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温柔 第25节

  时笑觉得又痒又麻,微微缩着脖子,呼吸时而急促时而迟缓。
  他的吻细细密密,声音几乎含有着眷恋,然后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时笑霎时羞得脸红如血。
  第24章 一个惊人的意外。
  秦肆说话时,气息轻轻浮在她的耳边,低沉的嗓音中带着明目张胆的不怀好意。
  时笑微微别过脸,心如擂鼓。
  秦肆说完,抬头看她,眼里藏着笑意,又问了遍:“想不想?”
  时笑脸红如血,也不敢看他,紧闭双唇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秦肆握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拧过来看他:“哑巴了?”
  时笑只觉得自己此刻浑身燥热,脸上尤其发烫,连眼睛里都好像氤氲了一层水雾。
  她窘迫地看着他,良久,才细如蚊呐道:“等那天再说。”
  她既然没拒绝,秦肆也就明白她这话里的含量了,要笑不笑的:“害羞啊?”
  时笑哪里好意思回答他,推了推他的肩膀,说:“我好热。”
  “热就对了。”秦肆坏笑,又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才松开她。
  **
  夜里躺在床上,时笑想着今晚秦肆对她说的话,耳根子还在发烫。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有心理准备,总有一天会发展到这一步。
  如果他真的想要,也不是不可以。
  要是这样能让他对她更放心,或者说将来心里更平衡,大概她的内心也会稍微安稳一点。
  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安,说不上来的预感,就像上次被文悦榕无端找麻烦一样,隐隐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可能要发生。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这个预感就灵验了。
  后来回想,那天好像从一开始就不太顺利。
  因为是秦肆的生日,时笑本来提前就做好了打算,中午连午饭都没有去吃,想着要在下班前完成今天手里的任务。
  结果下午部门里有个同事跟她商量,说她妈妈刚做手术,晚上得过去送饭,手里一点活儿实在是做不完了,要时笑帮她弄一下。
  时笑平时在大家眼里就是个性格比较软的人,给人的印象就是只会埋头做事的安静小姑娘。
  再说她又是被特招进去的兼职学生,所以在她们这些正式工面前也表现的比较谦卑,往常大家要是想找人帮个忙,她总是被使唤的那一个。
  没办法,为了和她们搞好关系,多套一些关于集团内部的各种小道消息,她也只能忍气吞声任劳任怨听人差遣了。
  况且,时笑仔细观察过,今天让她帮忙的这个姐姐,是办公室里平时最喜欢和人谈八卦,并且消息又及时又灵通的一人。之前就是从她那里,时笑才知道安坚公司里盘根错节的内部矛盾。
  所以她也想多卖几个人情,以后要是想找她帮忙了解一些事,就更加方便了。
  本来头天晚上龚明说好要顺道来载她一起,到了下午四点,看了看时间和手里没有做完的文件,时笑提前给龚明发了条短信,让他先过去,她自己一会儿打车。
  等她埋头苦干到七点,杜彦终于给她打来电话催:“今天什么日子,你搁公司加什么班呢?”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龚明这会儿和杜彦聚在了一块儿,责怪他苛待了她当苦工,连今天秦肆的生日都不给人通融,不然杜彦也不会打电话来了。
  时笑无奈让杜彦背了锅,但又不能出卖了部门里的人,不然以后在办公室里树了敌,她想打听更多关于杜彦那位堂哥的事情,就难上加难了。
  于是只好跟杜彦解释清楚了原因,说别人是家里人生病住院,实在不好推辞。还请他帮忙跟秦肆说一声,一会儿她把手里的东西干完了就过去请罪。
  杜彦刚刚已经被龚明骂的够呛,说他一小老板当着,连个员工的工作时间还不能决定。
  这话多刺激人,简直有损他的官威。
  最主要的是,上次他就被秦肆警告过,说给她待遇太低了。
  那位护短的主,他可是得罪不起了。
  于是杜彦不由分说地命令时笑:“今天天大的事儿也没三哥重要,你赶紧收拾收拾我过来接你。”
  时笑翻了翻还剩下一半没有译完的草稿,无奈叹气:“这是明天早上开会要用的,总不能耽误了大事儿吧?”
  杜彦又说:“我让你们部门经理另外喊个人去加班,你赶紧过来。”
  “您千万别。”时笑只觉得头大:“您要真这么做了,这不是让人恨我,以后我还怎么在这里待下去啊?”
  杜彦真是服了着姑娘了:“有我在你有什么可害怕的?谁要是欺负你,立马让他走人!”
  时笑心想,这个社会不管在什么岗位做什么事,有靠山就是好。
  只可惜,她稀罕这份工作,并不是为了得到领导的什么庇护,所以她没办法跟杜彦说清楚。
  “那好吧。”时笑想着,这会儿估计路上正堵车,等他过来的时候,指不定就是半个小时以后,到时候她也差不多把手里的这些做完了:“你也别喊人来加班了,实在不行,我就请师姐帮个忙。”
  “行!”杜彦利落的挂了电话,回头一看龚明:“待会儿三哥到了你们先陪着,千万别说笑笑还在公司,到时候指定又得怪我头上。”
  龚明了解,让他放心,赶紧去接人。
  不过今天巧的是,秦肆在出发之前也给耽误了。
  其实秦肆对自己生日这事,压根也不太上心。今年身边多了个人,他本来只想清清静静跟时笑一块儿吃个饭,再办点之前就说好了的事儿。
  可偏偏身边几个玩得好的哥们,每年都给他攒了局。人家兴师动众为他庆生,他自己不到场,那也不太合适了。
  今年这场,是龚明给准备的。头几天龚明就跟他说好在哪里包了场子,让他什么都不用操心,今天过去个人就行。
  秦肆白天处理完工作,到了下午,秘书进来提醒他到点可以出发了。谁知刚下楼,突然降临了一位不速之客。
  文悦榕没有提前给他打电话,一直就在楼下等着,也没有让人帮她去通报。
  她知道秦肆今天肯定不会加班,闫怀给她通了气,说今天晚上大家特意为他攒了局,但是没人通知她。
  过去秦肆的每年生日,她都在场。可是今年,要不是她打电话过去问闫怀,压根就不知道场子定在了哪里。
  闫怀安慰她:“不告诉你是怕你难过,这么多年了,我觉得你或者可以想开一些,秦肆他这人是方方面面都不错,但又不是离开了他不能活。”
  文悦榕不说话,望着放在床头柜上的文件袋,有些怔然。
  闫怀和他们是高中就玩在一块儿的朋友,那时候知道她喜欢秦肆,也撮合过不少。
  她也知道她和秦肆两个人的性格有些不合,秦肆是个很有傲气的人,而她自己也是个从小生活在蜜罐里没受过什么委屈的女孩子。所以明里暗里追了他那么久,他还是不为所动,心里就不太平衡了。
  那时候她在学校里也是风云人物,有美貌又有才华,追她的男孩子从学长到学弟,真的可以说能够排一条长队。所以,凭什么到了秦肆这里,他就要对她不屑一顾?
  也是因为当初年纪小,在秦肆这里受了打击,更觉得羞辱。
  后来为了刺激秦肆,她动不动就会跟他闹,越闹他就越逃避她。她甚至还试着跟学校里最帅的男孩子交往过,只为了让他吃醋。没料到后来还颇见成效,终于让秦肆有了一些反应。
  有天她故意让闫怀透露给秦肆,说她答应了艺术班那个最帅的男孩子追求,晚上打算和他一起出去玩。
  然后秦肆第一次主动找到了她,板着个脸劝她别作践自己。还说她要找就找个好点的,别见到个什么玩意儿就主动往上贴,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和那种只会游手好闲撩女孩子的公子哥在一块儿掉不掉价。
  从那个时候开始,她觉得秦肆其实还是有些在乎她的。
  即便是后来他依然对她不冷不淡,她也始终认为,他也并不是对她一点好感都没有。
  所以她为了他,试着改变自己的脾气,试着服软,试着给他空间,让他慢慢发现她的好。
  谁劝她都没有用,她是铁了心的。
  虽然他从来没有正式跟她确定关系或者有更亲密的发展,但他身边也从来没出现过其她的女孩子。所以她始终抱有希望,只要他单身一天,他们的未来就有可能,而且她也坚信,就算将来会有女孩子出现在他身边,对方也肯定不会比她优秀,比她更了解他。所以她可以无限期的等,总有一天他会发现,她才是最适合最爱他的那个人。
  结果这一等就是十年。
  可是谁也没料到,一个多月以前,他却亲口告诉她,身边出现了个新的女生,甚至还共同出入了酒店。
  这个消息不是晴天霹雳,这直接是拿了一把尖刀又准又狠地捅进了她的心脏,让她整个世界都坍塌了。
  她无法淡定,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所以后来她去找那个女生,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他为之着迷。
  然而那个女生除了年龄比自己小以外,她真没发现还有其它什么优点,于是心里越发不平衡,认定肯定是那个女生用了什么手段去迷惑了秦肆。
  不然,她凭什么?
  后来事故发生以后,所有人都责怪她任性,冲动,无理取闹。
  可是谁能想想,她这十年,等得有多辛苦?
  电话那边,闫怀也是出自真心的对她感到同情。
  时笑再怎么说,只不过是个外人,怎么也撼动不了他们多年的友谊关系。
  所以闫怀还在试图苦口婆心劝她:“找个条件相当的,对你体贴照顾的也没什么不好。钻在这个死胡同里不出去,他不回头还是不会回头,你只会把自己逼死。”
  “你不懂。”文悦榕悲叹了一声,隔了好一会儿,才含着泪苦笑着说:“遇到过这样的人,真的很难在喜欢上别人。在我眼里他太完美了,所以不管我以后跟什么人在一块儿,心里都会有他的影子,我也不会幸福的。”
  她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闫怀也意识到可能劝她再多也无用,最后也就不吭声了。
  挂了电话以后,文悦榕拿起手边的那个文件袋,又静静地思考了好久。
  她本来不想在他生日这一天告诉他这个真相的,可是谁叫他这般无情,在她受伤住院最痛苦的阶段,和那个叫时笑的女孩子甜甜蜜蜜,全然不顾她的感受?
  所以这一次,她不想再像过去那样心软,什么都顾虑他的感受,自己一个人暗暗伤心难过。
  她想要让他也和她一样,尝试一下被自己喜欢人伤害的滋味,或许这样他才能想起她的好,理解她这些年来的痛苦。
  在斯尔科技公司大厅里等到秦肆下来的时候,她把自己的情绪调整到了特别稳定的状态。即便是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和激动,可她也强迫着自己一定要淡定,还对他淡淡笑了一下。
  秦肆并不知她今天来的目的,顶多以为她是想跟他送个生日祝福,过去每年她总是最积极的那个人,只要时间一过凌晨,她的祝福短信就发送到了他的手机上。
  这会儿看到了她,他才反应过来,今年她没有给他发信息。
  不过没关系,他知道她现在心里肯定对他有着怨。
  他也体谅她大病初愈,和她说话也是从所未有的温和有耐心:“来多久了,怎么没上去?”
  文悦榕觉得自己也不再是之前那个任性的大小姐了,这次的的大难不死,说不上让自己脱胎换骨,起码也让她对感情,对命运有了另外一种感悟。
  她褪去了过去的骄横,就连说起话来,也变得沉着了不少:“上去怕打扰你工作,在下面等一等也没事。”
  秦肆看看她,气色挺好的,看来这段时间恢复的还算不错。
  自从她住院以后,他也没怎么见她,听说出院的那天,他本来打算过去看看,结果因为工作飞去了北京,也没去成。
  “身体还好吧?”他略略关心:“刚恢复还是别一个人在外面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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