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

  审计空不想搭理盛观年,他冷冷道:我们一直都挺好,因为你乱说,他现在生气了。
  盛观年:怪我?
  是。
  舞台结束,六组学员重新回到舞台,助演学长们致辞后下舞台,由于郑惊的表演是最后一个,所以他最后一个下舞台。
  啊啊啊啊
  小心!
  郑惊!
  只见几个黑漆漆的东西直直地朝郑惊砸过来,电光火石间,郑惊看见观众席上站起几个人,他们个个眼神怨毒地看着自己,郑惊去死吧!
  观众席上一片骚动,那几个人似乎还想冲上来,小心!郑惊眼前闪过一个黑影,接着,他被来人用胳膊护住头部,郑惊抬眼,看见了审计空近在咫尺的脸。
  咚一声,审计空发出一声闷哼,他护着两人的小臂被一个水瓶砸到了。
  郑惊瞳孔骤缩:审计空!
  水瓶掉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响声,幸亏不是玻璃瓶。
  审计空骂道:靠,发什么神经?
  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在继续掉落,郑惊边搂住审计空的腰后退,边抬起胳膊挡住掉落的东西。
  保安们已经冲过来,制服了制造骚乱的几个人。
  刚下台的嘉宾们均是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导演组紧张地凑过来:小郑老师没事吧?
  审计空审计空的胳膊!郑惊端着审计空的胳膊,手有些发抖。
  审计空活动了下胳膊,只是觉得被砸的地方挺疼,其余倒没什么:我没事,先看观众吧。
  会骨折吗?你疼不疼?难受吗?郑惊紧张地盯着审计空的手臂:我们去医院吧
  审计空捏捏他的肩膀:没事,平时练舞还会磕着碰着。
  由于学员们还在舞台上,导演组一边安抚观众,一边安抚学员们。
  嘉宾们被送离现场,审计空和郑惊也被送到休息室,审计空的小臂肿起一片,医护人员检查过后说没有大碍,先冰敷消肿,审计空觉得他们大惊小怪。
  你被砸了吗?审计空问。
  郑惊眉头紧锁,沉闷地摇摇头:我没有。
  那些人为什么砸你?
  不知道。
  审计空自言自语:节目组的安保措施不行啊。
  你下次不要给我挡!郑惊坐在审计空对面,他身体前倾,脸色阴沉,语速飞快。
  审计空不痛快道:你什么语气?
  你本来不用挨砸的!
  我不替你挡着,你就被爆头吧!
  不过是一个水瓶!郑惊胸口起伏不定,他暗暗攥紧拳头。
  那玩意儿冲着你的脑袋!审计空忍不住敲在他脑门上。
  如果是别人,你也会替他挡吗?郑惊直视着审计空,眼眶微微泛红。
  当然不会!审计空脱口而出,他嫌弃道:我跟他们又不熟。
  郑惊死死盯着审计空,缓缓握住了他没受伤的手腕,看向他的伤口,轻声问:疼吗?
  就磕着碰着了呗,你别一副奔丧的表情。审计空看郑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只好岔开话题:对了,之前在厕所是我不对,我不应该管太宽
  你可以管。郑惊声音低沉:你说的没错,我是有喜欢的人。
  哦
  审计空,郑惊抬头,看进审计空的眼底:两点五十一分之前,我在看你。
  审计空不太明白郑惊想说什么,他微微蹙眉,很是费解。
  郑惊喉结滚动,他盯着审计空,随着内心的渴望,毫不犹豫地凑近审计空,直到倾身吻上去。他呼吸散乱,贪恋地辗转在审计空的唇上。
  审计空如遭霹雳,他恍惚地想,郑惊又喝醉了?
  不!是这世界他妈的醉了。
  郑惊蹭到他耳边,灼热的双唇贴在审计空温凉的耳廓旁:之前我很慌,是因为你。
  心跳很快,也是因为你。
  坏事之前没做,现在做了。
  郑惊半拥着审计空,两人的胸膛仅隔了两层布料,审计空能感觉到从郑惊胸膛里传来的有力节奏,那曾经是他的灵感来源。
  盛观年的提醒适时地浮现在他脑海里:郑惊喜欢你。
  我靠!审计空猛地推开郑惊,用的是那条受伤的胳膊,因此又牵动了伤口,他疼得蹙眉:嘶操!
  郑惊被推开又黏上来,他紧张道:你、你没事吧?你不要乱动啊,我看看
  我不乱动由着你亲吗!审计空斥道:靠!
  郑惊低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他声音难过道:你很讨厌吗?
  审计空又暗骂一声:不是这个问题!
  毛巾掉了。郑惊捡起被审计空弄掉的毛巾,你别动,我给你换一条。
  审计空哪敢劳烦他:不用,我自己
  不行。
  郑惊拿起一条新的毛巾,包住冰袋,轻轻放在审计空的淤伤处。
  审计空,我很喜欢你。郑惊盯着眉头紧皱的审计空,直截了当地说。
  审计空迅速开口:我不喜欢男人。
  你有喜欢的女孩子?
  暂时没有。
  郑惊加重语气道:那你可以喜欢男人!
  这理直气壮的,审计空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而且郑惊眨眨眼睛,认真道:你可能喜欢我,但你没意识到。
  审计空费解地看着郑惊:你的错觉是哪里来的?
  郑惊只好拿出手机,点开两人的cp向视频: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你看你的眼神,你自己没觉得有问题吗?
  没问题
  那你怎么不这样看路之行!看路之远!看陆星!看!看简易!干嘛对我有求必应?干嘛总担心我被别人欺负?干嘛带我回家?干嘛带我吃饭?干嘛总给我买奶茶?郑惊说到最后自己都信了。
  你、就是喜欢我!
  郑惊身体前倾,一手按着审计空的肩膀,一手举着手机,手机正播放着两人的甜向视频。
  审计空决定坦白:我那是把你当儿子!
  郑惊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他有点生气:你想当我爸爸?
  我是妈粉。
  郑惊仿佛被石化了。
  审计空推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心情颇为复杂:我不知道会给你造成这样的误解。
  郑惊面无表情:你怎么不早说?
  我觉得没必要给你知道。审计空说,他迅速改口:但我现在觉得有必要。
  郑惊沉默了。
  审计空不忍看到郑惊委屈受伤的表情,但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心里盼望郑惊能想开。
  郑惊深呼吸一口气,重新看向审计空,那眼神,审计空觉得他没有想开,果然
  郑惊破罐子破摔道:那我就是这样,我之前所有的找茬不痛快都是在吃醋,我就是喜欢你!
  门口传来动静,郑惊皱眉回头,看见了大跌眼镜的盛观年,盛观年错愕地看着郑惊。
  郑惊示意盛观年,继续对审计空道:他都能看出来我喜欢你,你却看不出来,作为妈粉,你合格吗?
  审计空寻思着,这事跟他合不合格没啥关系。
  你要是合格,就该在我喜欢你一点点的时候就看出来,然后制止我,我就不会这么喜欢你了,所以你不合格!
  审计空觉得不仅手臂疼,脑仁也疼:不合格就不合格吧。
  所以你不要当我妈粉了,郑惊不高兴道:我也很会当男朋友的我脾气好,长得帅,有主见,会挣钱,能唱能跳会写歌,温柔体贴事不多我不是在夸夸其谈,不信你可以问他!
  郑惊看向呆愣的盛观年,盛观年干巴巴道:确确实。
  再说,妈粉还能变女友粉呢,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郑惊语气微急。
  在面对感情时,郑惊的冷静从容和游刃有余不知所踪,表现出他二十岁的热烈懵懂。
  审计空眉头紧皱:郑惊,你先冷静一下。
  我很冷静,并且清醒!郑惊又想起一茬儿,他哼道:再说我刚刚亲你,你没有抵触。
  盛观年瞪大了眼睛:我靠!亲了?
  审计空从小到大不缺人告白,他不喜欢会直接拒绝,但对于郑惊
  他拒绝了,不过好像没用。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盛观年走过来,拉住郑惊:你冷静个屁啊,走吧,先出去,你不冷静人家还要冷静呢。
  郑惊幽怨地看了眼审计空,不情不愿地跟盛观年出去了。
  没被砸到吧?盛观年打量着郑惊。
  郑惊恹恹地摇头。
  刚刚的事已经查清楚了,动手的人是你队友的粉丝,看你最近通告多,以为自己爱豆被不公平对待了。
  盛观年拍拍他的背,以示安慰。
  郑惊去死吧!
  那声嘶吼犹在耳旁,郑惊脑海里一片混乱。
  阴差阳错成团
  不明原因地被搁置
  参加各种不喜欢的通告
  家人不理解,现在还被砸
  明明被不公平对待的是他!
  郑惊窝火,他停下脚步,盛观年莫名其妙看他一眼,郑惊转身直接往回拐。
  第50章 脑震荡
  审计空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他拿出手机,默默地搜索被同性朋友告白了怎么办,答案五花八门的,概括起来就是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你自己看着办!
  直到郑惊再次闯进来,审计空忙按灭手机,纳闷儿道:你冷静完了?
  你们粉丝让我去死。郑惊眉头紧皱,嘴唇微抿,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委屈。
  审计空突然想起来,似乎是有那么一句郑惊去死吧,他蹙眉:我们的粉丝?
  郑惊垂手站着:攻击我的人,觉得公司分配资源不平衡,你们遭到了不公正对待。
  审计空不由得冒火,就因为这个可笑的理由,所以郑惊才受到了攻击?审计空注视着郑惊,他鲜少把委屈的一面暴露出来,现在这个找自己讨说法的样子,虽然有点可怜,但也挺可爱的。
  那我帮你骂他们。审计空边用目光安抚着郑惊,边打开了手机:发微博骂他们。
  郑惊上前,扣住了审计空的手机,他想起在台上时,扑面而来的水瓶和审计空毫不犹豫抬起的胳膊忽然不是很委屈了。
  他低声道:谢谢。
  审计空说不上什么心情,反正他不想看郑惊受委屈。
  郑惊松开他的手机,那你冷静吧,我走了。
  郑惊。审计空突然叫住他。
  郑惊顿足,审计空认真道:你真的很优秀,是个很好的偶像。
  郑惊惨淡地笑了下:行了,审计空,你不适合安慰啊!
  郑惊心神恍惚,没看清门口的铁门槛,不小心拌了上去,往前扑倒,脑袋撞在了走廊的墙上!
  嘭一声,郑惊觉得脑袋一震,瞬时没了意识。
  审计空从椅子上弹起来冲过去:郑惊!
  等在门外的盛观年愣住了,咋回事儿啊?
  郑惊!郑惊!审计空心下一慌,心想,该不会摔死了吧?他手指颤巍巍地去探郑惊的鼻息,脱力般地松了口气,还有气。
  盛观年已经在打电话了。
  一番折腾,郑惊被送去了医院,审计空也跟去了,顺带去看看胳膊。李基忙的焦头烂额,又是挂号,又是检查,还有联系郑惊的父母,还有今天事件的公关!
  郑惊觉得脑袋晕乎乎的,耳边一会儿很安静,一会儿又很吵,最重要的是,眼皮可真沉啊,睁不开来。他觉得身体忽冷忽热,梦里和现实分不清。
  他似乎听到了他爸的声音,他爸似乎在埋怨着什么,郑惊只听清了八个字:
  乱七八糟,乌烟瘴气!
  还有他妈妈的叹气,李基的解释,陌生的谈话
  轻微脑震荡怎么会发烧?
  扁桃体发炎和自身免疫力下降都会引起发烧,病人之前的作息怎么样?
  唉,最近忙点,他昨晚只睡了三个小时,前天睡得也不多
  乱七八糟,乌烟瘴气!
  大夫,这都烧了两天了,我儿子到底怎么样?
  不会是脑膜炎吧?
  这不会,请您安心等待。
  谈话声过后,还有轻微的抽泣声。
  我早说让你帮他,但凡你帮他一点,他至于这么累吗?郑夫人抽抽鼻子,眼眶通红。
  郑江凯坐在沙发上,皱眉不说一句话。
  郑夫人擦擦眼泪,狠狠地瞪了郑江凯一眼:郑江凯!我儿子要是有一点事,咱俩绝对过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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