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自古权贵之家追求的只有更高的地位与权势。
  “若是陛下在大宣,以他的能耐还能护佑你几分;可如今陛下是雍朝帝王,不能入大宣,若你那里真有个什么,也是鞭长莫及···清阙还是莫要掉以轻心。”
  陆寒尘颔首,这人说的这些他也早想过;离开大宣是必然的,只不过还是要听好友的劝告,回京后见机行事,总不好叫跟随自己多年的心腹们因他而死于非命。
  正要说话,就看到穿着便服的谢令月踏入院内,当即起身迎出去,凤眸内是全然的欢喜。
  将人拥在怀中,斗篷遮住他的身形,谢令月轻声责备:“不过是几步路,哪里需要你迎出来,竟是连斗篷都不披着,再着了风寒如何是好。”
  “你也说了只是几步路,我如今的身子已是大好,哪儿那么容易生病!”虽然被责备了,陆寒尘却还是满心欢喜,凤眸中再无其他,只容得下眼前人。
  步入前厅坐下,陆寒尘才发现好友看过来的促狭眼神,后知后觉红了脸;他竟是如同卫昭那个少年郎一般,喜形于色,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扑入狼崽子怀中···
  轻咳一声,卫兰陵装作没看到好友的窘迫,与谢令月说起昨夜之事,交代自己的差事。
  对于这人的办事能力,谢令月没有任何怀疑,淡淡点头肯定;然后才看向还靠在自己怀中的人,桃花眸里是星星点点的笑意。
  “昨日雍都经过一场内乱,还有人去驿馆闹事,你这个九千岁便真的放心江越,不打算回驿馆看看么。”
  躲懒也没有这人如此彻底,仗着江越对崔砚的满腔情意,竟是当起了甩手掌柜;谢令月并不怀疑江越的能耐,是为这人考虑,他若是再不露面,岂不是给大宣使团中那些皇族眼线送上更多把柄。
  “再则,内乱已平,丞相大人已与我说过,三日后便要在宫中宴请大宣使团,为你们践行,哥哥难道还要藏在卫府不成。”
  这是谢令月定好的日子,算上来回日程,大宣使团确实不能再在雍朝逗留;恰好陆寒尘的伤势已痊愈,之后不过是药膳调理,他也开好了方子,这人也该回大宣交差。
  且谢令月说的半年后的立后大典并不是玩笑,既已宣告,便该准备起来;雍朝这边不存在任何问题,陆寒尘在大宣的时间却存在变数,当然是越早回去料理清楚越好。
  谢令月可不想自己的立后大典上,少了皇后的身影。
  被他如此取笑,陆寒尘也没了方才与卫兰陵谈话时的郑重,面上飞红,言语嗔怪:“好赖话竟是都被你说了,那我还有什么可辩驳的,这便回驿馆!”
  眼见爱人羞恼,谢令月忙将人抱紧:“只是提醒哥哥一声,并不是真的催你,明日回驿馆也不迟;我已令人给江越传信,今晚咱们在昭昭这里一聚,叙旧情,也为你与江越提前践行。”
  又在这人耳边低语:“我也舍不得与哥哥分开,然更不想半年后的封后大典没了我的皇后,为了我们日后的朝朝暮暮···哥哥便原谅我此时的心切。”
  果然是嘴里抹了蜜,狼崽子说话就是讨人欢喜;为了日后的朝朝暮暮···陆寒尘如何不动心,当即绽开笑颜点头。
  第190章
  是夜,龙甲卫换上便服守在卫府周围,隔绝平定内乱后更多想要窥探卫府的眼线。
  其实从卫兰陵当日在宫门处将陆寒尘接回卫府开始,便不只是他的人手护卫府邸周围,龙甲卫亦在当晚便服守在附近,只是不曾被人察觉而已。
  人到齐都入座在正院的膳厅之后,江越当先感叹:“听闻清尘昨夜平叛时放出了你一手训练出来的大杀器龙甲卫,我还想着竟是错过一睹他们的风采,今夜却是不虚此行。”
  虽是趁夜进府,崔砚这个文人察觉不到,江越可是大宣继中山王谢达昌之后的新一代战神,自然能分辨出守在卫府周围那些人的差异;卫兰陵的人手他轻易便能识别,倒是那些在附近的商贩或路人,气息上分明是普通人,江越却能感知到他们身上的杀气。
  谢九亦点头赞同江越说的,进府时他也察觉到了不对,不想这些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路人竟是陛下的龙甲卫;原本他以为自己训练出的定北军满身肃杀之气已是令人畏惧,此刻才知龙甲卫的可怕之处。
  满身肃杀之气的人,无论谁见了都会先起忌惮与防范之心,这也是人们常说的先声夺人;可如今日见到的便服龙甲卫,大抵太多人会将他们看作是寻常人,然后···在你毫无所觉时便没了性命···
  这才是真正的防不胜防罢。
  上坐的谢令月如何看不出江越的忌惮与防备之心,当即轻笑:“湛霆兄不必如此防备,朕还是那句话,只要大宣不触碰朕的底线,雍朝绝不进犯。”
  江越无奈摇头,这人可真会见机说话;方才还说今夜只是好友相聚小酌,不必讲究那些虚礼;自己才刚露出一点疑惑,这人便立即以朕自称强调他的态度。
  还有,他的话虽然说的客气,江越就是听出一些威胁之意;什么叫不触碰他的底线,如果单说两国邦交,只是谢令月手中拥有的武器与铁骑便叫大宣忌惮;何况大宣此时新帝才即位不久,忙于稳定朝纲才是当务之急,怎会主动与谢家人统治的雍朝对上。
  谢令月之言,摆明了就是警告他这个大宣的定国大将军;若是陆寒尘此次回到大宣遭遇非难,或是皇族以为榷商条约已签订,再无后顾之忧,想要过河拆桥羁押陆寒尘这个九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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