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所以,每次温砚碰到自己的手,他都会习惯性的想要握住,又猛地止住。克制着自己。
  他不清楚这种克制是因为自己和温砚都长大了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不再只是想做季大哥的原因。
  第18章
  不过,有一点他是清楚的。
  温砚只把他当作季大哥。
  -
  回到卧房,温砚打开房间里的暖气,坐在沙发上准备缓一会再去泡澡。
  手机在此时响起消息提示音。
  滑开屏幕。是贺词给自己发来的短信:阿砚,你给我寄的颜料还有补品我都收到了,补品已经在喝了,颜料希望我也能尽快用上,谢谢你噢。
  他在键盘上迅速打下一行字:不客气啦,过两天我来陪你一起拆颜料。
  眸中和心里,都不禁泛起苦涩。
  身边许多人都觉得贺词傻,觉得他是自讨苦吃,可温砚却总觉得,贺词和自己是一样的。
  一样都是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而已。
  贺词的疯狂只是把自己困在囚笼,而他的疯狂,则是在编织一张巨网,企图把他想要的猎物和自己一起,困在网中。
  想到这些,他的那双狐狸眼便不由的暗下。
  墙上的时钟走了快一刻后。
  他才呆呆地起身,将保温箱里两碗黑乎乎的补药拿出来,捏着鼻子一次性喝下。
  他只觉自己的舌头对于苦味的承受能力强大不少,已经不需要蜜饯甜品来给自己做缓冲了。
  只是,夜里还是时不时咳嗽两声。
  说到他这副破身体,便记起刚上初一的时候,自己因为常常参加书法培训和比赛,所以经常请假不在学校。
  后来再回学校上课,又常常因为“书法神童”的光环被人多加关注,班里有几个男同学觉得风头被他这样的小白脸给抢光了,不免来气,所以总爱搞点小动作。
  特别是霍成,他是对温砚敌意最大的,也是他领头带着全班叫温砚病秧子。
  当时温砚刚生完一场大病,参加不了任何的体育活动,包括平时的体育课和晨练。
  所以,这个外号叫的也算是有原因。
  但温砚不喜欢。
  不喜欢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还有对着他说出“病秧子”时候那种戏谑和嘲弄的表情以及语气。
  虽然不喜欢,但他没有对此发出过抗议,那几个小混混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为此,温砚苦恼许久,也曾和为首的同学霍成言语沟通过,当然,没有效果。
  在学校高中部就读的季知远有时候会来给他送东西吃,放学的时候,二人也会一起。
  季知远不止一次和温砚走在一起的时候,听见过身边的人叫他“病秧子”。
  那天下课,二人走在校门口前,身后再度传来“病秧子”的言语攻击。
  “现在,过去给他一拳,他,还有他们就都会安静了。”季知远的语气平常,微微偏眸望向身边的温砚。
  温砚捏着校服的衣角,咬唇:“可是…….”
  季知远知道他在犹豫些什么,也知道他为什么会隐忍不发,所以不用他说完,他便开口回答:“和流氓是不需要讲道理的,小砚。”
  和流氓不需要讲道理。
  捏着衣角的温砚豁然开朗,继而转过身去,双手紧紧握拳,一步一步走到霍成身边。
  霍成则满脸的戏谑,双手环胸:“哟,病秧子……”
  话还没说完,温砚就往他的脸上挥了一拳,动作干脆,速度迅猛,身边的人都来不及反应。
  “以后,不许这么叫我。”他的语气自带威慑,也一改从前温和的形象,眸色冷变得冽。
  说完,他也不等别人是什么反应,便扭头离开。
  他扭头的时候,微风恰好抚过,扬起他掀开的衣角。
  站在几米外的季知远,正弯唇对他笑。
  -
  现在想来,他不禁猜测,霍成那几个家伙没有还手,大概不是怕打不过自己,应该是怕打不过季知远。
  那时候的季知远,虽然还没有188,但肯定已经有180了,而且年年参加体育训练,以至于体格强魄,还爱染绿头发,看着就不太好惹。
  那一拳之后,也正如季知远所言,“他们都安静了”。
  也是那段时间后不久,季知远开始忙于学业,渐渐的,二人开始疏离。
  温砚常常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和季知远疏远,直至到男人出国后,两人彻底失联的程度。
  只是因为学业么?他总是这样怀疑。
  胡思乱想了一夜,又是在一阵闹铃声里被迫清醒。
  他如同往常般,起床洗漱。
  微信里季知远没有给自己发消息,他便没主动提及晨跑的事情。
  只有文纾和给自己发来的信息:小砚,爸妈去南城探望你叔公,大概明晚回来,记得按时吃药吃饭。
  他随手回了一个“好”字。
  这么说来,这两天,止园就只剩他和季知远了。
  到了餐厅,只见偌大的圆桌前,摆着许多菜肴,但只季知远一人坐着。
  不同于温砚刚睡醒的状态,季知远一副精神饱满的样子,一身运动套装,在古色古香的餐厅里,很是扎眼。
  他将手中的鸡蛋脱壳,将白白嫩嫩的水煮蛋放进温砚的碗中:“来吃鸡蛋。”
  温砚坐上圆凳,夹起鸡蛋刚咬一口,男人悠悠的声音便传进他的耳蜗:“吃完早餐和我一起去慢跑,三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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