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男神私信当备忘录被回复后 第20节
丁月挂断电话之后,谢奕修把手机递给岑遥。
岑遥拿过来,她的奶油胶手机壳已经被他握得微热。
她稍稍难为情地说:“你别见怪,我妈妈一直把我当小朋友管,她总觉得我没长大。”
“阿姨说得没错。”谢奕修说。
岑遥没明白,懵懵懂懂地看着他。
“你就是小朋友,”谢奕修屈起指关节,敲了敲她面前酒杯的杯壁,“喝巧克力酒也会醉的小朋友。”
岑遥不服气:“你别听那些人胡说八道,这个酒度数很高的,不信你尝尝。”
话说出口之后,她后悔了。
杯子是她用过的。
杯口还印着淡淡的粉色唇膏印,靠近了能闻到草莓味。
谢奕修拿起杯子,随手转了转。
岑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不清楚他看没看到,她的唇膏印正好被转到了对着他嘴唇的角度。
他会喝吗。
岑遥的反应被谢奕修尽收眼底,他无声地提了下唇角,将杯子又放回了桌上:“把我也灌倒,谁送你回家?”
岑遥的心又落回了胸腔里。
像石头落进水里漾开一圈圈波纹,一股说不清是失落还是放松的情绪在她体内升腾起来。
一转念,又觉得自己想得太多。
或许他压根没有注意到杯口的唇印。
谢奕修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送你回去。”
岑遥从椅子上下来,温顺地跟上他。
因为酒吧离岑遥家近,这段车程很短,谢奕修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就把她送到了楼下。
岑遥没有马上开门:“我还是有点晕,你能陪我走一走吗。”
谢奕修拒绝了:“喝酒不能吹风。”
然后说:“你可以在车上待一会儿。”
岑遥只是想让他陪着自己,所以面对这个选项,也非常愉快地接受了。
在副驾驶上坐了一会儿,岑遥揉了揉脑袋说:“你为什么来找我。”
是担心吗。
“想看看会转的杯子什么样。”谢奕修说。
岑遥:“……”
岑遥:“哦,那真是让你失望了。”
她鼓着脸望向窗外,远远看到小区门口那家便利店之后说:“……好想吃糖。”
谢奕修知道岑遥是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所以思维才这么跳跃,但他还是问:“什么糖。”
岑遥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棒棒糖。”
“那你别乱跑。”谢奕修把车钥匙给她,自己下了车,去给岑遥买糖。
岑遥在车上等着,看他高大的背影穿行在夜色里。
桑默去给她买糖的这段时间里,她想了很多。
想上午他提醒她肩带掉了,想他问自己他跟谢奕修谁更帅,想他拽着她的手腕,带她躲开飞驰而过的摩托车,想他拿起沾着她唇膏痕迹的酒杯,差一点就喝了。
最后才想到,她好像忘记告诉他,棒棒糖她喜欢草莓味。
十五分钟后,谢奕修回来了。
他拉开车门,阅读灯亮起来,他将一把棒棒糖放进了岑遥怀里。
“买这么多。”岑遥嘀咕道。
她拿起来看,惊奇地发现都是草莓味。
半透明的包装纸上画着莓果的图案,椭圆形的糖块呈现出晶莹的粉色。
岑遥仰起脸问:“你怎么会买草莓的。”
她问完之后谢奕修刚好关上车门,车厢内光线顿时寂灭。
在一片昏黑中,岑遥看到他偏头望向自己,她还未适应黑暗的眼睛尚且不能准确地辨认出他此刻的神情,可她却能听到他的声音。
那瞬间让她的皮肤烧成一片的声音:“你的唇膏是这个味道。”
第17章
原来他闻到了。岑遥想。
昏暗的车厢里响起她拆塑料包装纸的声音,窸窸窣窣的,掩盖掉她失序的心率。
岑遥把棒棒糖放进嘴里,甜味慢慢地化开。
她觉得自己很喜欢这个夜晚。
喜欢半醉半醒的醺然,喜欢便利店的糖,喜欢车厢里的暖流,喜欢因为一个人慌张。
天上挂着皎洁的一弯月,岑遥想让月亮不要忘记了。
替她留住这一刻,好吗。
谢奕修也不知道自己去便利店的时候怎么想的,但看到那些粉红色的糖果时,他眼前控制不住地出现了玻璃杯边缘,那一痕微粉的唇印。
也仿佛还能再一次闻到离他咫尺的草莓味。
其实在他外套的口袋里,还剩一支糖。
明明是自己付的钱,可他单独把那一根放进衣兜时,还是有种无来由的做贼心虚。
像拿了小姑娘什么东西一样。
岑遥吃糖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直到她吃完,把糖纸和细棍放在手里,告诉谢奕修:“那我要走了。”
又把剩下的棒棒糖都揣进兜里:“这些我拿回去了哦。”
谢奕修点头,让她回去的时候看着点路。
岑遥说嗯,然后推开车门下去,走在冬夜的风里时,她轻盈得就像一只小小的蝴蝶。
是白色的那种,清秀纯真,探测世界的触角总在微微晃动。
谢奕修看着她走进单元门,几分钟后,楼上有扇窗格亮起来。
他这才发动车子准备离开。
放在中控台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岑遥:“[位置]”
岑遥:“明天送我回我爸妈那里。”
谢奕修给她回了“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到家之后,他打开了私信后台。
除去一条备忘录之外,岑遥又在半个钟之前,给他发了两条别的私信。
山今遥:“不知道你听没听过一句话,很流行的,叫今晚月色真美。”
山今遥:“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周一去上班的时候,岑遥把绘本带到了办公室,张老师跟她要了发票,等着之后统一报销。
岑遥暂时把绘本摆放在了办公室的公共书架上,正好俞双来找另一个老师商量美术比赛的评选标准,她们讨论完之后,俞双走到了岑遥旁边,跟她搭话:“这些是你们准备的奖品?”
岑遥说对,她昨天刚去书店买的。
俞双不太在意地扫了一眼,说你真勤快,又说:“好久没问,你跟那个帅哥怎么样了?”
岑遥知道她说的是桑默,仔细想想,这段时间以来,她跟他有了很多难忘的瞬间,就像天边忽明忽暗的云,形状美丽,而又变幻不定,每次回想起来都好让她心动,但两个人真正感情上的进度,好像没有那么明显。
可是这样也很好,她不喜欢太快,不喜欢目的性太强。
于是她说:“还是那样。”
俞双便道:“他该不会是吊着你吧,长那么帅的男人很少有靠得住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岑遥索性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是呀,所以他长那么帅,愿意吊着我也挺值的。”
俞双被噎了一下,不知道该回些什么,站了片刻,自觉没趣,转身走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离开之后,张老师打趣岑遥道:“小岑你今天怎么不忍着了?”
岑遥笑眯眯地说:“因为我真的觉得他好帅。”
其实是觉得桑默看起来已经过得那么低落了,不忍心再听别人诋毁他。
尽管他不会知道这场发生在她办公室里的对话,可她还是想要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维护他。
张老师一副了然的神色:“所以你约他的车是因为这个啊。”
继而笑笑:“你们这些小年轻,做事还真迂回,戴易也是,上周还跟我打听你明年带几年级,在我这问遍了咱们组的老师才问到你,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旁边的老师打岔道:“张老师,你这就把小戴出卖了。”
张老师摆摆手:“看我这嘴,小岑你就当没听见,我是不掺和这些事的,就是不小心传了个话。”
岑遥也笑了一下,没说什么,继续摆书架上的书。
下午下班之后,岑遥在路边找到了桑默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