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体弱多病 第109节
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
盛怒之下的拓拔琰就是个失控的疯子,没人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抠裙幺5儿二漆雾二吧椅,联想到他剥人皮、挖眼珠的残忍行径,温久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别怕。”
青年用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脚好点了么?等会儿我放你下来,你找准机会,先跑。”
“不行,”温久毅然否决,“你是受我牵连,我不能抛下你……”
青年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无奈,更多的却是温柔。
“听话,岁岁。”
这个称呼让温久一愣:“你……”
危险关头,她的脑袋迟钝了许多,还没反应过来,拓拔琰染着怒意的声音插了进来。
“差点忘了你这个叛徒。”
拓拔琰听不见两人谈话的内容,只当这个哑巴吓傻了,忘了自己不会讲话的事实,搁那儿瞎嘀咕。
“让你追人,你他妈帮着她逃跑?”
他看哑奴的目光像在看一具尸体。
“你在本王身边待了三年,背叛本王的人是什么下场,你应该再清楚不过吧?”
哑奴没理他,将温久轻轻放下后,拔出佩剑,不动声色地挡在温久面前。
北戎人骁勇好斗,人手一把武器。
哑奴虽是个外族人,但既然在拓拔琰身边伺候,肯定不能手无寸铁——这把剑,还是拓拔琰赐给他的呢。
只是他以前从未用过,拓拔琰一直当他是个胆小的废物,除了照顾他生活起居和养隼外,简直一无是处。
可是,这个最底层最卑贱的奴隶,今天竟然把剑对准了主人。
“我看你是找死!”
拓拔琰暴怒,都不自称本王了,拔出一柄弯刀直直劈向哑奴。
哑奴拿剑抵挡,兵刃相接,发出令人牙酸的滋啦声,两人陷入暂时的僵持。
“跑!”
哑奴一声厉喝惊醒温久。
“你会讲话?”
拓拔琰露出一瞬错愕,意识到自己上当,他恼羞成怒:“你他妈敢骗我??”
三年前,正因为青年是个哑巴,又是俘虏的身份,让拓拔琰联想到生母的遭遇,所以才将他收到帐下为奴。
原本只是破天荒的一次恻隐之心,但哑奴养隼挺有一套,向来傲然的凌苍很喜欢他,加之他虽木讷胆小,但使唤起来还算趁手,比那些个光会阿谀奉承的家伙顺眼多了。
综上种种,才让拓拔琰提拔他为近侍,留在左右。
可是,谁曾想这一切都是装的!
拓拔琰冲动但不是傻子,他立即明白,自己是被算计了。
他气得呲出犬齿,活像头被激怒的野兽,一招一式均下了死手。
他本就是以武服人的君王,实力非同小可。
哑奴显而易见的不是他的对手,落于下风,节节败退,狼狈格挡狂风暴雨般的攻势。
拓拔琰被缠得烦了,反手抽出玄鞭,手腕一松一抖,鞭子用力抽在哑奴的胸口,将后者震开老远,背部用力撞开一棵大树。
拓拔琰提刀向哑奴逼近,哑奴吐出一口血,捂着受伤的胸膛,挤出一个字:“跑……”
温久咬了咬牙,一瘸一拐跑向拓拔琰丢在一边不管的马,翻身爬了上去。
“驾!”
拓拔琰的目标是她,她跑了,拓拔琰顾不上哑奴,肯定优先过来追她。
“还敢跑?!”
果不其然,拓拔琰见她要溜,注意力立刻被吸引,长腿一迈追了上来。
好,就这样将他引开。
温久握紧缰绳,不太利索地操纵胯下骏马。
纵使拓拔琰武功再高,两条腿还跑得过四条腿的不成?
但是她忘了,拓拔琰并非一个人。
“凌苍!”
饲主一声令下,盘旋天空的游隼引颈长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俯冲下来。
马儿受到惊吓,扬起前蹄,差点把温久甩下去。
拓拔琰一点都不在乎游隼会伤了温久。
毋宁说,受点皮肉之苦,小姑娘才不会想着要逃跑。
他不是谢怀蔺,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和温柔。
眼看凌苍就要擒住温久的肩膀,哑奴吹了一声口哨,凌苍在半空刹住势。
拓拔琰霎时黑了脸。
“凌苍,我的命令你都不听了吗?”
游隼扑棱几下翅膀,圆眼珠滴溜滴溜转着,似乎有几分迟疑。
对它来说,前后两个都是它的主人,它一时有些分辨不清要听谁的话。
但哑奴急促的口哨声打消了凌苍的迟疑,它调转方向,这次竟冲拓拔琰而来!
拓拔琰也不敢相信。
凌苍是他从幼崽养起的,哑奴不过喂了它三年,它就不认真正的主人了?
拓拔琰眸光一寒,在猛禽扑到近前的刹那,一刀斩断它的翅膀。
游隼发出凄厉的鸣叫,砸落在地又扑腾又挣扎。
拓拔琰无视它的痛苦哀鸣,一刀砍下它的脑袋,果决狠厉地结束了它的性命。
这只游隼是他从小养到大的爱宠,陪他上过战场、历过生死,可他说杀就杀了,竟是一点都不心软。
“畜生就是畜生,养不熟的白眼狼。”
拓拔琰踢了下游隼的尸体,冷冷地说,碧瞳里没有一丝温度。
“好了,接下来轮到你了。”
凌苍死了,哑奴受伤动弹不得。
尽管费了点周折,但拓拔琰还是抓住了落跑的猎物。
他舔了舔上颚,单手把温久从马背上提溜下来,发了狠地抵在树干上:“小兔子,我们来算算总账,嗯?”
染血的刀身泛着冷光,抵在温久下颚,逼迫她抬头。
“猫捉老鼠的游戏好玩么?啊?还跑不跑了?”
拓拔琰邪狞笑了笑,大掌向下握住少女发颤的腿,一点一点收紧力度,似乎是要兑现承诺。
就在温久以为自己的腿骨要被男人捏碎时,眼前寒光一闪,剑锋微鸣。
若非拓拔琰警觉,凭借战斗本能躲开,此刻他已然身首异处。
脖子一阵发凉,拓拔琰咬了咬舌尖,怒视险些夺了他性命的男人,咬牙切齿——
“谢、怀、蔺!”
第65章 故人叹3
精心设下各种伪装, 一路上光是马车就换了好几辆,可谢怀蔺仅用一个晚上就追上来了。
拓拔琰不明白究竟是哪一步出了差错,当即准备把刀架上温久的脖颈——
只要有温久做人质, 他一个人也能撑到援兵赶来, 全身而退。
但谢怀蔺比他更快。
长剑径直挑开刀锋,谢怀蔺一把将温久拉至身后,提剑迎击拓拔琰。
后者虽然失了先机, 但长年累月的战斗本能让他迅速做出反应,碧绿的眼眸中盛着熊熊怒火,还有一丝棋逢对手的兴奋。
这无疑是一场高手间的较量, 一招一式快得让人看不清。
温久暗暗为谢怀蔺捏了把冷汗。
拓拔琰本性好斗嗜血, 绝不是泛泛之辈,见了血跟闻了腥味的猫似的,肉眼可见地亢奋起来,刀刀冲着谢怀蔺的要害砍,下手阴损又狠辣。
然而打着打着, 脖子上的伤口不小心撕裂开,鲜血源源不断地渗出, 他逐渐感到力不从心, 慢慢落于下风。
不知是麻药的后劲还是因为失血过多, 拓拔琰脑袋突然一阵眩晕。
尽管只露出一瞬的破绽, 但在强大的敌人面前已经足够致命。
谢怀蔺抓准这个空隙,一剑刺向拓拔琰的胸膛, 剑风凌厉, 看架势竟是要直取他的性命。
拓拔琰咬破舌尖, 侧身闪躲,但那泛着凛冽寒光的宝剑还是噗嗤一声没入血肉, 从锁骨下方刺了进去,穿透肩胛骨。
他被钉在地上,谢怀蔺一脚踩上他的胸膛,略显轻佻的凤眼里弥漫着杀气。
男人握着剑,哪怕在他倒地后也没有收回力道,反而将剑柄往右一转,大有砍掉拓拔琰整条手臂之意。
“谢怀蔺!你敢?!”
拓拔琰吐出一口血沫,怒目而视:“你敢废了我的手,北戎绝不会放过你!”
“刚刚你就是用这只手碰的她?”
谢怀蔺面若冰霜,完全不把拓拔琰的威胁放在眼里,回答和接风宴时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