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往事

  夜已经深了，叔叔还没有睡觉，我想过去提醒他早点休息，却看到他无可奈何地对我说：“克鲁斯那小兔崽子说得没错，出逃的系统权限太高，用我的权限根本无法窥探。”
  然后我注意到，在叔叔的脖子上有一个以前并未注意，现在已经发生变化的项圈，在项圈上有一行醒目的数字“0501”。
  “你是想问这个吧，小永安？”叔叔用手指着项圈说，“这是为时空监管者特别制作的身份证，0501是我的编号。就算我化成灰，也可以利用它重新修复身体，所以小永安，你不用担心我，更何况这里的人，几乎不是我的对手。”
  我突然想起来，克鲁斯的脖子上也有一个类似的项圈，但是我不知道克鲁斯的编号，因为克鲁斯之前并未和我说过这些事。
  “所以，叔，我父亲到底在哪里？”
  “在哪里？当然在特么的时空管理总部，专门设置的监狱啊。”叔叔的脸上露出苦笑，“要不是他非要扭转时空救你母亲，也不至于无限期蹲号子。没想到他处处留情，反而在遇到你母亲的时候，直接浪子回头金不换。”
  所以，克鲁斯之前提到的那个监管者，就是我的父亲？
  在复盘一切以后，我终于明白，我对父亲没什么印象的原因。
  “他倒是潇洒了，结果把我给坑成监管者，我完全可以做更多的事，享受人生。”
  叔叔好像在自言自语：“成为监管者也有一个好处，就是永远不会老去，甚至无限接近肉体永生，可是不老不死，真得快乐吗？”
  我直接回答：“如果可以，我愿意让我的爱人永远年轻，我不想让他……死去。”
  突然我发现，刚才我回答的时候，险些把“他”说成“他们”。
  或许，我遗传了父亲的风流基因吧。
  “你千万不要学习他，不要为了所谓的爱，做胆大妄为的事。任何爱都是有代价的，无私的爱……至少在这个时空，不存在。”
  对于叔叔说得话，我似懂非懂。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下，却发现窗户很快被人打开，土方岁三轻手轻脚，从窗户跳进房间。
  我小声问土方岁三：“你来做什么？”
  “我一个人睡不着，很想陪着你。”
  然后土方岁三补充道：“放心，我不是让你和我做那个，我不会强迫你。”
  土方岁三在我身侧躺下，我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我当初专门去抓你，是有原因的。”
  “因为在你之前，芹泽鸭提前出现过？”
  “不是的。”土方岁三沉浸在回忆中，“那天我穿着普通的衣服出门，街道上很热闹，我经过你所在的位置，不经意地抬头一看，发现你没有蒙上眼睛，用窗户的缝隙，好奇地观察外面的景象，当时我就被你迷住。”
  “然后你好像害怕被人发现，你有与众不同的眼睛，就很快离开窗户的位置。当时我就想上去找你，又怕把你吓到，再加上我有事要办，所以暂时搁置……”
  “后来我接到有人故意举报，你和所谓的反贼是一伙的，所以我专门带人去抓你，心里想着不能让别人抓走你，更不能让你逃跑。后来就是……你和我……对不起……”
  今晚的月光很好，透过窗户照在土方岁三的脸上，我发现他也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模样，因为他身为新选组副长，事实上的掌权人，需要应对的事情太多。
  “我想和你在一起，不要出现其他人，但是现在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感觉我跟不上你了，永安，再给我些时间，我会努力成为你所希望的……只要在你的身边。”
  土方岁三的感觉如此敏锐，他果然察觉到时代的转变，因为穿越者带来的转变。
  而且我也知道，从此以后，土方岁三不会在“虾夷共和国”死去，他的命运出现变化。
  我闭上眼睛，仿佛听到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活下去，为了更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