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可是明天就是周末了，那个时候秦时明答应了他每周会让他跟奶奶通一次电话的，现在已经是周五了，秦时明又连着好几天都没有回来，他会不会忘了这件事？
  那自己要不要提醒一下他？
  秦时明接到齐敛电话的时候刚到公司附近的公寓，他这几天哪儿都没有去，就一直在这个公寓，他每天会按时收到齐敛的短信，只是简单的问他回不回家吃饭，秦时明不回，齐敛也就真的不再接着来短信了，但是他也不着急，因为他知道齐敛总会来找自己的。
  果然，今天齐敛就来电话了。
  秦时明坐在沙发上看着来电显示，让手机响了几秒，然后挂断了。
  他好像就是想铁了心让齐敛意识到他和自己的关系已经不一样了，他总想让齐敛学着讨好自己。
  齐敛大着胆子又打过去，这回秦时明没有挂电话，可是齐敛却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最后只是磕磕巴巴地问了一句忙不忙。
  秦时明故意压低声音问：“怎么了？有什么事儿？”
  那边的人好像没有想好说什么，只是传来一阵轻轻的呼吸声，但是秦时明也不着急，一直等着他开口。
  “你今晚回来吗？”齐敛问。
  “你想我回来吗？”秦时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问题踢给了齐敛。
  齐敛被这问题搞得哑然，说实话他其实也不太想让他回来，可是秦时明不回来的话他根本没法和奶奶联系上，所以这个问题他必须斟酌回答。
  “…想。”最后，齐敛认输般低声说道。
  那头的人轻笑了一声，好像根本不相信齐敛的这句话。
  “再说一遍。”
  “我想你回来。”齐敛不经意间咽了咽口水，很听话的又说了一边。
  “我以为你不会想见我。”秦时明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说道。
  齐敛着急地马上反驳：“没有，我没有。”
  “我明天要是没事儿的话有可能回去。”秦时明好像做出了什么重大的让步一样，说完便挂电话了。
  齐敛放开耳边的手机，无力的靠着沙发，好像和秦时明通一次电话耗尽了他多大的力气一样。
  终于在此刻，齐敛意识到自己真正地处境了，也终于懂了那天秦时明说的要讨好他哄他开心的意思了。
  他们已经离婚了，他现在已经不能或漠然或冷淡地面对秦时明了，他应该像古代的妃子一样天天盼望着君王的临幸，却不能要求君王的真心。
  他应该清醒一些，不能因为以前的那些情爱和交情就要求秦时明对自己有多照顾多特别，本来以前他们之间也不过是他一方面的单相思，他早该认清自己了。
  人的恍然大悟好像就是某一瞬间的事情一样，想明白的齐敛终于起身回到自己的卧室，打开行李箱拿出一个旧手机，那个手机其实已经不能用了，功能也好、像素也好都已经落后了好多，可是齐敛还是宝贝似的留着，不为别的只是因为那个手机是秦时明送给自己的。
  那个时候他刚刚来齐家没多长时间，连齐家的佣人人手一个手机，只有齐敛没有，他第一次跟着继父参加某个邻居小孩儿的生日宴会时候看见那几个同龄的孩子人手拿着一个手机在那儿玩儿自带的小游戏，齐敛没有手机，他也不知道他们在玩儿什么，只是小心翼翼的绷着身子干坐在一边，抿着唇看着他们玩儿。
  然后，没过两天他就收到了秦时明送给自己的旧手机，他随手把那个手机丢给自己一脸不在乎地说道：“给你的，这个手机新版出来了，这个已经落后了我不用了。”
  齐敛开心地接过手机一个劲儿地说谢谢，那个时候的秦时明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转身走了。
  那个手机齐敛真的用了好久，里面有着秦时明各种各样的照片，但是大多数都是他的背影，因为他也不敢从正面拍照。
  手机早就没有电了，他找到匹配的充电器后打开手机，手机反应很慢，卡的不行，但是他还是耐着心思打开那个相册，里面依然躺着秦时明的照片，但是像素太低，好在齐敛拍照技术很好，依然把秦时明背影拍的挺拔，他留恋一般看了一眼，最后长按其中的一张，选择全选，然后删掉。
  夜色已经很晚了，齐敛站起身走到窗前打开窗口，一阵秋风扑面而来又让他清醒了不少，他看着窗外的某个黑暗处，抬手把手中的手机扔了出去。他需要把以前那些对秦时明的不切实际的幻想剔除的干干净净，这样他才会接受以这样的身份继续待在他的身边，这样他才不会失望不会伤心更不会难堪，只做好一个情人应该做的分内之事。
  齐敛关上窗走出卧室，去秦时明房间把屋子又打扫了一边，他打开衣柜把晒干的睡衣放进去又转身换了被褥。
  秦时明真的来了，齐敛一天都忐忑不安的待在家里一步都不敢离开，就怕秦时明来了自己不在又会惹他不快。
  “你来了。”齐敛看向玄关处，瞪大了眼睛，脸上挂起一副很惊喜的表情，马上起身过去接过秦时明的风衣，那个风衣还是前几天他走到时候齐敛给带上的那个。
  “累吗？有没有想吃的东西？”
  “你先换个衣服洗个澡休息一下，我一会儿就做好饭再叫你。”齐敛自然而然抓起他的手臂朝着屋内走，他边走还边笑着说。
  如果说前几天齐敛的热情夹杂着卑微和疏离的话，那今天的齐敛的热情又包含了过分的主动和大胆，好像仅仅一夜之间，他就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