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主导翻车

  知道青辞是什么性子的戈殷才不相信青辞这摆明了是在安慰他的话,心底分外埋怨之前的自己脑子为什么那么不清醒,只顾自己舒服,而把青辞的安全置之于无物,害得她受伤。
  劝慰无能的青辞本想着小事化无,可在对上戈殷那悔恨不已的目光后,便只能任由对方拽着她的手疗伤。
  骨节分明的手指被绑上了厚厚的绷带后,灵活性瞬间大大降低。
  本想离开戈殷的视线后,将绷带解下来的青辞,却被猜到了她的想法的戈殷警告了。
  于是顶着众兽人惊恐的目光,青辞一如既往的做自己的事情,只不过效率相较于平时下降了不少,好在需要用到手的活并不多,都是站在一旁指导,倒也没有拖迟进度。
  被蒸煮舂捣成屑状的纸浆装满了两个方形水池,细丝编成的抄纸帘在纸浆池中轻轻一弹,纸浆便覆盖上抄纸帘上。
  如此反复几次,捞浆这一步骤便算是完成了。
  把在表面上形成一层浆层的抄纸帘反面放在早早备好的竹席上,覆盖在上面的纸浆顺其动作脱离抄纸帘,原本薄薄一层的纸浆层,随着上面的步骤不断重复,很快便攒起食指一骨节厚的厚度。
  大部分的水分被流走后,青辞小心翼翼地将那薄薄的一层纸揭起,贴在新的竹席上烤干。
  因为手艺不是很熟练,和每一个步骤并非一等一全部复刻,最后的产品厚薄不一,颜色呈现出一种棕黄,看起来远没有理想中的那般好。
  但青辞并没有因此而恼怒,因为产品虽然很不理想,但其中的程序没有出错不是吗,这就是对这次实验的最大的收获和奖励。
  将其中的一些步骤加以改良,多次尝试后呈现出来的成品,越发接近青辞印象中的纸的模样。
  被削成尖头的木炭在纸上轻轻划过,留下一道分外显眼的黑痕,青辞微微挑眉,手下动作不停,不过寥寥几笔便将一副山川画勾勒出来,把围观的兽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这下可以交易的东西又多了一样,哪怕另外两样制成的产品数量达不到她想要的成果,应该也能获得同样的收获量。
  白天忙着工作,晚上陪着戈殷,虽然对戈殷现如今不能长时间待在外面的情况有些失落,但青辞并未将这份失落透露出来。
  为了她违背本能提早醒来的戈殷本身就很不容易,她可不能像任性而为的小屁孩一般任性。
  造纸的工作已经步入了正轨,接下来便是陶器制作。
  制作陶器的黏土,是在一处改道后干涸的河床上采的,灰白色的黏土被挑去石块和其余杂质,在青辞的示范和指导下,不同形状的陶器在兽人的手中陆续成型。
  阴干的陶器被送进窑里,烧制好的一批又一批的陶器被送了出来,虽然被烧毁的有将近三分之一,但这个效果比青辞一开始预想的数量已经要好上许多了。
  溪流部落的兴盛忙碌,在别的兽人部落看来,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在别的兽人部落还在靠着交易为数不多的雌性来获取整个部落的未来的时候,在上一年与他们相差不大的溪流部落,如今已经能够完全自主掌握自己的未来走向,成为众多挣扎在生存线上的兽人部落的羡慕对象。
  这一堪比神迹一样的发展速度,让众多兽人部落羡慕向往,但只要一想到溪流部落中待着的那些流浪兽,试图效仿溪流部落的部落们就怂了。
  为了发展变强,溪流部落竟然不顾自己兽人的安全,与杀兽成瘾的流浪兽为伍,实在是教兽恶心不耻。
  没法效仿,但心有不甘的兽人部落只好给自己找理由来催眠自己,不是不敢不信,而是耻于为伍。
  别的部落和兽人是怎么想的,溪流部落的兽人并不在乎,也不想去管。为了部落的发展,他们都已经忙得脚不沾地,一秒恨不得掰成两半用,哪有那么多多余的时间去管她们。
  而且他们说的再多又如何,有足够强大的靠山在,面对外界的流言蜚语和污蔑,他们根本不虚。
  维持着蛇形将近一个星期之久的戈殷,终于有能量变为人形了。惨白不祥的肤色,配上昏暗的地下室环境,是那么的惊悚。
  尤其是在戈殷眼也不眨的盯着某处看时,让他看起来像极了某种不祥的存在。
  一进到地下室就被一具冰冷如尸体般的身躯迎面抱住,要不是青辞知道对方是戈殷,估计迎接戈殷的就是锋利的刀刃了。
  属于蛇类的冰冷气息侵占着青辞的感知,冰冷的唇落在青辞的唇上,撬开唇齿,蛇信勾着软舌一起共赴舞场。
  氧气一点一点被掠夺,原先占主导者身份的戈殷,被青辞按着胸膛抵上墙壁,比他自身的温度还要低上一些的墙壁在长时间的相贴后,染上了他背部的温度,也成了他腿软后的依靠,使他不至于软瘫软在地。
  虽然主导地位到了最后翻了车,但就目的来看,戈殷还是很满意的。
  只不过为什么只是一个寒季过去了,阿辞居然比之前还要厉害?轻而易举就把他反压,夺走了他的主导权?
  缺氧后,思维都变得迟缓的戈殷脑子里接二连三地冒出不同的问题,动作都变得慢上半拍。发现戈殷走神后,青辞在他的舌尖上轻咬了一下。
  被轻微的刺痛拉回神的戈殷迷茫地勾了一下青辞的上齿,赤眸对上青辞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墨眸,不由心虚了片刻。
  先主动的是他,先走神的也是他,若双方身份交换,戈殷估计会比青辞还要不满,然后追着青辞讨要更多的好处。
  一吻结束,青辞挑起戈殷的下巴,侵略性十足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惨白的肤色不知是因为缺氧还是激动,漫上了一层极淡的粉色,眸中含雾,眼尾泛红,在她的面前展现出一副雨打海棠的媚景。
  不得不说,在勾人方面,戈殷的技术远比众多以色侍人的家伙还要强。别人是刻意展露,而他是无知无觉的勾引,每一份媚色都是天然流露。
  虽说有青辞放任的因素在,但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够每一次都把青辞勾到手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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