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心 第56节
“早卖空了,不过节目组帮我们谋了个福利,采访她的时候成功套路到了两张内场票。”
“靠,又欺负人家小姑娘。”
.......
电视里传来明显后期加上去的笑声,叠在一起,异常嘈杂。
这是最低劣,也是最省事的办法。
秦昼每次都是一言不发的看完。
那段时间他的工作真的非常忙,回到家就是睡觉,饭也不吃。
洗完澡后嘱咐阿姨一句,不用喊他吃饭,五点了叫醒他。
阿姨看手机,已经凌晨两点了。
一天只睡三个小时,得了空都在闭目养神。
有时十分钟的路程,从公司到酒局。
他也能睡着。
阿姨担心他身体吃不消,也苦口婆心的劝过。
他按了按眉心,忍下疲乏:“我没事,您早点休息,不用管我。”
满月那天,是周凛月首次演出的日子。
阿姨在家没有等到他,十二点半的时候,他难得没有沾上半点酒气的回来。
整个人却比喝醉了还要憔悴,双眼无神地坐在沙发上。
阿姨替他把外套抻平挂好:“饭菜都还热着,我去给你盛。”
他过了很久,才有回应。
摇摇头。
他什么话都没说。那是他最沉默的时候,他一个人在沙发上,从天黑坐到天亮。
他像是在思考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大脑被复杂的情愫侵蚀,坚硬生冷的铁,也变得锈迹斑斑。
脆弱到伸手一掰,就是大片铁锈剥落。
阿姨看着他的眼神逐渐黯淡。
他不是会诉苦的性子,她看着他长大,对他再了解不过。
没有谁的人生是生来光鲜亮丽的,他的出类拔萃,他的头角峥嵘。
在所有人看来,好像轻松到,他抬抬手就能碰到。
可他也为此付出过很大的努力。
他只是不爱与人去讲这些,傲慢还是冷漠,更多的,还是超过同龄人的成熟与理智。
秦昼从一开始,就没有将自己和他们,放在同一高度。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傲慢呢。
阿姨于心不忍,想劝他去休息一下。
可是他看了眼腕表的时间,站起身。
洗漱完之后,他穿上外套:“我今天有应酬,会很晚回来,您早点休息,不用等我。”
阿姨沉默,面带担忧。
他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
那天他又醉醺醺的回来,外套早就不知道扔去哪了,眉头罕见地皱起。
大约实在难受。
司机扶着他回屋,他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照片。
阿姨倒了杯温水出来,看见他躺在沙发上,也看见了他手里的照片。
是门票附赠的宣传册子。
少女对着镜头比耶,笑容有点羞意,但那双眼睛清透漂亮。
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很多年前,秦昼无数次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回家中。
家里的照片越来越多,有时是海报上剪下来的,有时是报纸娱乐版面,有时则是杂志里的采访。
随着照片的不断增加,他应酬的频率也变得更加频繁。
他好像很急切,急切的想要获得成功。
月亮盈了又缺,缺了又盈。
阿姨看着厨房里那杯蜂蜜水,最终还是收回了视线。
待秦昼洗完澡出来,刚好温热,最适宜的温度。
阿姨另外又做了些糕点,让他一并拿上去:“一整天什么都没吃,别闹出胃病了。”
秦昼伸手接过,点了点头。
来到二楼的房前,他轻叩了几下门,缓声道:“吃点东西再睡。”
里面没动静,但他知道她是醒着的。
沉默了会,他不紧不慢的开口:“我这儿有钥匙,你再不开门,我就直接进了。”
仍旧没有半点动静。
于是秦昼也没有继续与她多说,干脆利落都地将门锁扭开。
屋内没开灯,那点儿腥腻的气息早被淡化,熏香还燃着,一天过去,也才烧了一半。
怕她想起昨天那一幕来,屋子里但凡染上点痕迹的东西都被换了。
只是昨夜实在太过激烈了些,全部换一遍,几乎什么也不剩。
显得格外空旷。
床上隆起一座小山,刚换的被子有股阳光的气息,清冽干净。
她整个人套头蒙进去,活像一只鹌鹑。
秦昼把被子掀开,将人从里面捞出来:“一天没吃饭,你是想饿死自己?”
周凛月一听到他的话,脸上的情绪格外复杂,局促混着羞愧,让她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又要扯过被子将自己迎头蒙上。
秦昼轻声哄着她:“我什么都不记得,昨天我也喝多了。”
她不信,委屈地瘪了瘪嘴:“你要是不记得了......你怎么知道我是因为什么......”
小家伙真是越来越难糊弄了。
“只记得一点点。”他以退为进的主动妥协,“我们从椅子到了床上。”
她又要哭了:“你刚刚还说你不记得了。”
“细节不记得了。”他拿来外套给她穿上,嘴里责怪起自己,怎么喝醉后这么禽兽。
见她没动,他干脆直接上手,抬起她的手臂套进袖子里,然后去套另一只:“委屈我们小月亮了,下次我少喝点。”
她半信半疑:“你真的......都不记得了?”
他努力回想,叹了口气,好像是在为此感到遗憾。
“对啊,我居然也不记得了。”
第30章
周凛月还是半信半疑:“你真的没骗我吗?”
她身上的那条睡裙还是秦昼亲手给她换上的, 微微敞开的小v领,缎料滑腻。
露在外面的皮肤多多少少都带了点旖旎的痕迹。
他确实骗了她,昨天的场景他历历在目。
小姑娘平时内向害羞, 做那种事也咬着牙不吭声,觉得羞耻难为情。
嘴唇咬破了都强忍着, 实在受不了才会哼哼一会儿。
昨天晚上倒是一改常态, 缠着他叫了一晚上的哥哥。
往日轻软的嗓音都变成粘腻的娇喘。
勾的他喉咙干涩,像一条晒干的湖泊。
“小月亮喜不喜欢哥哥?”他故意停下, 咬她的耳朵,轻声蛊惑, 引诱着。
她迫不及待缠着他:“喜欢, 很喜欢。”
他只进去一半, 非要她把话说完整:“嗯?”
她意乱情迷, 神志不清:“哥哥, 秦昼哥哥。”
那些话像是被埋在昨夜, 她记不起来, 他也没去提醒。
无非是做了个梦。
至于是谁做的梦......
“头还疼不疼。”秦昼将盛了蜂蜜水的玻璃杯递给她,“喝了会舒服一点。”
在确认过他也不记得那些细节之后, 周凛月才重新变得乖巧, 她接过杯子,慢吞吞地小口喝着。
大约是房内空旷许多,所以显得灯盏格外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