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是唯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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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为什么你昨天那么早就回来了啊?你去北部参加同学会,我本来还以为你会在北部住一个晚上耶!」
清晨,床上,小菁斜倚在晓婷怀中这样问。
为什么昨晚的事今天早上才问?因为昨天晚上小菁一打开房门,连惊喜都还来不及惊喜,就被一入室便饿虎扑羊的晓婷给深深吻住!昨晚两人缠绵、温存,话没说上几句,有说的也都是些惹对方开心的甜言蜜语。这句有淡淡刺探意味的话,小菁昨晚是很识相憋着没问的。
「因为人家想你啊!」晓婷这话听来摆明是油嘴滑舌的油腔滑调,但在小菁耳里听来就是很受用。
「真的假的啊?」小菁右手叼着自己的发稍,轻轻的搔晓婷的耳朵:「那阿清学长呢?他也昨天就回来了吗?」
小菁会这样问,晓婷早就料到了。
晓婷很明白小菁有多精明,她这么问其实只是想求证晓婷是不是真的参加同学会去了。她相信小菁一定跟禹晴通过电话,知道正清去替小明过生日了,所以才怀疑自己的行踪。
所以,昨天晚上晓婷早就跟正清套好了,两人都各有一套说词,保证不会穿帮。
「阿清吗?他没跟我去同学会啊!」
「为什么?你们难得一次同学会他干嘛不去啊?」
晓婷伸手搂住小菁的肩膊:「其实这次我去参加的这个同学会并不是我们高中同学办的,是高中女篮队办的。是我们队上几个同届然后比较要好的队友相约聚聚。所以,阿清他去干嘛?」
「喔~~~~原来说好听是同学会,其实只是你去找以前的旧情人约会,对不对?」小菁得到了她满意的解释后,便突然有了兴致想逗逗晓婷。
小菁佯怒,虽然还窝在晓婷怀里,但两臂交叉于胸,抿着嘴脣不说话。
晓婷没料到这精心设计的说词会让小菁得出这番结论,她赶紧再解释:「冤枉啊宝贝!别说我没有什么旧情人了,若我想约什么鬼会,我干嘛昨天晚上就回来?」
听着晓婷焦急的声音,小菁在心里偷笑。对于晓婷的辩解,她故意保持不为所动的样子,嘴依然噘得老高。
「哼!不想理你。我要去吃早餐了!你等一下自己回家啊!不送!」假装生气的小菁翻开被子,做势要起床穿衣。
而如她所预期的,着急的晓婷这时伸长了手抓住她手腕,再把她一把拉回床上。
小菁也就顺势软软的被拉回来,被动地再扑回晓婷怀里。
「菁~~~别这样啦!你听我说,我昨……啊!」
晓婷这一声〝啊〞是因为小菁被拉回来床上后,马上往她胸口鑽,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她胸上种了一颗草莓,成功让她发出一声娇喊。
种完草莓的小菁从晓婷怀里冒出头,对着一脸懵的晓婷露出顽皮的笑容。
「小菁你……啊~~~你刚刚是在闹我对不对~~~你假生气!」
「哈哈!平常都是你在闹我,我现在这叫还施彼身!」
「小坏蛋~~~我的菁菁宝贝学坏了!」晓婷将小菁再拥入怀:「儘管再来,老公不怕!哈!」
她俩在被窝里打闹,笑语充满整个房间。
今天的天气有点阴,从窗外看去不见阳光。但无所谓,此刻,她们就是对方生命里,那最温暖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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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矇矇亮时,那特别设定过的来电铃声在耳边响起,禹晴瞬间惊醒。她马上抄起放在枕头边的手机:
「喂?学长!」
「早,糖……糖糖。」正清努力稳定自己的声音,但仍然有点虚。
「学长~~~你!你知道昨天我打了多少电话给你吗?你怎么都不开机?」禹晴隐藏不住自己的情绪,她不得不开门见山,因为她太需要学长给她一个解释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手机昨晚没电了。」正清连声道歉:「然后我发现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怕你已经睡了,所以就没再打电话给你,一直到现在才敢打……」
「齁哟你……多晚你都可以打啦……」
听到正清电话里的对不起和解释,禹晴有点心软。而且正清说话里的低姿态,还真有些男朋友做错事向女朋友讨饶的味道,这也让禹晴心里不知为何的有一点点高兴。
但也仅仅是一点点!而且和她累积一整晚的忧虑是两回事!
她很想再以女朋友的身份多抱怨学长几句,但说出口的却是:
「唉……好啦学长,你昨天一定玩很晚……现在还那么早!你没睡饱吧?」
对!禹晴改不掉她温柔的坏毛病:「你去补眠,睡饱以后再打电话给我,好不好?」
「好,糖你也去补一下眠喔……对不起,因为这样把你吵起来。」禹晴的温言暖语让正清感到愧疚:「糖,中午我们见面好吗?」
「嗯……」禹晴心情复杂地回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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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昨天你去帮小明过生日,好不好玩啊?」
星期天的中午12点半,这个时间点在市区里註定人很多。正清在路上载着禹晴绕了好久才好不容易在路边的停车格找到个缝隙把车给塞进去停好。
禹晴等正清停好车,和她并肩走在红砖道上时,才问出了这句她其实早上就想问的话
「喔!你说小明昨天晚上生日啊?还……还满热闹的,来了六七个男生,满场砸蛋糕泼香檳,玩得很疯!」
「嗯……是喔。」
昨天晚上禹晴打了一个晚上的电话找正清,都打不通。
为么找正清找得这么急?
因为昨天晚上小菁来过电话,知道正清和晓婷学姐不约而同的在同一个晚上失踪以后,心里头就难免怪怪的了。
本来禹晴是没想太多的,但小菁在电话里疑神疑鬼的担心语气和一些异想天开的胡乱猜测,把禹晴也搞的胡思乱想起来。
最近这几天天气都还不错,不缺阳光,南部总是四季如夏。不过今天例外,天气有点阴鬱,好处是终于有了点秋天该有的凉爽。现在,渐渐的风大了起来,禹晴的马尾被吹的在风中凌乱。
「会不会冷?」正清体贴地低下头问禹晴。
「不会,还好。」
一股不知该怎么形容的气氛充塞在两人之间,正清禹晴肩并着肩走的很近但聊不上几句话,有一句没一句的。
「学长,」终于在他们之间的空气沉重到令人觉得喘不气来的时候,禹晴问出了那压在心底的最后一个问题:「昨天我听我姊说晓婷学姐到北部去参加同学会了!我记得你们高中不是同班过吗?你怎么没想到回去跟老同学聚聚呢?」
听到这,正清心里不得不佩服起晓婷的神机妙算,因为晓婷早就猜到小菁会打电话向禹晴求证。
「同学会?其实我们不久前才开过同学会而己耶!她那个同学会应该不是我们班开的!最近我好像有听晓婷说过她会去找她高中女篮队的队友玩……可能,她说的同学会是这个吧?」正清说完后,态度故做轻松地指着前方不远处的摊贩:「欸,吃不吃糖炒栗子?」
禹晴总算将她想问的问题给问完了,也得到了她期待的答案。
而这些答案让她心底有点愧疚。
他们站在糖炒栗子的摊子前面,禹晴向左摆头看着正清的侧脸,看见正清很专心的在等栗子炒好。
看着正清全心全意在等着买她最爱吃的零食的样子,禹晴在心底暗暗的责怪自己。
她怪自己居然会去怀疑学长!
自己应该要更信任学长的!
学长是个好人这件事,自己不是已经观察了很久然后确定了吗?
而且从星座上来看天蝎座的人是不会随便胡来的!
sorry……禹晴心中现在满是这个单字。于是她挨近正清,将脸颊贴上正清的手臂,希望学长能感受到她想传达的……
正清感受到了,感受到禹晴那股温柔劲儿。不过他并没真正参透禹晴心里那悄悄萌生的小小歉意,只是对这么一个表示亲密的动作觉得惊喜又窝心。
同时,也很惭愧!
「先生好了,五十块。」
「谢谢!」正清接过,递给禹晴,他知道禹晴超爱吃这个的。
「谢谢。」禹晴接过,并且迫不及待的就剥了一颗。
「学长,啊~~~」禹晴剥了不是往自己嘴里送,而是立刻往正清的嘴里塞。
正清嚼在嘴里,甜在心里。在禹晴餵他栗子的时候,他在禹晴的双眸里不但看到满溢的真诚,甚至还有一股呵护之情。正清不禁痛恨起自己,因为他竟然忍心欺骗了这样一个纯真的女孩。他偷偷发誓,一定要好好补偿禹晴,并且永远不再对她撒谎了。
「糖糖,你不是很喜欢黄春雄吗?星期六宏国有表演赛,我们去看好不好?我们买最前面的票!」
正清的口气是兴高釆烈的。但没想到禹晴听了不但没有正清预期中的欣喜若狂,甚至还有点小小的不开心。
正清没料到居然得到反效果。
「啊!学长,我正要跟你讲,」禹晴一脸惋惜:「我们要做报告,所以这个星期六星期天我己经和君她们约好要去察访古蹟了。」
这样啊!正清也有点小无奈:「蛤~~~这么刚好……」
结果反而是禹晴倒过来安慰他:「学长,看球赛不急着下个周末,我们将来还有下下个週末,下下下个週末,数不完的週末啊!对不对?」
你就是那么sweet!正清微笑,点点头表示赞同。
那只好以后再补偿你囉!正清看着正专心地剥着糖炒栗子壳的禹晴,心里这样想。
不知道是不是罪恶感作崇,午餐时正清毫不犹豫的挑了一家价格与口味都属高水准的义大利麵餐厅,redhouse。
正清第一次光顾,是和晓婷小菁一起来的。那时候redhouse才刚开幕,喜欢尝鲜的晓婷立刻说要来吃看看。
虽然因为价格的缘故,正清并不常来。但他觉得若论起味道,redhouse绝对不会让带路的人丢脸,所以他决定带禹晴来尝尝。
redhouse的一楼是不做生意的,所以打开门会看见一条深遂的阶梯向地下室延伸。由于是在地平面以下,而且还有空调,所以里头的室温不但是非常凉爽,甚至可以说会让人觉得有点冷冽。不过这问题不大,她满室的原木陈设及暖色调装潢能让顾客从视觉上补充些许暖意。从阶梯、地板、墙壁到任何一件桌椅,都是以或深或浅的木头原色为底色。身处其中,直让人联想到那有着美丽拉花的卡布奇诺。再加上深红色的地毯、奶白色的壁雕,无法不给人一种掩藏不住的华丽感。
正清禹晴走下阶梯,正式进入redhouse。一位女性领檯员迎了上来,看着他们打量了三秒鐘,便伸出手指比yay:「两位?」
「嗯。两位。」正清回答。
领檯员若有深意地笑了笑,领他和禹晴到一桌两人坐的座位。
这座位在餐厅的边边角角,最近的一桌客人也离他们有五步以上。唯一的光源是头顶上瓦数不多的、小小的、淡黄色的灯,除了对方以外,他们什么也看不清楚。
「糖,你觉得这里怎样?」正清口头上虽然这样问,但心里却很有把握这里一定能让任何女孩子满意才对:「我觉得这里灯光美气氛佳耶!而且,这里的义大利麵真的很道地、很好……」
「就是太贵了一点,」禹晴出声打断阿清的话。她刚刚在menu上发现这里不论是义大利麵、沙拉、甚至连一道汤品也要数百元以上,不禁用微透着担心语气的口吻这样说:「学长,其实吃东西吃得开心,能饱就好,你也还是学生,实在没必要花钱请我吃这个……」
「这你别担心。」正清笑:「你不知道通车生都很有钱吗?我们吃家里、睡家里、我又住学校附近,连交通费都花得比你们少……所以真的,偶尔吃一顿贵一点的没关係啦!」
「可是我还是觉得……」
「ok的!」正清为了以示决心,马上决定了自己的菜单,义大利乳酪拌麵、芦笋沙拉及奶油蛤蜊浓汤。
「对不起。」有位女服务生,这时候捧着水瓶来替他们倒水。
ladyfirst。她先替禹晴倒了半杯水,然后再走到正清右手边替正清服务。
正清这时的视线被她左手腕上的反光给吸引。他低头一看,一眼就认出是那只红底蓝心的《唯一》。
红色錶面上的蓝色心形熠熠有光。
看着这女服务生的好气色,不知道另一只《温柔》在哪个幸运儿的手腕上。
正清心里也想起昨晚晓婷的话:
「你怎么没想到要买一对下来送给禹晴?」
「糖,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正清说到一半,突然觉得禹晴那副为了帮他省钱而看着menu伤脑筋的模样真是又可爱又好笑,所以他差一点笑出声音来:「慢慢来不要急,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学长,你要去哪里啊?」
正清神祕地眨了下眼睛:「等我回来你就知道了……」
昨晚让他们躲人的那家鐘錶旗舰店离redhouse并不很远,他全力奔跑只要一分多鐘就到,但在此之前,正清得先去提款。
嘰~~~提款机吐出三仟元,正清看了看交易明细表:「剩二万多啊?」
嗯!跟禹晴在一起以后,开销真的变大了。在谁付钱这一方面有点大男人的正清,从没让禹晴掏过腰包。
「耶?我记得你!」正清一走进鐘錶店内,柜枱里头的小姐一看到他就大喊:「你昨天才来过嘛!」
「对啊!你记性真好!」正清向她点了个头:「我是来看那对全台湾只有五百对的情侣对錶的。」
「你女朋友呢?」
正清有点尷尬:「她都说她不是我女朋友了!」接向redhouse的方向一指:「我真正的女朋友现在在餐厅里等我!」
女店员向他手指的方向望了一望后,便转身走进店里货物间。半分鐘后拿了对錶出来。
她在正清面前展示对錶,让正清验明正身后将对錶放进一个精緻小巧的塑胶盒中,再用一个漂亮的专用纸袋将錶盒装起来。
「一共三仟一佰九十九元。」
「可是你昨天说算我三仟的。」正清把声音放的很软。
「好好好!你的记性也不差嘛!」
正清笑嘻嘻地递出三仟块,顺手要把装錶的纸袋接过手来。
没想到手一抽却拉不回纸袋,那女店员仍紧紧地将纸袋捏在手里,没有放手的意思。
正清吒异的看着女店员,不明白她想干嘛。
只见女店员睁大了眼睛看他,很认真的对正清说:
「先生。你可不能脚踏两条船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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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你刚去哪里啊?」
回到redhouse的正清笑咪咪地拉开椅子坐下:「祕密!等一下你就知道!」
正清准备在禹晴等会儿为美食所惊艳后,再挑一个timing给她这个surprise。
「喔对了,你要吃什么选好了吗?」
「唔……我吃这个,蕃茄肉酱蝴蝶麵。」
正清拿过menu一看,果然……
果然是menu上最便宜的一道。
「沙拉跟汤呢?」
「沙拉我想吃的跟你一样,所以就不多点了。汤,我想跟你共喝一碗就好了……」
虽然有一点点点点点点的扫兴,但正清知道这是禹晴为他着想,更把他放在前头考虑的心意,所以正清柔声的对禹晴说道:「好啦!若吃不饱要说喔,我们再点。」
先端上来的是芦笋沙拉。
国外吃沙拉不像台湾人一样千岛酱美乃滋猛淋,他们爱的是原味。这芦笋沙拉是约十根左右整根的绿芦笋用不知道什么样的料理方式煮熟后,只搭配盐巴和柠檬汁就上桌了。
正清和禹晴同时用叉子叉了一根入口,然后看着对方苦涩的表情都不由自主的笑出来。
其实味道还不坏,虽然有点不习惯。
接着奶油蛤蜊浓汤也热腾腾的上桌了。
由于只点了一碗汤,所以正清把汤给推到了禹晴面前:「你先喝。如果觉得好喝你就多喝一点喔!」
禹晴乖顺地拿着汤匙眨眨眼代替说好,但她是只会少喝绝不会多喝的。这汤是学长点的,她想让学长多喝一点。
而在对面看着禹晴的正清,心中是一股热烈的期待。他看着禹晴的汤匙放入汤里,看着禹晴舀起汤,看着汤入禹晴口……
「嗯~~~」禹晴睁大了眼睛,一脸惊艳:「好喝耶!」
「好喝对不对?这家价钱虽然高贵,但味道绝对配得上!」禹晴对这汤的肯定,让正清的心情比投进逆转压哨球还开心。
突然间正清的手机有电话进来了。正清庆幸自己调了震动,否则在这种气氛也得花钱付的餐厅里手机要是响了起来,他可能会被其他客人的眼神杀死。
「我接个电话!」
正清瞄了瞄萤幕,知道是小菁打的:「喂?」
没想到电话里传来一阵哭音。
「喂!小菁,怎么啦!」正清心里头有着不祥的预感,果然接下来小菁的话让他大吃一惊。
「学长!我和晓婷现在在医院,我们……我们出车祸了!」
「什么!」正清的音量因为震惊而明显上扬,他已顾不得旁边其他客人要用眼神杀他,还是要用刀叉扔他了:「怎么会这样?你们在哪家医院?」
一旁的禹晴听见〝医院〞两字,也知道发生不好的大事了。
「惠民吗?」正清看了看錶:「好…我十分鐘就到!」
看正清掛了电话,禹晴着急地问:「发生什么事了?谁在医院?」
「呃……你姊和晓婷出车祸了!在惠民医院!」
听到小菁出车祸,禹晴也慌了手脚:「那……我们赶快过去吧。但是,我们点的麵怎么办?」
「打包!」正清肯定而明快地下了决定。
在禹晴留在redhouse等着意大利麵打包时,正清以百米12秒的速度狂奔去牵车。
当他气喘嘘嘘地来到机车旁,正要从薄外套的内口袋里掏钥匙时,却摸到了也放在内口袋里刚买的情人对錶。
正清花了半秒鐘呆呆的看着这对錶。他原本想在redhouse的美好气氛和美食助攻之下来将这份定情礼物送给禹晴的,没想到……
正清叹了口气,无力地把这对錶放进车厢,掏出眼下更重要的机车钥匙,急急将机车发动。
禹晴提着两盒义大利麵站在redhouse门前,很快就等到正清骑着机车来载她。她才跨上车,正清就加足了油门往前衝。禹晴有点重心不稳,她赶紧环抱住正清的腰。
往惠民医院的很简单,只要骑上中正路,往南走到五段就到了。这路程通常不需要十分鐘,但是……
「靠!居然塞车!」正清压低声量地骂了一声。除了那次阿扁谢票,正清不曾看过中正路塞车,今天真是种瓢仔生菜瓜,人在衰。
禹晴在后座听到正清喃喃自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抚正清。
正清豁出去了,他开始骑上快车道,在各种小客车、大货车、大巴、公车间的缝隙鑽来鑽去,顺畅的就好像他在球场上过人一样。
正清这样高速鑽车缝让禹晴有点害怕,她了紧紧搂着学长之外,什么也不能做。她惊异地发现,平常载着她时速从没超过60的学长,原来是有飆车族的天份的。
现在,以前从不抢黄灯的正清,居然连续闯了两个红灯。
而到了中正路三段与民族路交叉路段的时候,才明白为什么会塞车。只见那被小客车撞翻的机车骑士,很冷静的倒卧在十字路口的血泊之中。而那从远处渐渐驶近的救护车喔咿喔咿的声音很吵。
正清见了这幅画面,想起小菁在电话里的焦急语气,不知不觉将油门催得更满了。
「拜託拜託,她们两个千万不要有事。」
先衝进急诊室的是禹晴。正清还忙着找车位。
「姊,你没事吧?」禹晴在急诊室里一见到小菁就马上给了小菁一个又大又紧的拥抱,抱完后便急忙翻看小菁的身体,担心小菁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好啦好啦!我没事啦!」看着禹晴这样关心自己,小菁当然是很感动,但心里还是有一点点点点点点的小小不高兴。虽然知道通知正清的时候禹晴很有可能在正清身边,但她还是悄悄的希望禹晴记得她叮嚀过的话,识相点别跟着来。
但这应该很难吧……若是知道自己出了车祸她还不跟着过来,那她就不是那个跟她从小一起长大,不但是好姊妹也是闺房密友的禹晴了。
小菁脸上掛着苦笑,但眼神却是满满怜惜地看着她那一脸担心的好表妹。
「菁,她就是你表妹对不对?真的耶!跟你长的有像!」
果然晓婷马上就猜出来者是谁。
「呃……学姐,你……你还好吗?」禹晴现在才注意到晓婷就在旁边,正目不转的盯着自己看。
晓婷就真的有点伤势了。她的左边额角刚包扎好,纱布上还有渗出的鲜红色血渍,左手肘也有伤势,缠着厚厚的纱布。
「阿清真是好运,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一身是伤但舌头从不打结的晓婷拐了个小弯称讚禹晴漂亮,但瞄到小菁在旁边的噘嘴怒目后,她赶紧补上两句话:「当然我跟阿清一样幸运啦!我女朋友也超正!」
说到阿清、阿清到,正清在这时候衝进急诊室:「晓婷……大姐,你还好吧?」
「还好啦!只有头和手肘有点擦伤,医生建议我照个头部电脑断层而己,我自己是觉得没什么事啦!」
「没什么事?我听电话里小菁都快哭出来了,我……」正清转头瞪着小菁:「你害我吓得半死你知不知道!」
「对不起啦!因为人家着急嘛~~~我等一下要去家教……晓婷的机车刚刚撞坏了,你不来的话我就惨了。」
真是被小菁吓得减寿十年!不过既然晓婷只是小伤,正清总算放下心头上的大石,有心情开始吐嘈晓婷:
「大姐,很难得嘛!你今天居然也会马前失蹄。」
「哼!都是那两个未成年没驾照的闯红灯我才会被撞到好不好!他们比我严重多了,现在应该送开刀房了吧!」
「开刀房?不是在太平间喔?」
「为什么会在太平间啊?」禹晴不明白,插口问了一句。
「你没听你姊说过她是个母夜叉吗?那两人没把她当场撞死或残废,理论上,在第一现场你这个学姐就会取他们狗命才对!」
「喂!你不要在学妹面前破坏我形象可以吗?」
「我说的都和你的形像很相符啊!哪来的破坏?」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有说有笑,把急诊室搞得不像急诊室。
禹晴边笑边把正清开朗的笑顏看在眼底,这样阳光、放得开的正清她是第一次看见,和平常温柔体贴但内敛的学长有点落差。
从刚才那个在快车道蛇行穿梭的学长到现在这个猛吐嘈学姐的学长,她瞭解到学长和学姐之间的情谊匪浅。
「喂大姐,你肚子会不会饿?」正清边问边拿起旁边的义大利麵,他把自己的那份义大利乳酪拌麵拆开递给晓婷:「我记得你喜欢吃这个!」
晓婷看了立刻开始欢呼:「yay~~~谢谢!这是redhouse的乳酪拌麵对不对?我闻味道就知道了!小菁,你要不要也来一点!」
小菁笑着摇摇头:「我很想,但是……」她指了指手腕上的錶:「我家教快迟到了,我该走了。」
「那好吧!」晓婷转头向正清说:「阿清,麻烦你一下囉!载小菁一趟。」
正清、小菁走到停车场,而禹晴送他们出来。
「学长!等一下你可要骑慢一点喔,路上小心!」禹晴叮嚀着。
「好啦!你放心,我的技术没晓婷那么差!你说对不对,小菁?」
「是是是,你最棒了行不行?」
「糖,你进去陪晓婷聊一聊吧!晓婷人很好,你们一定可以成为好朋友的。」
禹晴耳朵听着这话,眼睛却瞄到正清身后的小菁向她猛摇手。
「那我载你姐去家教囉,我会慢慢骑的,等我半个小时。」
说完正清就发动机车准备载着小菁先回家拿教材。禹晴再次叮嚀两人要小心,要骑慢一点。
而当正清和小菁的背影隐没在车阵之中后,禹晴便转身飞快的跑进急诊室,看见学姐正在大口吃麵。在狼吞与虎嚥之间仍瞄到禹晴向她走来的晓婷,向禹晴挥了挥手:「学妹!」
禹晴也走近晓婷喊了声学姐。
「今天阿清带你去redhouse对不对!」晓婷边扒麵边笑嘻嘻的对禹晴说:「看来阿清对你真的很好耶!这间店阿清他自己不常去的,因为……」
禹晴马上接口:「因为有点小贵对不对?」
晓婷点点头,对着禹晴会心一笑表示没错:「阿清啊!对自己很小气,可是对朋友就很大方。这是他的优点,也是缺点!」
禹晴在晓婷身旁坐下,很认真的看着晓婷:
「学姐,我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什么问题啊?」
「学姐……你跟学长怎么认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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