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过的竹马称帝了 第67节
“陛下让属下查的话本也已有了结果。那些话本的确出自玄阴宗。玄阴宗极其谨慎,设了五个中间人,个个嘴硬忠心,还有一个门主扮作背后掌柜,瞧上去几乎无一丝破绽。此番是请谢洵谢大人亲自查探,才确定那些话本是沈宗主所写。”
屋门外忽地传来一阵娇笑,宁云简倏然回神,淡淡道:“下去罢。既他想瞒着,我们就继续当不知道。”
“是。属下告退。”
崔幼柠抱着桃枝快步进来。枝上朵朵桃花开得正盛,粉嫩的花瓣上还带着晨露。
宁云简的目光却落在她的裙摆上。小妻子跑进来时粉色柔软的裙摆层层漾开,比她手中的桃花娇艳动人千百倍。
崔幼柠寻了个白瓷瓶,也不管它有多名贵,直接将摘来的桃花插在里头,然后乐颠颠地将花瓶放宁云简的书案上。
宁云简抿唇笑道:“送朕的?”
“嗯。见你可怜,到了江南竟还要忙政事,送你赏玩的。”崔幼柠眉眼弯弯,“喜欢么?”
宁云简视线下移,看着小妻子的粉色裙摆和那双小巧精致的绣鞋,声音哑了些:“喜欢。”
崔幼柠听罢笑得更甜了些,将桃花往他面前推了推:“那你闻闻这花香,正好缓缓心神,等会儿继续忙时便不会那么累了。”
宁云简静了静,镇定地应了声好,却蓦地站起身来,绕过书案,在崔幼柠身侧站定。
崔幼柠一呆:“夫君?”
宁云简低低“嗯”了声,忽而将她抱了起来,放在那方书案之上。
崔幼柠见状还有什么不懂,吓得立时就往下爬:“你先忙罢,我出去玩,不打扰你了。”
宁云简禁锢着她的腰不放:“不是要朕闻香?”
崔幼柠羞怒得想将花瓶砸他头上。
素色绣鞋坠地,层层粉色花瓣飘落。宁云简低头凑近,细嗅花香。
崔幼柠娇脸蒙上霞色,眼尾都羞得发红:“混账!昏君!”
宁云简听她小嘴不停骂人,当即哼笑一声,热息随之扑在其上。
崔幼柠忍不住并腿,哀哀道:“够了罢?”
宁云简抬起头来,看着花瓶里桃花瓣上晶莹剔透的露水,喉结上下一滚,亲了亲崔幼柠的俏脸,低沉着声音开口:“可以吗?五日了。”
他的拇指指腹在崔幼柠腰上轻轻摩挲,带着讨好和委屈的意味。
崔幼柠不禁失笑。
这几日她在江南四处撒欢,回来时累得倒头就睡,连和人说话的力气都没剩下。宁云简又气又好笑,一直没舍得碰她,今日应是再忍不住了。
崔幼柠抬起莹白双腿缠住他劲瘦的腰,足尖轻轻蹭了蹭他脊背,眼波流转,媚意顿生:“那你可要温柔些。”
宁云简双眸瞬间变得幽深。
他的阿柠当真越发勾人了。
崔幼柠在阵阵失神中侧眸看着已然被一点点撞晃至木案边缘的花瓶:“停一停,瓷瓶……”
宁云简将她的脸轻轻掰正,嗓音微哑:“专心些。”
崔幼柠怔然看着自己柔软小腹上的凸起,忍不住伸手往下重重按了按。
宁云简立时闷哼一声,气笑着低头咬了咬崔幼柠的玉颈:“别乱按。”
崔幼柠也反应过来了,赧然道:“哦。”
小妻子此刻鬓发微乱,本是甜美明艳的长相,此刻又添了几分娇媚惑人,白嫩的脸颊晕开酡色,微张檀口细声喘着气,连带着身前也在微微起伏。
宁云简眸光一暗,力道立时更重了些。
屋中吟声愈发急促高昂,书案上的瓷瓶再也经受不住晃荡,从边缘重重摔下。瓷瓶碎裂,清水四溢,浸润桃枝。
崔幼柠瘫软在书案上。宁云简目光温柔,如往常每一回结束时那样俯首细细吻她,回味方才的極歡。
待崔幼柠稍缓,宁云简将她抱起来,目光扫过屋中每一处,定在妆台旁。
崔幼柠双手撑在铜镜前,已然双腿发.软,若非被身后之人扶着腰,早就跌坐下去了。
这面足有她那么高的大铜镜是觉州知府派人送来的,本是为讨好她这个皇后,供她梳妆换衣用的,如今被用在此刻,叫她连睁眼都不敢。
宁云简却迫着她抬头看着镜中交纏的身影,看着自己是如何被他凿得失神迷魂,受用到吟出声的。
但好在宁云简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甚而比她还难以自持。
后来她已然昏了过去,全然不知自己何时才被抱去沐浴洁身。
再度醒来是被一阵刀剑相撞声惊着了。
崔幼柠腾地一声坐起来,纤手伸至枕下,将那把匕首拿了出来,翻身下床披衣,快步走到窗边,凝神细看外头的情状。
宫人嗓音尖利地喊着“护驾”,御前侍卫持刀与贼人厮杀。
崔幼柠急声问旁边站着的女影卫:“外头发生什么事了?陛下呢?”
“娘娘莫忧,是南随王谋反,蚍蜉撼树,不足为惧,决计杀不进来。”女影卫恭声答道,随即又目露犹豫,“只是……次辅大人落到了反贼手中,是故陛下亲自带兵营救去了。”
崔幼柠并不记得南随王是宁氏皇族哪一门宗亲,脸色一冷:“他抓走了我兄长?”
“是,娘娘。”女影卫颔首,“娘娘安心,次辅大人定会平安归来。”
屋外打斗声不断,崔幼柠握紧匕首,坐在床沿静静等着,眉眼中俱是忧色。
她的兄长是个弱不禁风的文人,反贼一刀就能结果了他。
*
觉州城楼下,弱不禁风的文人孟怀辞从反贼中夺刀杀了出来,翻身上了宁云简的汗血宝马。
宁云简在杀敌的间隙回头看他一眼:“劳烦舅兄日后别再做出以身诱敌这种事,若你这条命交代在此,朕都不知届时该如何哄阿柠。”
“是,陛下。”孟怀辞一刀砍下一颗人头,淡淡敷衍,尔后又道,“娘娘还好么?”
“舅兄放心,朕将影卫和御前侍卫都留给了她。”
若崔幼柠出事,他也不必活了,自然要拼尽全力保她无虞。
孟怀辞也知这妹夫的脾性,得了这一句话便不再担心崔幼柠的安危,只专心平叛。
南随王近侧的反贼都是他的心腹,武力强劲了许多。
宁云简敛了笑,低声提醒:“南境擅用毒,舅兄小心。”余光瞥见侧方有敌刺向孟怀辞,立时持缰侧转马身,挥刀砍落。
孟怀辞跃上近侧的那匹空马,好叫自己与宁云简杀敌时都能松快些。
宁云简上惯了战场,南随王这种半道出家的反贼远不及西疆对面那群蛮人能打,此刻自是游刃有余,只谨慎提防反贼暗算。
他忽地看见东侧那几人眼中掠过一丝暗芒,不动声色靠近自己与孟怀辞,右拳紧握。
宁云简立时转开脸并朝孟怀辞大喊,语速极快:“他们手中有东西!”
孟怀辞听罢瞬间反应过来,却仍是迟了,雪白的粉末撒向他面门,双眼也在下一瞬陷入烧灼般的疼痛之中。
第61章 药浴
孟怀辞伴驾去江南后, 宋清音每日都在女医堂授医道和编纂医书。
寻常女子嫁入夫家,需侍奉婆母和接管中馈,但宋清音如今是七品女官, 孟国公夫人又是个极好的人, 从不拘她于宅院之中,是以她如今行事随心,过得颇为自在。
只是这些日子午膳时分看着府中厨子送来的饭菜, 宋清音总会没来由地愣怔几瞬。
孟怀辞临去江南前特意写了张食谱给膳房, 命他们日日按纸上所言做好饭菜送来。
她擅医人,对自己的身子却不大注意。孟怀辞写的那张食谱她拿来看过, 上面的每一道菜都是有益于她补身养身的, 且避开了她所有不爱吃的吃食和做法。
上面还有几段话:“所有配菜皆切丝或片或丁,不可切成块, 夫人不喜。且丝不可过细,片不可过薄, 丁不可过小, 夫人亦不喜。”
“夫人喜清淡, 厌油腻, 熬汤时需将浮油尽数撇去,不可留半点油星,盛汤时勿舀太多汤料, 不可超过半碗,汤水盛至碗沿以下半指节处皆可。”
“夫人虽喜菜肴中有花椒与葱的味道, 却不喜看见,是以花椒需碾碎成粉, 葱则绞汁。”
……
宋清音自问自己并非是个喜恶形于色之人,用膳时见到不喜的菜食也从不会说什么, 亦不会有什么表情,所以连她的贴身侍婢也只知晓她的六分喜恶好而已,也不知孟怀辞是怎么看出来的。
下属也都是些成婚了的妇人,见她出神,立时就笑着推搡打趣:“哎呦呦,宋院首这是想次辅大人了罢?”
孟怀辞面如冠玉、俊逸无双,又出身尊贵,位居高位,还疼媳妇,在京时日日都会过来接宋清音下值,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来,这是整个女医堂都知晓的。
宋清音心跳一滞,没有理会,只安安静静用午膳。
这群性情泼辣的妇人知宋清音性子冷,便不再闹她,却没有住嘴,在旁边说些床帷间的荤话算作午膳的笑料,霎时间便笑作一团。
敢在这世道行医的女子大多果敢豪爽,用词并不像大家闺秀那样矜雅,加之这些女医又年长许多岁,自然比年轻媳妇脸皮厚些。
一个女医拿起根六寸长三指粗的胡瓜,感叹道:“若我家那个能像这胡瓜一样便好了。我还用什么角先生。”
宋清音夹菜的动作一顿,脑中不可自控地浮现出孟怀辞的模样。
那般清冷圣洁的郎君,那一处却骇人得紧。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宋清音瞬间将脑子里的画面晃出去,继续用饭。
另一个女医接着开口:“还是年轻男人好些,最好再健硕点,在榻上像只豹子般,能一口气来个三四回。”
宋清音又蓦地想起孟怀辞锦袍下硬实的胸膛,劲瘦的腰,漂亮的肌肉线条,以及让人看着就安心的宽肩阔背。
明明是个文官,却伟岸健硕得像个武将,怀抱炽热温暖,且只属于她一人。
她愿让孟怀辞抱时,孟怀辞便会立时拥住她;不愿之时,孟怀辞就在身边默默守着她。
宋清音吃饭的动作慢了些,一双杏目怔怔看向不知何处。
还有一个女医又道:“我与我家那个行房事时半点欢愉都无,恐他不高兴,只得假装受用。回回都是如此,也太累人了些。”
宋清音愣愣回想。
孟怀辞这副身子本就上佳,又不知看了什么避火春宫,纵是她对房事再冷淡,也会被生生捂化,每每都在他身下失神迷魂不知多少回,锦褥都洇湿一片。
忆及此处,宋清音立时低下头不敢再听再想,迅速用完吃食,将食盒交给婢女,漱口净手,便继续编医书去了。
另几个女医在后头看着宋清音离开,两两对视,压低声音互相责备:“宋院首才十九,又是仙女般的人物,你们竟当着人家的面说这些,也不怕污了宋院首的耳朵!”
“你先把你手上这根胡瓜放下再骂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