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 第31节

  不出片刻,那一团粗壮的怪物不甘心地卷一卷须叶,竟然撤退了,徐行之被高高悬起的双臂也得到了解脱。
  他脱力地朝一侧倒下,不过还没等他摔倒在地,就被接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像是溺水之人哗啦一声被人从水里捞了出来,徐行之耳朵轰轰鸣响了许久,终于能听清声音了:“师兄?师兄醒一醒!”
  徐行之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浑身酥软地靠在他肩上哑声问:“……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先不提这个。”孟重光把徐行之湿透了的衣物三下五除二地脱下,又把自己的衣裳解开,披在徐行之肩上,“我带师兄出去解毒。”
  徐行之脑中最后一根还算完整的弦在听到这句话后乍然崩开,身体和胯部柔软地贴合在孟重光身体上,顿觉清凉异常,便积极地缠绕上去,贴在孟重光这棵老树上缓缓揉蹭攀援。
  孟重光的喉咙里极响亮地滚动一声,双唇生生抿成一条苍白的线:“师兄!”
  徐行之理直气壮:“热。”
  孟重光忍得脸都绿了:“师兄乖,不要乱动……”他将徐行之的手臂交叉着拉扯到自己的颈部,“抱着我。手放在这儿……”
  失去双臂支撑平衡,徐行之坐不住地往后一倒,孟重光急忙去护他的后脑,却被他带翻在地。
  两双唇凶猛碰撞在了一起。
  孟重光直起腰来,只见徐行之的唇被磕破了一处,有血珠涌出,那沁出的血珠又大又圆,悬在被渴望染成醉红色的唇角边,将滴未滴。
  孟重光再也忍受不住,将徐行之的下巴狠狠捏紧,逼得那昏迷的人微微昂起头来,再发狠地亲吻下去。
  随着孟重光情绪的汹涌,有无数藤蔓拔地而起,哗啦啦地野蛮生长起来,在二人四周织就了一道野性的牢笼。
  牢笼里的野兽细细品尝着他捕获的猎物,双唇双舌浅浅蹭着双向滑动,享受着这样露骨的亲密碰触。
  但野兽却不肯趁机伤害猎物分毫。
  他喜欢清醒的猎物,而徐行之现在昏迷不醒,不会哭,不会叫。
  他喜欢干净的猎物,而徐行之身上满是陌生女人的脂粉气味,身上或许还有她抚摸过的指印,实在是太脏了些。
  但这些其实都不是最重要的。
  他最喜欢以前会抱着他说“孟重光有本事你就操哭我呀,呸”的可爱师兄,最喜欢了。
  ……然而师兄现在还没有原谅他。
  他要等到师兄原谅他之后,再与师兄享受这世间最最上等的欢好。
  ……不过,如果师兄犯了错,比如想要杀掉自己,比如提起了那该死的九枝灯,那么自己在梦里对师兄加以小小的惩罚,还是可以的。
  徐行之惊醒过来时,眼前蒙着的腰封已被扯去。
  他正坐在一眼温泉里。温泉上洒满了粉色与红色的花瓣,显然是女儿家的品位。
  徐行之活动了一番身体,气力已经回来了,体内逼人的灼烧感此刻也消失无踪,除了腰眼处酸得厉害,身体并无什么明显不适。
  只是徐行之记得分明,自己昏过去前,曾被几条柔软又坚韧的怪物捆绑纠缠起来,那怪物还如饥似渴地把他的身体当做了画布,勾皴点染,动作非常之臭不要脸。
  当时的他烧得发了昏,根本没猜到那是什么,但现在回想起来,竟和他春宵一梦中曾三次出现的藤蔓触感颇为相似。
  ……再然后,又发生了什么?
  徐行之站起身准备将水擦干净时,突然有一只大猫从后头窜上来,不顾他这一身淋淋漓漓的水,一把环住了徐行之的颈项:“师兄!”
  要不是徐行之底盘还算稳,孟重光又不是很重,俩人必然是免不了一齐栽进水里变成落汤鸡的下场。
  饶是如此,徐行之也差点被他勒吐血:“水,身上有水。”
  孟重光抱着他不肯撒手,还变本加厉地撒娇:“不怕。”
  他把侧脸压在徐行之肩头:“师兄身上带水的样子真好看。”
  说着,他趁徐行之不备,非常之小心地探了一点小舌头出来,偷油老鼠似的在徐行之深得能放下数枚铜钱的锁骨里偷了一点点水喝。
  徐行之无奈:“能不能先让师兄把裤子穿上?”
  一提裤子,孟重光还没怎么反应,徐行之自己倒脸红了。
  孟重光从徐行之身上跳下,乖乖地涉水到岸旁,取了自己的外袍来,丢给徐行之,自己则坐在岸边,认真地看着徐行之。
  徐行之被他看得浑身发毛,扯过衣服擦了几下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毛巾呢?”
  孟重光抱着胳膊答得利索:“那女人的东西都不干净,师兄用我的就好。”
  左右这也不是孟重光的贴身里衣,外袍而已,徐行之也不是那么穷讲究的人,凑合着擦一擦也无所谓。
  他一边擦一边问:“这里是她的浴池?”
  “不是啊。”孟重光指着距此数步之遥的另一处热气腾腾的泉水,“这里是我新挖出来的,引了热的山泉水来注满。还有,花瓣也是我自己摘的。我想着师兄醒来看到这些,必然觉得赏心悦目。……师兄可喜欢?”
  徐行之:“……真费事,为何不直接用她的浴池?”
  孟重光笑靥如花:“脏兮兮的,不用也罢。”
  徐行之把身上的水擦干,将衣服丢还给了他:“我穿什么?”
  孟重光手上戴着一枚道门储物用的戒指,闻言,他将戒指上镶嵌的独山玉掀开,顿时有一片银辉荡开,从那光芒中,孟重光将藏于其中的衣服一件件取出来,放置在温泉岸边。
  那竟是一套完整的风陵山弟子服,干燥柔软,一看就是崭新的。
  徐行之本以为这是孟重光的,但他穿上后,却觉得除了亵裤稍有宽松外,衣裤都非常合身。
  孟重光眼睛亮亮的:“师兄还是穿这一身最好看。”
  徐行之拉拉衣襟,又回身看看后摆长度,心里已经有了几分计较:“挺好。……对了,这是我的衣服吧?”
  孟重光睁眼说瞎话:“我的。”
  徐行之敏锐地指出:“只有亵裤是你的吧。”
  孟重光没想到徐行之一眼就能识破,一张好看的脸涨得通红,低头剥指甲,沉默不语。
  猜对了的徐行之却并没有很开心,尤其是裆部的宽松感,对一个男人来说简直是再直白不过的嘲讽。
  ……不过算了,只要干净,穿谁的亵裤不都一样。
  徐行之把里衣穿好,借用了黄山月放在此处梳妆用的铜镜整理头发,孟重光则在他后面乖巧地帮忙。
  从刚才起孟重光就乖得没话说,但这并不代表徐行之就不会盘问他。
  徐行之问:“……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孟重光替徐行之梳理头发的手指一顿。
  徐行之正以为他又要撒谎时,他撩开了徐行之的头发,在他脖颈上轻轻一点:“我在师兄的这里埋设了一点灵力。师兄走到哪里,都有一根线连着重光。”
  徐行之背过身去,撩起长发,果然从铜镜窥见自己后颈上的一点朱红,在隐隐透着微光。
  ……然而那玩意儿的形状却有些不对,徐行之怎么看都觉得那是用嘴唇吸吮出来的痕迹。
  他晃晃脑袋。
  被那女子的□□一调弄,他现在怎么满脑子都是那些见不得人的阴私之事。
  徐行之又问:“那我后来是如何……”
  “是我帮师兄解决的。”孟重光的声调软绵绵的,听起来还有点懵懂和害羞,“师兄憋着对身体也实在不好。重光冒犯了师兄,罪该万死,不过……师兄看起来好像很舒服的样子,我……”
  徐行之老脸忍不住一红,咳嗽一声打断了他:“好了,别再说了。……那黄山月人呢?”
  “黄山月?”孟重光这回怔了怔,再开口时,腔调便不大对劲了,“……师兄果然是招女子喜欢啊,短短的时间,已经知道她的名字了。关于她师兄还晓得什么?一并说了吧?”
  徐行之:“……她是风陵山人。你刚才见到她,难道没认出来?”
  孟重光倒真没什么反应:“风陵山里我只知有师兄,其他的人我都不认识。再说,是她先下手要伤师兄。不管她是什么人,哪怕她是风陵山山主,我也要取她性命。”
  听他的意思,黄山月是已经死了的。
  尽管这女人把自己掳了来欲行不轨,但听到她的死讯,徐行之心里却并无快意。
  他低头搓捻着衣角,心中仍有心事。
  自他入蛮荒后便怪梦不止,起先他以为是自己忧思过度,才春宵连连,惹得身体不适,可就在他中了那春药,辗转难受时,那突然冒出来束缚住自己手脚的藤蔓,竟和自己梦中怪藤的触感相差无几。
  每次他做梦时,都有孟重光在卧榻旁酣睡,而这一次,藤蔓也是和孟重光前后脚出现。
  此事巧合太甚,不得不让徐行之怀疑自己那些糟心的梦境是否与孟重光有关联。
  徐行之正出神间,却觉一双手臂自后面圈来,把自己紧紧圈束在他怀中。
  孟重光这回的声音很轻,还带了几分温软的央求:“……师兄,我们以后不要再争吵了。这次若不是我们起了龃龉,我绝不会放你去接水,害你被人掳走。这回全是重光的错……”
  那具贴在他后背的身体微微发起抖来,连带着他的语调也抖动起来:“……你死了,我真的会疯,师兄……”
  徐行之登时心软得快要化掉,拍了拍他交握在自己胸口的手:“好了好了。别难过。……还有,我并不知道我的法力有所恢复。大概是那场灵石雨的缘故吧,我也说不清。但是,在这件事上我没有骗你,你相信我。”
  孟重光一愣,继而声音朝上一扬,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师兄,你肯向我解释这么多?你居然肯……”
  他松开了手,声音和身体一分一毫地软了下来。
  最后,他跪在了徐行之背后,脑袋抵住徐行之的后背,一手紧揪着他的衣裳,另一手圈住了徐行之的腰。
  徐行之惊讶:“……孟重光?”
  孟重光像个小孩儿,略有委屈地低声道:“我并不是因为师兄欺瞒我而生气。”
  “我只是……只是想着师兄曾被拔去根骨,就替师兄疼,疼得要命……后来发现师兄体内仍有灵力流动,我就觉得自己太蠢了……”
  孟重光喃喃道:“是重光脾气太差了。对不起,师兄。”
  若不是现在身体药力尚存,有些无力,徐行之怕是会忍不住回身去把孟重光抱进怀里揉揉头发。
  这孩子委实是招人疼。
  徐行之心中仅剩的那一点疑窦,也被这一席话给挥去了。
  ……他何必要怀疑孟重光对原主的真心呢?这样的孩子又怎么会对原主的身体做出不伦不敬的事情来?
  两人既已解了误会,便准备上路,与大部队汇合。
  孟重光领着徐行之,在羊肠石道间七拐八绕,最终居然和他一起从一棵千年枯树里走了出来。
  徐行之回头打量着那棵枯死的老榕树,啧啧称奇了一会儿,才发现这里沙土弥天,狼风咆哮,和徐行之被带走时的地貌山水相比,简直是换了一番天地。
  徐行之诧异回头:“这是哪里?”
  孟重光答:“封山西山山麓。”
  徐行之:“……距我们的来处多远?”
  孟重光想了想:“三四百里之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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