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
“有点不太够用啊。”
“也许，会有一个折中的办法。”
看着神情有些灰暗的胖子，玉夜突然露出了无奈的笑容，双手轻轻交错在那微微隆起的胸前。随着少女的动作，她那纤细小巧的身体慢慢融化成了一团黑暗，就像是回到了宇宙的始点，用极其纯净的黑色包裹住了胖子的身体……
在胖子的意识中只剩下了这片纯净的黑暗，似乎有无穷无尽的东西涌进了他的心底，按照着一种奇特规律引发了无数的悸动。一个浑身**而又透明的身影似乎围绕着他的自我而旋转，看似柔软的她，却带着令胖子无法反抗的黑暗。
时间，空间，一切可以参照的东西全部消失在了黑暗中，失去所有外在感觉的胖子就像是被包裹在了一个晶莹的黑色玉茧中，听任着那纯净的黑暗包裹着自己的身体，将一些无法理解的东西篆刻在自己的心底，那如水般的黑暗似乎同时渗入了他的体内，留下了永远无法去除的印痕。
感觉体内就像是有一股极为渺小也极为坚韧的东西，被黑暗慢慢抽离了身体，每抽离一分，他就多了一丝轻松感。随着最后一滴的离去，笼罩在陈烨四周的黑暗慢慢消解，那皎洁的月光重新映入了陈烨的眼中。
眼前，是玉夜那张温和秀丽的面孔，就连额角上几颗细小的透明汗珠都清晰可见。发觉自己依旧站在原地的胖子，打量着周围的景色，就像是在时光中飘荡了数万年般，心底有着奇特的陌生感。
“这个世界上，也许只有我能这么做……”
声音中微微带着疲倦的玉夜，靠在了身后的祭坛上，不知何时到来的两名白袍武士，已经侍立在了她的左右。
“今天，你不要再问任何的东西，在最近一段时间内，我都会住在这座城市之中。”
似乎想要开口的胖子看着玉夜那苍白的面孔，最终还是闭上了嘴，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透着蹊跷，但她却是不愿意解释这一切。朝着面前的少女深深的低下了头，胖子转身走出了教堂的大门，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我不知道，月色竟然会和你是一样的……”
看着胖子的背影，玉夜轻轻用手扶住了祭坛，低声的呢喃着。
“但我不能违背她的意志，在一切到来之前，我会尽力让你过的快乐……”
黑色的天空下，玉夜孤身一人在漆黑浓密的云层中飞过，就像是一只落群候鸟。带着阴冷与死亡气息的罡风从四处刮来，不断吹拂着她的长发。
在她身下，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灰色大地，布满了苍白的亡魂与枯焦的死树。面无表情的亡者用空洞的双眼看着天空，漫无目的的走在腐败荒芜的大地之上，死亡已经彻底抹去了他们的自我，只能用哀嚎与哭喊来诉说在隐藏在心底的恐惧与痛苦。浑身笼罩在漆黑火焰之中的玉夜，就像是一只掠过地面的黑鸟，用高速飞过了荒芜破败的大地，飞向灰暗的远处。
远处的地面上，一个巨大的洞穴出现在了她的眼前，渐渐的放大。足有数百公顷大小的洞穴，就像是天神用闪电劈出的甬道般，一眼望不到尽头。无数奇特的石柱杂乱无章的横叉在洞穴当中，就像是一根根探出的毒刺。在那黑雾笼罩的洞穴深处似乎闪动着隐隐的波光，玉夜慢慢停下了前冲的姿势，慢慢朝下降低了高度。
洞穴的中突然浮起了无数灰色的光点，栖息在洞穴石窟中的无数灰色怪鸟如马蜂般涌出了来，那分不清是白骨还是金属构成的身体，在昏暗中散发着微弱的白色鳞火。先是一声凄厉的鸟鸣声响起，随即所有的怪鸟同时附合，汇成了尖锐刺耳的声浪。这无数的怪鸟就像是一群闻到腥味的乌鸦般，汇成了无数灰暗的鳞火团，争先恐后的朝着天空中的玉夜蜂拥而来。
依旧穿着黑色短裙的玉夜望着那密密麻麻的光点，灰暗的眼睛中闪动着纯银的光芒，黑色的火焰开始在她身边汇聚，慢慢凝聚成了三对火焰的角翼。看着空中突然出现的这三对火翼，怪鸟发出了尖叫，恐怖到极点的它们甚至放弃了自己的洞穴，逃逸向了黑暗的远方。
露出笑容的玉夜微微放低了姿势，就像是收拢翅膀的飞鸟般坠向了洞穴的深处，黑色的火翼在空中留下了点点余辉，就像是夜空中的慧尾。冲破了浓密的黑雾，坠入洞穴的少女眼前是一片泛着波光的黑色水面。
没有溅起半点水花，玉夜就这么冲入了像似幻影，却又拥有实质的水中。
这平静清晰的水中只有一片黏稠的黑暗，哪怕是光线都无法驱散，瞬间就被吞噬的干干净净。玉夜在这看似没有底部的深渊中不住下沉，周围的黑暗带着透骨的寒冷，顺着肌肤将恐惧与压抑直送进人的心底。
不知下降了多久，那片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圈又一圈的光亮，随着光亮的慢慢变大，才慢慢展示出了它的真面目。每一圈光点都是一条狰狞可怖的怪龙，那蛇状的身体只剩下森森的白骨，在黑暗中怪异的扭动着，让它们自由的在黑暗中移动。
眼前这一片诡异的影像哪怕是噩梦中都不会出现，玉夜却像是丝毫不为所动的继续保持着姿势，在这长达数百米的蛇状骨龙中通过。终于，黑暗中出现了那熟悉的银色光点，玉夜背后的火翼一阵挥动，顿时加快了下坠的速度。
数百块银色水晶组成了一个奇特的法阵，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莲花般，铺在黑暗的水底。每一块水晶中都有着一条血红的细线，通体散放着银光，驱散了周围那令人窒息的黑暗，照亮了满是怪石的深渊底部。
水晶就像是感应到了玉夜的到来，开始按照着奇特的韵律开始微微旋转颤动，水晶中的血线同时放大张开，变成了一颗血红的眼球。黑暗中，同时出现了几百只血红的眼睛，而视线的会聚点就在展开3对火翼的玉夜身上。
慢慢的，一层黑色的细沙在水底慢慢旋转上涌，凝结成了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了水晶莲花的当中。
“很久，不见了。”
声音中带着奇特的震动，由黑沙组成的身影似乎抬起了头，望着悬浮在面前的玉夜。
“我，究竟睡了多久？”
“7000年？还是8000年来着。对我们来说，谁会在乎少算几百年。”
回答中夹带着空洞的笑声，玉夜就像是坐在一张透明而又虚无的王座上，将右手放在了曲起的膝盖上。
“到是你，在这次几乎可以让人腐朽的探索中，究竟有了什么样的收获。”
“你是想我用说的，还是……”
“我可没兴趣听一个需要几百年才能讲完的故事。”
飘向了面前的身影，玉夜靠在了她身前，用右手抓住了那只没有实体的手掌，闭上了双眼。短短一瞬间，那潮水般的回忆直涌入了她的心底，共同分享着记忆的玉夜时而露出寂寞的神情，时而露出了疯狂。身影那数千年的时光与回忆转眼前在她脑海中一幕幕闪过，在那令常人迷失的时光之海尽头中，玉夜看见了那片纯净的蓝色……
“果然，我没有猜错。”
“你没有猜错，相隔近万年的时光，因果再次循环了。”身影推了玉夜的手掌，用手臂轻轻拥住她的纤腰，“我交待你的事情，办的如何？”
“你在时光海中向我短暂传送的停息，我全部照办了，包括对他的庇护与帮助。”听到她提到了这个话题，玉夜不由本能的挣脱了她的拥抱，“但我实在很厌恶你这次的要求。”
“对他来说，这12年的时光已经是最大的礼物了，这也正是我们对他的恩典与赏赐。”
构成身影的黑沙一阵颤动，似乎是为了配合她那清脆的笑声，周围水晶中的血眼一起闪动着奇异的光彩。
“妥芮朵这个卑鄙低贱的家族，既然敢将手伸到他们绝对不能接触的领域，现在，就该是他们失去一些东西的时候了。”
“现在那些愚蠢的后辈，正为了常世的权力而争斗不休呢。”看着相隔如此之久才能重见的身影，玉夜脸上的不快慢慢的消散，“他们已经在全世界都种下了风暴的种子，只等着破土的那一刻。”
“我会在冰渊中复苏，然后，向他们展示真正的血之荣耀……”
轻轻竖起了手指，身影的声音与身影同时暗淡了下去，慢慢融化在空中。
随着身影的消失，周围的水晶同时失去了晶莹剔透的光泽，血眼也不再闪动，化为了一堆灰白的石块，坠在了渊底……
第二十二章 合谋
灼热的弹头撕开了空气，在空中留下了一道滚烫的轨迹，发出了低沉的呜咽声。
双眼中的影像就如同慢镜头般逐格闪动着，陈烨看着那颗渐渐逼近自己的子弹，轻蔑的侧过了头。
“铛”的一声过后，落空的子弹打在了水泥墙上，擦出了一篷火花。举着手中的g3突击步枪，这个倒霉的异民战士瞪圆了双眼，胖子的身影就这么凭空的消失在了他的眼前，让暗算的子弹落了空。
一手冰冷的突然抓住了他的面孔，鬼魅般出现的陈烨右手略微发力，便将异民战士的脑袋在墙面上撞了个粉碎。轻轻松开沾满血污**的五指，胖子看着墙面上那团血红的图案，将手掌放在了面前舔着手指。
不知哪里又飞来了一颗流弹，在水泥地面上打出一个窟窿，寻找到狙击手方向的胖子抬起了右手。无数黑色的血雾从他五指间浮现，如同闪耀的水晶般，在空中结出了一枝吞吐着火舌的黑色炎枪。
枪身所蕴含的高温烧灼着周围的空气，将景色变的一片模糊扭曲，随手扔出火枪的陈烨露出狰狞的笑容。转眼间，远处隐藏着枪手的天台上已经炸裂了一个黑色的火团，将整个平台与那个倒霉的枪手全部包裹了进去。
火焰散去之后，整个平台都只剩下了一片焦黑的废墟，那个可怜的家伙在这恐怖的高温前甚至连一点灰烬都没能留下。双眼中闪动着黑火的胖子低下了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这双手，虽然炎枪的威力还不能与玉夜相比，但所造成的结果，已经让胖子很满意了。
玉夜那次对胖子所做出的奇特处理，就像是在他心中留下了记忆的残片，无数奇特的知识随着她的侵入，而同样被胖子所吸食。林铃遗留的记忆中同样掺杂进了许多黑色的碎片，玉夜在帮他处理掉地隐藏在力量背后的东西时，也给他留下了不少的回忆，于是，她所掌握的不少知识同样成为了胖子所有品。
“难道我的脑袋就是个二手硬盘吗？”
抓着头皮的胖子面对这样的结果只能说是苦笑不得，虽然能够重新掌握力量，甚至是更进一层的感觉相当美妙。但接而连三的被他人意识所侵入，同时留下无数记忆的经历，却让人实在是没办法高兴。可怜的陈烨并不知道，隐藏在他血液中的东西也只有玉夜可以去除，而之所以给他留下这份礼物，同时也是为了能在未来尽量给他一丝挣扎的余地。
摇着头的胖子重新将注意力回到了这座破旧的工厂，子弹和火花依旧在四处闪烁，各种异民战士发出了战斗的咆哮，或是死亡的哀嚎。一个蓝色的结界牢牢罩住了黑色的夜空，将这场杀戮与战斗完全与世隔绝，巧妙的掩盖在了黑暗中。
“妈的，等下让老子怎么收拾……”
胖子恼火的看着四周，原本破败的工厂中到处都是弹壳与血水，几只挣扎的土蜘蛛正勉强挥舞着八条长腿，在地面上翻腾挣扎着。在它们的身边，一群解放形态的人面兽正挥舞着手中的钢矛，深深捅进了它们球型的腹部，射出一股又一股的绿色汁水。异民战争就是高科技与原始本能的汇合，子弹，牙齿，利爪与异能，都是可以利用的武器。
面无表情的克斯拉与瓦修正牢牢的守在他身后，自从西玛的狼人骑士团加入后，一线厮杀的任务自然成了她的专利。瓦修与克斯拉两人俨然成为了正副亲卫队长，带着全副武装的地狱犬们紧紧护卫着陈烨。
信步游走在工厂中的陈烨就像是在巡视着手下的成果，一边为如何收拾这个甘农甩给自己的残局，伤透了脑筋。
两天之后，处于战争状态的两派圆桌家族即将把这里当作谈判地，共同用“文雅和平”的手法，来解决城市中四处弥漫的战火。毕竟打到最后，谁都不会有好结果，本着最根本的利益原则，暗蝎家族还是向雷霆之息家族抛出了橄榄枝。
双方的条件很简单，以这个工厂的中间线为准，双方都可以派出自己家族的战士，提前两天在这边负责设立属于已方的防线。双方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所有参战家族族长都会参与这次重兵对峙的会谈，共同解决目前的问题。虽然在实力上占优，但也不想继续这场无益战争的雷霆之息族长塞文，还是同意了这次的会谈。
规则听上去很简单，如果谈判不成的话，双方完全可以在这里做一个了断，但有时候越是公平的规则，背后越是大有问题。塞文却没有想到，有时候就算是大家都制订好了的规则，还是有人会作弊。
为了保证这次会谈，属于雷霆之息这方的家族可谓是出尽了合力，光是塞文本人就派出了足有6百人的精锐异民武士，妖翼和赤蛇家族也几乎是出尽全力。甘农一下就把手下最得力的两员大将，迪克与陈烨同时派了出来，满心感激的塞文却不知道这两个人对他来说根本就是灾星。
刚刚一到会场开始布上结界，暗蝎、鬼眼和狮王之傲家族的战士便象猛虎般扑了过来，主动挑起了战火。面对着突然毁约的对方，雷霆之息家族的武士不由气愤异常，谁知道令人真正抓狂的事态还在后面。
在前一秒种，还同自己站在同一立场的赤蛇与妖翼家族战士，转眼间就成为了从背后刺来的毒匕。反戈一击的他们突然从背后与侧翼杀来，顿时与暗蝎他们共同将雷霆之息家族给夹击在了当中。面对着这场已经风云突变的战斗，雷霆之息的战士疯狂顽抗着，但却依旧只是徒劳而已。
对局势有些悠哉游哉的陈烨在吩咐西玛他们见好就收后，就带着精锐游离在战线之外，看着这场相当精彩的反叛好戏。光看那场厮杀的结果，他早就猜出了大胖子的牌底，激烈对抗中真正受到损失的只有那些被卷进来的中小家族，所有家族都只是挂着招兵买马的大旗，大量雇佣城内的游民来打仗。而这4个家族根本与甘农就是同谋，早在很早之前就挖好了这个大坑，等着过塞文自己跳进去。
不过雷霆之息家族毕竟是城中最老牌的强悍家族，拥有着远超于3个家族总和的实力，那些受过良好训练的异民战士们虽然承受着打击与反叛的双重压力，却依旧是如同疯虎般，努力的向外冲击。要不是这次是5个家族联合起来阴了他们一把，而且拥有总和1500人的压倒性兵力，还真扛不住这帮背水一战的强悍异民。
看来，得买很多水泥……
望着墙壁上密布的弹孔，陈烨不由盘算着如何才能将这场战斗的痕迹，给遮掩的干干净净。对这场早有准备的预谋胖子并不在意，对他来说现在趁着混乱，依托松田的帮助玩警匪勾结，继续吞并对事业有利的小家族才更重要。
在眼角余光中，胖子却看见了超过100名的雷霆之息家族武士，手执武器静静的站在一边。从一开始起就没有参与战斗的他们，由20名赤蛇家族护卫保护着，以避免有杀红眼的混帐把他们一起干掉。
那个家伙，还真是满手的好牌，面对这群放弃战斗的雷霆之息家族战士，陈烨不由在心中对甘农伸出了大拇指。这些家伙明显是他早就安**塞文族内的眼线，按照甘农的安排，他们在后天将带领其他人手伪装成雷霆之息家族的战士，保证一点都不会让塞文起疑
这些战士都是进入雷霆之息家族20年以上老人，那个大胖子真是先知先觉，看来他早在十多年前，就为今天做好了所有的安排。胖子在心中为甘农的阴险与计谋而赞叹，怪不得赤蛇在数十年间都没有明显的实力变化，天知道那个家伙将多少实力安插到了其他家族，或是隐藏在了深处。
突然身边响起了野兽的咆哮声，一只满身弹孔的五趾兽突然从尸堆中爬起，用那长满利齿的巨嘴咬向了胖子的脖子。
不避不闪的他依旧轻松的站在原地，一枝血红的长矛与银色的刀光同时命中了这只野兽，在刺穿它脑袋的同时，斩下了它的首及。克斯拉与瓦修一起挡在了胖子的身前，将这只野兽重新变成了尸体。
面无表情的胖子聆听着越来越稀落的枪声，看来这场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但一声厉吼从远处的房间内传来。
那水泥制成的墙面上出现了一个大洞，伴着四散的尘土，两只暗蝎家族的山魈被人狠狠扔了出来。滚出好远的他们才停在了地上，那扭曲的脖子与破烂的四肢，就像是一只巨型大猩猩的杰作。慢慢从那破洞出探出了一条长长的脖颈，这条足有三米高的怪物踩着沉重的脚步，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如同蜥蜴般的脑袋上有着灯笼般的绿色双眼，它满身披着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青色鳞片，两片萎缩的肉翼收拢在背后，当中夹着一条5米多的长尾。怪物那布满肉疙瘩的鼻孔中朝外喷吐着白色的气息，就算是相隔几十米的陈烨这里，都能闻到那令人作呕的腥臭。
“怎么会这种东西，见鬼了！！！”
看着怪物的真面目陈烨烦恼的嘟嚷着，凭借着林铃的记忆，他很快就认出了眼前这只可怖生物的真面目。
属于亚龙纲分类的化骨龙，之所以有这个绰号，全是得自于它那恶心的习性。全身披着厚重鳞甲的它，甚至连一般的狼人风刃魔法与血箭都可以毫不在乎，而那快于闪电的动作，更是可以让化骨龙用含着剧毒的爪牙解决所有的敌人。每次捕获食物后，它都会将尸体整个吞入腹中，用强力的酸液腐蚀后再重新吐出白骨。最强悍的则是它那种强悍的再生能力，哪怕被人当场砍开肚子，它照样可以拖着肠子飞奔几十里，然后慢慢等伤口痊愈。
异民的太古战争时，经常使用这种可以快速飞奔的怪兽充当突击的奇兵，原本以为早已经灭绝的化骨龙，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出现在了这座东方的城市中。面对着如此麻烦的对手，胖子满脸烦恼的神情。周围没有其他家族的强者，而且就算打倒这只极其耐打的家伙对他来说也没好处，但万一被它逃出了结界之外，那可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妈的，不想出手偏偏得动手。”不止抱怨的胖子踏前了一步，恰到好处的卡住了化骨龙所有可能逃跑的线路，“回去一定得问他要奖金。”
“你们这些卑鄙小人！叛徒！！！”
化骨龙的额头上浮现出了一张扭曲的人脸，用充满怨毒的眼神望着挡在前方的陈烨，依稀可以认出是雷霆之息家族的第二号人物马斯托夫。
“我一定咬碎你们的骨头！！！”
不知何时，云层密布的天空又开始飘下了雨点，在结界上撞出了点点波纹，就像是在天空上开满了蓝色的花朵。感受着雨点与面部接触所带来的冰冷寒意，陈烨的嘴角不由浮现出了邪恶的笑容，反手从腰间抽出雪亮的盈风。
“老子一向命硬啊，你得有付好牙口。”
阴暗的夜风中，一辆黑色的奔驰在寂静的产业公路上高速行驶着，车内阴暗的灯光，照亮了湖边那异常冷漠的面孔。
天空中飘荡下豆大的雨点，在车窗上打出了点点水花，透过车窗望去，外面的世界渐渐变的一片扭曲。湖边出神的望着窗外模糊的影像，听任面色灰暗的司机，将车子驶向黑暗的远方。亮着车前大灯的奔驰，就像是一只闪着光芒的萤火虫，在黑暗中朝前飞舞着。
许久，司机才慢慢减缓了车速，将奔驰开进了旁边一道叉道中。
窄路两边的路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一盏都没有亮，除了车头灯所能照亮的范围外，整个世界一片漆黑。一辆早已停在路边的银色加长林肯，突然亮起了大灯，就像是等候已久的猛兽，睁开了那对凶恶的双眼，打量着眼前的猎物。
随着车门的开启声，林肯中钻出了几个朦胧的灰色身影，他们就像是撑着伞的幽灵般，走在雨水与黑暗之中。
身边的车门被人粗暴的拉开，一阵夹着雨珠的寒风冲入了温暖的奔驰车厢中，让湖边那细致白嫩的皮肤上浮现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一个满身雨水与香水味混杂的男人，悄无声息的坐在了湖边身边，凝视着头也不回的女人。
他有着一对细长美丽的蓝色瞳孔，瞳孔中却充满了贵族与上位者特有的轻蔑与高傲，满头暗红的头发用发油朝向梳着，紧紧贴在头上。在他的胸前不但佩着妥芮朵的家族徽章，同时还挂着一根银链，上缀着拥有3对翅膀的银饰，在银饰的中央镶嵌着三颗闪动着赤焰的火钻。
按照血族的三层九阶制，每一对翅膀都是一个阶层，而每一个阶层又按照碧玺晶体、红色石榴石与火钻的数量不同，被分为了9个阶级。哪怕是亲王，也只拥有三对翅膀2颗火钻，这位拥有三对翅膀与3颗火钻的男子，已经等于是拥有了血族贵族社会中，最为崇高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