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废物

  “你这个废物除了整天给我找事还有什么本事,回去就离婚,就算我女儿不同意,你们今天也必须把婚给我离了!”
  越想越气,肖成林感觉所有的脸面全在这一天被这个废物丢尽了,他恨不得把吕程掐死,自己怎么就脑袋一热把这个窝囊废带出来了。
  要窝囊就一直窝囊下去啊,这个时候逞什么英雄?
  一想到今后自己的生意火伴谈论自己的女婿给人家当门童的时候,他就气的浑身发抖,牙齿都快要被他咬得崩碎了。
  吕程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说什么也没用,就算肖成林不待见他,可毕竟是他的岳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往火坑里跳。
  吕程有些无奈的解释了句:“爸,这瓷瓶真是假的,我证明给你看!”
  可肖成林气的红了眼睛,什么也听不进去,指着他的鼻子,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最后直接拂袖,当场骂道:“老子没你这么个废物女婿!”
  人吧,都喜欢八卦,看热闹的都不嫌事大。
  王丹在旁边听得乐乐呵呵的,见两人都不说话了,这才笑眯眯的问道:“这位小汹弟,你可想好了,你要输了,丢的是你岳父的脸面。”
  难得的,被逼急了,吕程也硬气了一回:“我看是你输不起那三十万块钱吧。”
  脸色瞬间变了,王丹骂道:“不见棺材不落泪,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我就请古香斋的大师出来好好看看,这瓷瓶到底是真是假,希望到时候你还笑得出来!”
  “呵呵,谁知道你们古香斋是不是坑蒙一气,故意合伙来坑我。”
  王丹听了后,气急而笑,说道:“我古香斋还不至于做这种自砸招牌的事情,周围的看客都是明眼人,你说我们古香斋造假,他们能造假吗?”
  他底气十足,就是吃定了这些人看不出来真假。
  如果人人都能看出古香斋造假,那他们的生意做不做了?
  正僵持着,人群里忽然传出一个声音:“不知道我能否帮你们做个见证?”
  人群分开,中间站着一名瘦高个,长得很白净,就像哪家的公子哥一样。
  可人群见到他后却肃然起敬,别看这人长得年轻,实际上已经快奔四十了,在古玩这条街混迹了将近二十个年头,一双眼睛下不知道看出了多少真品。
  有人不知情,一脸茫然的询问周围的人。
  这时有人解释道:“他叫林真,号称火眼金睛,又叫林真人,而且这人脾气古怪,在他面前几乎造不了假。”
  “啊,原来是林真人啊,我听说过。”
  “呵呵,现在有好戏看了,上次林真人出手是什么时候来着?”
  没有管人群如何议论,瘦高个很有礼貌的微微弯腰,做了个标准式的贵族礼仪:“这位小汹弟,你觉得如何?”
  见到他,王丹脸色顿时就变了,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林真人,早就听说你的名头,久仰久仰。”
  可林真好像没看到他一样,对着吕程拱手作辑:“这位小汹弟怎么称呼?”
  吕程也听说过林真人的名头,今天亲眼见到,而且还主动和自己打招呼,心里早就激动的不行。
  他连忙拱手弯腰回礼:“吕程。”
  这一幕被王丹看到,气的脑袋都大了。再怎么说他也是古香斋的鉴宝师,混迹这一行虽然不长,但也有近十个年头,主动打招呼竟然就这么被无视了?
  连带着,他接下来说话的语气也不客气了:“林真人,还请您移步过来瞧瞧,这青花瓷瓶,能否入的了您的眼?”
  他语气阴阳怪气,分明是打算捧杀,你不是号称火眼金睛吗,今天我就折了你的名头。
  凡是他们造假的,都和林真人不对付,正好借着今天的由头,替同行出口气。
  可没想到林真人根本看也没看,只是远远的扫了一眼,就不咸不淡的说道:“这青花瓷瓶,是假的。”
  “假的?”
  人群顿时炸锅了,好像一滴水落入了油锅,闹哄哄的。
  王丹脸色铁青,他也不知道这林真人是怎么评判的,只是随口说的,还说真的看出了什么?
  “林真人,您这么武断不太好吧,我觉得您应该近距离好好看看,别堕了您多年来的好名声。”
  他一口一个您,语气中带了几分冷意。
  可林真根本没搭理他,而是看着吕程,道:“小汹弟,我知道你也看出来了,帮忙解释解释吧。”
  吕程知道这林真人是帮他来了,扭头朝着瓷瓶走过去,伸手敲了敲瓶口,发出清脆的声音。
  “首先,这声音就不对。古代窑制的瓷瓶,敲起来声音发闷,而这个发脆,说明是现代产物。”
  紧接着,他用手去摸瓷瓶上的花纹:“还有,这花纹看似老旧,还有一些地方出现了模糊,实际上是人为的,摸起来手感不对。窑制的没有这么精细,摸起来比较粗糙,而这个瓷瓶,更像是现在的盘子。”
  涉及到了自己的领域,吕程心情大好,一改平日里的窝囊性格,夸夸其谈:“还有一点,这瓷瓶摸起来很热,你们谁见过千年墓中出土的瓷瓶,是热的?”
  “墓穴多为尹穴,其内寒气入瓶后,哪怕从土里挖出来,瓶身也会是凉的。”
  他说完后,回头看了林真一眼,见其没说话,又补充了一句:“我就是开古玩店的,店里全是高仿的古玩瓷器,这种瓶子我见多了,通过现代手段造假,然后送到墓穴里放两年,出来就可以说是古董。但实际上,因为阴气较重,指不定要发生什么乱子,说不定还会影响一家的气运。”
  吕程说完后,林真上前一步,补充道:“这位小汹弟说的没错,这家古香斋,里面九成都是假货,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戳穿他们。”
  两人的话一层是激起千层浪,人群一片哗然,没想到古玩街名头最大的古香斋,竟然故意卖人造假货,这不是把客人都当傻子耍吗?
  这时,人群中忽然出现了另一个不一样的声音:“可是我分明在古香斋买到了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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