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七章 狗皮人
在周围看客的口中得知一些信息,刚刚离开的男子是城中大名鼎鼎金大财主家的嫡长子。
此人一直都是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这是吃瘪是数年来很少见的一幕,同时很多人也在猜测是哪个梁上君子不知好歹,胆敢将手伸向金财主家的公子哥。
一番议论之后,众人乖乖的闭上了嘴巴,想来是怕祸从口出得罪金家少爷。
杂耍的人似乎看多了吃白食的看客,一圈下来只有叶玄给的最多,为此,场上的汉子特意对叶玄拱手感谢。
很快,杂耍的人继续表演,不过这次表演三人全都看出了异样。
杂耍青年从一个黑布遮掩的笼子里牵出一只黑狗,这只黑狗佝偻着身躯,脊背比寻常的狗要高出一截。
狗的四条腿也有差异,脚上的爪子有五根,看上去很像是人的手掌,最后叶玄看向了这条狗的眼睛。
当他看到这双眼睛的时候,他心中微微一惊,在这双眼睛里面他看不到狗的影子,因为这双眸子分明是人的眼睛。
狗长了人的眼睛和脚,这种情况就很怪异了,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只狗绝对不是真正的狗。
另外两人也看出来端倪,茹茵这时小声问道
“这条狗难道是猴子变异而来?”
叶玄摇了摇头,他现在还没有看出端倪,瑞莉盯着这条黑狗出神,她忽然意识到什么对叶玄二人说道
“我看出来了!”
“看出什么了?”茹茵问道。
“我看出来这条狗实际上是一个幼童!”
此刻在杂耍场中架起了许多点燃的火圈,火圈连成一排,这条黑狗顺着火圈不停的弹跳,在杂耍人手中还有一条长鞭。
当黑狗的动作慢下来的时候,杂耍人就会扬起长鞭甩在黑狗的身上,黑狗十分惧怕长鞭,还没等长鞭落下它就加快动作,卖力的表演跳火圈的动作。
在众人看着来,这只黑狗已经被驯服的如同人一般听话,在杂耍人的吆喝下,围观的人再次响起来一阵的叫好之声。
跳火圈结束,黑狗被安排了隔空接物,杂耍人站在十几丈开外抛出飞盘,黑狗不停的利用后腿弹起接住飞盘。
杂耍人手上一共九只飞盘,当他扔出最后一只飞盘的时候,叶玄看出这条黑狗的体力不支,下一刻,黑狗弹出的力道小了几分,与飞盘擦肩而过。
这个失误直接导致周围人群突然冷场了,杂耍人的脸上瞬间难堪起来,对众人抱手表示歉意,并说这场狗耍表演不收打赏。
对于看客来说免费的当然是越多越好,白看白不看,一个个围观的人乐在其中。
叶玄始终盯着那只黑狗,此时,这条黑狗就像是做错事的孩童,眼神中流露出恐惧的神色,并且下意识的向后的退去。
杂耍人一开先前的态度,手上的长鞭狠狠抽在了黑狗的身上,黑狗蜷缩在一起,三鞭子落下,黑狗的身体不停的抽搐,一道道血口往外渗血。
不仅如此,杂耍人就像是拖死狗一样,将黑狗重新拖回了笼子狠狠地关上牢笼,并且撂下一句狠话
“等会再收拾你!”
看客们看到此景没有觉得惊讶,因为他们也是这样子对自家养的牲畜的。
茹茵看到笼子被黑布蒙上,她忽然感叹了一声
“这只狗的眼睛里流出了人的眼泪!”
“那就对了,这只狗的确是人!”叶玄肯定道。
叶玄看到,这条黑狗现在正从缝隙中向他投来无助的目光,叶玄轻咦了一声道
“等会去会会杂耍团。”
接下来,由一开始收钱的妇人登场,这名妇人体态轻盈,整个人的稳定性极好,赤脚站在了量一只椭圆形的水桶上。
而妇人的头顶则是交叉堆砌着两只圆形木桶,随着她脚下移动,头顶的木桶虽然不住晃动,但是没有掉落。
在此期间,瑞莉给二人讲述了一个传言,这个传言正是有关这条披着狗皮的狗。
传言在凡人当中有一种方术,类似修炼界的养鬼术,在凡俗当中拿活人当作宠物并不多,但是也有一些人会这么做。
比如这杂耍街头江湖人,以及走街串巷的江湖术士,他们身边总会带着一些宠物,诸如猴子,狗居多。
这些宠物很可能就是人驯化的,要说把人变成狗的模样,没有特殊的手段很难做到。
在凡人当中有一种极其残忍的方式,施法者将一直狗活生生的扒下皮囊,然后寻找一个体型和狗相差无几的幼童,将幼童的身躯缝制到刚刚扒下来的狗皮里面。
并且,利用威吓棒打迫使幼童不敢反抗,长此以往,幼童的皮肉就跟狗的皮囊长合到了一起。
在经过施法者驯化,幼童逐渐成了一个真正的狗,所有的习性和行为全都跟狗一样,见到棍棒就会害怕。
幼童因为常年缺乏营养,佝偻这身躯与真正的狗同吃同住,身体也就慢慢蜕化成了狗的形状。
驯化一个披着狗皮的人远比驯化一只真正的狗要简单,幼童畸形的身体外人很难察觉出来,故此,此术也叫狗皮人术。
但是在这种苛刻的环境下能够活下来的幼童极少,很多都是被活活饿死的,据说这种方术在凡俗中是有出现,每次出现都会导致很多幼童无故失踪。
眼前的看到这只黑狗毫无疑问就是狗皮人,被杂耍的人用来表演赚取钱财,这样天理不容的作为遭到世人唾弃,没想到今天刚刚进入凡人的城池就碰上了。
听闻瑞莉的讲述,茹茵有些同情狗皮里面的幼童,她看向叶玄说道
“既然被我们碰上了,岂有不救之理。”
叶玄也有此意,当初要不然是茹茵出手帮他拖住飞僵,恐怕他也活不到现在。
“做狗皮人的术士,我怀疑就在杂耍的人里面,不过我现在看不出来具体是哪一个。”
“暂时先不必动手,等这里的人群散去,我来出手,你保护茹茵即可。”叶玄吩咐道。
这几个街道上只有杂耍的这边人流最多,半个时辰后,围观的人陆续立场。
瞧热闹的人散去,叶玄也跟着人群后离开了,三人在一家客栈里面找了落脚之地。
现在,有了银子就可以随便住,这得益于金财主家的公子哥身上的钱袋。
鼓鼓囊囊的一袋钱,至少这几天是不用为钱发愁,客栈的上等客房中,茹茵问道
“什么时候动手?”
“再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
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叶玄悄然离开了房间,他一路飞檐走壁没有动用丝毫法力。
他来到杂耍人盘下来的民宿,在家院有些偏僻不在城中心,叶玄赶到这里的时候,院落中停放着装满器物的的马车。
他发现发马上还有几个笼子,笼子里面分别关着老虎和黑豹,不过这两只野兽是真的,身上的兽性没有改变,可以判定它们没有被训化。
房间里面掌着灯,几人人影来回晃荡,不时还能听到皮鞭抽打的声音,以及杂耍的怒骂声。
果然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十几鞭子下去,房间里传来了妇人的声音
“住手,再打恐怕会被你活活打死。”
“哼,没用的狗东西,坏了我的好事,既然耍不动了养它何用!”
“这狗皮人来之不易,你要是真把它打死了,可能很长一段时间找不到合适的狗皮和幼童。”
“怕什么,我再给你弄一些过来。”
“时间等不及,眼下还是先留它一命,等找到新的皮囊再把它杀了也不迟。”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随后房门打开,狗皮人就被拖出了门外,沿着拖行的轨迹,一路都是血迹。
此时狗皮人已经奄奄一息,在这天寒地冻下,放在外面迟早也会被冻死,到时候可能就应了那一句,路有冻死骨,朱门酒肉臭。
好歹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从对方的言语中可以确定那名夫人就是施法者,扒皮缝人都是由她操手,同样应了一句最毒妇人心。
狗皮人被拴在了院中的石柱上,它还在不停的抽搐着,随即换了一身行头,此时的他就是一名黑衣刺客。
他悄无声息的从的屋檐上翻了下来,现在到了凡人休息的时候,妇人单独住在一个偏房。
当妇人吹灯后,她只觉的身体一僵,随后整个人就动不了,叶玄进入房中来到妇人面前,他用沙哑的声音问道
“狗皮人就是你做的?”
妇人还在惊恐当中没有回过神来,叶玄再次问道
“我再问你一遍,狗皮人术是否就你一个懂得制作?”
感受到叶玄言语中的威胁,妇人用眼神示意,承认了叶玄的提问。
“既然如此,那日后你就金盆洗手吧。”
随后,他将妇人的两处经脉上点了一下,妇人双手瞬间失去了只觉,嗓子里面呜咽着说不出话。
“这是对你的惩戒,如果你知错悔改,总有一天你会重新获得双手和说话的能力。”
叶玄说着离开了房间,他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带走了狗皮人。
等到杂耍的人发现时已经是第二天,他们发现狗皮人失踪,妇人也得到了惩罚,一个个全都目瞪口呆。
谁都不敢再逗留,立即收拾东西离开了这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