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节

  唐振东的锤來势汹汹。根本就沒有丝毫的怜香惜玉。
  阮氏玉大概也沒想到唐振东的速度会这么快。本來她酝酿了好半天的飞头降。马上就准备施展。但是却被唐振东几次打断。以致于自己把施展飞头降的心意一拖再拖。甚至连阮氏玉自己都有种对不起自己酝酿这么半天的感觉。
  唐振东的一锤直接击中阮氏玉的胸口。一锤将之击飞。阮氏玉根本沒來得及施展她最为擅长的飞头降。就被唐振东一锤打晕了过去。
  其实唐振东这次真的是有些侥幸。因为飞头降是降头术中极厉害的术法。要破这种术法。除非有比他术法高强的法师。但是这种法师却并不好找。降头术的入门术是药降。类似于苗疆的植物盅术。而飞头降则类似于苗疆的魂盅。都是可以杀人于无形的高超术法。
  而阮氏玉一直酝酿的飞头降由于积攒了不少的仇恨。所以施展起來也最是猛烈。但是由于阮氏玉犯了一个电影中坏蛋经常犯的错误:话太多。所以唐振东才能抓住机会。兵不血刃的干掉阮氏玉。
  唐振东的一锤虽然声音不大。那是因为这一锤他用上了暗劲。深入骨髓。锤劲渗入阮氏玉身体。虽然他这一锤沒有声音。但是阮氏玉被唐振东击飞后。撞在门上的声音却巨大。宾馆的结实的钢木门竟然被阮氏玉的这一撞给撞飞。
  “轰隆“一声。门四分五裂。
  第二卷 113 秘术远遁
  阮氏玉之所以被唐振东击中。主要是因为唐振东的那句话“你师父是阮维武。那太好了。”
  是人都能听出唐振东这话的意思是他认识自己的师父。但是谁曾想他这个认识自己师父的人。会下这么重的手。
  直到阮氏玉晕倒前。她也沒想明白唐振东这话的意思。
  “轰隆”一声门四分五裂。惊动了王义。他出去一看。唐振东住的这屋的门。竟然被一个女人给撞了个四分五裂。
  “小唐。这是怎么回事。”
  “老爷子。这人就是害的紫菱和齐娇昏迷不醒的人。赶快派人抓住审问。”
  对于风水相术。唐振东精通。但是对于审问。这就不是唐振东擅长的活了。
  王义并不是个迂腐之人。甚至心比绝大多数人都要硬。毕竟他是从战争走过來的。解放战争。解放后的敌特势力。王义也沒少用过手段。经他手杀过的人也得有上百。如果要算他指挥的部队杀人。那恐怕得有十几万了。王义当然不会有什么妇人之仁。他并不会因为阮氏玉是个女人。就对她网开一面。唐振东既然说这人就是害自己外孙女的人。那她肯定就是。王义找來警卫。把阮氏玉带走。下去审问去了。
  唐振东回房间收回杏黄法旗。然后到王义房间。跟王义说了下自己刚刚遇到阮氏玉的事。不过在唐振东口中并沒有讲出刚才的危险。虽然唐振东在不到两秒的工夫就打的阮氏玉一头栽倒。但是对于唐振东來说。这两秒钟的风险丝毫不亚于在钢丝上行走。是自己为自己争取了恢复精神的时机。这才能一举制敌。
  唐振东虽不了解阮氏玉到底用的是何种术法。但是却能让他产生危机感。
  跟王义说完阮氏玉的事。唐振东回到自己房间。静等王义的人审问阮氏玉的结果。要想从一个人口中套出想知道的事。用刑是不二法门。自古以來。刑罚从來沒断过。尤其是在部队这个环境中。要想对一个人用刑。根本就毫无顾忌。
  所以。唐振东丝毫不担心王义手下警卫员的本领。能做王义警卫的人。无一不是心思缜密。忠诚度高。且心肠坚硬之人。这样的人无论是做保镖。还是做侦察兵。抑或是干特工。都会是最合适的人选。
  虽然入夜深了。但是唐振东却依旧睡不着。他脑中依旧不断的浮现自己刚刚进入杏黄法旗的境界中的那一幕。
  能呼风唤雨。这是任何人的一个梦想。不过千百年來。人都无法御天。甚至不敢与天抗争。天在古人心中都是无与伦比的。天子。连皇帝都是天的儿子。天威难测。别说与天抗衡了。就连天发怒。人都无法预测。更别提要控制天了。
  但是在刚刚唐振东进入杏黄法旗构建的这个世界中的时候。仿佛触摸到了一种能沟通天地的桥梁。能让天上的云雨随着法旗聚散开合。这是怎么一种境界。
  唐振东深深沉醉其中。即使明知道这样会耗费大量的精神力。但是唐振东依旧是激动不已。
  不过这次任凭唐振东怎么努力想进入这法旗的世界中。但是却总是不得其门而入。
  试了一晚上。唐振东甚至沒有触摸到这法旗世界的边缘。佛家说的好: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一方一净土。一土一如來。这花叶中尚且可以看到整个世界。更别说这法旗了。
  不过这个法旗的世界的进入似乎需要机缘。
  唐振东耗费了一晚上的精神。终于在清晨时分沉沉睡去。
  唐振东刚刚睡了两三个小时。王义就敲开了唐振东的房门。“小唐。不好了。那个女人跑了。”
  “什么。”唐振东大惊。沒人比他更了解阮氏玉的危险了。这样的人。一旦跑掉。自己追都不好追。
  “走。去看看。”唐振东沒多问王义阮氏玉跑的具体细节。很多东西需要自己去看才能了解。多问无益。
  宾馆方面在顶楼的一间储物间给单独腾了出來。作为审讯阮氏玉的地方。
  这个宾馆的顶楼是个神奇的地方。日本人麻吉央子在宾馆无故死亡后。被抛到了顶楼的蓄水箱中。最离奇的是这个楼梯通顶楼的地方有个铁门。平时都是锁着的。虽然是钢管焊接。但是常年人是绝无可能通过的。
  真不知道这麻吉央子是怎么被送过这个铁门。而丢到了水池中。警察的思路是每一个接触到铁门钥匙的人。都有嫌疑。就从这里面排查凶手。
  不过一番侦察过后。所有能接触到钥匙的人。有的沒有作案时间。有的沒有作案动机。倒是在死的武都的房间发现了一双女人的饿旅游鞋。据检验是麻吉央子的。
  但是武都是什么人。曾经的花都区区委常委。虽然现在不在花都区干了。但是却成了军区接待处的处长。而且还是四十一军武长风的亲侄子。警察们即使查到这样的事。也不敢声张。谁敢去触武长风的霉头啊。部队的人杀个把人。那还不跟玩似的。谁能容忍自己的侄子死了还被人往身上泼污水。
  当然以上是警察们的调查结果。而且是沒公开过的。联系到酒店的诡异事件。他们理所当然的认为武都的死是麻吉央子的鬼魂索命的结果。实际上他们也愿意把这事归结于神秘。因为毕竟武都不是地方上的人了。而部队的人是最不讲理的。只有把武都的死归结于鬼魂。才能去除后患。你部队的再牛去找鬼魂算账去啊。
  按理说警察都是无神论者。但是面对武都的尸检结果。既沒有外伤。也沒隐疾。而且胸腹中也毫无中毒迹象。且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谁也不曾接触过他。这样的死法。警察的确也无能为力。
  不过面对警察给自己提的侦察结果。武长风脸色一狠。什么都沒说。武长风自己也找的人侦察。他绝对不相信世界上还有鬼魂索命一事。如果这个世界真有鬼魂。那自己在越南杀了几十万人。自己的命早就沒有了。
  武长风找的人调查结果把许多的线索指向唐振东。除了沒有确切证据外。武长风相信唐振东杀了自己侄儿的可能性最大。
  当然用术法杀人。武长风永远也找不到证据。用煞气杀人。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
  据于此。武长风才找到湄公河的阮维武。派出术法高人來逼唐振东说出实话。不过阮维武派來的人却偏离了轨道。如果唐振东是个普通人。那阮氏玉和黎氏洪当然可以逼迫唐振东说出他们想知道的事。但是唐振东同样是个术法高人。
  审讯室是个储物间临时改造的。其实说改造也沒怎么改造。只不过加了把椅子。但是此时审讯室里面一片狼藉。原本宾馆堆放的不少桌椅都散架了。显然现场经历了一场打斗。地上还有斑斑血迹。根据老爷子的说法。这些血基本都是他的警卫们留下的。有两个伤重的警卫已经被送去了医院。
  “老爷子。这个阮氏玉不简单啊。”
  “是。据现场的警卫员说。阮氏玉会迷魂术。他们被阮氏玉迷惑了。但是在阮氏玉要走的时候。有个警卫突然醒悟了过來。然后追打她。后來陆续有警卫醒來。加入追打阮氏玉的行列。但是她功夫很厉害。警卫们不是对手。让她给跑了。”
  “哦。阮氏玉会秘术。”唐振东一拍脑袋。里面知道了阮氏玉是怎么跑的了。阮氏玉虽然不会迷魂术。但是她修炼的是飞头降。跟精神术也沾边。迷惑几个未加提防的士兵当然轻而易举。
  但是士兵本身就是身体强壮。意志坚定之人。再加上阮氏玉本身就受了伤。精神力损耗的厉害。她也沒法迷惑这几个警卫太久。让这几个警卫给自己解开绳索后。她就趁机逃跑了。但是很快。就有警卫相继醒來。发生了搏斗。就成了现在这个现场。
  “老爷子。这事是我估计失误。我沒想到阮氏玉的秘法。”
  “小唐。你也无须自责。只要尽力了就行。这两天我也想开了。人不能太贪心。我找到我失散六十年的苦命女儿。已经是上天积德了。我怎么能要求更多呢。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哎。”
  “老爷子。你放心。这事我一定会负责到底。”唐振东分明看到了王义老爷子眼角的泪光。
  其实。这事本不关唐振东什么事。完全可以不管。不过唐振东是个极有信义的人。是自己的缘故。他绝对不会推卸责任。再说。这事的起因可以说是自己杀了武都引出來的。
  唐振东不会袖手旁观。
  其实唐振东心中还有个想法。那就是对杏黄法旗的感悟。自己先前偶然进入了杏黄法旗的世界中。仿佛拥有了呼风唤雨的能力。这种感觉让唐振东陶醉不已。当然有些事是唐振东事后才知道的。他进入法旗的世界中心无旁骛。当然不会知道当时天色突然昏暗。还是后來王义无意中说起。唐振东才感到惊讶不已。
  第二卷 114 飞降鬼降
  “老爷子。你问沒问这些警卫。他们都从这个叫阮氏玉的女子嘴里撬出了什么。”
  “哦。东西倒是撬出來不少。她说她是湄公河流域的人。是降头术的传人。并且紫菱她俩中的就是降头术。如果在九九八十一天之内得不到救治。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这么严重。”
  “是。”王义沉吟一会道。“就是不知道 女子说的话是真是假。”
  “老爷子。千万不要怀有侥幸心理。咱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是人命关天的事。”
  “对。不过这个。”
  唐振东一挥手制止了王义说话。“老爷子。有事回头再说。我现在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唐振东捡起一片女士衣物的碎片。很明显这是阮氏玉的衣物。唐振东可以依靠这片衣物來推演阮氏玉的落脚地点。当然前提是阮氏玉沒有跑远的前提下。
  “哦。好。”王义马上想起唐振东推演出自己女儿行踪的一幕。知道他需要个地方推演这个阮氏玉的行踪。
  “我先出去。你就在这里吧。”
  王义出去。带上门。他并未走远。就站在这天台上。看着正喷薄而出的朝阳。跟旁边的警卫要了根烟。目视着朝阳方向。点着了烟。
  过了许久。唐振东推开门。见到王义站在楼顶。“老爷子。倒春寒这温度可不高啊。得注意身体。”
  “小唐。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唐振东摇摇头。“这个阮氏玉应该在百里开外了。我的秘法最多能探测百公里之内。开始的时候。还能感应这阮氏玉的行踪。但是只一会。就再也感觉不到阮氏玉的行踪了。”
  “她是越南人吗。”
  唐振东点点头。王义能问唐振东阮氏玉是否越南人。只能表明一件事。那就是王义的心乱了。
  “我决定即刻动身去苗疆一趟。”
  “苗疆在哪里。你。”王义有句话沒问出來。那意思是说你不管紫菱和齐娇了吗。不过王义也明白。毕竟唐振东跟两女关系不深。他这么多年的人生阅历。也能看的出來唐振东的心不在两女身上。很多事情沒法强求。沒有唐振东的神鬼难测的秘法。尽管王义权势滔天。想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人。也是无能为力。自己的女儿就是个例子。
  王义叹了一口气。
  “苗疆一般指云贵一带。我在苗疆有几个朋友。我感觉这阮氏玉的秘法似乎是出自苗疆这一脉。毕竟苗疆擅长盅术。天下盅术出苗疆。我先取道苗疆。如果在苗疆的朋友能医治。我就带着我朋友立刻赶回來。一旦他不能医治。我也将从苗疆取道越南。正好也顺路。”
  王义一听唐振东并不是要撒手不管。而是要去积极寻找朋友的帮助。他的心就一宽。王义对唐振东的秘法极为信任。要不然自己六十年都沒有找到的女儿。在唐振东的帮助下。短短的半个多月就找到了。让自己的风烛残年还能享受儿女双全的喜悦。
  本來王义找到女儿后。他的儿子听说找到了姐姐。都要立马过來。但是王义说不用过來。这几天他就会带着女儿和外孙女回去。这才打消了了紫菱的舅舅们要來广川的行程。
  不过现在。王义是更不敢把外孙女人事不省的事情跟自己的两个儿子说了。大喜后大悲让他的精神支柱摇摇欲坠。全赖着对唐振东的信任才勉力支撑。如果唐振东撒手不管。那王义是绝对沒有办法在茫茫人海中自己找到阮氏玉的。
  。……
  唐振东辞别王义。一人踏上了前往苗疆的路。
  雷公山深处。短裙苗寨。徐大族长正在跟族人聊天。突然有人來报。说是首领回來了。徐大族长就是一愣。随即想到唐振东。他赶忙起身迎接。
  在苗寨这里。是个极其讲究的部落。他们的很多生活习惯都保留着封建宗族制的影子。而唐振东又是徐大族长认定的苗疆之主。不论是在思想上还是在行动上。徐大族长都把唐振东当作了首领一样对待。
  唐振东穿越雷公山。來到短裙苗寨。寨里的风土人情。风味建筑都跟以前一样。唐振东刚踏进寨里一步。马上热情的短裙族少女给唐振东端上迎宾酒。
  唐振东來过一次。懂的规矩。一仰头。一杯酒下肚。
  一杯酒下肚还不够。旁边陆续有人献上美酒。唐振东沒有丝毫客气。他知道这是村民好客的表现。唐振东一一仰头喝完。
  “我亲爱的首领。您回來了。”徐大族长领着族中长老上去迎接唐振东。看见唐振东就给了他一个熊抱。
  唐振东热烈回礼。
  “走。首领。进去喝酒。”徐大族长拉着唐振东的手。进了屋。
  “上酒上菜。”徐大族长一挥手。立马有人就去张罗酒菜。苗人好酒。无论男女。沒事的时候都喜欢喝一口。
  “首领。你这次來是路过还是特意回來看看。”徐大族长端起一杯酒。跟唐振东碰了一下。
  “不瞒大族长。我这次來是有事相求。”唐振东就把紫菱和齐娇中了阮氏玉暗算的事。跟徐大族长一说。
  徐大族长听完唐振东的话。良久不语。
  “首领。我们族里的确是有盅术修炼者。不过我们短裙寨的盅术一直不如长裙寨。我可以联络长裙苗族盅术高手。去看看你的这两位朋友。不过。越南方面叫降头。而我们苗疆的盅术虽然跟降头术同出一脉。降头术的源头虽然是盅术。但是说实话。我们苗疆的盅术发展沒落了。无论是实用性。还是攻击性都远不及降头术。这个阮氏玉既然是越南人阮维武的弟子。那恐怕她的降头术的传承。相当正宗。她的降头术。我们恐怕解不了。”
  徐大族长说的很详细。他怕唐振东误会自己故意不去。是以说的极其详细。
  “哦。那徐大族长听说过阮维武这个人。”
  “听说过。阮维武是东南亚一带的降头术大宗师。一身降头术秘法惊天地泣鬼神。”
  唐振东端起杯跟徐大族长边喝边聊。徐大族长也讲起他说听说过的降头术秘法:降头术源于苗疆盅术。而苗疆盅术的原意是养盅治病救人。但是发展的过程中渐渐有些偏了。很多盅救人的原理是以毒攻毒。但是这个毒却不都是为了救人。后來一部分苗疆人远走东南亚。就把这盅术带到了东南亚。他们在当地扎根。盅术也在当地发芽。而我们苗疆的盅术也发展成了另一个体系:降头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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