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山松树 第114节

  她被吻得?没有丝毫还手力气,腿不长?,被迫弓起踩在边缘,不想的,但人?已经泪洇洇的。
  通红的双眸都是无辜的控诉,还带点儿?气愤。
  又有冷风从他刚才推开的窗外灌入,扬起半合的窗帘。湿润的布料被风风干了,又好似没有干透,黏在皮肤上有些难受得?很。
  裙摆如波浪般随风荡漾,容凌扣着她的腰,力道之大让她都忍不住呼痛。
  钟黎软软地倒在他怀里,几乎是被半提着,腿往上的折叠弧度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他感慨她怪不得?是学舞蹈的。
  他还笑一声,手拍在她臀上:“厉害。”
  钟黎的哭腔终于满溢出?来,眼泪也沁了出?来,透明晶莹,难受得?呜咽。
  目光往上瞥见他滚动的喉结,欲盖弥彰地把头别开,可?人?还是像小考拉似的刮在他身上。
  他本来温了两杯牛奶,她一杯自己一杯,因为这小小插曲,两人?出?去时牛奶已经彻底冷透,孤零零摆在台面上无人?问津。
  钟黎坐在餐桌上垂着头,一小口一小口地啃着一块切片面包,吃着他替她煎的蛋。
  衣服小内已经换过,干爽多了,但感觉还是有种潮润感,四肢像是浸泡在温热的水汽中。
  她往外看,外面的大雾很浓,几米外基本看不清隐没在雾气里的行?人?。
  钟黎并了并膝盖,感觉还是不太舒服。
  “怎么了?”容凌发现了她的异样。
  “没事。”钟黎撇开头,本能地拒绝跟他讨论这个话题,总感觉,会把气氛再次引向?崩坏的边缘。
  这种濒临崩溃的感觉,一次就够了,她再不要体验一次了。
  可?能是天气阴阴的,她人?也有些焉哒哒的,根本提不起什么精神。
  容凌将?杯子搁下,手贴着她的脸颊将?她掰过来正?对自己:“不舒服?”
  她闷闷的:“有点。”
  他松了她,兀自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没事儿?。”
  她正?要控诉他没良心,又听见他说:“你还是弄太少了。”
  钟黎坐在那边一动不动,但她确信自己脸上肯定?是泛起了一层红霞。
  他抽空看她一眼时,眼睛里都是笑。
  有别于他平日一本正?经或倨傲难犯的模样,焉坏。
  调戏她于他而言确实是莫大的乐趣,不用?言语说明,目光中的含义已一目了然。
  尤其是她面皮薄受不得?这样而别过脸时的模样,倔强不吭声地咬着唇,也因侧头的动作露出?雪白?的脖颈,楚楚绰约,更惹人?情生意乱。
  钟黎匆匆吃完就端着空碗去了洗手间,进去时将?移门关上了。
  水龙头被她拧开,水流声在安静狭窄的厨房里格外清晰。
  她一颗心却平静下来,感觉比刚才置于空旷的餐厅要让她安定?些。她盯着透明的水流从指缝间滑过,在心里叹息。
  但这种安宁和安心并没有持续多久,身后传来移门推开的声音。
  继而是脚步声,踩在她身后的瓷砖地上,落地无声。
  钟黎知道他站到她身后了,因为头顶覆了一层巨大的阴影,不用?回头也能感受到如窗外浓雾蔽日般的压力。
  “想我吗?”他已揽了她的腰,迫使她弯下。
  唇贴在她的脖颈处,呼吸很热般缓缓拂着,像是要将?她雪白?的肌肤染上她钟意的颜色。
  无声无息中,伴着一点儿?挑逗的狎笑,震荡心灵。
  钟黎手指绷成一根一根,雪白?浮现,紧紧攥着台面,冰冷的触感让她握得?更紧。
  他温热的呼吸裹挟着湿热的水汽一道压来,脸埋在了她的脖颈处。
  “别洗了。”他轻轻地吻着她,含住她一侧耳垂。
  她手里的盘子果然掉落在盥洗池里。
  好在池子里摆着盛满水的铁盆,盘子没有碎,浮在水面上艰难地沉浮了会儿?,才直直往下坠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样一直沉一直沉,很快就到了底。
  “要洗的。”钟黎被他密不透风的吻弄得?痒意难耐,舒一口气,都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一会儿?我帮你洗。”他低低地笑,目光朝阳台上一斜,“还有那盆子里的。”
  钟黎的脸已经红透了,像煮熟的虾子似的:“那个不好洗。”
  刚才挤了点她自己用?的内衣洗衣液,还倒了些温水泡着。
  不过这种比寻常污迹还要难泡开,应该要浸一段时间。
  钟黎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提这个,但气氛确实往更诡异的方?向?去了。
  容凌低下头,眸色变得?深沉,在她有些迷茫地望着他的时候,他已经狠狠吻了上来。
  分明不久前已经品尝过,却像是不知餍足似的。
  钟黎的心怦怦乱跳,手握成小拳头抵住他不住下压的肩膀,脸烧得?通红,模样实在可?怜又惹人?恋爱。
  但有些人?天生禽兽,并没有怜香惜玉之心。
  就像他说的,她这样,只会让他更想欺负她,狠狠欺负她。
  “我搬过来跟你一起住好不好?”他坚实的手臂环着她,低着头,和她耳鬓厮磨,声音里带一种诱人?堕落的诱惑。
  要是钟黎稍微不清醒点儿?,基本立刻回着他的道。
  她别开头:“不好。”
  “这么绝情?”他徐徐掰过她的脸,轻柔地吻着她,仿佛再用?温柔乡试探她的底线,要一点点瓦解她的心理防线。
  钟黎受不住,伸手推拒他,人?几乎被压到了台面上。可?能是这样实在是吃力,他干脆把她抱到了台面上。
  原本已经换了的新衣服,刚换上没多久又有些狼藉了。
  看着褶迹斑斑的衣摆,钟黎欲哭无泪。
  就不该让他进门,这就是一个错误。现在,她还用?一个又一个的错误来偿还。
  “你够了吧?”她声音里已经带上几分哭求。
  他的语气挺苦恼的,肆意拨弄她的发丝,指尖探入口腔,做那翻搅的动作:“不够。黎黎,不如你再好好想一想,要怎么样才够?”
  钟黎人?已经往后倒去,好在能拽着他,堪堪维持平衡。
  头顶是他一双深邃漆黑的眸子,好似蒙上一层薄薄的寒雾,但眼中的光芒是极温柔的。
  钟黎垂着眸,感觉他又贴近了些,头往后仰:“你别靠我这么近。”
  “理由?”
  钟黎:“……”这需要理由?
  回味了好一会儿?才感觉掉入了他的逻辑陷阱。
  这根本不需要理由好吗?这是她的自由!
  她恼火地看向?他时,总算冲散了一些暧昧不清的氛围。可?他一点儿?也不生气,仍笑着,眼底波光潋滟。
  那一瞬,好似窗外被浓雾遮蔽的天光都大亮了起来,视野里一片绚烂璀璨。
  钟黎也被这种氛围感染,静静望着他的笑容。
  直到被他捉了手,缓缓捏在掌心里。
  细嫩的小手,无处挣脱,被牢牢掌控包裹,就好像被老鹰抓住的小鸡。
  钟黎挣了一下没有挣脱:“你松开。”
  他是松开了,但他低头捕捉到了她的唇,含住这一片柔软的湿润,以另一种方?式继续欺负磋磨她。
  钟黎有时候觉得?不可?思议,这人?欺负起人?的时候永远是那么理直气壮。
  -
  中午是容凌下的厨,给她做了个酸汤面。
  钟黎坐在餐桌上等着他,和想象中不太一样,他倒是弄出?了有模有样的两菜一汤。
  青菜是青菜,绿色的,肉是肉,瞧着倒是还不错。
  只是,她的筷子迟迟悬在半空没有落下去。
  “怎么,怕我毒死你啊?”他在她对面坐下,用?筷子夹了一根青菜慢悠悠吃了。
  钟黎观察着他的表情,这才试着尝了一根。
  味道倒是还行?,不过也就那样了。
  “怎么样?”
  她昧着良心说还不错。
  容凌哧一声,那眼神都瞧得?她心虚了。心虚完她又不解,他都知道他什么手艺了干嘛还要问她,逼得?她说好话吗?
  这人?可?真是……
  钟黎的表情已经说明了她的想法。
  哪怕她此刻低头默默吃着。
  容凌低头看了她会儿?,手里的筷子敲敲她面前的桌面:“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这话似曾相?识,钟黎怔了一下,抬头就被迫陷入他一双玄玉般的眸子。
  依稀是有浅浅的笑意在的。
  仿佛溯回很多年以前,那会儿?他们刚刚在一起,还不是很熟悉。
  她视他为信仰、她的精神支柱,对他千般依赖万般爱慕,他则任由她作威作福。
  他那会儿?还不会跟个火药桶一样乱吃飞醋。
  钟黎有时候怀疑那个清绝沉静的他,和那个冷酷决绝又狠厉的他是不是一个人?。人?的多面性,在这个人?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这种性格,也很容易被他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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