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从水里捞到人了吗 第83节

  白裙小姐:“是转世,他们也是。”
  宴聆青愣住了。
  “走了,那袋钱给你,你要过得好。”
  白裙小姐这样说了,却还在原地看着宴聆青,直到宴聆青说了“好”。
  靳荣升和宴聆青不算熟,但他也是特意来道谢的,“谢谢,没有你,我的结局不会是这样。”
  说完他也消失了。
  宴聆青静静在山上站了一会儿,将怀里的剑抱得紧了些。片刻后,他化作一团黑雾,快速朝村中心涌去。
  第71章
  方家房间内,江酌洲已经起身坐在了床边,一个头痛得快裂开的人不可能安稳睡过去。
  他的精神既亢奋又混乱,像一个即将发病的精神病人,一旦越过那条线,他有力气毁掉整个屋子。
  所以他也不需要像个无力起身的病人那样躺着。
  吴昭昭敲门走了进来,脸上带了点兴奋,“消失了,方老二背上那只鬼不见了,应该是小水鬼把事情解决了。”
  江酌洲眼也没抬,只说道:“好,那你先出去。”
  吴昭昭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看着江酌洲说道:“源头除了,封槐村的气场也会慢慢改变,你的情况应该能有所好转。”
  江酌洲:“我融合了前世的记忆。”
  “融合?”仅这两个字就把吴昭昭干沉默了。
  融合和窥探可不是一回事,后者是以旁观者的身份看到前世的画面,前者却像突然被植入一段记忆,是亲身经历。
  哪怕植入虚假记忆都会对精神造成冲击,何况违逆而行融合前世?
  金双湖一战时,体内的罪孽被催动到极致,人还没好全又要取心头血固魂,固魂就固魂,他还要窥探前世的记忆,到了封槐村又被这里的气场影响,现在更好,开始融合前世的记忆了。
  这一层一层的,不是在叠buff是在干什么?
  真不愧是大气运者,换做别人不是死了也是疯了,而江酌洲,看着疯了其实没疯,不对,看着没疯其实疯了?
  随便吧,反正就那么回事,吴昭昭深深叹息。
  江酌洲:“不受我控制。”
  吴昭昭:“唉。”
  江酌洲又说:“你先出去,他要回来了。”
  吴昭昭点头,万物相生相克,一物降一物,宴聆青能让江酌洲疯狂,也能让他克制。
  吴昭昭刚走,窗口一阵阴风吹进来,宴聆青的身形显现,剑被放在一旁,江酌洲被他按回去躺在床上。
  “我要开始了。”
  “什么?”
  江酌洲还没反应过来要做什么,双唇已经被少年的唇轻轻吻住,没有动,只是单纯挨着他,双手按着他的肩,轻飘飘的,没有任何重量。
  他不是实体,唇上的感觉像一片带着凉意的云。
  【跟着我,可以让你舒服。】
  这句话直接传到江酌洲意识里,以他们此刻的姿势,以及他此刻的状态,这种带有歧义的话就像往油锅里加入一滴水,眼眸深的可怕,但在他有动作前,宴聆青盯着他,闭上了眼睛,随后一股柔和温暖的、带着奇特力量的东西从嘴里渐渐涌遍全身。
  暴戾和头痛一寸寸被抚平,江酌洲闭上了眼睛,没有再动。
  宴聆青在用功德安抚的他的神魂。
  不知过去多久,江酌洲气息变得平和,也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外面天还是黑的,宴聆青已经从魂魄状态变为实体,趴在他身上,面颊埋在他脖颈。
  不再是那种轻飘飘的、抓不住的虚无感。
  江酌洲犹豫了一下,然后抱住了身上的人。
  早上醒来的时候,江酌洲的脸色看上去好了很多,宴聆青怕把人压坏了,连忙从他身上下来,道歉说:“对不起,我总是这样,修炼到最后就会睡过去。”
  认真道完歉才往男人身下看了过去,磕着不舒服。
  他盯了两秒,又去看江酌洲。
  江酌洲避开了那双干净的眼睛,解释道:“因为是早上,男人正常的生理反应。”
  是吗?宴聆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那他有些地方还是不像。
  而且……他还以为是欲望呢,江酌洲对他有爱和欲,他已经感受过很多次,不过这次……好像确实没感知到什么。
  “昨晚谢谢你,我已经好了很多。”江酌洲坐起来,出声打断他的思绪。
  宴聆青果然没有再往下想,关心道:“不难受了?”
  “嗯,不难受了。”
  “那就好,你不要再去看以前的事了,这样以后都不会再难受。”
  “我不会再去看。”江酌洲这样说,而宴聆青也意识不到其中的差异。他已经不是自己主动去看,而是不受控制地去经历。
  “昨晚有没有受伤?”其实江酌洲早就上下打量过他好几遍了,但有些玄而又玄的东西不是看看就能看出来的。
  宴聆青摇头,给他说了昨晚山上的经过。
  “他们都去转世投胎了,白裙小姐也去了,还有靳荣升。”
  “转世投胎么?”江酌洲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他想问宴聆青有没有想过自己的转世,但这也不是想和不想的问题。他也还有很多其他想问的,但最后又都咽了回去。
  宴聆青似乎没有听到,他正拿着手机在看,“我们今天回去吗?何虞和钟创都给我发了消息。”
  “想回就可以回。”
  “好的,那我想回。”宴聆青没有多少犹豫便答道,反正这里的事已经解决了,也不好玩,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长期生活在封槐村的人,一旦这里有什么改变其实是最能体会的,比如现在,那种压抑阴冷的感觉似乎消失了。
  方老二媳妇上来送早餐的时候,打量着几人随口说道:“今天天气很不错咧,我家那男的前些日子老说肩膀痛脖子痛,今早起来都说好了很多。”
  “那是,全靠我们小宴,你们村的事解决了。”做了好事没什么好藏的,吴昭昭直接说道。
  女人道了一番谢下去了,村里里还是安安静静的,他们拿着行李下去的时候,方家四人都在家,一眼看过去并没有什么变化,然而在走出门的时候,方婶默默跟了过来。
  她面颊消瘦,眼眶突出,叫住他们后无声盯了一会儿,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三个红包一一塞到他们手上,“我们这的规矩,第一次来家里住的客人走的时候都要给红包。”
  留下这么一句,她反身回去了。
  吴昭昭乐了一下,将红包收下,江酌洲也将红包装进了自己的口袋,宴聆青说了“谢谢”,开心收下。
  他不是第一次收到红包,在鬼屋扮演尸体或者躺棺材时会拿到一个,里面只是象征性地塞了十块钱,但代表的却有好运和护身的意思。
  宴聆青不知道方婶的红包有多少钱,但那已经不是重点。
  “走吧。”吴昭昭已经联系过车来接,现在走出去时间刚好。
  封槐村是个很安静的村子,但在白天多少也能看到人们的忙碌,但今天一路走出去,却几乎没有见到人,只听到一些鸡棚猪棚里传来的叫声。
  “奇怪了,今天没人出来干活。”吴昭昭嘟哝了一句。
  宴聆青听到了,说道:“他们在偷偷看我们。”
  吴昭昭扭头一看,果然,楼上楼下的门口窗口都有几个脑袋冒出来,在他回头的时候又全都缩了回去,“来的时候都没遇到这种阵仗。”
  江酌洲没去看,随口道:“兴许已经知道这变化和我们有关。”
  确实是这样,封槐村每日每夜如死水一滩,唯一新鲜的就是他们,察觉到变化后再去方家一打听,事情也都知道了。
  真的解决了?
  以后他们这村子还会不会隔几月就有人横死?
  晚上还会不会出现各种诡异的动静?
  一百多年下来都这样,真的还能解决?
  一时半会没人能信,但长期生活在这里的人对那种变化最敏感,他们心里不由又升起了希望。
  那几人来时他们不闻不问,走的时候却没忍住一个个扒在门口偷看。
  封槐村人的性子没一个是热情的,他们就像一个个飘荡在世间的游魂,此刻也只是静静望着,没有一人上前询问。
  在吴昭昭回头的时候,这些“游魂”把自己隐了起来,长久的静默过后,有人出声了。
  “走出去了。”
  “出去的路不好走咧。”
  “还提着行李。”
  又是一阵静默,有人说:“那我送他们出去?”
  “你去吧。”
  “那我去了?”
  “去。”
  那人去了,开着一辆小三轮出了门,路过另一家的时候有人问他,“这是去哪?”
  “去送送。”
  “你开我屋里那辆去,村里出去的路石子多,我那辆新的还防震。”
  “行。”
  最后,一辆红色的三轮车停在了宴聆青他们旁边,一番“哐哐”之后,他们终于到了平坦的山脚下。叫的面包车已经在等着了,送他们出来的人没说什么,骑着小三轮又回去了。
  望着那人远去的背影,吴昭昭感叹道:“这也是变化啊,挺好。”
  宴聆青点头,“三轮车挺好玩的,就是震得屁股疼。”
  江酌洲嘴角微扬,望着他说道:“把路修一修就不会了,我会让人联系,商量一下是个什么个章程,再捐助一笔资金。”
  “好。”
  离开封槐村,回到a市,是钟创来机场接的人,休息一天后,钟创叫上何虞,几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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