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尔蒙陷阱 第39节

  几道视线齐齐投过来,向毅动作顿了顿,把汤碗搁到周姈手边,面上云淡风轻。
  姑姑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望着他,继而很有风范地挥了下手:“行了,你不用回答了。”
  ☆、第48章
  姑姑家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另外一个小区,步行十几分钟的路程。离家一年,许久没人住过,已经落了一层灰。一帮人浩浩荡荡过去打扫,老太太也要凑热闹,灰尘太多,便找了个口罩戴着,端坐在沙发上,做战斗总指挥。
  家具上都蒙了白布,因此打扫起来并不费力。向毅和周姈负责厨房,上上下下都清理过一遍,顺便拿带来的材料煮了一锅糖水。
  收拾完,一帮人围坐在客厅里聊天喝汤,老太太问:“过完年什么时候走哇?”
  “不着急,过了十五再走。”姑姑说,“这回多陪你们待几天。”
  女儿能留下来陪自己,老太太自然开心,不过同时也忧心忡忡地:“你这寒假放的比小学生还长,生意不做了啊?”
  “反正现在生意不错,今年的小目标已经完成了,多休息几天嘛。”姑姑笑呵呵道。他们一家都不是上进的性子,从来没什么发大财的想法,赚的钱够生活便已经心满意足。
  作为目前家里年收入最高的顶梁柱,钱孝子立刻举着筷子一脸嘚瑟地说:“你们俩干脆直接退休得了,我养你们!”
  “哟,我儿子出息了啊。”姑姑笑着挠了挠他的下巴,“听你姥姥说你最近赚了不少钱呢,是不是去卖身了?”
  其余几人都笑起来,周姈低头喝糖水,眉梢眼角也尽是压不住的清浅笑意。讲道理,三金当初确实真的差点卖身给她呢。
  向毅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瞥她一眼,手在桌子下面抓住她,惩罚地捏了一下。
  钱嘉苏心情好,被挤兑也完全没生气,只是指着自家不靠谱的老妈,向老太太告状:“姥姥,你看看我妈,为老不尊。”
  “哎呀开个玩笑嘛,”姑姑笑嘻嘻地,“儿砸,过年请我们大家旅游呗。”
  “你们想去哪里,新马泰日本欧洲随便挑!”钱嘉苏爽快地答应,然后咧着嘴转向周姈,“姈姐跟我们一起去吧。”
  全家一起旅行,她到底是外人,不太方便吧?周姈下意识望向身边的向毅,刚好他也看了过来。那眼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周姈笑了下,回答:“好啊。”
  聊到兴头上,不知道谁起的头,几个人转移战地上了家里的自动麻将桌。
  向家堪称麻将世家,向毅和钱嘉苏都是在耳濡目染中自学成才,根本没有人特意教过。姑姑和钱嘉苏对麻将尤其钟爱,二话不说先挑好了位置坐下,老太太也兴致高昂,乐呵呵占了一方席位。
  最后一个座位,向毅把周姈拉过去坐下了,自己则在她身后观战。她出门没带钱包,他便自觉上交了自己的。
  老太太也没带钱,向毅正要从钱包里拿一些给她当本钱,老太太还不要:“不用不用,一分钱不带照样赢哭你们。”
  钱嘉苏也在一旁大言不惭道:“你们别让了,反正待会都是我的哈哈哈。”
  周姈不常玩麻将,似乎也不太会玩,码牌出牌的速度倒是很快,就是水平飘忽不定。向毅看了一会儿,只能用四个字来评价她的牌技:乱打一通。
  直到周姈再次将一张可以听牌的三饼丢出去,向毅终于忍不可忍了:“怎么打那张……”
  话刚说一半,老太太喜滋滋的声音响起来:“杠——!”
  周姈转过头,冲他眨了下眼睛。
  “……”仔细想一想,她之前乱打的那些牌,确实全部都是喂给了老太太。她有意哄奶奶开心,向毅便默默住了口,不再说什么了。
  好歹她还是怜惜他的钱包的,偶尔赢个一两把,没让他输得太惨。
  “你来打吧。”玩了两个多小时,周姈也累了,打着呵欠起身,想换向毅上阵。
  向毅跟着站了起来,却没上桌,叫坐在姑姑身后的姑父来替。他准备带周姈回家,临走前问老太太:“你晚上在这里住吗?”
  老太太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往年也是这样,打会牌困了就直接在这里睡了。不过向毅这么一说,她立刻抬起眼睛,揶揄地笑:“好好好,我不回去,你想干嘛干嘛。”
  众人都心照不宣地笑起来,周姈懒腰伸到一半,身体僵住,硬生生收了回来。
  被长辈开这种玩笑,总觉得羞羞的啊。
  两个人一道下楼离开,外面冷风凛凛,周姈刚缩了缩脖子,向毅便转过身来,把她羽绒服的拉链拉到了最顶端,十分霸道的贴心。
  这种时候乖乖听话就好了,这是周姈的经验,由他给自己整理好,笑眯眯地说:“你背我吧。”
  向毅便配合地背过身去:“上来吧。”
  他人高马大脊背挺直,站在那里跟山一样,周姈伸手搭在他肩膀上,跃跃欲试,但好半天都没摸索出爬山的路线,在他背后幽幽问:“怎么上去?”
  “笨。”向毅话音里带着笑,微微弯下了腰,方便她上来。
  但这高度依然必须跳起来才够得着,周姈让便他别动,一边往后退,一边活动着手脚。幸好今天穿的是件小羽绒服,不至于施展不开。
  向毅弯腰等了片刻,没动静,便直起身回了下头——周姈从老远的地方助跑,看到他转身也没停,笑着朝他冲过来。
  向毅站着没动,周姈速度也没减,跑到他跟前按住他肩膀,起跳的架势已经扎好,却又猛地刹住了车——她还是不知道怎么跳上去。
  犹豫了片刻,她终于还是自暴自弃了,干脆用手臂圈住向毅的脖子,将一条腿抬起来,放在他腰上。“你抱我吧。”
  向毅就笑她:“你怎么这么笨。”说完托住她的臀部,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还颠了一下。
  周姈也不恼,只是觉得这个正面刚的姿势略羞耻,腿夹着向毅的腰,双手攀着他,一点一点转到了他背上。调整好姿势,她满意地在向毅脑袋顶上拍了一下,“驾!”
  把他当马呢?向毅反手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这才背着她慢慢走入夜幕深处。
  她体重不算轻,对向毅来说却不值一提,一路将人背回家,上到三楼,脸不红气不喘地。进了家门,周姈还是不愿意下来,抱着他的脖子,脑袋挨着他,撒娇道:“你再走几圈。”
  “上瘾了?”向毅大概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是怎样一副高冷的面孔,就这么背着她在客厅里走起来,丝毫不觉得这种行为很傻。
  “喜欢你背我。”
  周姈说着,将微凉的手从他领口伸了进去,先贴在他皮肤上暖热,又坏心眼地去逗弄他胸前的小红豆。向毅脚步一滞,接着忽然加快了步伐,大步穿过客厅,把她背进房间。周姈在他肩上偷笑,不忘脚一勾将房门合上。
  今天晚上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刚好她的身体状况也已经完全恢复,好几天没能尽情尽兴地玩,难得有了机会,周姈颇有兴致,人还在向毅背上没下来,就勾着脑袋将双唇送了过去。
  向毅明显也很亢奋,把她从背上转移到身前,按到墙上就是一通亲。
  终于不用再担心动静太大吵到隔壁的人,两个人都放得很开,彼此都恨不得将对方吃掉似的,唇舌和身体都紧密交缠。
  绵长的热吻过后,两人的呼吸都变得很急,身上也是凌乱不堪。周姈背部贴着墙,紧紧抱攀着他的肩膀才不至于滑下去。她上身的衣服早已经不成样子,羽绒服被丢在地上,毛衣领口扯得大开,向毅的头正埋在那里仔细品尝。
  周姈闭着眼睛昂起头,却习惯性咬住下唇,将所有叫声都按捺住。
  “叫吧,”向毅抬头的时候,看到她那副隐忍的样子,将她的下唇从牙齿下解救出来,亲了一口,低声诱哄道,“没人在。”
  说完,他再次埋首下去,含住刚刚被冷落了的另外一边。周姈轻哼一声,抱住他的头,细碎的□□终于从微张的唇间流泻出来。那娇软的声音让人难以抵抗,向毅大手在她臀上狠狠一抓,就地扒掉了那条碍事的裤子,解开自己的拉链,迫不及待冲了进去。
  一次完毕,向毅犹不尽兴,周姈进浴室洗澡的时候,他硬跟着挤了进来,要一起洗鸳鸯浴。周姈正抬手扎头发,他又从背后贴上来,双手在她身上作乱。
  “别闹,”周姈笑着躲他,“不要在这里玩,其他人还要用呢。”
  向毅很听话地“嗯”了一声,手上动作却不停。周姈扎好头发,拿开他不听使唤的手,将花洒塞了进去。
  他今天精力格外旺盛,洗完澡回房间又折腾了两次才罢休,周姈叫得嗓子都快哑了,身心都餍足的向毅套上裤子,去沏了杯蜂蜜水回来,你一口我一口地喂她喝掉。
  夜已经深了,向毅关了灯,把软软的女人搂到怀里,舒适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周姈在他胸前推了推:“定个闹钟啊,我明天还要去开会。”
  好几天没去公司了,明天的例会不能缺席。
  “几点?”向毅问。
  周姈的眼睛已经快睁不开了,睡意朦胧地回答:“十点……”
  向毅设置好闹钟,在她额头上吻了吻:“晚安。”
  翌日一早,周姈在聒噪的闹铃声中苏醒,浑身上下都觉得很乏,翻了个身,脚在被窝里摸索,找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腿,蹬了一下。
  向毅其实醒了有段时间了,想让她多睡会,便没叫她,胳膊被她枕在脑袋下面,怕弄醒她也不敢抽出来。他伸手按掉了闹铃,把周姈的头从被子里扒拉出来:“十点了,该起了。”
  “再睡十分钟……”周姈哼哼唧唧地,抓着他的手一起赖床。片刻后,又猛地一下弹起来,惺忪的睡眼瞪着他,难以置信似的,“几点了?”
  向毅被她一惊一乍的反应搞得摸不着头脑,转头瞄了一眼准确的时间:“十点零八。”
  “啊!迟到了!”周姈低喊了一声,焦躁地抓了抓头发,蹙着眉头埋怨向毅,“不是让你定了闹钟嘛!”
  莫名其妙被问罪的男人坐起来,一脸无辜:“……你不是说十点?”
  “十点的会啊!”周姈气恼,抬起脚就往他胸口踹。不晓得是刚睡醒力气还没恢复腿发软,还是男人体格太结实,向毅动都没动一下,她自己反而身体一歪倒在了床上。
  ☆、第49章
  想要踹他反而自己摔倒,她倒在床上的模样可爱到不行。向毅好笑不已,大手一抄将人捞起来:“你在碰瓷儿吗?”
  周姈恼羞成怒地张口去咬他,向毅任由她用牙齿在自己肩膀上一下一下地磨,一边纵容地笑:“好了,我的错,赶紧洗脸吃饭,我送你去。”
  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化妆,两人一道出门,到街口的早点铺子买了几个包子。
  向毅送她,将车开得又快又稳当,周姈慢吞吞吃完包子喝完豆浆,刚刚好抵达大元大厦。她拿出口气清新剂喷了一下,解开安全带,探身在向毅侧脸亲了一下。
  下车前眨着眼睛问他:“下班来接我吗,表哥?”
  “嗯。”向毅打量她两眼——裸粉色的千鸟格西装西裤,休闲而优雅,外面白色的及踝羽绒服,是被他强行裹上的。向毅很满意,又解下自己的围巾,套到她颈后。
  周姈失笑,配合地将围巾缠起来,打开车门,迈出长腿,弯腰给他一个飞吻。
  然后雄赳赳气昂昂,一身武装地走进大堂,前台的小妹妹差点惊掉眼珠子:“董、董事长?”
  周姈摆了下手,大步走向电梯。
  她推开会议室的门时,已经脱下了严重影响她威严的羽绒服和围巾,一身靓丽。例会已经进行到一半,几十号人俱是一停,盯着整整迟到了四十分钟、依然面色从容姿态优雅仿佛闲庭信步一般的董事长。
  周姈坐下来,微微一笑:“不要看我,继续。”
  众人依旧面面相觑,神色似有几分古怪。尤其是坐在她手边的时俊,脸色黑如锅底。
  周姈不明所以,视线对上某个关系不粗的女经理,对方不动声色地抬手碰了下自己的脖子。
  向毅那个挨千刀的……周姈强自镇定地将刚刚赶过来时特意束起来的头发重新解开,拨到一侧。
  时俊将手中的笔往桌子上一搁,声音有些重,众人的目光便都转移了过去。他沉着一张脸:“愣着干什么,讲完了?”
  正在发言的人连忙重新接上刚刚的汇报进度。
  除了例行终结和讨论外,本次例会还设计到公司开年第一个重大项目的部署。
  大元与钟非国际在时俊和钟念微订婚之时达成了合作意向,拟斥资数十亿,建造一座汇集购物中心、休闲街区、商务办公与城市公寓几种形态为一体的大型城市综合体,目标地点便在周姈最爱的那座海岛城市,目前已经成功取得该市中心地域的地块。
  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绯闻事件,使钟念微得以如愿取消了婚约,时俊也借此机会在与钟家的谈判中,拿到了让利一成的补偿。
  项目已经提上日程,年前还有一些前期事宜需要处理,周姈下周便要亲自去出差。
  会议结束时,时俊与她一前一后走出来:“你不是喜欢去那里过冬吗,这次出完差就留在那边吧,提前放假,好好休息一下。”
  “唔,再说吧。”周姈敷衍应了一句,拿出手机,拨给钱嘉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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