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请我当皇帝 第437节
“宣慰使,请你三思啊!”冉天麟闻言吓了一跳,连忙劝慰道,“若是贼人将计就计,我恐怕你凶多吉少!”
“你是什么意思?”马祥麟闻言不由乜斜着冉天麟,冷笑道,“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陈治国身陷敌手,被贼人乱刀分尸不成?”
得了,这话没法接了!
其实冉天麟一点都不急,甚至根本不想和“顺贼”搏命。
反正给丈夫戴绿帽子的女人又不是自己老婆,自己急什么?只是这一次出战,三边总督梁廷栋有交代,冉天麟也不得不多说几句。
可是马祥麟既然说出这般话来,冉天麟就无法继续劝说下去了。
因为他们是土司,土司之间固然也常常发生争斗,但是为了维护彼此之间的地位,相辅相成也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潜规则。
这一次陈治国因为公事自涉险地,若是同为土司的马氏、冉氏不救,那么下次马氏和冉氏遭难的时候,又有谁会救他们呢?
“吱呀”、“吱呀”的独轮车车轴摩擦声再度响了起来,马祥麟披挂了两层铠甲,身体略显笨拙的躲藏到独轮车木板的后面。
“发起进攻!”马祥麟抽出腰刀,往前方一指道。
看他那副模样,要是张顺在跟前,说不定还得给他来一句“杀鸡给给”的配音。
“草,挡不住了!”“曹营”苦战了将近一日,早已经疲惫不堪。
那罗汝才一看官兵这架势,不由骂了一句,连忙向张顺求援。
“让陈长梃和白广恩上来吧!”罗汝才这个提议正合张顺心思,他不由点了点头道,“还有,把李十安也给我叫过来!”
马祥麟哪里知晓义军之中的变故?
但等他亲自出马,只见面前的贼人不由缩了回去,然后换上新人顶上。
他不由冷笑一声道:“我道尔等还是铁打的汉子,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兄弟们,贼人怂了,且与我赶快攻上前去!”
于是,官兵小心翼翼的躲在独轮车后面,慢慢的靠近了义军营门,结果不见义军有什么动作。
众人正在惊疑不定之时,突然有一人声音传来:“马祥麟,本王在此,若是有胆,且过来取我性命!”
“顺贼?”马祥麟闻言顿时睚眦尽裂,他不由大喝一声道,“贼子敢尔!”
“开火!”马祥麟话音刚落,一个冷酷的声音随即传来。
然而震耳欲聋的炮声响了起来,无数炮弹如同雹子一般,噼里啪啦兜头向马祥麟飞去!
“吾命休矣!”马祥麟大吃一惊,连忙一下子扑倒在地,只把那脑袋一抱,便生死有命但凭天意去了。
无数的炮弹像撕开纸张一般,轻松的撕烂了他身前的独轮车。
独轮车上的木质结构顿时被击了个粉碎,木屑到处乱飞,像霰弹一般横扫了附近的官兵。
“啊!”好多人不幸受了伤,捂着伤口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挣扎着。
“没?我没事?”马祥麟好容易回过神来,拨开了头上的泥土。
当他简单的检查了一下身子以后,竟然发现自己一没有缺胳膊,二也没有少腿。
真是天助我也!
“马祥麟在此,谁敢杀我!”马祥麟不由跳将起来,兴奋的高呼道,“兄弟们,给我冲……啊!”
马祥麟兴奋不到三秒钟,突然一箭飞来,不偏不斜正扎在他脖子上。
原来这正是张顺引蛇出洞之计。
他故意让义军放火,制造陈治国袭营成功的假相,然后借机引出马祥麟来,再将其当场狙杀!
刚开始那阵火炮,乃是李十安亲自挑选了炮手,利用火炮进行狙杀。
只是这玩意儿准确度太差,虽然十余炮齐发,但是并没有取得想象中的效果。
然而,火炮不成也不是问题,张顺手下还有个结拜义兄唤作陈长梃,他那一手箭法出神入化,专治各种不服。
可怜马祥麟一世英雄,不知道有多少本事还没发挥出来,便被这一箭射中,仰面倒了下来。
“将军!”“宣慰使!”“家主!”这些土司兵眼睁睁看着马祥麟倒下,顿时像疯了一般,连忙舍弃了盾车的遮蔽,向马祥麟奔去。
石柱土司之所以赫赫有名,就是因为其推行连坐法,以军法残酷而著称。
其制度和大名鼎鼎的“伍什连坐法”相差仿佛。
土司所辖户籍,编入旗籍。
一家犯罪,若是旗内其他几家没有揭发,便与之同罪。
土司所辖士卒,亦编入旗。
一旗失了旗长,若是获得敌人同样级别首级则可以抵罪;若是不能,则全旗身死家残。
一司失了司长,亦同样如此。
那如今他们失了将军,理当如何处罚?
“杀!”张顺远远望见攻营的土司兵全乱了,不由大喜道。
无数鸟铳、火铳响了起来,乒乒啪啪的打在那些土司兵身上。
这些土司兵都是身披双铠的精锐,火铳一时间竟然只击倒了一小部分士卒,而大部分虽然说不上毫发无损,也基本不影响正常行动。
“早知道刚才就不要一次性释放那么多火炮了!”张顺也有几分懊恼,如若不然,这些人岂不是统统白给?
张顺话音未落,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火炮声响起,震的他两耳嗡嗡直鸣。
他扭头一看,不是别个,正是李十安指挥着火炮手用“擎天大将军炮”发射了一发霰弹。
这玩儿又长又沉重,发射起来十分不便,以往义军也只当作攻城炮使用,张顺万万没想到李十安连这个也扒拉出来攻敌。
那万斤红夷大炮固然有诸多不便,但是威力却是没得说。
义军只这一炮,便把那些挤在一起的土司兵杀得七零八落,断肢残骸飞的到处都是。
“杀!杀啊!”白广恩一看不由大喜,不待张顺命令,便怪叫着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不过,张顺也没有阻止他,反倒站在那里轻松的笑了。
一切都好了起来!
第242章 奇谋
“疼不疼?”张顺轻轻的揭着已经被结痂粘住的纱布,温柔地问道。
“啊,你轻点,轻点!”高桂英皱了眉头,一副吃不住疼痛的小女儿模样。
其实在战场之上,这点小伤算个屁,若不是张顺搭把手,她包扎可能都不会去包扎。
不过,这个男人难得温柔片刻,自己如何不配合他一番?
其实这些伤口也不严重,就是箭尖刺破了甲片,划开了一点肌肤而已。
张顺推己及人,还以为如何了不得来着。
“你说你逞什么能?”包扎差不多了,张顺这才念叨道,“我不也穿着铠甲的吗,还用你帮我挡箭?”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当时我也没多想……”高桂英本来想说几句肉麻话,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一句也不会说。
……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张顺沉默了半晌,不由感慨道。
“啊?那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扶正了吗?”高桂英闻言眼睛一亮,不由欣喜若狂道。
“呃……我就打……打个比方……”张顺感觉自己要尴尬死了。
呵,男人!
两人正说着话呢,外面突然响起了王锦衣的声音:“舜王,马夫人到了!”
“哪个马夫人?”张顺闻言一愣,顺手给高桂英披上了衣服,不由奇怪地问道,“你进来答话!”
等到王锦衣进来以后,高桂英早已经穿戴整齐了。
王锦衣见到高桂英,这才想起来“舜王”的怪癖,什么“高小姐”也不能喊,“马夫人”也不中听。
还没等王锦衣答话,一个清脆而又熟悉的声音传来:“怎么了,难道不欢迎我吗?”
随即帐帘被掀开,一张亦嗔亦喜的俏脸露了出来。
“英娘,你怎么来了?”张顺一愣,不由喜出望外道。
“我呀,这不是听说你受困刘家营吗?就想着过来帮帮你!”马英娘一边笑嘻嘻的应着,一边挥舞着马鞭,上下打量着高桂英道。
“我不在这些天,你这面色红润,肌肤润泽,看起来最近吃的不错啊?”
“哪里,哪里,军营里条件艰苦,也就吃的白粥、米汤而已!”高桂英笑盈盈接道。
“你……”马英娘为之气结。
“王锦衣你出去吧!”张顺一看这架势不对,连忙将无关紧要人员撵了出去,准备好商好量的劝说她们一番。
好吧,看戏看不成了,王锦衣摇了摇头依令离开了营帐。
眼见王锦衣刚走,马英娘连忙贴到张顺身上,搂住他的胳膊捏着嗓子扭着腰道:“爹爹,女儿也不做这劳什子夫人了,我也留在你身边伺候你,你说好不好?”
“好了,好了,别闹!”张顺轻咳一声,心道:一个正哭着喊着要做夫人,一个要争着抢着要做奴婢,要不你俩换换?
当然这话他万万是说不出口的,他要是真敢这么说,这两人非给他闹翻天不可。
马英娘也知道这事儿不能逼迫太甚,不然马上高桂英这“贼婆子”就要和自己翻脸了。
眼瞅着火候差不多了,她这才正色道:“这一次我和李三娘一同前来,为夫君带来了魏知友的新营三千人,卢象升的奇兵一千人,外加李友、李大亮二人各五百人,合计共五千人马,但听夫君驱驰!”
“胡闹!”张顺皱了皱眉头,不由低声喝道,“兵战凶危,岂能儿戏?”
“你和三娘关心我,我自知晓,只是这些人马未历战阵,抵得了什么?”
“更不要说你们在我心中更是重于千金,若是稍有损伤,岂不是让我追悔莫及?”
“这……这么说,我们关心你,合着还是我们的不是了?”马英娘闻言眼泪就垂了下来,“你知道我们这一路是如何过来的吗?”
“潼关被官兵围堵了,我们只好逆洛河而上,走洛宁、卢氏,然后翻山越岭到了洛南、蓝田,历尽千辛万苦这才得以见你一面,你就如此对我!”
“啊?不哭,不哭!”张顺一听这话,不由心里一软,连忙搂着马英娘轻抚其后背。
且,高桂英不屑的翻了个白眼,看来最近大家都有长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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