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木小心的看了一眼对面的毛蛋,只见毛蛋认真的啃着黑炭肉,细细的连小骨头都嚼碎了咽下去了。
小木看着细脚伶仃的毛蛋,心说:这个时代很缺粮吗?这孩子有多饿啊?
再看看九宝和狗剩子,九宝也认真的啃着自己的肉,头也不抬。而狗剩子瞪大眼珠子正看着小木,把小木吓了一跳。
“呆木头,你咋不吃?”狗剩子问道,两只眼睛冒着烁烁的绿光,看着小木手里的黑炭。
“你的呢?你咋没有呢?”小木木着小脸问道。
狗剩子摊开两只手,两只大手黑黑的,“吃完了。”
“啊?”小木吓得叫了一声,“那块黑肉,你一口吃了?”
“那还叫肉?那叫肉渣,不够塞牙缝的。”狗剩子很不屑的说道。
“哎,要是大虎大爷爷还活着就好了,隔三差五的就上山打猎,好多肉啊!好好吃啊!”毛蛋已经把手里最后一小块肉放进嘴里,奶声奶气的叹息。
“是啊,”九宝也吃完了,大声说道,“尤其你这吃货,一步不离的跟着我蹭吃蹭喝。”
“哦,我爹打猎厉害吗?”小木惊讶的问道。
“那是,大虎哥枪法可准了,附近这些屯子,就大虎哥枪法最准,每次打猎都打到好多猎物,每次都叫我来吃肉,大虎哥人可好了。”九宝道。
小木:这都什么辈分?朕什么时候成了你大侄女了?
“九宝,你们这都是什么辈分啊,好奇怪啊?”小木问道。
九宝翻了一个白眼说道:“这个也不记得了?以前的事儿,你就真的一丁点也不记得?”
“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其实连关景富怎么打我都不记得了,醒来的时候,躺在雪地里。”小木可怜巴巴的说道,“你知道的跟我讲一下吧。”
“呆木头,你躺在地上就昏过去了?”不怎么说话的狗剩子突然插话。
“嗯,脑袋碎了之后,就昏过去了,啥也不知道了,醒来看到大花姑姑和王奶奶,然后头疼,以前的事儿什么想不起来了。”小木一边做出努力的思考状,一边说道。
“你不是山精鬼怪附体、上身吧?”狗剩子严肃的盯着小木说道。
“啊!”毛蛋马上吓得小脸煞白,慌手慌脚的从小凳上爬起来,做逃跑状。
九宝也吓了一跳,严肃的看着小木,一脸的审视。
“你才山精鬼怪上身呢,你才山精鬼怪附体呢,会说人话不?你和老关家一伙的吧,干嘛这么欺负人?”小木愤怒的小脸红扑扑的。
九宝和毛蛋都看着狗剩子,满眼的问号。
小木心说:看来这大山沟里还真相信这些东西,不然也不会问出来,难道以前也有这种事儿?看来以后真的小心点。
“以前呆木头很胆小,也不爱说话,说话都不敢大声,更不可能敢自己过日子,怎么现在全变了,呆木头不但胆子大,还敢骂人,还放枪,枪法还很准,还自己过日子,看上去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吗?”狗剩子说的好有道理。
毛蛋和九宝双双转头看着小木,似乎很认同狗剩子的说法。
小木眼也直了,脑袋里飞速的旋转:找个什么样的借口才可以蒙混过关呢?
“狗剩子,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村头林小丫以前多爱说话啊,他爹死了以后她就不说话了,她也变了个人似的,也没见谁说她是山精鬼怪上身,你偏说小木,你怎么那么坏?你哪头的?”九宝真是只强大的队友。
“就是,狗剩子,就你事儿多,把我也吓一跳,可惜大虎爷爷给你那些肉吃,都不如喂狗。”毛蛋又回到小板凳上,一边伸出小手烤火,一边讨好的对着小木笑“小木怎么能是妖怪,小木多好看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妖怪?你才是妖怪。”
小木心里大呼:妖怪都好看,俺若是妖怪,毛蛋定是猪八戒。
在猪队友们对狗剩子的大力打击之下,狗剩子也彻底变成了趴窝的狗剩子,而小木也借机会充分了解了一下九宝家的情况。
九宝之所以叫九宝,是因为九宝排行第九,不是因为她家卖酒。她上边有八个哥哥,她阿娘是在五十岁的时候,和孙子媳妇一起生娃,九宝娘生的九宝,狗剩子娘生的狗剩子,狗剩子比九宝还大三个月,但是狗剩子辈分好小,他叫九宝老姑奶奶(小姑奶奶的意思)。
小木暗叹:这个时代人的强大的生育能力!
九宝的大哥小名叫顾大宝,然后是顾二宝,然后是顾三宝,再然后就是小四、小五、小六、小七、小八,最后生了个女儿,就叫九宝。
顾九宝在家里的地位绝对超然的,仅次于她爹她娘,那是金疙瘩,谁也惹不起的所在,号称恶霸!
九宝的八个哥哥又给九宝生了十七个侄子,九个侄女。然后就是侄子又生侄孙子,就是狗剩子和毛蛋这一辈,侄孙子辈的现在已经九个了,可见九宝有个庞大的家族,而且九宝家很抱团,打架什么的一起上,就像过年似的。这个小木已经领教过了。
另外,九宝三哥是个大官,所以她家侄子辈的孩子有四个是当兵的,三个侄子,一个侄女。
据小木的了解,这个时代能当兵,那是非常不容易的,人们对军人的崇拜,超过了任何职业,能当兵就是全家的荣耀,尤其在这山沟里,那简直就是祖坟冒青烟。
这也是小队长他们对顾家人闹事儿也尽量回避的原因吧。
这也是关景富见了九宝头疼,不敢惹的原因。
“小木,你要小心些,尤其自己住这里。”九宝又说。
“我知道,我晚上拴好门窗,我不怕狼。”小木心里却说:我晚上也不住这,我怕啥?
“不光是狼······”九宝话还没说完,毛蛋抢去话茬:
“我老姑奶奶不不光说狼,她是想起了咱们屯子还有恶霸和无赖。他们可是坏人啊!”说完,毛蛋淡定的从小木手里拿走了黑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