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天王盖地虎

  对大阪城的警护巡逻结束，我们回到京都。
  土方岁叁专门出来迎接我，我应该很高兴，如果他身边没有站着那个陌生女人的话。
  “永安，你回来了。”土方岁叁满面笑容，向我介绍他身边的女人， “这位是系里。”
  被称为“系里”的女人朝我鞠躬，以一种十
  分乖巧的方式。
  等系里走后，土方岁叁改变话题：“系里她原来是阿梅店里的艺妓，阿梅死了以后店也倒闭了，她找不到去处，所以我现在收留她。不过永安你放心，如果你不想让她留在这里，只要你说句话，我就可以撵她走。”
  潜意识告诉我，事情根本不是土方岁叁说得那样简单。这个叫系里的艺妓，既然如此可怜，我也不能当恶婆娘，残忍地把她撵出去，是不是?
  “怎能把人撵出去，要是撵出去以后，在外面出了叁长两短，岂不可惜。”我笑着回答，并且故意把“可惜”两个字加重语气。
  现在我的心中，对土方岁叁只剩下失望。
  我以为土方岁叁对我付出了真心，没想到他并未改变风流本性，和历史记载如出一辙。
  独自走到栽种紫罗兰花的位置，我看到那些花心中气愤，伸出手想把它们全部拔光，却听到旁边有人大声说：“这个不能拔，我费好大劲帮忙养的！”
  由于我的眼睛没有遮盖，对方直接看清楚我的全貌，然后他居然说出让我意想不到的话：“Hello，What's your name？”
  这句英语直接把我弄蒙圈，我不敢随便让人看出端倪，只能说：“你瞎问什么？”
  谁知对方思考片刻，直接说出字正腔圆的中文：“天王盖地虎。”
  我顿时明白了，于是用中文回答：“小鸡炖蘑菇。”
  “我生了病正在输液，你猜我输的什么液。”“想你的夜。”
  “有个穿越守则一定要记好，那就是，穿清不造反……”“菊花套电钻。”
  在我面前的穿越者顿时欲哭无泪：“好消息，穿越了。一般的消息，穿到清朝时期了。坏消息，穿到清朝时期的日本了。”
  我先安抚一下面前的穿越者，然后得到一些消息——他穿越过来时，占用了新选组普通成员中岛登的躯体，原本的中岛登不知所终，由于他穿越前是种植狂魔，才毛遂自荐获得照看紫罗兰、拿到额外赏钱的机会。
  至于他为什么穿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为啥你是身穿，我就是魂穿，唉。”中岛登无奈地叹气，“虽说我这个躯体的长相不丑，但是身高真得伤不起，还没有你高。”
  “既来之则安之，没准你把中岛登的人生按照原有的轨迹走完，你就可以回到现代。”我对他说，“影视剧里都这么演的。”
  历史上的中岛登不过一个小人物，他之所以留下名字，是因为他根据自己的回忆，写出关于新选组的书，所以中岛登的“剧本”比较简单，只要不作死肯定能通关。
  突然中岛登拉住我：“现在是幕府末期，明治维新以前。百里永安，你还记得日本是怎么通过明治维新崛起的吗？”
  然后中岛登继续说：“都说穿清不造反，菊花套电钻，如果我们没阻止明治维新，放任日本崛起，菊花更要套电钻。只要我们有所行动，一定可以让那些所谓的维新派吃到苦头——就算明治维新属于历史潮流，无法阻挡，我们也能让他们体验到被恶心的滋味。”
  然后，我和中岛登都没说话。
  半晌过后，我对中岛登开口：“既然如此，我们不得不把历史改变。”
  我不知道现在的日本还有多少穿越者，但是无论怎样，我和中岛登绝对不能暴露真实身份。那些穿越小说里面，写现代人穿越后直接大张旗鼓去点科技树，放到这个时代无异于把作死写在脸上。
  天渐渐黑下来，我在想我应该做什么，却看到中岛登和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进入屋子。
  “这附近的河里面很多鱼，还没什么人抓，我们趁着天黑了抓鱼回来吃。”
  身材矮小的男人则说：“这不算擅自行动，要是土方怪罪下来我担着。哦，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藤堂平助。”
  由于我们叁个是出去抓鱼，不是出去砍人，所以我们心照不宣地穿着黑衣服，没有穿新选组特有的羽织，拿着灯笼和袋子往河边走。
  新选组现在的驻地不在京都城主城内，所以四周没有什么高大华丽的建筑，只有一排排普通的民房。
  我漫不经心地抬头看天：“今晚上没有月亮啊，有句话叫做啥来着？”
  藤堂平助接过话茬：“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中岛登则有点打怵：“你们别吓唬人，太阳已经落山，这外面马上就黑灯瞎火的，应该除了我们几个……没有别人吧？”
  “亏你还是浪人出身，天黑看不到月亮，能把你吓成这怂样。”藤堂平助立刻拿着中岛登开涮，“再说了我们没必要怕，一人带一把刀呢，别告诉我你不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