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放不下

  “你果然在这里！黎素，跟我回去！”
  叶苏韵过来拉她，黎素不肯走，“你如果还当我是你妈，就跟我走。”
  无奈，铺天盖地的无力感，朝着黎素袭来，她闭上眼，认命的跟了出去。
  门被关上，将她隔绝在外。
  叶苏韵把她带回家，静静坐在沙发上，泪流不止，黎素靠了上去，她想说对不起，可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她爱叶苏韵，她是叶苏韵从小宠到大的，可她也爱叶孟隽，爱人与恋人让她自知罪孽深重，这份矛盾，永远也无法调和。
  “黎素，你当初答应了我什么？我送你出国念书，送你出去深造，我给你最好的条件，你现在所作所为，太让我失望了！”
  “妈，你打我吧，是女儿不孝，是我的错，可是我真的喜欢阿隽，求您，求您成全。”黎素跪下来，跪在叶苏韵脚边。
  “我无法欺骗自己的心，我心里是真的放不下他，虽然您不会理解我，可是这四年，让我清楚认识到自己的心，我放不下，我真的放不下。”
  “黎素，你是不是怀孕了？跟妈妈说实话。”
  黎素呼吸声几乎都要停止，她缓慢而艰涩的开口，“是。”
  “你！”叶苏韵手指颤抖，恨铁不成钢的打了黎素一巴掌，“黎素，妈妈从来没有打过你，可是这次，你太让我失望了！孩子，必须打掉，”
  “可是，我……”
  “这个孩子不能留，你有替孩子的将来想过吗？你跟叶孟隽不能结婚，你让孩子没父没母？你让孩子长大如何自处？如何见人？若是有残疾，这是你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家能承受的住的？”
  “可是，我舍不得……”
  “把孩子打掉，我就同意你跟叶孟隽在一起。”
  “真的吗？妈。”黎素眼睛一亮，很快又暗淡下去。
  “以后，你不再是我女儿，我也不是你妈。”
  “妈……”
  “回你屋去，明天我陪你去医院。”
  黎素失魂落魄的走了，叶苏韵换换闭上眼睛。
  老天，是我没有教育好女儿，一切苦难，因果，所有的罪罚，都给我吧。
  我愿意为我的女儿承担。
  第叁天，黎素被缓缓推上手术台，她的心已经碎成两半，从得知消息到现在的接受现实，打掉孩子，她浑浑噩噩，她不知所措。可如果能跟叶孟隽在一起，不要孩子也是无所谓的。
  妈妈不认她也没关系。
  这次她想勇敢的朝叶孟隽走过去。
  她不想孩子是残疾。
  不想孩子被嘲笑。
  她不想的。
  所以这个选择一定是对的。
  她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
  可闭上双眼，总觉得有婴孩在耳边啼哭。
  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
  这是黎素意识清醒时最后一句话。
  手术灯熄灭，黎素被推了出去。
  她的身体很虚弱，面色苍白，她抬眼似乎看到了叶孟隽，看他脸色阴沉带着狠厉，她想开口，嗓子却像被什么堵住一样无法开口。
  “叶苏韵，这回，我记下了。”
  叶孟隽冷冷地盯着叶苏韵，仿佛在看一具尸体。
  “好好照顾她。”
  “你不配说这句话。”
  叶苏韵皱眉，她没有阻止叶孟隽带走黎素，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
  黎素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看见叶孟隽坐在她的床边，手里拿着几张b超片子细细端详，黎素不由得抓紧了被单，支撑自己坐起来。
  “阿隽。”
  “醒了？”叶孟隽放下片子，抬头目光直直射向黎素，充满威慑力的目光，黎素被看的心慌意乱，这眼神，一点也不温柔，她抓紧叶孟隽的手，低着头，好像犯错误的孩子。
  “阿隽，你听我说…….”
  叶孟隽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抬起黎素的脸，让她与自己的视线对上，声音冷淡，不再像往日的温柔，“我听到消息，合同都不谈了，赶了最快的飞机就是为了回来见你，你竟然给我准备了这么大一份惊喜，黎素，你真是，够令我刮目相看的。”
  “我对你是不是太纵容了，纵容到你可以这样毫不顾忌我的感受。”
  “我有时候真想相信你是爱我的。”
  “可你做出来的事，桩桩件件，都在向我宣告，你不爱我。”
  “不是的，我没有这样想过。”黎素拉住叶孟隽的袖口，她真的是急坏了，从未有过的慌张，好像下一秒她就要永远失去他，为什么？明明她这次选择了他，可还是错的，一切都错了……
  叶孟隽加大了力气，吻住黎素的嘴唇，他勾着黎素的舌头与他一起纠缠，这个吻霸道而绵延，直到尝到淡淡的血腥味，他才放开黎素。
  “好好养好身体，你不用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