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节 罗浩的悲惨

  一个身穿沈父内衣内裤的瘦弱年轻人,正在沈家的楼上酣睡,干燥新鲜的棉被烘得他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么享受到了。伸手不自觉的搓了下刚洗净还带着洗发精香味的乱长发,年轻人翻了个身,继续睡去,嘴角露出甜甜的笑意。
  睡梦中,他正在和沈飞飞在大学的校园里奔跑游玩,追逐嬉戏。阶梯教室,音乐厅,电影院,林荫道里,花前月下,两人牵手漫步,谈理想,谈生活,表达着各自的爱恋与不舍。
  他越看女友越漂亮,不禁亲吻了下那拥有细密的,长长睫毛会说话的水润双眼。他闭上了眼睛细细品味轻嘬着,是那么的幸福与快乐。
  突然,眼前景物一遍。那个可爱又甜蜜的水眸变成了一双死鱼眼睛,翻白着白眼仁,散发出臭烘烘的尸臭味,还不时的从眼眶中钻出条大尾巴的蛆虫。
  眼前的沈飞飞也变成了一个张着大嘴,流着涎水的,身上满是牙齿啃噬的窟窿,流着脓血水,拖着一节肠子冒出内脏的臭丧尸。
  她身长笔直的双手,手指尽是长长的黑色指甲,锋利尖锐,长着锯齿状的牙齿,一边嗬嗬怪笑着,一边朝他扑来。
  那双恐怖的双眼越发的逼近他,就要贴到他的脸上了。
  吓得他猛然往后倒退,摔倒在地,可是那双眼睛的主人,还是不放过他。张开她丧尸臭嘴,就咬了下来??????
  “啊——不要,不要过来飞飞!我不是故意的——推你进丧尸群的,不要啊——”罗浩梦魇般在床上手脚乱舞,抵抗着那个根本不存在的梦中丧尸,搅乱了一床棉被。
  身上的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落下,眼皮却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罗浩你醒醒!你醒醒!你将飞飞推到尸群里?”耳边,传来沈父愤怒又有些急促的责问声。
  “啊,啊,我——没有啊。”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的罗浩看到沈父沈母围着床前,眼含怒意,握住拳头的样子,一下子意识到自己做梦说错了话,透漏了实情。赶紧改口。
  “没有,真的没有,我只是做梦梦到飞飞在江南受苦。我,我没能救出她来,我痛苦啊。我没用,没用啊——呜呜呜——”说着, 说着,罗浩竟然哭了起来,手捂住双眼,激动极了,眼泪哗哗的从手指缝流出来,样子真像是失去了亲密的恋人,而自己无能为力一样伤心难过。
  想他罗浩,刚刚从沈飞飞手里得到奖票后,花国就爆发了生化危机。满地的吃人丧尸,满地的死人尸骸。
  他又是把沈飞飞献给牛老大寻求庇护,又是将她推进尸群的,好不容易才跟着牛老大从死人堆里逃出来,逃到了基地。
  谁想,基地里人的生活也是很艰苦的,吃了上顿没用下顿的,弱肉强食,他还常常受到牛老大他们的欺负辱骂。
  他觉得活得好没意思,几次都想自杀算了。
  可是他一摸到那张来之不易的彩票,就心生安慰,再次鼓起生存下去的勇气。只要他能逃出江南疫区,跑进江北正常社会。他就可以兑换到足足上千万的花币,成为大富翁,以后啊就可以想有什么就有什么了。
  食物,衣服,美女,住房,车子,小弟??????要什么没用啊?哈哈哈——
  他就经常抱着彩票彻夜傻笑,还喃喃自语说个不停。
  结果他的行为更是遭来牛老大他们的鄙视,认为他疯了,除了臭揍他一顿,还扬言要是再看到他这个疯样子,就杀了他。
  眼看着在难民营也呆不下去了。没办法,他就想方设法弄来一条破船,攒了n天的食物,怀揣着那张彩票,摇着根烂木头棒子,特意挑了个漆黑的夜晚,打算划船偷渡到江北去兑换那张彩票,圆了他的千万富翁梦想。
  谁知江北区沿江戒备森严,他的破船划到一半就被人发现,被重机枪打成了筛子。他也落水了。
  还好,他从小生活在江南水乡,谙熟水性,硬是憋着一口气,游到江北去了。也多亏了天色很黑暗,开枪的军警认为他被打死了,就没再派人搜索江边。他才捡了条命,逃上岸来。
  更给他信心的是,那张彩票被他用塑料袋子裹得严实,竟然没有沾上丁点水渍。这么深的水,又经过这番折腾,彩票竟然没事,这不是老天告诉他,他的选择是对的吗?
  这件事给了他无限的激励,他像是赖狗一样甩了甩身上的水珠,继续踏上了他寻求富翁梦想之旅。
  可是后来的事情就不是那么一帆风顺的了。江北区处处检查得很严,到处都在缉拿从江南逃回来的人。
  他不得不东躲西藏的,忍饥挨饿,躲避那一对对巡逻的大皮靴军警,躲避人们一个个的怀疑眼神。好容易使用计谋害死了个人,弄到身干净衣服,打扮得像个正常江北人的样子才敢来到了一家大型彩票兑换站。
  那个兑换站的值班小妞真是漂亮啊,大眼睛水灵灵的一点不比沈飞飞差,说话也温言软语眼睛带笑的,那一句小哥哥叫得他骨头都酥了。
  就这样他傻愣愣晕乎乎的坐在那里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晃来晃去,丰满成熟的臀部,在他面前扭来扭去,任其他工作人员拿去他的彩票去验证兑换。
  谁知,不一会儿功夫,彩票中心居然涌进一大批的大皮靴军警,各个凶神恶煞的盯着他。那个刚才还笑眯眯的小妞这回也冷若冰霜,横眉冷对地指着他说,他是个逃犯,偷了人家彩票来兑奖。
  于是,他就被那群军警打翻在地,反拷着双手,象拖死狗一样拖到了一辆囚车里。开始了他悲惨的监狱生涯。
  在监狱里,他受尽监管人员的欺压和打骂,动不动就被像是腊肉似的拷起来,挂到栏杆上晾晒示众。
  这还不算,监狱里的狱霸头子还经常给他立规矩,服水土。一天三顿打,起得比鸡早,吃得比狗差,干活比牛多。
  还有那让人难以启齿的事情。监狱里没女人,他这个江南来的细皮嫩肉的小伙子就被看中了。
  每天夜晚要服侍那些大爷们——那是男人多么屈辱的时刻啊。
  呜呜呜,每每想起来那个时刻,他的菊花就一阵疼痛红肿。还好,他适应了,现在那菊花已经麻木不仁,没有感觉了。呜呜呜?????
  想到这儿,他摩挲着那柔软干燥的棉被,更是珍惜眼前在沈家的舒适安逸机会。好不容易啊,他才逃出来,丢了大半条命才来到这里。他可不能因为几句不小心泄露秘密的梦话,就失去这个庇护所。
  所以,他装得无比的真诚,表演得比奥斯卡金奖获得者们还出色,就是为了让沈父沈母相信他,他是多么的爱沈飞飞啊!
  “是吗,你没将我推入丧尸群?”一个飘逸回荡的女声就像是从天边传来,一个女孩子从沈父沈母身后出现在他面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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