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
她到底为什么要和宫小狗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孩生气。
幼稚!
上官浅哄了哄炸毛的小狗:“你说得对,你哥哥肯定是想咬死我,他根本不爱我。”
“……?”
上官浅释怀地笑了,是啊宫二根本不爱她,算计,怀疑,提防,审视,这都不是爱。
他不爱她,还有什么活着的价值。
“你又不爱我哥……”小狗嘟囔,怎么上官浅一副委屈难过的样子,好像被辜负了似的。
是啊,她也不爱宫二,她出卖宫二,利用宫门,她处心积虑,要盗取无量流火,她怎么可能爱宫二。
只是不甘心罢了。
“我当然爱你哥哥,他是我今生所遇唯一爱慕之人。”复仇路上的意外,有条不紊的计划里唯一的变数。
她唯一的软肋,被她亲手拆掉。
她说得那样认真,小狗一时语塞:“我不信!你少骗我……”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你满心算计,一肚子坏水,这分明就是利用。我哥才不会被你骗!”
你没经历过半月之蝇的痛苦,你有什么资格——
她笑了:“是啊,你哥不会被我骗。”
重来一次,还是她被骗。
她回房前又看了一眼宫二,他看上去真的伤得很重,她趁着宫二昏迷,摸了摸他受伤的地方,暗暗用力,如愿以偿看到宫二皱紧的眉头。
怎么不疼死你呢。
上官浅心里骂他装得可真像,平白无故骗了她不少眼泪。想起她当时心里难受得恨不得杀了宫子羽,毁了宫门的那蠢样子,她就觉得自己真是可笑极了。
宫二曾经在地牢里按住她的伤口用力,逼问她说的是不是都是真的。
她的手掌按在宫二的伤口上,宫二对她,就是真的了吗。
全是假的。
再来一次还是骗她!
她的目光里闪烁着泪光,起身离去,没有回头。
在她身后,宫尚角睁开眼,眼神晦暗不明,压下喉中腥甜。
刚才浅浅对他动了杀心。
为什么。
他垂下眼睑,遮住眼里的情绪,不知道在想什么。
宫二转醒已是第二天晌午,她睡了个饱,一夜好眠无梦,梳洗之后来看看宫二死了没有。
想想她上一世担心宫二又气又急,恨不得去羽宫把宫子羽杀了,她便觉得好笑。
一路上心情都很好。
宫二没死,看她来了,结束了和宫小狗的谈话:“你来了。”
“尚角哥哥,你怎样了?”
她关心地坐到他床边,自然地拿起药碗,轻轻吹了一口,递到宫二唇边,好像昨日完全没有趁他昏迷要杀他的意思。
宫二就着她的手把药喝了,她又想起来她上一世的心疼——宫二有什么可心疼的,谁心疼他,谁自作多情。
她一口一口喂宫二喝药,体贴又温顺,心里想这怎么不是毒药呢。宫子羽应该已经去后山了,他去参加第三域试炼,躲避问询。
她放下碗,宫二目光落在她手上:“远徵弟弟,你先回去,我要去一趟后山。”
“哥你要去抓宫子羽?我陪你去。”小狗不知道有多开心,笑得像闻到肉味的撒欢野狗。
怎么这一世不装作不愿意引发宫门内斗,要去抓宫子羽了?和上一世演得不一样,有意思。
“不是。陪你嫂子去问点事。”
她的心忽地一跳,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