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独占的残次品影卫 第112节

  “我已经按照三三的要求,与他见过面了。放心,他现在对辛怀璋的恨意,比我们多百倍。”
  慕长宁又重新躺了回去,喃喃自语:“总算有一件好消息。”
  屋内门窗都开着,深秋的冷风带着寒意径直地吹进屋子里。
  陆展清怕他受凉,起身把门窗关小了一些,又把人抱怀里,温热的手心在他的头上摩挲着:“三三这段时间受累了,摸着又瘦了许多。
  慕长宁窝在他怀里,有些困倦:“硌手么。”
  陆展清露了点笑意,把手移到腰间:“那倒是不至于,就是怪让我心疼的。”
  慕长宁的手跟着摸上陆展清的手背,仰起脸,把那段细瘦雪白的脖颈露出来:“那陆郎亲亲我吧。”
  陆展清低下头,寻到了那两片柔软微凉的唇,轻车熟路地吻了上去。
  分开时,陆展清用额头抵着人,带着些气声问道:“三三,还要么。”
  慕长宁的呼吸乱了些,探出小半点舌尖舔了舔被亲热的地方,道:“还要。”
  陆展清又低头吻他,带着明晃晃的急切与占有,蛊惑道:“现在呢。”
  慕长宁动了动身子,伸长脖子追逐着离开的吻,邀请着陆展清的放纵:“要,都要。”
  第101章 庆生
  给慕长宁掖好被角,又把被子堆厚实些让他抱着后,陆展清才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陆展清忧心着那临时布置的阵法,怕不够复杂容易被贼人破除,又得让他的三三没日没夜地守着,便想着再好好推演一番。
  秋季风大,空中的云游走得快,抬眼望去,只有朗朗夜空和一轮白得发亮的月。
  陆展清站在阵法前,耐心推演了许久,时不时又增添一些山石或是白子,让阵法既能迷惑和防御同时也能进攻和出击。
  盘腿坐下,他静静感知着阵法里的情形。
  加了山石和白子以后的阵法更加复杂,自成体系。那些从早上被困到现在的江湖人寻不到出路,骂累了,又困又饿,死一般地寂静。
  身后的脚步声让陆展清迅速收回了心神。
  看清来人后,陆展清起身作揖:“慕前辈,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你不也还在这里么,”慕少秋伸出手感知阵法,夸道:“你这领悟力,不是一般地强。”
  “前辈过奖,绵薄之力罢了。前段时间忙着南域的事情,没能及时赶来,很是抱歉。”
  “疫病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慕少秋拍着他的肩膀,正色道:“你已然帮了四家许多了,我当向你言谢。”
  “您言重了,”陆展清颔首:“长宁这段时间太累,我想多陪他一下。等过两天,我再把阵法布置到剩余的三家去。”
  慕少秋朝后退了两步,朝他作揖:“我替四家众人,谢过陆阁主。”
  陆展清连连避开这一礼,托着他的手臂扶着他:“前辈快别这样,晚辈受不起。您和云前辈能让我守在长宁身边,已是对我极大的宽容,晚辈日夜感激,不敢有忘。”
  慕少秋心下感慨,自家儿子这眼光,好极了。
  拿出竹简递给陆展清,慕少秋道:“这是尊者让我交给你的,里面是一些更加古老的禁制与阵法之术。如今你的阵法已有小成,研读此卷,想来能让你更进益。”
  “是。”陆展清双手接过竹简:“晚辈定努力钻研,为四家多争取一些时间。”
  “好,”慕少秋愈发喜爱陆展清,满意道:“好极了。”
  有陆展清布置的阵法,让不眠不休的四家有了喘息之机。
  谢云容满百天时,恰好也是慕长宁的生辰。
  难得的喜事,大家商定之后,便决定在慕家宗堂一并庆贺,也好让愁在心里的尊者高兴一些。
  以往的酒宴,都是四家之人一起过,从不带外人。现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大家不约而同地邀请了一些亲友。
  满满当当的一屋子人,热闹非凡。
  大家也不拘束,围着一张圆桌,各自坐下。
  纪连阙喝了一口酒,就从怀里拿出一把长命锁,第一个走到谢云容身边,给她带上,逗弄着那张可爱的小脸:“云容啊云容,你可要记得,你连阙哥哥是第一个给你百天贺礼的人!”
  谢淮意抱着云容,无奈地笑了出来。
  晏修竹揽着谢淮意,喝下纪连阙敬来的酒后,开玩笑道:“等云容长大一些,我就告诉她,第一个要远离的人就是你。”
  “什么嘛,晏大哥不是说还要请我当奶娘吗?”纪连阙最喜欢小孩,不断逗弄着谢云容,拿着手指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惹得小娃娃咿呀咿呀地叫个不停。
  “晏大哥才不会请个人牙子回去当奶娘呢,”慕长宁拿着一个金镯子走进,仔细戴在了谢云容的手上,祝福道:“快高长大,幸福喜乐。”
  “谢谢长宁,”谢淮意示意晏修竹把贺礼给慕长宁,抿嘴一笑:“生辰快乐。”
  “我也带了!等等啊我马上拿过来。”纪连阙头也不回地地朝泠欢伸手,等了半天也没反应,一回头才发现,带着贺礼的泠欢早就被敬平缠着,问东问西。
  纪连阙嘿了一声,忙朝泠欢走去。
  “泠欢!”纪连阙嚷着,从后把人抱怀里,耍赖道:“快点、快点,贺礼拿出来,不然我要被比下去了。”
  大庭广众的,泠欢有些羞赧。他小幅度地挣了挣,挣不开身后的流氓,只好小声道:“你先放开我。”
  两枚精致繁复的小铃铛被呈到了慕长宁面前,纪连阙一脸得意:“这是我和泠欢给你做的慑心铃,比你那破露华香好用多了,以后千万别再带那破东西了,听见了没。”
  慕长宁弯起眉眼:“听见了,两只耳朵都听见了。”
  纪连阙浅浅地哼了一声,道:“慑心铃的作用跟露华香一样,你只要注入内力,就能慑人心魄,乱人心智,但对你自己没有影响。”
  他拍着慕长宁的肩膀,道:“别看这玩意小,哥给你试过威力了,差点没爬起来。”
  慕长宁爱不释手地翻着这两个铃铛,问道:“要两个一起用么。”
  “啊,这个……”纪连阙轻咳了一声:“一个就可以了,剩下的那个,你想给谁就给谁。”
  当做没看到纪连阙偷偷往陆展清方向看的眼神,慕长宁笑得开怀:“谢谢哥,谢谢巫神。”
  “不客气的,”泠欢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局促地摆了摆手,软道:“都是小侯爷的主意。”
  纪连阙揽着人,故意板着脸教训人:“都跟你说了,不要叫我小侯爷,要叫我夫君。”
  泠欢脸皮薄,给了他一手肘后,兀自回到座位上安静喝酒。
  宗堂的门开着,夜风流淌过两旁石壁上的长明灯。
  不过两三日,长明灯又灭了数十盏。嵌在石壁里,明灭一片。
  满桌子飘香,尊者吃得头也不抬,感慨着:“真是好久没吃过这么些好酒好菜了。”
  在座的家主们都是过来人,一下就明白尊者话里的意思。坐在尊者身边的慕少秋提起酒壶,给他添了酒,道:“尊者为了四家,为了镇压‘极’,把自己困死在宗堂大半辈子,真是苦了您了。”
  尊者毫不在意地哧了一声,夹起一块茄子放进嘴里,含糊道:“知道我苦也没见你多给我送多几顿饭啊,一天就三顿。”
  慕少秋和云青禾对视一眼。
  云青禾笑道:“尊者要吃什么跟青禾说就是。”
  “那怎么行,”尊者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青禾每天打理家里事务已经很累了,我怎么好劳烦你。”
  慕少秋听了半天,指着自己:“……尊者的意思是,让少秋给您做?”
  尊者一口倒完了酒,把酒杯推过去,斜他一眼:“不然呢?你还打算让长宁给我做吗?”
  “啊对,今日是长宁生辰。”尊者念叨着慕长宁的名字,朝他招手:“长宁快来,坐我身边来。”
  尊者拉着慕长宁的手,又朝陆展清招手:“小陆!小陆也一起坐过来。”
  敬平听到这个称呼,把头埋进丁酉肩膀里一顿笑,被丁酉拧了拧耳朵:“笑小声点。”
  纪连阙噗的一声,哈哈大笑,应声虫似的跟着尊者喊了好几声小陆。
  很快,纪连阙就笑不出来了。
  尊者拉着两人的手腕,将自己浑厚的内力渡了大半过去:“哎我这把老骨头,出也出不去,不能给你准备生辰贺礼,好在我还有这一身的,没什么用的内力。”
  慕长宁惊得不行:“师父,师父这怎么可以……”
  陆展清神色也是一敛:“前辈不可,晚辈得您指点颇多,不可再受您内力……”
  连同慕少秋在内的几位家主都感觉到了尊者这一举动背后的深意:“尊者!”
  “叫什么啊,魂还在呢。”
  尊者谁的话都不听,攥着两人的手腕,直到自己脸色发白才停下来:“好徒儿,生辰快乐。”
  磅礴而汹涌的内力在体内流动,慕长宁声音发哑,跪在了尊者面前:“谢师父大恩,长宁定拼尽全力,守护四家。”
  陆展清同样跪地,向尊者行了大礼。
  尊者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夹起面前一块软烂嫩香的牛腩,摆了摆手:“好了,快起来,该吃吃该喝喝。”
  众人都没有心思再吃喝,尊者沉默地嚼着肉,咽下后叹了一口气:“罢了,趁着人齐,有些故事就一并说了吧。”
  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
  尊者看着两旁的长明灯石壁,道:“你们猜得不错,我把内力渡给长宁与小陆,就是为了让‘极’更快地现世。”
  “别急。”尊者一把按住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的纪连阙,道:“听我来说。”
  “‘极’,根本就不是世人所说的宝物,只是一团极端失控的邪念而已。”
  众人脸上除了迷茫就是难以置信。
  谢家家主谢流声看了看同样惊愕的慕少秋,开口道:“尊者——”
  尊者摆了摆手:“历代四家家主上任的第一个命令,就是要以自身内力和精力做阵法供养,镇压‘极’,但却从来没人对你们说‘极’是什么,对么。”
  慕少秋愣愣地点着头。
  “看吧,连你们对‘极’都一知半解,更别提外头那些把‘极’传得神之又神的人了。”
  尊者脸上浮现出追忆之色:“这一切都要从四家的最初说起。”
  四家,原本不叫四家,百年前是江湖中默默无闻的一个门派,小到甚至没有门派名字。
  一日,先祖外出寻找炼物材料时,于悬崖边捡到了一株通体红色的树枝。先祖从未见过这个东西,只以为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材料,便带回了门派。
  哪知道,就是这个东西,改变了先祖的命运,也改变了门派的命运。
  “先祖带回来的东西,叫做血芝木,据说是几千年前神魔大战留下的东西。只要将自己的血滴进去,加以淬炼,便能得到一滴全新的血。”
  尊者扫了一眼众人,意味深长:“这个血,就是大家现在身体里流着的,能够重塑经脉,锻骨重生的疗愈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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