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京墨止血止不住爱你 第27节

  或许是老天不打算让他们就此失望,也或许是不忍心让张启山继续这样下去,走的时间越长,他们发现的线索越多,渐渐与张启山曾说的信息对上号,而且,看到沿路的标志,京墨也开始回想起越来越多的细节。
  “嫂夫人,喝点水,先休息一会儿吧。”一行人坐在路边树荫下,打算休息片刻再启程。齐铁嘴给京墨倒了一些水,递给她。
  京墨接过来,笑了笑,慢慢喝着,同时和齐铁嘴、二爷商量后面的行程。
  当初在白乔寨的时候,京墨他们担心二爷身体初愈,受不住长途奔波,便劝说二爷留下来,让大吐司代为照看,但二爷自己不同意,一定要随行,齐铁嘴等人见他心意已决,再加上有京墨三个医生在,二爷本身底子好,身体恢复得也快,便没有执着劝说。
  此时,三人说着话,齐铁嘴和二爷不由自主回想起张启山曾对他们说的往事。
  当年,张启山随父亲一家人从东北南迁,却不想,路遇日本人的袭击,张家人死伤惨重,活着的张启山被日本人抓去当了劳工。
  张启山在劳工营受到了非人的待遇,他抓住机会,毒死了日本人看押他们的狗,带着几个劳工躲进一出古墓中,待了三天三夜,凭着张启山的机智和对墓穴的研究,躲过了日本人的追踪。从古墓中出来以后,张启山谨记其父遗言,带着剩余的人去了长沙,枪林弹雨中拼得如今的家业与成绩。
  京墨听着齐铁嘴和二爷的一言一句,沉默不语。她当初从张启山给她留下的文稿文件中,了解了张家的历史和背景,但对于张启山是怎么来到长沙,又是怎么成为了长沙九门的佛爷的事情,仅仅知道一部分。
  就像刚才二爷他们说的那些事,她只知道张启山是从日本人手中逃出来,然后到了长沙,但她从来不知道张启山有受过这些苦——他从没对她说过。
  这些伤痛,如今的他,恐怕早已不放在心上,他可以轻描淡写一带而过,却不知道也有人会为他心痛,为他疼。
  京墨看着不远处昏睡的张启山,心里又是一阵酸涩。
  作者有话要说:
  第57章是废的,因为存稿箱日期格式一直不对,所以弄不上来。
  然后...宿舍终于有网了!!!
  终于可以更新了!!!
  欠大家的泠风只能慢慢还了......
  对不起!!!
  第59章 路途漫漫二
  随着他们越来越接近祖宅,张启山情绪愈发不稳,好似与祖宅有了感应一般。京墨一直在照顾他,但现在,也不知道是受到张启山的影响,还是怎么的,她也开始心情烦躁,有时候还会胸闷无力,控制不住地发冷汗,几天下来,张启山倒是没什么,京墨反而被折腾得脸色苍白。
  “奇怪,嫂夫人怎的比佛爷反应还大?”若说张启山是因为快到张家老宅,血脉相连的感应让他情绪不稳,那京墨又是怎么回事?
  京墨恍惚中,好似明白了什么,但她实在没力气解释那么多,现在,她只想好好休息。
  齐铁嘴细细检查京墨的状态,又神神道道地算了一卦,皱着眉头犹犹豫豫地开口:“嫂夫人这似乎......”
  “似乎什么,八爷你倒是说啊!”张副官看齐铁嘴犹豫地样子,立马急了。本身让佛爷受伤就是他守护不力,要是现在夫人再有个三长两短,不用佛爷吩咐,他自己就扒了自己的皮!
  “别急,别急,让八爷说完。”二爷拉住急躁的张副官,让他耐心点。虽然二爷自己也是忧心不已,但他不能失了冷静,否则其他人更会担心。
  齐铁嘴想了想,摇摇头道:“我现在想到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嫂夫人手上的二响环。”
  “二响环?”罗寒和莫测对视一眼,都是一副疑惑的样子,她们是知道京墨手上带着的是二响环,她们还曾调侃过京墨,说那是张启山送她的定情信物,但现在京墨这个样子,跟手镯有什么关系?
  两个姑娘一头雾水,但其他人倒是听明白了。
  “二响环是张家的传家宝,历经数代张家人佩戴,颇有灵性,怕是早已与张家血脉有了呼应。”
  “可那跟阿墨有什么关系,阿墨又不是张......”罗寒说到一半,不禁失语,睁大了眼睛,瞪着张副官,不敢将自己心里的猜想说出来。
  张副官看她的样子,忍不住得意地说了一句:“是啊,早在佛爷去矿山前,就已经和夫人领了结婚证,佛爷还亲手写下‘夫人是这一代张家主母’的证明。”只不过这一切举动都是瞒着夫人进行的。
  “你们......咳咳咳咳......”罗寒又惊又急,惊叫的话还未出口,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莫测原本以为张启山和京墨早就是夫妻了,但现在罗寒搞这一出,她又糊涂了,这难道还有隐情不成?
  齐铁嘴和二爷看三人的神情和举动,好笑地摇摇头。也只有罗寒没有预料到,其他人怕早就是心知肚明,只不过京墨自己羞愤不说,其他人也就当不知道罢了。
  不过......
  “我记得,那份当家主母的证明上,是有张启山的字迹和血迹为证吧。”齐铁嘴这一说,张副官和二爷都想起来了,的确,那份证明不仅有张家的族徽,还有张启山自己的血迹,以证明文件上所写的文字是属实的。
  罗寒和莫测都有些不敢相信,难不成就凭这一张带有张启山血迹的纸,就让京墨成为张家人了?这也太没有科学道理了吧!
  不过,她们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难道还不够匪夷所思吗?
  这么一想,罗寒和莫测又不觉得有什么了,两人莫名有种诡异感,觉得自己被这一出出的搞得,胆子大了,竟然也开始怀疑唯物主义了......
  第60章 梦境 虚实
  京墨再次醒来,是被马车外的声音吵醒的。
  刚一睁眼,就看见自己等人被一群人追杀是什么鬼?!
  京墨脑子还未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被张副官等人护着,冲向什么地方,一瞬间,京墨脑海一痛,又晕了过去。
  在京墨昏睡的时候,齐铁嘴他们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减缓进程向既定方向前进。
  当他们觉得,已经看见希望曙光的时候,经过了一个小镇,而小镇上的百姓都行事诡异,让人心发慌,于是齐铁嘴等人不欲久留,没想到,他们刚一离开,就有人追了上来。
  齐铁嘴和二爷、张副官觉得这行人应该是日本人,想去解决他们,一劳永逸,无奈,几人护着昏迷不醒的张启山和京墨,还要阻挡追击者,着实吃力,紧急之下,二爷和齐铁嘴决定拼死一搏,驾着马车,冲进了张家布置在外围的生死线,张副官断后,想试试能不能阻挡追杀的人。
  京墨就是这时候醒来的。
  没想到,这生死线似乎有灵性,他们一行人安然无恙进入张家祖宅的地界,那些日本人却接连死在了线外,而京墨,也是这时候被脑海中突如其来的疼痛刺激得晕了过去。
  京墨迷迷糊糊中,觉得自己周围没有人,又觉得好像有很多人,分不清虚实真假。
  勉强睁开眼的时候,却是看见了张启山。
  “启山,你醒了!我......启山?”京墨惊喜地开口,却发觉这个张启山不对劲,而且他对她说的话没有任何反应,自顾自的在做着什么事。
  不是说这个张启山是假的,怎么说呢?这样的他,太年轻了点......
  京墨看了半天,有点明白过来,这并不是现实,倒像是......张启山的过去。
  眼前的他明显年轻得很,像是在十四五岁的少年时代。他一脸严肃地站在一个精神矍铄老人面前,聆听教诲;随即,他又是伏在一间密室的书案上,不停地写写画画。这让京墨一下子想起来,张启山没有清醒时,在白乔寨也是如此,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写画什么。难道,是因为这段时光记忆于心颇深,所以那时的他,下意识地这样做吗?
  画面一转,却是十八九岁的他跟随长辈倒斗的场景。墓内的情景好似被虚化了一般,京墨眼中,只有张启山一人是清晰的。那时的张启山,明显老成但还不够成熟,所以还做不到现在的处乱不惊。看着张启山的谨慎、惊慌,京墨的心也是一揪一揪的,当他受伤时,京墨好似感同身受,也陪他一起痛着。
  一个恍惚,眼前又变了场景。枪林弹雨中,有人不断倒下,有人不停挣扎,有人悲伤愤怒,有人欣喜若狂。张启山脸上不知道是谁的鲜血,刺目晃眼,衬得他的脸,更加悲痛。
  京墨想起路上齐铁嘴和二爷的交谈,大概能猜到,这恐怕是张父死时的情景。
  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目睹又是另一回事。
  真正看到张启山的怒吼和狰狞;看到他被张家人护送离开时的不甘和自责;看到他想回去找他的父亲和族人时,在护送者手中不停的挣扎;看到他一时之间经历家破人亡的茫然;看到他深夜无人安慰的苦痛;看到他逃亡路上的狼狈;看到守护他的人接连死去时,他眸中的血丝;看到他人前倔强的坚强......
  京墨默默看着,早已哽咽无声。
  她头一次这么冲动地想去拥抱他、亲吻他,但却碰触不到他!她不忍再看,闭上眼,可接下来一幕幕变换的场景却依旧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京墨不停地自我挣扎。她知道,接下来如果还有画面,怕是张启山在劳工场的情景,她又想看又不想看——她怕自己会过于悲伤,却又忍不住想去了解他的过往伤痛。
  还未等她有所抉择,便又哭着晕了过去,这一次,她好似真的听到了张启山的声音。
  第61章 进入祖宅
  张副官等人带着张启山和京墨进入张家祖宅的生死线。
  岁月的无情在老宅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当年让人望而生畏的大宅院,如今已是荒草丛生,红木的大门上,斑驳着的,不仅是时间的印记,还有几代张家人的心血。
  不过,即使外表残破了些,但它自身的气场,足以让人不敢随意亵渎。褪去当年的荣耀,它依旧庄严,有了时间的沉淀和几十年内无人踏足的平静,它更加古朴、神秘。
  齐铁嘴等人不敢随意乱闯,怕着经年老宅中会有什么机关,也不敢将张启山和京墨随意安置,在小心查看宅院的时候,便随身带着二人。
  齐铁嘴无意中进入了一间书房,碰开了书架子上的机关,一副山水图随即打开,齐铁嘴认出这是一副龙脉图,立马意识到自己这是在窥视天机,不敢再待在此处,慌乱地离开房间。
  此时的京墨,恰好醒在虚境中。
  等齐铁嘴离开房间后,山水图自动合上,京墨眼前的情景便一幕幕开始变换。
  齐铁嘴和二爷、张副官回合后,没敢说出这件事,怕多一个人知道这种泄露天机的事,便多一分危险,就把自己在书房的事一言带过。
  几人带着张启山和京墨去了后院古楼处,在一间房间里发现了一尊很大的青铜器皿,二爷认出这青铜器皿和矿山墓中的青铜器极其相似,只不过,墓中的那个已碎,看不完全,二爷也不敢说是一样的东西。
  岂料,张启山看见这青铜鼎,情绪异常激烈,二爷等人觉得,看他的表现,祖宅是来对了,可还没等几人欣慰,京墨像是感知到了张启山的情绪,竟也在昏睡中嘤嘤哭起来,吓得罗寒和莫测不知所措。
  “来的路上,越接近古宅,佛爷就越发情绪不稳,夫人不久之后也陷入沉睡。现在他们二人一前一后反应激烈,难道,真是二响环将他们二人联系起来了吗?”张副官看这情况,皱眉低语。
  “怕是不止如此。”齐铁嘴细细打量张启山后,意味深长地说,“之前我也以为是二响环的作用,但刚刚我才想到一点——佛爷手上戴着的手镯,似乎也不是什么寻常之物。”
  二爷寻声看去,张启山手上也带着一个银色质地的手镯。
  “我记得,佛爷曾说过,这是嫂夫人家的传家宝?”二爷说着,看向张副官。
  “对。”张副官点点头,回想起以前的事,“夫人说,那是她家的传家宝,不过,比起二响环来说,就不值一提了。手镯也没什么特殊的含义,长辈也不曾对她说过其中的历史,我记得,夫人当初说,手镯代表的,好像是......感恩。而且手镯看起来也不是多么特殊,夫人说她一直当首饰带着。”
  齐铁嘴听完,笑着摇摇头,语带深意:“虽然我现在还不清楚这手镯到底什么来头,但看佛爷和嫂夫人现在的状态......就算二响环再有灵性,也不可能将一个清醒的人拖入另一个人的情绪中,以致这个人陷入昏睡。”
  如果说,京墨因为二响环的原因,受到张启山情绪的影响,会有些头晕什么反应,倒也说得过去,但要是将清醒的京墨生生拖入昏睡之中......怕是二响环还没有这么大的作用。但要是有另一个跟二响环一样,拥有灵性的物品,在与二响环相互作用、相互呼应,那倒是有可能。
  可巧,二响环是手镯,戴在了京墨手上,偏偏张启山手上也有一个手镯,而且这两个手镯,算是张启山和京墨的定情信物和家族信物......这么凑巧,也难怪齐铁嘴会联想。
  二爷和张副官心思一转,便想到了齐铁嘴的意思,但是这一切,只能等到张启山和京墨清醒过后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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