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你会死的。”
  “你又不是像他们一样的术师。”
  “甚至连赴死的勇气都没有的普通人——”
  “闭嘴！”虎杖突然大声叱责。
  野蔷薇和伏黑转过部分视线，看向虎杖的方向：“……怎么了？”
  那个声音，他们听不到。
  虎杖：……什么。”
  穹看向那少年的背影，“是那位大爷说了什么？”
  虎杖反应片刻才理解穹说的是谁，握紧颤抖着的拳头：“……他想要扰乱我的心智，不会让他得逞的。”
  一个不屑的声音传来：“啧。”
  脸颊上浮现出的嘴里传来声音：“不要让我抓住时机——”
  “真是的，很吵哎！”虎杖眼疾手快，迅速从地上捡了块碎石块戳进那张嘴里，“脑子里都是他的声音。”
  那张嘴沉默地吐出石块，消失不见。
  野蔷薇伏黑：原来可以这么解决问题吗——
  穹：不愧是最强体育生。
  心理上也是最坚强的。
  “嘁。”
  在生得领域中千年诅咒之王吐出一颗石块状的东西，冷着一张脸，坐在一堆骷髅中。
  千年前，在人类文明刚刚诞生的初始。
  混沌中，是咒灵们在狂欢。
  那时候，他还没有那个被术师提起就色变的名称『两面宿傩』。
  说来也奇怪，明明是祈福平安的名称，不知为何成了他的一种代称。
  立于尸山血海中的人发出一声愉悦的笑，随后放声，肆虐狂放。
  喜怒无常的秉性，无法抗衡的咒力行于世间，是比起那个时代里的强大咒灵还要恐怖几分的人类。
  如今竟然只能被困在一个连咒灵为何物都没什么概念的小子体内。
  “嘛。等他精疲力尽，在咒灵脚下求饶时，再问问他那个问题吧——”看戏一般坐在骷髅堆叠的王座之上。
  咒灵出现了。
  来自特级的威压，让扭曲的空间仿佛向内挤压过来，吸入吐出的每一口空气都异常艰难。
  “动不……伏黑挤出几个字眼。
  “开什么玩笑？！我们会死的！”野蔷薇语气激动，但手中还是燃烧起咒力，灌注进特质的钉子之中。
  “上吧各位！加油！”穹朝着那只人形的咒灵比了一个赞的手势。
  那只人形咒灵刚刚袭击过人类，手臂手掌上残留着冒着热气的血液。
  它舔舐着鲜血，落在地面，头顶上圆形的眼珠瞪大，看向四人。慢悠悠地姿态像是在欣赏着猎物，闲庭信步走来。
  没有任何让人反应的时间，瞬息间咒灵出现在三名一年级面前，击中的咒力直直朝向三人喷涌而来，带着致人死地的杀意。
  三人丝毫没有反应的时间只能被动地用手臂抵挡着这一击。
  “唉？没有被打中？”虎杖从手臂中睁开双眼，因为没有感受到丝毫被击中的痛楚。
  “是……”伏黑看着眼前无形的壁障，将那股强大的咒力阻隔在了距离他们几厘米的位置。
  野蔷薇嘴里叼着充满咒力的咒具钉子，额头上布满冷汗，凸起起青筋，“意思是，现在可以随意反击了吧？”
  *
  诅咒之王露出一丝震惊。
  无论是千百年前，还是千百年后，他都没有对什么感到这般惊讶过。
  那些突然出现妄图改变一些事情的小东西算一个，这些不过十几岁的少年们也算一个。
  他透过这承载着他又困住他的容器，知晓着外界的情况，发出一声淡漠的“呵。”不过也只是有那么一丝惊讶，与兴趣。
  穹可以看到作为敌人的咒灵头顶上浮现出的血条，现在只剩下了1%。
  三人已经累如一滩烂泥。
  这地方不仅空间被扭曲，就连时间也无法清晰地感受到。
  虽然被套了一层保护的护盾，但还是无法完全避免受伤。
  虎杖被咒灵甩开来，躯体撞向没有倒塌彻底的墙体上，溅起大片的碎块。
  他扶着墙壁站起身来，看着自己的布满伤痕地手掌。
  不知是天赋使然，还是本身悟性极高，已经掌握了咒力的流动，布满伤痕的手掌上聚拢起一团血色的咒力来。
  伏黑额头上留下一串血来，让他眼前模糊一片，他掐着影法术：“『大蛇』！”
  一只腹部白色的庞然大物从地底钻出，咬住了那只正在恢复失去一只手臂的咒灵。
  野蔷薇将拿出剩余一颗的咒力钉子，狠狠钉在那只被削下来的咒灵手臂上，锤子敲击其上发出一声清脆：“『共鸣』！”
  被大蛇咬住的咒灵痛苦地抽搐起来。
  虎杖清醒了头脑，快步冲上前来，举起充满咒力的拳头，给了咒灵最后一击。
  *
  辅助监督一脸焦急地在帐外来回走动，担心着如果发生变故会有怎样的后果——
  “他们会赢的，”坐在车子里的五条悟宽慰道。
  虽然看起来像是在休息，实际上六眼源源不断将四周的信息传递到他的脑海。
  “虽然但是，那可是特级！”辅助监督看着车里那位毫不把情况放在心上的大人，“这，这也太胡闹了！”
  正说着，传来另一位辅助监督的声音：“帐，消失了。”
  几人看向帐原本入口的位置，只见穹背上背着粉发的少年，左手捞着伏黑，右手架着野蔷薇，脸上还是一片轻松地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