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暴君的白月光 第86节
可沈聆妤垂眼望去时,却皱了眉。浴桶不是很高,她的左脚确实可以踩到地面,可是脚凳在另一边,这一边没有脚凳,赤足踩在地面有些脏。
沈聆妤犹豫着要不要请谢观帮她去拿脚凳。她这才抬眼望向谢观,忽见他眸色异常。沈聆妤一愣,继而脸上红了个透。她有些慌忙地去挪自己向一边撇着的右腿,她指尖微颤将腿扶拢。
她缠着眼睫去望了一眼谢观,孱声:“帮、帮我……”
“好。”谢观站起身,将湿身坐在桶壁上的沈聆妤抱起来,抱着她朝一侧的长椅走去。
沈聆妤攀着谢观的脖子,张了张嘴。
——她本来想说让他帮忙拿脚凳的。
沈聆妤没来得及解释,也不用解释了。她被谢观放在长椅上,然后谢观拿了架子上的宽大棉巾披在她瑟缩的肩背上。
沈聆妤攥着棉巾一角,将棉巾往前扯一扯,把自己湿漉漉的身子遮一遮。她身上的水痕慢慢染湿棉巾,又有水珠从她湿漉的头发沿着脸颊蜿蜒滑落。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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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沈聆妤低着头, 湿漉的头发垂下来一缕也顾不上。她没用谢观帮忙,自己捏着棉巾去擦身上的水。
她的视线里突然出现谢观探过来的手,他修长的手指擦过她的脸颊, 将她垂落下来的一缕湿发拢至她耳后。
沈聆妤仍旧垂着眼睛, 心里生出些许别扭的情愫,没有抬眸去看他。她攥着裹身的棉巾再拢一拢, 匆匆擦净身上的水。
“我擦好了。”沈聆妤说,“帮我把衣服拿过来。”
“不涂那个……什么什么膏了?”谢观问。他皱眉, 又没想起来那玩意儿叫什么。
沈聆妤已经把软露膏的事情给忘了,她低着头, 说:“不想擦了, 犯困想回去睡了。”
谢观在她身边坐下来, 低下头凑到她脸前与她对视, 他似笑非笑地问:“沈聆妤,你害羞了吗?”
“我为什么害羞?”沈聆妤看了他一眼, 又飞快地收回视线, “我没有。”
沈聆妤不指望谢观帮忙了,她转过身去,手撑着长椅朝另一侧爬挪而去,要去拿架子上的衣服。随着她往前挪的动作,披盖在她身上的棉巾滑落下去。
沈聆妤的动作一顿, 不敢去想谢观的此刻的眼神。她赶忙坐下去,先声夺人:“你、你怎么干看着都不帮忙的……”
她低垂着眼,看见谢观朝她靠过来, 她心虚得声音低下去。
“躺下。”谢观说。
他扶着沈聆妤的细腰, 让她在铺着雪绒薄毯的长椅上躺下来,然后去拿了那罐软露膏。
质地细腻的软露膏被谢观倒在掌中, 他掌心贴着沈聆妤的肩,随着他慢慢揉开的动作,细腻的软露膏在她的肌肤与他的掌中慢慢融化。
谢观再倒了一些软露膏,掌心覆在沈聆妤的锁骨上,沿着她比软露膏更细腻的肌肤缓缓向下抚揉而去。
“是这样将其揉开吗?”谢观问。
沈聆妤轻轻点头,她咬着唇将脸偏到一边去,不肯去看谢观。
谢观第三次从罐子里往掌心倒软露膏,他的掌心也越来越向下,在沈聆妤腹胃揉了揉,再沿着她身侧,往她腰侧去抹。
掌心的软露膏又化尽,谢观却没有急着再次去倒一些来。他俯身弯腰,将唇提着沈聆妤的小肚子。
沈聆妤下意识地缩了缩小肚子。
下一刻,沈聆妤听见谢观轻笑了一声。紧接着,她搭放在一侧的手,被谢观握住。
“长了些肉肉,很好。”谢观亲了亲沈聆妤的小肚子。
谢观觉得沈聆妤太瘦了,喜欢她长胖一点,见她小肚子上多了一点肉,很高兴。可沈聆妤却尴尬得不行。她又是缩肚子,又是去推谢观。
“你、你起来!”沈聆妤去推谢观的头,“你怎么哪里都亲!”
谢观沉默着。
谢观的手搭在沈聆妤的右腿上,轻轻抚着她右腿上的牙印,那是他很久前在她腿上留下的痕迹。过去了那么久,还隐约可见一点痕迹。
沈聆妤平躺在长椅上,看不见谢观的表情,不懂他为什么突然沉默下来。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谢观突然哑声道:“沈聆妤,我渴了。”
沈聆妤觉得他这话突然得好生莫名其妙,她茫然说:“渴了就去喝水呀。”
“好。”谢观很认真地点了下头,认真得有些虔诚的意味。他轻抚着沈聆妤右腿上的牙印的动作停下来,他去抬沈聆妤的右腿,动作轻柔地将她的右腿搭在他的肩上。
沈聆妤的右腿没有知觉,对谢观的动作一无所觉。可是她隐约觉得不对劲,她抬起头来去看,惊愕地睁大了眼睛。沈聆妤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整张脸瞬间涨红,一个字都吐不出来,紧紧咬着唇。
谢观摸到沈聆妤的手,指端擦过沈聆妤的手心与她十指相扣,紧紧握着她的手,真切地感受着她的慌张。
谢观更加用力地去握沈聆妤的手,也想让她感受到他的愉悦。
一直到回到寝屋,沈聆妤都没有再搭理谢观。纵谢观主动与她说话,她也不吭声不理人。
她侧躺在床榻上,用被子将自己严实地盖着,闭着眼睛要睡觉。
谢观走到窗下的香案前,燃了一支好闻的雅香。他微眯着眼,看着香线从博山炉的孔隙里直直升高。淡淡的雅香,也在寝屋里缓慢地四溢开。
谢观熄了灯,上了榻。
沈聆妤知他靠近,尽量让自己呼吸绵长,掩耳盗铃地装睡。
“是你让我渴了就喝水的。”谢观说。
沈聆妤心口一阵乱跳,搭在身前的手下意识地握紧。可是她什么反应都没有,继续装睡。
谢观俯身,凑到沈聆妤的耳畔,低声:“下次还要。”
沈聆妤装睡装不下去了。她紧紧闭着眼睛,去拉被子,将自己的头脸全部盖住。
谢观在被子里伸手,将沈聆妤娇柔的身子捞过来,抱在怀里。
谢观将吻轻轻落在沈聆妤的头顶,回忆着她的一系列反应,小心翼翼地得出结论——她应该不是很厌恶。
沈聆妤不会懂谢观的小心翼翼,也不会懂他的循序渐进。
他有一辈子的时间。
第二天,谢观出去赴洞湘人设的宴席时,月牙儿醒了过来。沈聆妤得到消息的时候,急急忙忙放下手里的事情,迫不及待地赶过去。
可惜她过来时,月牙儿又昏睡了过去。
“刚刚确实醒了一会儿,月牙儿姑娘还喊着郡主呢。”小鞋子说。
月牙儿喊的郡主,当然是指沈聆妤。
小鞋子又说:“依太医的话,喂了些药。太医说这是好迹象,月牙儿姑娘既然醒过来了,很快就能彻底苏醒。”
沈聆妤坐在床边守着月牙儿,盼着她今日还能再醒过来。可惜事与愿违,一直到天黑,月牙儿都没有再醒过来。
不过太医给她诊治,确认她的身体状况一日比一日好。
沈聆妤有些欣慰。她握一握月牙儿的手,说:“我要走了,明日再来看你。明日我过来的时候,你醒过来与我说说话,好不好?”
月牙儿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无法应答。
沈聆妤回到住处时,谢观早就回去了,甚至已经梳洗完,穿着宽松的寝衣懒散地倚靠在床头,他漫不经心地说:“还知道回来。”
沈聆妤假装没听出来他语气里的阴阳怪气,她朝谢观伸手:“我走不动了。”
四目相对,沈聆妤望着谢观的眼睛,嗡声:“你都不抱我了。”
谢观几乎是立刻从床榻跳下去,走过去将沈聆妤从轮椅里抱起来。
沈聆妤攀着谢观的肩,眼巴巴望着他,说:“月牙儿今天醒过来了一会儿,可我赶过去的时候她又昏睡过去了。”
谢观哪里会在意什么月牙、狗牙?可是望着沈聆妤这双欢喜的眼睛,他说:“你明日去见她的时候,她就能醒过来和你说话了。”
沈聆妤想有时候天子发话真的有用。
第二天,沈聆妤坐在月牙儿身边帮她擦手的时候,她不经意间抬眼,就看见月牙儿睁着眼睛望着她。
沈聆妤愣住。
“月牙儿!”她唤出来的声音噙着丝抖。
月牙儿想对沈聆妤说些什么,可是她没有力气说话,只能冲沈聆妤弯了弯眼睛。
沈聆妤笑着笑着,笑出泪来。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沈聆妤絮絮重复地念叨了好几遍,才想起来唤人请大夫。
从这一日起,月牙儿每日醒过来的时间越来越长。
沈聆妤陪在她身边的时间也越来越久。
谢观这才离开京城,不仅只去洞湘一个地方。之前在山上耽搁了几日,这几日他白日忙着去参加洞湘人准备的各种活动。
谢观问过几次沈聆妤几次要不要跟去,都被沈聆妤拒绝了。她不愿意相陪,谢观顿时觉得那些奇奇怪怪的活动枯燥无趣。
跟来的臣子又一次进谏促和平要和亲联姻之事,谢观更是厌烦。谢观低垂着眼,看着飘在小溪水面上的浮萍,沉思自己是不是还不够暴君,这些老东西们才敢不停地来管他的事情。
惊夜从后面走过来,禀话:“惊晨和惊昼死了。”
那一晚有刺客在山上杀了莘昊力,惊晨和惊昼奉惊夜之命去追捕刺客。刺客没有抓到,他们两个反倒送了命。
谢观皱眉。
他沉思片刻,道:“派去人福州盯着赵睿。”
微顿,他再问:“安排潜进巫族的人可都安排妥当了?”
“一切就绪。”惊夜道。
谢观颔首。
——在回京之前,他要去一趟巫族,带着沈聆妤。
谢观回去时,发现沈聆妤又不在房中。他不用问,也知道沈聆妤又去了月牙儿那里。
谢观脸色阴沉,忍无可忍。
转身大步往外走,要把人抓回来。
魏学海瞧着谢观的脸色,骇得胆战心惊,赶忙派人小跑着去通知皇后娘娘,耳后他快步追上谢观。
此时,沈聆妤并不在月牙儿房中。她瞧着外面天色不错,要亲自去后院摘一些鲜花,插放在月牙儿的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