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京墨止血止不住爱你 第31节

  说实话,那清廷的玉簪京墨还真是看不上眼,先不说京墨对清朝没有好感,那玉簪也没有什么历史价值,就说说自己的夫家——开玩笑,张启山书房密室里的东西随便拿个出来也比这个簪子值钱,而且个个都有出处,个个比这个簪子历史久远。
  就算京墨对首饰不太在意,也架不住女人的天性——见到漂亮首饰还是会高兴。在家的时候,张启山有了闲情逸致,就会翻翻张家的库房,看里面有什么好东西,觉得适合的就拿来打扮自己的夫人。
  起先京墨对这些东西的来源还有些抵触。第一次,张启山给她拿来一对耳坠,上面的玉石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流光溢彩,京墨很喜欢,她拿起来要给自己戴上看看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这玉石是哪里来的”,结果被张启山的话吓得手一抖,差点摔了那对耳坠。
  “哦,忘了是哪个公主还是郡主嘴里的,我叫人打成了耳坠,喜欢吗?”
  ......
  喜欢......喜欢个毛啊!谁喜欢死人嘴里的东西啊!
  但京墨看着张启山温柔的眉眼和笑意,还是没把话说出口,默默地把耳坠放下了。
  后来次数多了,京墨就麻木了,反正知道张启山他们已经用秘法消过毒了,她也就无所谓了。
  所以说,不是京墨虚荣,实在是被张启山养的眼界高了,这点东西京墨真的是看不上眼啊!她现在叫价,纯属吊着日本人玩。
  但对面不知道啊!
  所以那胖子开始还很气愤地叫价,到了后来便一边擦着冷汗一边往上加价,看价钱实在是不能再高了,便咬咬牙,开始扯。
  “对面的朋友,我们远道而来,只是为了这一件物品,想将其作为礼物带回去。中国有句古话,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能不能看在我们是远方客人的份上,将这个玉簪割让给我,拍卖会后,鄙人一定送上礼物,感谢朋友的。”
  京墨和新月听着他的话,都笑了。对面明明是个日本人,偏偏扯古语,弄得普通话都说不好了,颠来倒去就那几个词,搞得不伦不类,着实滑稽。
  京墨眼中闪过一丝捉弄,坏笑地将听奴拉到身边,轻声说了什么,那听奴笑了笑,起身隔着珠帘说道:“我家主子叫我转告几句话,第一,我们不是你的朋友;第二,我家主子就是喜欢这玉簪,不想让!”
  对,不是不让,是不想让!
  “想来,阁下也不缺区区一根玉簪,为什么就这样执着呢?”
  “是不缺,我家主子买了扔着玩,不行吗?”
  一楼的人听了,顿吸凉气。好大的口气,清朝的东西,买了就是为了扔着玩?
  京墨看着底下的人惊讶的眼神,无奈地戳戳笑倒在她身上的尹新月。
  天地良心!刚才那句话可不是她说的,是新月吩咐听奴这样说的——虽然,她听了心里也很爽就是了。
  不过这么说也没错,别说是张启山,就算把这玉簪给八爷,估计八爷也会把它扔进库房,任它落灰。
  最终的结果自不用说,有尹新月当京墨的后台,京墨自是不会吃亏。
  玩闹一晚上,京墨决定第二天启程。
  怎么办,不见你,却随时都能想起你。
  第69章 京墨回程一
  “阿墨,真的不用多派点人跟着你吗?”尹新月送京墨到新月饭店后门,忍不住担忧地问她。
  “真的不用。”京墨无奈地点点头,这已经是大小姐第五次问她了,“新月,我和启山的本意,是不想让新月饭店牵扯进来的,如今让你保护我,已是让我们过意不去了。我知道你拿我们当朋友,不爱听这些话,但现在局势不明,长沙更是步步杀机,卷进来的人,能少一个是一个才好。”
  京墨看见尹新月不说话,知道她是听进去了——纵然她有心帮忙,但就像是京墨说的那样,她不能拿整个新月饭店做赌注。
  “那,那你一定要回长沙吗?佛爷不是......你不生气了吗?”尹新月不死心地问京墨,希望京墨留在新月饭店。她是救不了所有人,但至少,也要让京墨安全吧。
  “我是对他生气,但我从没有恨过他,所以,我也不会看他一个人身处险境而无动于衷。”京墨顿了一下,实在不知道怎么跟尹新月解释。
  她和张启山的观念不同,有太多的原因,他们之间存在的问题迟迟解决不了,也是有太多的原因了,这些,连她自己都理不清楚,又要怎么跟尹新月说呢?
  “好了,你就相信我吧。”京墨不知道怎么说,索性就不提了,安慰好尹新月,便带着三个棍奴一个听奴离开了。
  京墨虽然需要借助尹新月的力量,但她并不希望有太多人跟着。一个是人多目标太大,另一个,她也希望多多少少凭自己的能力回长沙,而不是一直受别人保护。
  她有自知之明,但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还是希望能多锻炼自己,虽然有一定风险,却也值得。
  坐上去往长沙的火车,京墨又忍不住想起上一次在火车上张启山救她的事,明明都过了几个月了,那些情景却还是清晰地印在心里。
  刚才京墨不知道要怎么跟尹新月解释她和张启山的事,现在静下心来想想,的确太过复杂了。
  当初她被张启山唤醒后一直留在张府,紧接着,张启山和她成为了夫妻,这一切都太快了。
  最初的姻缘,是各有目的的。他需要一个不会带来麻烦——即使日后带来麻烦也好“处理”——的当家主母为他打理琐事,而她则需要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再加上,当时两人对彼此并不讨厌,隐隐还有欣赏之意,这桩婚姻就这样定了下来。
  后来,京墨怕自己面对这样一个优秀的人会动心,便放任了自己,不去过多地了解张启山本人,张家的事除非张启山告诉她,她从不打听。
  可她不去了解别人,不代表张启山就不会对她好奇。
  京墨到现在也不知道张启山为什么会爱上她,但她觉得,张启山最初即使爱她,也绝对比不过利用她的心,他那时对她的好,更像是补偿——一个人是否是真心待人,感觉是不一样的,更何况那时候京墨根本不爱他,没有爱情冲昏头脑,她看得清楚。
  张启山能从东北活到长沙,白手起家成为长沙第一人,他绝不是心软之人,重情重义不代表优柔寡断,某种程度上说他是心狠手辣京墨觉得也不为过。
  这样一个人,京墨怎么会相信他会那么快爱上一个人呢?
  若不是京墨看得清楚,心足够淡漠,这场感情里,一定是她先爱上张启山。
  就算是她起先没爱上,不想去了解张启山这个人,但在各种事情的冲击下,张启山展现出的自我足以让她不由自主开始心疼,随之好奇了解,最后毅然爱上。
  可以说,这段姻缘,开始于目的,迷失于真心。
  第70章 京墨回程二
  京墨回想这段时间,她和张启山爱上对方,似乎都是片面的,也就是说,他们两个人,不曾有过谁追谁,最多,就是张启山要了她,但这也称不上追求吧?
  他们好像从没有坐下来好好坦白过自己,张启山不曾完整地跟她说过他的过去,京墨更没提过自己的现代生活,至于那些恋人间表白自我内心的情话和甜言蜜语......呵呵。
  所以说,这段感情,说是先婚后爱吗,两个人却又爱得莫名其妙,说是莫名其妙,还能多多少少说出个一二三。
  京墨最初不曾参与张启山的什么事,她没提出过自己的见解,他们之间就不会有意见不统一的事情发生,两人观念不同的问题就一直隐藏着,像个隐患一样,直到矿山一事,矛盾才一下子爆发出来。
  京墨想等张启山回来后好好谈谈,却不想,等来了张启山的受伤和长沙的风雨飘摇,后来的事情接二连三,张启山陷入昏迷,京墨根本找不到机会和他谈话。
  东北,张启山醒来,就是要准备重返长沙的事,京墨刚因为心魔的事心疼他,张启山就给她来这手,气得她直接跑了......
  京墨扶额,无奈地叹口气,真是老天都不想让她好好解决这件事,现在只希望,她独自离开的事,能让张启山意识到,他应该尊重妻子的意见,而不是以爱为名,如此独断。
  尹新月自京墨走后,就独自待在房间里,等到听奴都忍不住要敲门的时候才走了出来,犹豫半响,还是让人发了一封去往长沙的电报。
  “佛爷。”张副官拿着一张纸,急急走进来,此时张启山和二爷、八爷、九爷正在商量事情,闻言都抬起了头。
  “北平来的电报。”张副官这边刚说完,张启山就迅速起身抽走了他手中的纸。
  八爷等人对视一眼,不明所以。
  张副官看他们好奇的眼神,只好解释:“是新月饭店尹小姐发的,关于夫人。”
  在场的都是人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合着嫂夫人离开东北是去北平了?”齐铁嘴疑惑的眼神看向张启山,却见自家佛爷根本不意外这件事,再加上刚才张启山听到电报时的反应......
  “看到佛爷早猜到夫人会去北平了。”二爷笑着调侃。
  张启山看完电报内容,微微一笑,回身坐下:“她是个聪明的,知道自己一个人回长沙会有多危险。”
  “所以就去找尹大小姐帮忙了?”齐铁嘴虽是疑问句,却无疑问的意思,反而话中多赞赏,“嫂夫人果然不同寻常!佛爷能将嫂夫人的心思猜个十成十,还真真是一家人!”
  对他们这些行走在刀尖上的人而言,若是京墨选择独自回长沙,他们会感叹一声勇敢,却不会赞同,因为以京墨的实力,这样做是逞强,是拿自己生命开玩笑,是不聪明的做法。
  相反,京墨选择借助新月饭店的力量,他们不会觉得她软弱无能,只会觉得她灵活机智,在东北还担心她一个人不安全的想法也略略散去,让人安心不少。
  也只有这样能认清局势、能伸能缩、不会逞强蛮干、思想成熟的女子,才配站在张启山身边。
  九爷看见张启山面上笑容不散,笑着问他:“可是有什么有意思的事?能让佛爷这么高兴。”
  自从从东北回来,他们一行人便面临重重困难,因为暂时不能回张府,陆建勋也在长沙城内到处搜捕通缉他们,万般无奈之下,他们只好退避这会心斋,再作打算。
  这些天来,张启山算计这个,考虑那个,眉头紧锁,已经好久不见笑容,今天因为得到了京墨的消息,才这般高兴。
  第71章 长沙部署
  “尹小姐说阿墨正在来往长沙的火车上,不日将会到达。”张启山放下茶杯,眼中的笑意还未褪去。
  齐铁嘴听了顿时笑着拊掌:“那还真是件好事!嫂夫人早一天到,佛爷和我们也少一天牵挂。”
  二爷也点头赞同,对张启山说:“是啊,这些天丫头问我,为什么我们回来了夫人却还没回来,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解释。丫头这些天闷闷不乐,让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张启山等人回到长沙后,先是去秘密找了九爷,几人商量之下,觉得九爷这里也不安全,毕竟现在陆建勋手握长沙兵权,他要想硬闯九爷府搜查,他们还真是没有正当理由阻拦,索性,就将丫头接了出来,暂居他处。
  他们回来的时候,丫头就问过二爷,为什么京墨不在,但二爷觉得这是佛爷家事,他也不好议论,便回避不谈,丫头问得急了,就干脆闭口不言,惹得丫头又急又愁,二爷只好安慰她,说京墨是去了别的地方,但绝对不会有危险,这才算是将丫头稍稍安抚下来。
  在他们去往东北的时候,陆建勋和霍三娘早已找人下过一次矿洞,但那个矿洞,连张启山和二爷都险些将命搭进去,那些普通工人又怎么可能活着出来。因为一下子死的人太多,长沙城暗地里里渐渐有了不好的传言,说那矿山邪门的很,陆建勋即使再花大价钱招人,也没人愿意去干。
  招不着人,下矿一事就耽搁下来,即使裘德考频频催促,陆建勋也没办法,万般无奈之下,陆建勋便想请霍三娘带着霍家的人下矿。霍家虽是长沙九门之一,但下矿之事风险如此之大,霍三娘又怎么可能愿意只带自己的人去,至于陆建勋手底下的兵就更别提了。长沙的兵不可能动,张启山的旧部虽然被他打压的厉害,但绝不是陆建勋能轻易调动的,他自己的亲兵又没有会地下功夫的,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这边几人焦头烂额,却不知道张副官早已秘密监视他们,将他们的现状报告给了张启山。
  张启山听了副官的报告,嗤笑他们就是一群跳梁小丑。若是有这些小动作那也就罢了,张启山还不放在眼里,让他生气的是,陆建勋自从接过长沙兵权后,只忙着打压他的旧部,忙着在裘德考和田中凉子跟前伺候,忙着下矿山抢夺矿宝,忙着搜捕追杀他们,就是不好好处理长沙军务,搞得现在长沙九门人仰马翻,矿山的异事暗地里也在长沙流传,让人心慌不安,更别提死的那些无辜的下矿工人——那本来是作为一个布防官应该守护的百姓们,现在却成了陆建勋欲望的陪葬品!这让张启山怎么能不生气?
  “佛爷,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先遏制陆建勋等人的行动,不能再让他们茫茫然下矿了,那只会造成更大的伤亡啊!”齐铁嘴看张启山冷着脸不言不语,便开口建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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