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养魔王喵的我成了玄学大师 第27节
“一下午居然能捡到什么多啊?”林霄震惊地道,“我上班一天也就一百块出头呢。”
台球室服务员的工资是3000块钱一个月,再加上餐补200,全部拿到手就是3200,算下来确实是一天一百出头。
“也是今天运气好,管钱(值钱)的纸壳捡得多,我还捡着不少铝罐,平时可能要少点。”林奶奶眉开眼笑,“你伍婶子(隔壁那对垃圾场上班的夫妇女方姓伍)跟我说了几个离伍家关近的小区,我明天起早点过去转转,把路认熟。”
接下来,林奶奶就念叨起了她“上岗”第一天琢磨出来的生意经:“你是不晓得,城里头捡这些的人还蛮多的嘞,小区里面的物业保洁都在捡,外头进去的人能不能捡到还要看运气……我看呐,最好是保洁上班前赶紧去捡回来,要不啥子都不会剩给你。”
跟孙女唠叨了会儿捡垃圾的经验,老人家意犹未尽地道:“难怪个个都往城里跑,在这城头,勤快点就糊得了口,都不比领低保的差了。”
在乡下,像林奶奶这种过了70岁的老人,如果能办上低保的话,算上政府发的低保和养老金(一般约莫能有个几十块钱,各地政策不同金额不同),每个月能领到四百多块钱。
这四百多块钱的政府福利,可能还不够一些城市人吃上两顿饭,但对于很多办不上低保的乡村老人来说已经是很让人羡慕的好处了——比如儿子名下有房有车,啥福利也沾不上的林奶奶。
往年乡政府的干部年节时到鹰岩村访问村里的五保户,又是送米又是送油的,林奶奶别提多羡慕——别人五保户一年能从政府那里领到几千块钱,还有米有油,她呢,就靠地头汗水浇出来的庄稼养活自己和小孙女。
每天捡捡垃圾,收入就不比领低保的低,林奶奶当然会很高兴。
“嗯嗯,那你以后不用等我下班,该睡觉就睡觉,要不你起不来的。”林霄也没觉得自家老太去捡垃圾有哪里不对,很是支持地道,“我们店里有副用旧的橡胶手套,回头我问下店长能不能拿给我,能的话我拿回来,你去捡垃圾的时候戴上,免得把手伤到了。”
“诶,好。”林奶奶对孙女的孝心还是受用的,起身道,“那你吃完就睡,我先去睡觉了。”
出租屋里没有冰箱这种奢侈玩意儿,饭菜放隔夜容易馊,祖孙俩每天做的菜都是刚够,多点少点的林霄也都能吃完;先分出“猫饭”,再风卷残云干掉今天所有的剩饭剩菜,林霄赶在十一点前上了床。
第二天早上七点,林霄爬起来的时候她奶已经揣着尿素袋和麻绳出门去了。
林霄没耽搁时间做早饭,穿上外套就直奔农贸市场——这个时间段去农贸市场买批发商剩下的菜,能比在菜场买便宜不少。
等她拎着两袋子的蔬菜回到出租屋,她奶已经捡回来一袋子的垃圾了,正在二楼走廊上整理。
“你买这么多菜做啥,你我两个哪里吃得完?”看到林霄拎回来的两袋子菜,林奶奶唬了一跳。
“和同事约了去露天烧烤,让我带蔬菜,我就去农贸市场买了么,那边的要便宜很多。”林霄把菜放下,好奇地去看她奶捡的垃圾,“老太,你去哪点捡的这么多啤酒罐?”
林奶奶喜滋滋地道:“我去小区头认路的时候遇到一个大妹子,她跟我说趁天还没亮可以去清水湾酒吧街先捡一轮,有铝罐捡。”
林霄想起清水湾酒吧街那一整条街的酒吧酒吧清吧,惊讶地道:“那些店里面的啤酒罐居然是拿丢出来的?自己不收去卖?”
台球室里客人消费剩下的饮料瓶就都是服务员收回来统一卖掉的,卖的钱要入账,月底拿来当餐补发。
“那个大妹子说,有些酒吧的罐子有人收,有些没得。反正天没亮的时候无闲去走一趟,运气好不就能捡到。”林奶奶说话间一脚踩扁了个铝罐,用满是老茧的手捏把捏把,收进尿素袋里。
林霄都有点儿心动自己要不要也去捡了……想想每天要上班十个小时、还要抽时间复习,这才作罢。
约好了下午去露天烧烤,林霄就把早上的时间拿来复习,到快中午的时候把早上买的蔬菜洗干净了收拾好,和她奶说了一声,便拎着菜去了王丽家。
王丽家住在伍家关旁边的老灯泡厂职工宿舍,虽然是老房子,但当年王丽家里分配到的是干部住房,平方数挺大,还有个自带的小院,能停车。
林霄到了时候,吴波、明兰兰和她男朋友已经到了,王丽也已经把烤架炭火之类的烧烤用具给搬到她爸的suv里了。
“行了,人齐了,出发。”
王丽让林霄把她拎来的菜放进后备箱,便招呼大伙儿上车。
王丽自己开车,正和男朋友冷战的明兰兰坐了副驾驶,林霄和吴波陪着明兰兰的男朋友坐后排。
好歹见过几回面,林霄还记得明兰兰的男朋友姓啥叫啥,上车坐下后便客气地打招呼:“庄毅哥,好久不见。”
庄毅脸色看上去还挺正常的,朝林霄友善地笑了笑。
不是太熟悉的庄毅挺友善,特别熟的吴波就不咋客气了,嫌弃地道:“不是,小霄,咱们好说也是出去玩啊,你咋穿着校服就出来了?”
“今天风大么,肯定要穿件长袖啊。”林霄理所当然地抖了下自己身上的初中校服,“你这件外套跟我的校服不也差不多的嘛。”
吴波嘴角微抽……
g省的夏天能到三十多度高温的没几天,大部分时候都在21度到27度之间,刮风下雨的话能到20度以下,出去露天烧烤带长袖外套没毛病。
但是自己的运动款外套被林霄当成老土到家的初中校服“同款”,吴波的意见就很大了,蛋疼地道:“你好歹也上了这么久的班了,又不是没钱,咋还穿初中校服呢,就不能买件新的?你看你这衣服,袖子都短一截了。”
“能穿就行了,没必要花那钱,穷讲究啥啊。”林霄无所谓地道,“再说我这校服初三才发的,还挺新的呢。”
吴波给穷讲究三个字噎得说不出话来,心情不好的明兰兰也给林霄把吴波噎住的话给逗乐了,笑着回头看了一眼。
“买件外套怎么就成穷讲究了了啊大姐,出来混不要讲形象的吗?”吴波争辩道,“而且我也没穷讲究,我很勤俭持家的好吧,我这件外套打折的时候买的,才三百多!”
林霄听吴波一副把三百多说成是三十多、仿佛还买便宜了的口吻,“啧”了一声,用一种“跟你这种人没法解释”的眼神儿瞥了眼吴波。
虽然她啥话也没说,只是“啧”了一声……吴波还是感觉自己被鄙夷了,感觉就很憋屈:“你有话就说,这种眼神看我干嘛。”
“没有没有。”林霄摆摆手,往后一靠,闭上眼睛,“我早上起太早了,先咪一会啊,到地方了吴哥你再叫醒我。”
坐在后排中间的吴波瞪了会儿真闭眼假寐的林霄,不甘心地朝前排问:“明兰兰,你说,我穿个打折外套就算穷讲究了?”
明兰兰没理他,和开车的王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天。
装睡的林霄好笑地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眼吴波,又把眼睛闭上。
来城里打工这半年多,林霄很清晰地感觉到了不同地区的人对钱的概念差距有多大。
台球室的工作很清闲,一点儿都不累,就是工作时间长了一点,三千块的工资也不算少,林霄对这份活儿是一点儿不满的地方都没有。
但是吧……别人似乎不是这样想,和她同个时期来台球室上班的人都走光了,还留下的只有她和吴波。
后面招进来的人,不是埋怨工作时间长就是喊累喊苦;要么干了一两个月就跑路,要么干了个把星期就走人,就没有能做得长的……要不然店里不会缺人到招暑假工。
林霄花了挺长的时间,来理解和认知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人和人对钱的概念也是不同的这个现实。
她读初中的时候,她们家有个亲戚在乡下招人去县里当清洁工,工资有1500,她奶当时六十多岁,非常想干这个活儿,但是她奶年纪太大了,那个亲戚不敢收,她奶费了不少口舌才让那个亲戚答应让她去试试。
结果她奶去县里干了一个礼拜,就被人送回来了……原因是县环卫部门的人发现了她奶满头白发、满脸皱纹,识破了她奶谎报年龄,赶紧给结算了工资让她奶“下岗”回家。
林霄记得很清楚,当时她奶回家后懊恼了好一阵子,唠叨了好久是她没把帽子戴好藏好白发、没把口罩带好遮住皱纹,才丢了这份饭碗……
城里人觉得很“可怜”的清洁工,对于没有生活保障的乡里人来说是一份需要去争取、去靠人情获得的好工作,这就是她和吴波的认知差距。
所以林霄不会觉得吴波是在嫌弃自己穷酸,也不会试图去说服吴波理解她。
第34章 臭瓜
汪官屯, 是安阳市火车站附近的一处地名,通常本地人提到这个名字时,指的不是名为汪官屯的街道, 而是指汪官屯后面的一座山。
在遍地是山(包括城区内)的g省,山是最不起眼的日常风景,不过山跟山之间还是会有少许区别的, 就例如汪官屯的这座山, 因为风景很好,半山腰上还有一大片儿天然形成的斜坡, 很适合郊游踏青、露天烧烤的关系, 就成了老城区居民喜欢来登山散步、情侣约会、周末家庭出游的热门地点。
今天是工作日,到汪官山上游玩的市民不多,林霄等人把车停在山脚下停车场里,拎着各种行头沿着市政部门修的登山台阶爬到半山腰, 没废多少功夫就找到了块儿背靠挡风岩石、面朝青山景致的烧烤好地点。
拎了十几块钱的蔬菜就来混烤肉吃的林霄自觉承担烧炭、搭烤架工作, 王丽打发吴波去山上的庙里拎水,便叫明兰兰和她男朋友帮着整理要拿来烧烤的菜肉。
明兰兰不声不响地低头从放了冰袋的塑料收纳箱里掏鸡心、鸡皮、鸡腿鸡翅等几个人凑钱在超市买的烤串, 庄毅在旁边踌躇了会儿, 默默上前给女朋友帮忙。
王丽见两人越挨越紧、低声说起了小话, 识趣地走开到林霄那儿帮忙。
“看来是能和好。”王丽小小声朝林霄道。
林霄点头。
庄毅这人是有点儿不够大气,林霄能在他眼里看到同事们曾经也有、但现在已经消失了的淡淡的看不起。
这倒不是说乡下人敏感,而是嫌弃、轻视这种东西是藏不住的,一般人也没那影帝级别的情绪掩饰能力,一举一动间总难免会露出点痕迹来。
不过反正庄毅又不是和她谈,看得起她看不起她的也不是很要紧, 大家碰着的时候大面儿上过得去、别闹出不愉快来就行了。
林霄这边没啥想法,原先还说不干涉他俩分不分的王丽却像是有些念头不通达, 低声抱怨道:“按说也轮不到我来讲,但我这还是蛮不理解的,你说明兰兰图庄毅啥呢,闹了这么多回矛盾了还舍不得分手。”
林霄奇怪地道:“闹过不少回了?”
“啊,你不知道?”王丽道,“也是,你还小么,顾白再大嘴巴也不会和你说这个。从你和小吴波来店里上班起,算上这一回,他两个都冷战了四、五次了。”
林霄“呃”了一声,她没听顾白说过,当然,她先前确实也没关心过这些。
“……很难评。”林霄只能这么表示。
王丽摇摇头,懒得评价什么,抬头看见吴波拎着桶水一脸兴奋地从小路上跑回来,指着那家伙就道:“看这小子,指定是听到什么八卦了。”
吴波还真是带着八卦回来的,把水桶放下就急着跟两同事分享:“你们猜我在庙里面看到谁了?!”
“谁啊?别卖关子,不说就不听了。”王丽懒得猜。
吴波倾诉的欲望显然比王丽的好奇心更重,急切地道:“嗨,你们也肯定想不到,我看到星泉网吧老板那个小三了,还带着个娃娃!”
王丽和林霄齐齐虎躯一震,因为吴波声音太大的关系,旁边蹲那说悄悄话的明兰兰、庄毅两个也听见了,好奇地回头望这边张望。
星泉网吧,就是和万花筒台球室门对门的那家网吧——两家店合租下了曾经是舞蹈教室的富家花园商业街a区401号三楼,台球室租了左边,星泉网吧租了右边。
和从老板到员工人员关系都挺简单的台球室不同,星泉网吧瓜大戏多……主管跟服务员三角恋啊、网管和网吧熟客拉拉扯扯纠缠不清啊啥的,包打听顾白没少爆出猛料拿来给大伙儿解闷。
星泉网吧老板包小三的“光辉事迹”吧,连林霄都如雷贯耳——简单来说就是网吧老板不晓得多久以前和一个经常到店里玩的女客人好上了,据说连孩子都有了,两人间的关系被老板娘发现,在他们店里闹过几回,台球室的服务员都挤在门口看过热闹。
汪官山斜坡另一面有座观音庙,勉强算是个景点,不时有外地游客来打卡,不过本地人没拿那庙当景点,只当成是来山上烧烤时借水的地方和公共厕所……万万没想到吴波去借个水就能看到八卦回来。
“带的那小孩不会就是对门老板的私生子吧?”王丽惊奇地道。
“肯定就是,那娃娃的脸嘴和星泉老板长得一模一样。”吴波幸灾乐祸,“难怪老板娘每次都闹那么大,这绿帽子真够瓷实的,哈哈哈!”
同在一个楼层、门对门的两家店,关系并不咋好……原因也很简单,台球室的客人以年轻人为主,网吧的客人也是年轻人为主,附近的高中生大学生上楼来玩,不是进台球室就是进网吧,两家属于竞争对手,关系要能好才见鬼了。
因为台球室要关门、不像网吧24小时营业的关系,星泉老板娘时不时就让员工故意在台球室没开门前把垃圾堆到他们门口,害得来上白班的服务员要多花时间打扫……有这种积怨在,吴波肯定乐意看对门掐架,掐越狠他乐子越大。
王丽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一员,眼睛发亮地道:“那你拍照了没了,拍了就发给顾白,让她想法子弄到星泉的员工群里去。”
“嗨,我倒是想呢,这不没机会嘛。”吴波惋惜地道,“我拎着水桶进去那小三就看到我了,拽着孩子跑了,庙里的大师父喊她拿签她都不回头。”
“估计是把你认出来了。”没看成热闹的王丽遗憾地道。
林霄好笑地摇摇头,大家伙果然都是不用为生计所累的人,才这么有闲心去关心别人家的八卦,不像她,脑子里只惦记着跟来蹭这顿烤肉能省多少油水。
在汪官山上玩了一下午,到四点左右,一伙人就收拾东西下山各回各家。
次日周四,休息了一天的林霄下午六点前神清气爽地到店里上晚班,进门就听到好大一个八卦后续。
“星泉老板那个私生子丢了?!”林霄震惊地道。
今天顾白轮休,但为了及时把这么大个瓜分享给店里的同事们,她硬是穿着睡衣就跑了过来,林霄进门的时候她正神采奕奕地坐在休息区沙发上唾沫横飞。
“对,昨晚上丢的。”来了新听众,顾白更来劲儿了,积极地喊林霄坐下,把手机上的照片拿给林霄看,“瞧,寻人启事都贴到清水湾去了,我妹中午看到的,赶紧找人问,结果问到一个好大的瓜,小霄你晓得这娃娃是为啥丢的不?我跟你说,过程特别离谱——”
顾白和她妹顾菲都是本地人,姐妹俩的爱好非常一致——包打听。
安阳这种小城市,老城区居民多绕几个圈子都能发现沾亲带故,本来就是本地人又交游广阔的姐妹俩,可以用如鱼得水来形容——但凡是她俩感兴趣的事儿,东关派出所民警都没她两个跑得快。
在顾白激情澎湃的分享欲中,林霄没咋张嘴就被喂下了这一口腻过头了的臭瓜——简单来说,昨晚星泉老板又偷跑出去跟小三在火车站旁边的酒店里约会了,老板娘后脚领着亲友团杀了过去,在酒店里堵着人大吵大闹。
双方在酒店里混战,引来不少人看热闹,结果狗男女私会期间被小三扔在旁边自己玩手机的那个娃娃,就在闹哄哄中不知道被谁给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