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宠爱 第70节
“你当时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呢?我是一个男人,看到那种场景,怎么可能接受得了。”厉风洋似乎也没指着林湘回答,而是一直在自言自语。
“我知道。”这时,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林湘,淡淡的回答了他一句。
林湘即便和他分开了,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有多么的无辜,而厉风洋是有多么的不信任她,多么的猜忌怀疑她。
或许可以这样说,厉风洋当时的这个反应倒也正常。
只是同样的事情,如果换到邵砚身上,他不会认为这是老婆出轨或者是她自己不干净,他会第一时间去掘地三尺,将陷害他老婆的变态给挖出来,然后,再对她摊开来说,敞开心扉,不会留着这些隐秘的事情过年……
总之,他和厉风洋是不一样的。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人比人,比不得,谁也没有绝对的正确或错误,只是比一比,就觉得不一样。
人和人之间的相处方式不同,信任程度不同,感情不同,观念不同,就会导致出不同的结果。
恋人之间需要的是喜欢,而爱人之间则需要爱和信任。
这一晚上,林湘没有再说话,而厉风洋就这么抱着她待了一宿。
*
此后的几天,厉风洋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总之他是真的很忙,忙得有时候会出去一整天,然后到了晚上才会回来。
如果不是因为有必须要做的事情,他不会离开林湘身边。
白天的时候,厉风洋不得不出去办他的事,所以只留了林湘一个人在家。他并不担心林湘一个人在家里会出事或者跑掉,这里的位置很偏僻,没有任何人会来,而林湘又跑不了。
而每天晚上,厉风洋回来之后,都会正常的换上睡衣,然后躺在林湘身边,也算是和她同床共枕了。两个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厉风洋就算是将她揽在怀里睡,林湘也抵抗不过他,只能任由他抱着。
而现在这年头,往往出事的时候都不在晚上,而是在白天。
这一天,厉风洋很早就出去了。
房间内,林湘正侧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睡着,在药物的作用下,她即便是不想睡,最终也还是会睡过去。
不过,林湘并没有睡熟,所以,当呛鼻的浓烟从门缝里一点一点的往里挤的时候,她立刻就被熏醒了。
☆、第81章 大火
大火来势汹汹,没一会儿,就已经烧到了房间门口。
林湘靠在卫生间的墙壁上,身体不停地往里面缩着,她脚上的锁链已经拉到了最长,不能再挪动半分了。她头顶上的淋浴头正在往下浇着水,那是她刚才费了半天的力气给打开的。
因为顾忌到肚子里的宝宝,林湘没敢开最凉的冷水,只是弄了常温的水,她怕水太冷太凉,孩子会出事。
水流不停地打在身上,这让林湘能保持一阵子的清醒。
除此之外,林湘没有任何可以自救的办法。她脚踝上的锁链弄不开,窗户是封死的,门口已经被火给堵住了,所以她根本不能往这两个地方跑。
而如果就那么待在房间里面,她就是不被烧死,也要被闷死了。
其实,躲在卫生间里,也只是延迟了几分钟,没人来救她,她横竖也保不住命,早晚都要死。
林湘两只手都护着肚子,微微轻喘着气,她歪着头,望着外面的火光发呆。
这小半辈子一直都多灾多难的,好不容易得来了一个邵砚,又得了一个宝宝,结果现在,她就快葬身火海了。
林湘抽了抽鼻子,这场景真是烦人得很,用一句网络流行语来说,她现在真的很想汪地一声哭出声来,这都叫什么事……
这时,林湘突然觉得肚子有些……莫名的感觉。
按理说现在,她应该感觉不到胎动才是。但偏偏就是现在,林湘就是有一种感觉,肚子里的宝宝很害怕,正在她腹中不安分的动着。
“宝宝不怕不怕,妈妈在……”林湘用手慢慢的抚摸着肚子,安抚着肚子里面的宝宝。
这大概,就是母子连心的感觉。
“你爸爸真是个笨家伙……都过了这么……多天……居然还没有找到我,等他来了啊,我一定……一定……”林湘说着说着,目光突然变得有些温柔,“我一定要告诉他,我很爱他。”
两个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林湘想起,好像她从来没有好好地和邵砚说过这句话。
林湘一直认为,这种默认的事情,默认了,也就不挂在嘴边了。
而现在这种时候,她却觉得,没和邵砚说过这句话,总是有些遗憾。
“其实爸爸不笨,聪明得很呢,人很厉害,还是个大帅哥,比明星长得都好看,那鼻子那眼睛,就没见过比他更顺眼的……而且啊,还是个非常好的人,比谁都好……如果他找到了我之后,我已经变成……那他肯定会很伤心的,我真担心他……”
这大火窜得很快,没几分钟,就烧到了屋子里面。
林湘只觉得脑子越来越晕眩,跟浆糊似的不停地搅着,大概是被外面的火和烟给熏的,她的眼睛也开始酸了,酸的直想流眼泪。火一直往屋子里面烧着,温度也开始渐渐上升了起来,很热很难受。
林湘不想失去意识,但是,这事情也由不得她控制。
真是不想被活活烧死……
……
“打不开吗?”
“应该没问题,就快了。”
“湘湘?湘湘?快醒醒,别睡。”
恍惚间,林湘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邵砚的声音,语气中带着焦急和担忧。同时,她也感觉到自己脚上的链子正在来回动着,像是被人给拿在了手里。
林湘很想睁开眼睛看看,然而眼皮还是很沉,跟灌了铅一样,怎么也睁不开。
是邵砚来了吗……或者,她快死了,幻听了?
“湘湘,醒醒,我来了,快醒醒。”邵砚的声音刚一落下,林湘便感觉到自己的口鼻上突然传来了一阵清凉湿润的感觉,是一块湿布轻轻贴在了上面,然后又撤了下去,过几秒,再次贴上她的口鼻,似乎是想让她呼吸的舒服一点。
“你还撑得住吗?”邵砚似乎在和谁说话,语气颇为担心。
“没事。”对方咳嗽了两声,也被浓烟给呛了几口。
这声音……听起来好像是秦时的声音。
林湘这次有些确定,她不是幻听,不然她怎么会听到秦时的声音?
是不是邵砚来了!他来了!
一想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似乎又在这样危机的时刻出现,林湘只觉得脑子顿时就清明了起来,她费力的动了动眼皮,她很想睁开眼睛,但却怎么也睁不开,想出声说话,但嗓子就跟被人捏住了似的,怎么也说不出来话,喊也喊不出来。
身体也很僵硬,准确的说,她明明觉得胳膊腿都可以动,却怎么都动弹不得,死活就是动不了,急得要命。
林湘现在的这种状态有点像人半夜做噩梦,梦醒了之后,明明是有意识的,但却身体僵硬,想动动不了,眼睛想睁睁不开,嘴里想喊出来,但也喊不出来,哽在了喉咙里。
醒醒!醒醒!快醒醒!
林湘以前做过噩梦,也体验过这种像是被鬼压床似的感觉,通常在这种情况下,拼命地使出力气去睁开眼睛,嗓子里尽量使劲的往外发声,胳膊尽最大力气动起来,过不了一分钟,大概就能好了。
林湘也这样做了,她在心里暗暗的叫着:快动!快动!
“邵砚……”然后,林湘觉得自己的卡在嗓子眼里的话,一下子就冲了出来,大概是这几天不怎么说话的原因,她的声音有些哑,却难掩激动。
邵砚听到她的声音,显然更加激动,要知道在他和秦时闯进来的时候,林湘已经昏倒在卫生间,气息微弱,那样子吓人极了。他捧着她的脸,细细的瞧着,“我在,湘湘,我在这里,别害怕,我们会救你出去的。”
林湘的眼皮终于不再沉重了,她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邵砚既担忧又惊喜的眼神,他望着她,眼睛竟是湿的,还很红,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大火浓烟给灼的。
“是你吗?”林湘的声音颤抖,她感到害怕,她害怕自己再眨一下眼睛,眼前的邵砚就会消失不见,然后,一团烈火将她烧个干净。
邵砚前额的头发长了一点点,脸上黑一块青一块的,他的脸色很憔悴,嘴上起了好几个燎泡,还胡子拉碴的,一看就是很久没有好好睡觉,也没有好好捯饬自己了,而且还上火上的不轻。
“是我。”邵砚回答她,语气温柔又坚定。
“不对,我是在做梦,真的是你吗?”
“是我。”
“今年……今年三月五号,我们干什么来着?”
“一天没出屋。”
正在鼓捣着林湘脚上的链子的秦时,听见这话,差点没翻个白眼过去,这两个人怎么还在火中秀起恩爱来了?
林湘这回确定了邵砚真的是在自己身边,她瘪了瘪嘴,然后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就紧紧地抱住他,脑袋直往他怀里边钻,呜呜咽咽道,“我爱你,你怎么才来,我想死你了。”
林湘刚才就想了,如果大难不死,那么她一定要将‘我爱你’这三个字给补上。
邵砚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心疼极了,他的语气中充满着自责和懊悔,“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林湘呜呜的哭着,哽咽道,“就是你不好,你不好,我要哭给你看。”
“好好好,哭给我看,一辈子都哭给我看,以后我也哭给你看,老婆乖,咱们马上回家。”说完,他又对秦时道,“这窗户封死了,看来还是要从大门出去。”
秦时满头大汗的点了点头,“嗯,这链子马上就开了。”这种脚铐链子在没有专业工具和钥匙的情况下,是很难弄开的,脚铐的锁很难打开,链子材质很坚硬,又很粗,一时半会也弄不断。
不过秦时也不是吃素的,他凭着自己手里带着的那几个工具,倒也快把脚铐给打开了。
林湘这时才想到了秦时,她连忙从邵砚的怀里抬起头,然后看向秦时,无论她和秦时以前到底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这会儿,人家是冒着生命危险进来救她的,这就已经足够的了,她连忙向他道谢道,“谢谢你。”
“没关系。”秦时回答了她一句,紧接着就是‘咔嗒’一声,脚铐的锁终于被他给弄开了。
趁着卫生间的水龙头还没有被烧坏,邵砚立刻将床上还没有被烧毁的床单都给扯了下来,这床铺了好两层的床单,倒是方便了他。
邵砚将扯下来的床单全都用水浇湿,然后一张包在了林湘身上,从头包到脚,而另一张则给了秦时。
“走吧,动作要快,没时间了。”
“对。”
林湘被邵砚用一张湿床单从头盖上,然后给包住了,连脚都没有露出来。
从这个房间逃出去的时候,林湘什么也看不见,她被邵砚抱在怀里,身上虽然裹着湿床单,但那股浓烟的味道、被高温包围的感觉依旧没有减弱,还是很强烈。
但是,林湘却没有半点紧张和害怕。
因为,邵砚来了。
*
成功被救出来之后,林湘生了场大病。
她发了高烧,温度都能把温度计给量爆了,而且,她的高烧还不退,身上和额头的热度越来越高,一直都是滚烫滚烫的,从没降低过。
这些天厉风洋给她打的肌肉松弛扛剂还没有缓解过来,所以她的身体状况也不太好,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肠胃也不太好,胃炎不说还营养不良。再加上还怀了孕,这些天她又一直处于精神高度紧张和焦虑的状态,所以胎儿的情况也不是很稳定。
林湘早年被车撞过,脑袋和眼睛都受到了影响,现在也有些不舒服了。
正所谓病来如山倒,林湘这一病,新病旧病一起来,折腾她折腾的不轻。
最后,再被大火这么一熏,她人是彻底虚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