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當時……”
    他的話還要再繼續說下去,卻被人不耐煩的打斷了。
    他的眉眼陰郁,這已經不知道是他今日多少次說話被打斷。
    “他就是我們宗門的大師兄,你們這下相信了吧,他也是我喜歡的人,我們已經在一起了,你不可以背叛我去娶別的女人。”
    小師妹的話說的鏗鏘有力,她的面容神情已經接近癲狂,雙眼通紅,腦子里面除了面前的男人以及完全想不到其他的事了。
    “天啊,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會這樣。”
    “這樣的人竟然還能做一宗門的大師兄,天啊,什麼時候花神宗的招弟子標準這麼低了啊?”
    “就是啊,怪不得花神宗的宗主今日都不肯來,若是我也有這樣的徒弟,我也是不好意思過來的。”
    “實在是太過無情無義了。”
    “就算是失去了記憶,但人總也要落葉歸根,去尋找自己來時的路,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的宗門或是師兄弟,可是我們見他一點都不曾想著去找自己的宗門,反倒是直接在河谷安了家,這就要成親不管不顧了。要跟從前的一切割舍。”
    “花神宗宗主幾十年對他的養育之情,都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我知道他!我同花神宗宗主的關系可好,先前我去花神宗購買丹藥,就曾見他侍奉于宗主面前來。宗主還對我介紹他,說他是他最好的徒弟,也是他們花神州這麼多年來最有天賦的一個徒弟。”
    在這種時候,人越是多,他們之間所能溝通傳達出來的消息也就更多。
    站在台子上的傅數,已經不敢去看自己身邊河谷眾人的臉色,他只能用恨不得吃人的目光,瞪著前來找他的女人。
    如果不是她自己今日的好事就絕對不會被打斷!自己如今也不會像是個笑話!
    現在好了,他的婚禮都被鬧成這樣,他還不知道河谷的人是否會對他產生嫌隙。
    “你竟然是花神宗的人?”他的新娘子終于開口詢問他了。
    傅數的神色一凜,電光火石之間,他早已想好了應對對方提出問題的回答。
    只要能夠將她哄好,其他人都不是問題。他向來就很了解女人的心思,河谷的大小姐也是很好哄的。
    只是這次他猜錯了。
    對方竟然是真的要跟他一刀兩斷,就只是因為這些人說的這些話。
    “那她說的話應當是不錯的,你既然已經有了自己的妻子,那就應當跟她好好過過日子。”
    河谷的大小姐面色上還是一貫的溫柔,可現在的他卻非常討厭見到對方的溫柔。
    “我真的很抱歉,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並不知情。”
    “我被傅數所欺騙,他失憶過後便一直賴在我們河谷。說似無處可去,我們這才將他收下。”
    她說,“後來日子久了,他對我剖自內心,說他愛上了我,想要娶我。時間長了,我也就被他所打動。”
    女人的話頗為理智,傅數很敏銳,他听出來對方話語里的不少東西。
    比如,對方的話語里,就缺少了從前對他的情意。
    如今變得冷漠,又疏離。
    “諸位,事情的發生既然已經成了這樣,那我們就順其自然,河谷與花神宗大弟子的緣分便到此為止。也好聚好散。”
    女人的儀態看不出一絲悲哀,也看不出一點挫敗,她的舉止端莊,優雅依舊,看不出一點為傅數動過心的模樣。
    她的舉動讓在場的眾人都感到不可思議。
    “不愧是河谷的大小姐,就是有氣度。”
    “從前就听說大小姐的心腸仁慈,如今一看果然這樣。”
    “大小姐果然是太過溫和了,若是我遇到這樣的情況,竟然要將這對狗男女,碎尸萬段,以解心頭之恨。”
    說這話的人是個性格豪爽的劍修,大大咧咧的。
    他說話只顧著自己和周圍的人爽了,眾人紛紛哄堂大笑。他們誰都沒有不管台上的新郎和台下,追著新郎跑過來的花神宗大小姐。
    傅數的臉色一白。
    他知道,他自己要完蛋了。
    他辛辛苦苦在河谷中布局這麼久,花費了那麼多的心思,貢獻出那麼多的丹藥,在河谷的眾人低頭哈腰,就是為了能夠在河谷中得到一席之地。
    而現在他原來所有的布局全都沒有了,全都被這個曾經的小師妹一棒子打死一去不回了。
    傅數的臉蒼白得很,他轉過頭去看台下的小師妹,目光如浸了血,凶神惡煞。
    只有跟他站在一處的河谷大小姐,和秦立和小狐狸,以及小師妹發現了他的異樣,其他人都沒有發現。
    婚禮被取消,傅數跟花神宗的大小姐被趕了出來。
    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方才好好的艷陽天,此刻卻下起了瓢潑大雨。
    傅數的臉色難看得很,但小師妹已經將對方之前的奇怪都忘到了腦後,她只要一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毀掉了自己喜歡的大師兄跟其他女人的婚姻,她的心里就一陣激動。
    她看著傅數的眼神非常危險。
    就像是在看一件只屬于自己的私人物品。
    容不得其他的人來浸染!
    “你是怎麼來的?”傅數跟對著對方來到了一處林間的小屋。
    這里是個可以供人躲雨的小廟。
    正好他們兩人都不著急著趕路,可以單獨坐在一起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