面容英俊,神色却是冷峻,眼神亦是浓郁又阴沉。
  华音感觉到了极为强烈的压迫感,连忙低垂下眼眸,娇娇怯怯的唤了一声“大人。”
  男人收回目光,紧抿着唇出了帐外。
  随意擦拭了身体,穿上衣衫后便出了屋子。
  房门关上的那一瞬,华音暗暗的呼了一口气,脸上的怯懦之意顿时消散。
  她神色恍惚的躺在凌乱的床榻之上,双眸放空的望着帐顶。
  屋中尚有**之息未散去,浓郁的气味让人极为不适。
  华音身体疲惫难受,额头更是隐隐犯疼,所以并未在意这气味。她总觉得自己好似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不多时,门又开了,进来了两个小婢。
  这两个小婢,是华音近身伺候的婢女。
  小婢停在了帐幔外,小声提醒:“九姨娘,该起来回兰茵院。”
  华音捂着薄衾坐了起来,甚是疲惫的掀开了帐幔,抬眸望了一眼她们,有气无力的吩咐:“扶我起来。”
  两个小婢上前去扶,在瞧见那雪肤上皆是红痕,都红了脸。
  也不敢多瞧,其中一个婢女拾起地上的衣裳,可却发现残破得已不能穿了,忙道:“奴婢现在就回去准备新的衣裳过来。”
  华音望着那残破的衣裳,回想起两个时辰前,她进屋子前的事情。
  子时前一刻,管事神色匆匆的去了兰茵院,唤她来寒院侍寝。
  管事给了她小半刻准备,便领她来了寒院。
  到了寒院后,让她入了院中一间昏暗的屋子。
  入了屋中,隐约可见地上一片狼藉。
  屋子不仅一片狼藉,更是昏暗得有些阴郁,且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燥热。
  她抬起头打量屋中情形,只见在昏暗之中,隔着几层轻纱的内间,床沿间坐着的一个身影。
  轻纱后边隐约传来粗重的呼吸声,还有让人难以言喻的气味。
  华音站在轻纱外,犹豫了几息,还是试探的唤了一声“大人”。
  那里边的人,若无意外的话,便是她的“丈夫”。
  当朝摄政大臣,更是执掌北镇抚司的指挥使——裴季。
  坐在纱幔后的男人似乎抬起了头,望向华音。
  哪怕隔了几层纱幔,华音似乎都感觉到了男人灼灼的目光。
  很奇怪,目光虽灼,可周遭的气息却是冷如冬日寒霜,还泛着丝丝肃杀。
  华音背脊不禁暗暗一绷,小心戒备了起来。
  过去了半刻,轻纱中传出喑哑冷沉的嗓音:“进来。”
  华音犹豫了一瞬,还是撩开了月门纱幔,进了里间。
  只是一眼,便看清了里间的情况。
  里间与外间俨然是不同的两个天地,外边狼藉一片,里边干净整洁,只是腥膻气息比外间还重了些。
  华音并未对上男人的视线,微微垂眸之际,看到了男人那撇开衣襟之下的紧实胸膛。
  男人双腿岔开而坐,青筋突显的双手则放在双腿上,有一处地方让人讶然。
  华音暗暗吞咽,不敢再乱看,视线只垂得更低。
  但对于身体上的明显变化,男人却是没有丝毫的遮掩。
  华音站在了男人的两步之外,低头垂眸而站,却也感觉到凌厉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何时进的府?”他问。
  低沉压抑的声音落入耳中,华音怯懦的应道:“回大人,妾身是半年前进的府。”
  回复了裴季后,之后又是沉静。
  那短暂的片刻,却恍如过了许久。
  片刻过后,华音的手腕猝然被一只发烫的手钳制,下一息被拉扯入了一个被汗水浸透的胸膛之中。
  很烫。
  不是正常人身体该有的温度。
  哪怕现在自己处于一种危险的境地,华音也能镇定的理清思绪——
  一片狼藉的屋子,显然是被男人的怒火所牵连。再有便是男人身体上的变化,与其体温都不正常。
  在那一瞬,华音的脑海之中不知怎的就生出了一个胆大猜想——裴季被人下了那种不干净的药。
  可生性警惕多疑的裴季怎会中了招?
  未来得及思索,警惕多疑的裴季把她的双手捆绑了起来。
  华音一惊,想要反抗,但却被他钳制住双手。
  “莫动!”他低声一喝,铁掌已放置到了那纤细的颈项上。
  后项上滚烫汗湿的触感,让华音顿时僵了身子,不敢再轻举妄动。
  她想起裴季从不让人近身,且自当上摄政大臣后,刺杀屡屡不断。他此举,是不信她的。
  后边的事,已是不言而喻。
  华音自婢女手上残破的衣衫中抬起了视线,摸了摸自己还有些泛疼的手腕,再而望了眼屋中尚有一盆未用过的温水。
  思索了一息,吩咐:“你们先出去,我擦洗一下。”
  这屋子并非大人的寝房,婢女没有迟疑的退出了屋中。
  华音调整了几息气息,才缓慢的走到梳洗的架子前,拿起干爽的棉巾放入水中。洗了一遍后,才从水中捞起棉巾,拧得半干,随而慢慢的擦拭身上的痕迹。
  擦拭时,华音有所失神。
  方才显然是自己的第 一回,可为何经事后,自己能如此平静?
  对此,华音心里尽是疑惑。
  难道是因先前所在的风月庭有人专门教习过男女一事,所以如今才会如此镇定?
  华音出自风月庭,一个不怎么干净的地方,可她却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两个月前,在裴季的生辰宴上,有刺客行刺。
  宴席乱做一团,唯有裴季独坐高座,慢条斯理的饮着酒。
  让她华音便在混乱之中,被人推搡摔下阶梯,脑袋也磕破了口子,醒来后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醒来后,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关于她失忆的事情。
  起初她静观其变,过了几日后,她隐约摸清楚了一些情况。
  先帝驾崩,封北镇抚司指挥使裴季为摄政大臣,位同三公。
  身为摄政大臣的裴季手段狠毒,以铁腕执权,因此满朝文武没有不忌惮的,想要取他性命的人不计其数。
  同时,想要巴结他的人也不计其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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