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节
“什么血唤醒了青蛙?”老婆婆问:“我怎么没听蛮子说呢?”
“是一种螺旋型的血纹。”我说。
“这种血纹不是唤醒它的。”老婆婆想了想说:“我突然之间想起来了,蛮子说,如果以后万一青蛙镇不住鬼魂而不听控制,有一种办法可以控制它,那就是用螺旋形的血纹浇在葬它的地方就行了——我明白了,一定是有坏人控制了青蛙!老天爷,这该怎么办?”
第四卷 第十六节:欲壑终填
叶子暄这时问道:“大娘,依你所说,那只青蛙,本身是一只镇物,压制这里的恶鬼,如果它万一压制不住饿鬼,反被饿鬼控制,蛮子大师便让你们用螺旋血纹去控制它对吗?”
老婆婆点了点说:“就是这样,但是一直相安无事,所以几十年过去了,我们夫妇二人几乎都把这事忘记了,那蛮子说,这叫田螺印。后来随着我们的生意越来越大,儿子也长大了,当年我们接触蛮子的事,包括一些老街坊都知道的下葬青蛙的事。所以都说这里有一只聚材蛙,其实它根本不聚财,聚财的是这棺材型的房子。”
这是什么印不重要,最重要是,谁会知道这种印?
唯一的解释,就是老婆婆口中的那个预言人。
那蛮子也是好心一片,做积德行善之事,他告诉这夫妇二人,在屋中用青蛙背棺下葬,安抚那些饿鬼,这件事到这里也就算了,却又为何告诉他们利用这种地气,再做出一个升棺发财的风水局?他始终忘了一点,无利不起早,既然有这种风水局,那么以后肯定会因为利益起争端。
不过从老婆婆的口中,终于知道这排棺材型的商业门面,竟然这有这样的历史。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墙壁是九十年代的砖墙结构;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包工头说这棺材是七十年代的造型。
这时,包工头满脸的怒气:“大娘,既然有人教你那样念,那你儿子还要拆?”
老婆婆这时也满脸愧色:“真对不住啊,大兄弟,我这儿子也大了,不听话。我不反对他重建,但是反对他盖商场,按照那蛮子的说法,这地气就完全跑了啊,我也是想阻止他啊,但他一直埋怨我不懂商业市场,跟不上时代潮流,我说他是败家子,但依然不行,最后才遇到那个预言人,我把这说给我儿子听,他依然不听,没想到就真的死了两个,我说这些也是说给民工师傅听的,然望他们别继续拆了。”
叶子暄这时问:“大娘,你们抓那只青蛙当时有多大?”
“就是很平常的青蛙,只有半个巴掌大小。”老婆婆比划着。
“那你知道,它是当年刚长成的青蛙,还是长了几年的青蛙?”
老婆婆摇了摇头说:“这个不知道,我与我那老头儿在池塘中抓的,这有区别吗?”
叶子暄说:“当然有区别,如果是当年长成的青蛙,这种青蛙阴气会更重一些——其实与人一样,婴灵都很凶,这也是欲望作祟,因为还没有完全的看到这个世界,就死了,当然心有不甘。”
老婆婆说:“这青蛙长成之后,都一个样,谁会知道它是当年青蛙,还是几年青蛙呢?”
叶子暄说:“其实它是当年的青蛙,还是长了几年的青蛙都没关系,目前它可以号令那些魂魄为它做事,就说明它确实可以镇住这里的饿鬼,不过不知道是谁又用田螺印控制了它,这就显得很重要了,如果它要是当年的青蛙,我们就会更麻烦一些。”
“可是它现在不是正在喝石灰汤吗?”我说。
“没错,但另外一个问题又出来了,如果它真的在生石灰变成熟石灰的过程烧死,那万千饿鬼谁来制服呢?”叶子暄问。
听到这里,我不禁乐了,拍了拍胸脯:“不就是一些饿鬼吗?小黑与我的杨柳枝,包它们有来无回!”
叶子暄却摇摇头说道:“这根本不是办法,只有全部送他们去黄泉路才是正道。”
老婆婆这时说:“你们要真有办法能送走那些恶鬼,一定要送走,想来就怕,他们啃房子,啃我爹娘……”
包工头这时对叶子暄说:“这位大师,如果不是那只青蛙害了我那两个兄弟,他们是怎么死的?”
叶子暄对他说:“应该是大娘口中的预言人。他用民工血,还有新东帮的人血控制了那只青蛙,并将它从地下叫到地上。”
“干他娘的狗齤日的,我要是知道他是谁,我先给他几铁锤!”包工头恨的咬牙切齿。
“大娘说那只是一只小青蛙,怎么长这么大?”我问。
叶了暄想了想答:“我想我已经明白了,蛮子大师当初想以血棺引饿鬼,然后用青蛙镇鬼,既然是饿鬼,欲望比较强。而这青蛙本身就是属阴,而再加这血棺之中全是饿鬼,所以青蛙要想镇住这群饿鬼,必须也不断积蓄自己的实力,时间久了,就越来越大,最后,它不但可以镇住这群恶鬼,甚至可以号令它们。我想蛮子大师也应该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想着万一青蛙不敌饿鬼时,便用田螺的血来控制这只青蛙……”
说到这里,叶子暄又说道:“我还要验证一件事。”
随后便拿出墨斗,叫上我一起去坑边拉线,拉完线后又回到老婆婆身边说:“大娘,我现在正式告诉你,蛮子大师要你建棺材房子,一方面确实可以招来财气,另外一方面这棺材房子与血棺,形成双棺,共同安抚饿鬼,这样可以帮青蛙减少压力。”
老婆婆听到这里,不禁坐在地上,拍着腿说:“都怪我,我就不该听那个人的,是我咒死了那两个民工师傅。”
叶子暄说:“你去与那个女警谈谈吧,让她帮你找到那个预言人。”
老婆婆点了点头。
叶子暄向血蛙的坑前走去,然后从皮箱中掏出一只手电筒,向坑中照去。
这个坑不但大,而且深不见底,站在坑前,我便有眩晕的感觉,不由向后退了两步。
“那只血蛙是真死还是假死了?”我问。
叶子暄摇摇头:“不清楚。”
这时,我又看了看那个坑,确切一点说是用手眼观之,除了白色水与石灰产生的水蒸汽外,还有一股红色的光从坑中传出,估计这就是血光吧,同时还能看到许多瘦骨嶙峋的人不断从坑中爬出来,向路边的方向跑去。
我急忙告诉叶子暄。
叶子暄抱过小黑,看了看说:“这些饿鬼似乎并不像袭击我们的。”
“没听到那只血蛙的咯咯叫声,他们就乱跑?不会是血蛙真的死了吧?“
“如果血蛙真的死了,就没有东西镇住这些恶鬼了。”叶子暄说:“现在它们想去大街上!”
听到这里,我不敢再想后果。
叶子暄说道:“我现在马上招魂,不过在招魂之前,先要这个大坑填上,这里本来就像这些饿鬼的家,现在等于把它们的房子给掀开了,所以要想让它们回来,必须把坑填好,你拿着雄黄去把那些饿鬼先围住,不让他们上街,我去叫江娜帮忙填坑。”
我点了点头。
我以为他让江娜整队人拿着铁锹去往坑中填土,但很快发现,这根本不是,他是让江娜联系城建局。
这个城市每天的城市建设,除了挖沟还是挖沟,因此会有渣士车拉沟土,刚好可以利用这些渣土,填平这个大坑。
约二十分钟后,十辆渣土车便赶到了我们跟前。
我撒了半天的雄黄,功劳没白费,这帮饿鬼没有跑到街上去。
但是另外一个比较诧异的事情出现了,这些渣土车的渣土倒进坑中,就像什么东西也没倒进去一般,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这个口怎么回事?”我问。
“因为这里面全是饿鬼,所以很难填埋!”叶子暄说。
“那怎么办?”江娜也非常着急。
这时老婆婆突然说:“我一直做接生婆,为我积下不少的功德,如今这事,始终是因为我而起,就让我用我的功德去还债吧!”
她说到这里,来到坑前,我们以为她要做什么,却不想,她做了一个非常惊人的动作,纵身跳入坑中。
随着她的跳入,雨越下越大,将周围的土也冲进了坑中,不多时,这坑竟然真的填满了。
叶子暄看到这里,也叹了口气,来到坑的中央,站在那里烧了几柱香,又把包工头拿的生肉与白酒一块拿了过去。
用白酒浇了地面之后,燃起黄符念道:
荡荡游魂何处留存、虚惊异怪坟墓山林、
今请山神五道路将军、当方土地家宅灶君、查落真魂。
收回附体、筑起精神。
天门开、地门开,
千里童子送魂来。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勅令。
完毕之后,再拿出一些白米撒在地面上,用米打开阴间路,叩开鬼门关,希望他们这群1942年的饿鬼路上走的安稳。
这时我问江娜:“那个预言人,你有什么线索呢?”
江娜摇了摇头说:“没问出来,大娘就跳坑了。”
包工头突然说:“不会是南联帮的人吧?”
我听他说到这里,不禁想起有几个南联小弟来威胁包工头,说什么不让他们一哥投资,那么就别想盖成,难道唤醒血蛙的是南联干的?
于是我就把这事也讲了一遍,然后说:“那南联一哥也太牛比了,如果真这样,为什么那个监狱里蹲着的卡车司机说他们还怕王魁呢?”
“以王魁的本事,只需钉咒,便可以让他们全部死完,而且不知不觉。因为是跳楼所死,外界肯定会说,他们南联的人因为被追杀,所以才死。”叶子暄说。
“但王魁没有将他们杀死啊,难道南联背后真有高手?那会是谁?”我不由说道。
第四卷 第十七节:误送招魂符
包工头听我说南联帮如何如何,不由满脸疑问:“兄弟,那些南联的人又是对你鞠躬又是叫你龙哥的,你还对那个保安说你是南联的大哥,要招他做小弟,现在怎么一直说南联的坏话?”
说到这里,他仿佛恍然大悟,补充道:“你是警队派出的特务?不对,那种不叫特务,应该叫间谍?也不对,那个叫啥?对,是卧底!”
听包工头说这一番话,我倒不禁乐了,没想到他知道的还不少,什么特务间谍的全都说了出来,于是便笑了笑对他说:“大哥,我只是路人甲,当时咱们坐在路灯杆下闲聊时,我便说与南联帮没关系,结果你还不信。”
包工头也嘿嘿地笑了:“兄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与南联的人走的近,与民齤警同志也走的近……”
这时江娜冲我使了个眼色,将我叫到一边问:“这个人怎么知道你与南联帮的事?”
我随后补充说道那些南联帮过来威胁包工头时,见到我时先叫了一声龙哥,然后他就认为我是南联帮的人。
“以后不要随便把我们的关系。”江娜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也就是你们二人与警方的关系随便表露出来,要不然的话,对你们的人身安全很不利。”
“你还记得上次在二七广场,决战王魁时,那个下雨的晚上吗?南联的人看到了我们将王魁打死,同样也肯定看到了我们与你们之间的谈话。”说到这里,我向四周看了看说:“说不定,他们现在依然在看着我们。如果民工兄弟的死是南联高人害死,那么我们将这里完全破坏,他们一定会恨死我们。”
江娜叹了口气说:“看来你们进不去南联了,我们警方另想办法吧,不管如何,让这个帮派活不到小年,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从我内心来说,当那群南联小弟看到我后鞠躬叫我龙哥时,一开始我很害怕,怕惹麻烦,这就是从来没有进过城的人,突然有人告诉你,在城市中心有一套房子,这时的感觉不是惊喜,而是有些无措,有些感觉根本不可能;不过被他们叫了几次之后,我却有些受用,虽然还是不想与南联帮的人为伍,但他们叫我龙哥时,有种发达的感觉。
江娜说完之后,又来到包工头身边说:“你能为房东拆房,那你能不能联系联系房东,说他娘意外去世,让他来现场看看。”
叶子暄在一边说:“这位大哥一直在这里做工,却只知道房东,而不知道房东他娘,甚至当房东他娘出现时,他还以为是一个闹事的老太婆,这说明什么呢?房东与他娘的关系并不好。”
包工头点了点说:“这位大娘我真的不知道是房东他妈,我当时只知道她住在附近。”
江娜叹道:“不管他们母子关系如何,我只想让房东知道,他娘死了,这种事不论从道义上还是从情份上,我们都应该通知到。”
叶子暄说:“因为这房子,无辜死了不少人。如果不是有人从中做梗,那么两位民工兄弟不会死,那个镇饿鬼的青蛙也不会出来危害世人,这个人我一会将他找出来。”
江娜听后马上又笑出一朵花来:“我相信你。”
“嗯,我们一定会将他找出来。”我急忙补充了一句。
这时江娜对包工头说:“大哥,还是打电话告诉房东吧,咱别管他们之间母子感情,就算再不好,在咱们这些外人面前,他装也得装出母慈子孝的样子来。”
包工头点了点头,但是当他拿起电话时,才发现手机也湿了。
“算了,我回头查一下,然后通知他为他娘上坟。”江娜说到这里,然后说:“你们手中那五把刀,我要带回去。”
我点了点头,把这五把刀交给了她。
不过那个黄金做的佛牌我没上交。
毕竟能爆出来这种比较值钱准备的几率还是很小,每次除了刀还是刀。
如果把这个黄金佛牌融化后做成粗粗的金链子,绝对比那个装比的金链子男戴个假金链子要强许多。
我没把佛牌给江娜,她没要,接着便准备鸣金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