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我这不是也舍不得你嘛!”
  听了隋旭初这句话,余当当才算是露出了笑脸。
  状似贤惠地道:“该去就去,我才不会拖你的后腿。”
  两个人又腻歪了一会儿,这才出了冬霜馆。
  一前一后,走在回主宅的路上。
  恰逢,蒋晔从夏桑馆回来。
  隋旭初拉着余当当躲在假山的后面,看着蒋晔进了门,直到三楼他的房间亮起了微弱的壁灯,这才让余当当悄悄地上了楼。
  出国,压根就不在隋旭初的考虑范畴之类,毕竟上辈子都已经出过了,也就不新鲜了,出国的准备自然是做给别人看的。
  看刚刚蒋晔的样子,应当是又与余叮叮混在了一起。
  如此,他就更不可能出国了。
  他怎么能放心的下,让余当当独自一人面对着余家如才狼虎豹一般的女人们!
  不过,不出国这事儿,不能告诉余当当,第一个知道的不应该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可能最近的发文时间都会是这个时候,这几天中午总是犯困,就和孩子一起午睡了,中午码不成字,就只能等着孩子晚上睡觉了才能码,所有发文就是这个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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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3
  余家“平静”了两天。
  两天之后,安雨晴和余江民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这一趟,两人出去了约莫半年之久。
  说实在的,余老太爷因为担忧着余江民的身体,颇为埋怨安雨晴。
  可一见余江民晒黑了但明显结实了一些的身体,那埋怨便化作了云,被风吹上了天,消失的不见踪影。
  安雨晴拿出了两个人的签证和机票,这些都是证明他们没有作案时间的物证。
  但是这些仍旧不能解除余兰芝的“疑心”。
  她道:“人离开了,难道就不能买通当地人邮寄东西吗?这不是件很费周折的事情。”
  余兰芝的话有些胡搅蛮缠的意思,却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余江民顺着的她的理论道:“照你的意思,很多人都有嫌疑,都可以买通在美国的人邮寄东西回来。这不是件很费周折的事情,有钱能使鬼推磨。”
  如果辩论下去,这将是一场很难分的出胜负的辩论比赛。
  可能是兄妹,也可能是碍于老爷子在场,余兰芝和余江民很有默契地同时道:“那就赶紧查吧,只有结果才是最能够让人信服的。”
  有刘真芹在,余叮叮可比前几天镇定的多了。查吧,查吧,反正什么也查不出来。就让该死的姑姑紧咬着该死的三婶不放,咬死一个少一个。
  蒋晔半真半假地试探过她从美国邮寄回来的零食是不是她和刘定所为,还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不会告诉余兰芝。
  她当然是一口否认。开玩笑,还当她是当年的余叮叮吗,那么天真那么傻。
  知道现在他在她眼里相当于什么吗?
  一根黄瓜而已。
  他们不过就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罢了。
  查就查了,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事查不出来,余兰芝定不了安雨晴的罪,安雨晴也甭想彻底的洗脱嫌疑,这就是一桩悬案,也就是查着查着就此搁浅的命运。
  余家又“平静”了两天。
  来了个好消息。
  学校里通知蒋晔去拿剑桥的通知书,余兰芝喜得眉开眼笑,逢人就得瑟。
  安雨晴心道这蒋晔的通知书都已经到了,隋旭初的怎么还没来呢?
  难不成是没有录取?
  怎么可能?她的儿子可没有比蒋晔差半点,蒋晔能被录取,她的儿子就没道理不会被录取。
  于是,安雨晴打了越洋电话过去查询。那厢的人回复并没有收到有关隋旭初的入学申请。
  这入学申请明明是她和隋旭初一起填好的,包括其他的一切相关事宜都是她帮助他一起完成的,只有邮寄这一项是他自己去的。
  难不成这其中出了什么问题?
  这时候,安雨晴并没有怀疑隋旭初,甚至还担心他知道这一切会不会受不了打击。毕竟出国留学,也算是这孩子人生中的头一件大事了。
  她犹豫着不敢告诉隋旭初。
  但纸是包不住火的。
  蒋晔已经拿到了剑桥的通知书,是得好好庆祝一番的。余兰芝老早就回了家,亲自去了厨房,指挥着做那做这,反正做的都是她家孩子最喜欢吃的菜,也不顾别人家孩子的口味是什么样的,还振振有词地道:“阿晔就快要去剑桥了,再不给孩子多做点儿好吃的,怕是去了那边再美味的东西,也不及家里做的好吃。”
  这话说的其实也在理,这个时候的余兰芝也真的很像一个慈母。
  刘真芹在一旁酸溜溜地道:“哎呀,这可真是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啊,儿行千里母担忧。要不咱们日理万机的知性美女主持怎么也抽不出时间做这些啊!看看,还是母爱伟大。”其实还有一句潜台词,也是关于慈母的典故,那就是“慈母多败儿”。
  拜那盒加过料的马卡龙所赐,刘真芹事事针对的对象,由安雨晴转移到了余兰芝那里。
  自己家的孩子是宝,别人家的孩子就是可以踩在脚底下的烂石头了?忽而,她又想起了自己嫁的那个没心没肝的臭男人。便想,余兰芝果然是余家的人,心狠和自私便是余家人的共性了。
  这就扯到血统的问题上了,刘真芹的一棍子打死了很多人,余当当躺枪了有没有,余江民躺枪了有没有,就连她自己的女儿余叮叮也是余家的人好不!
  今儿余兰芝的心情特别好,没理会刘真芹那嘲讽似的语气。不理会不代表不在意,余兰芝安慰着自己逞一时口舌之快,没什么意思,再说了大好的气氛不能这样被搅合了。她是谁啊,余兰芝啊,这家里唯一的职场女性,外强内也强,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被恶心的!
  不是你波儿大,就会有奶。也不是你现在笑,就能笑到最后。
  等到她儿子剑桥留学归来,哈哈,看她们谁还能笑的出来。
  余兰芝藐视地扫过刘真芹,又扫过安雨晴。前者的脸色好像不太好看,后者没什么表示,可看那样子好像在当机。
  是了,当机就对了,阿晔的通知书都到了,隋旭初的还没影呢!
  好几年了,蒋晔和隋旭初并列第一,总是叫她高兴都高兴的不彻底。这一回,终于真正的扬眉吐气。
  这感觉真好。
  吃饭的时候,一脸惊喜的蒋晔道:“哇,今天好丰盛啊,全是好吃的。”
  余兰芝道:“那可不,今天的菜可是妈妈专程为你准备的,庆祝我的儿子拿到了剑桥的通知书。不过可不要太骄傲哦,要再接再厉。”
  蒋晔:“谢谢妈妈,我一定不会辜负了妈妈的期望,还有外公和爸爸。”
  “妈妈知道,你一定会是妈妈骄傲的好儿子。”
  其他人……-_-|||
  表演时刻终于结束,一顿饭吃的也不能不算舒心,但有多舒心也不尽然,不过是每个人都有想法。
  蒋甜甜(羡慕嫉妒恨):哼,妈妈果然最爱的是哥哥。
  蒋邦(唉,唉,唉):终于要走了,再也不用一看见他的脸,就想起来那个贝斯手了。
  刘真芹(不屑):什么玩意儿,知道的是出国留学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儿子竞选总统成功了。
  余叮叮(惋惜):又快没黄瓜可以用了。
  安雨晴(纠结):我的旭初可怎么办好呢?
  余当当(唉……):隋旭初的通知书估计也快来了。
  余老太爷、余天民、余江民(最纯洁):哎呀,真高兴啊!
  隋旭初:怎么还没有人提到我?
  不急,不急,晚饭才吃了一半。
  果然,余兰芝为了保持体形,吃到七八分饱的时候,便放下了筷子。没事儿可干,得寻点儿乐子不是!给别人添堵。就是一项特别有意思的游戏。
  她似不经意一样地提起:“旭初的通知书估计这两天也该到了,赶明儿我带着阿晔和旭初一起去挑选要带出国用的东西,虽然不在一个学校,但离得应该也不算太远,平时放假还可以走动走动。在家的时候不觉得什么,一离了家你们就知道对方有多亲近了。哦,对了,旭初申请的是什么大学啊?”
  “耶鲁。”余当当抢着回答道。她真为余兰芝的智商捉急,都不知道隋旭初申请的是什么学校,还“离得应该也不算太远”,拜托,一个在y国,一个在m国,好不好!隋旭初申请的可是m国耶鲁大学最有名的商学院。
  就是怎么隋旭初的录取通知书还没到。
  余当当联想到前两天隋旭初说的“你就没想过,我不一定会出国?”难道真叫隋旭初一语成谶,没有录取?
  呸呸呸,余当当在心里呸着自己,童言无忌。
  这时候,隋旭初说话了,起初好像有点儿犹豫。
  只听他道:“其实……我……的录取通知书已经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隋旭初吸引了。
  余兰芝的脸瞬间垮下去了不少,却还是牵扯出了一丝笑容。难道这就是命运,为什么又像那个该死的并列第一一样,高兴都不让人高兴的痛痛快快。
  安雨晴是惊喜坏了,赶忙道:“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说呢!”
  隋旭初又犹豫了一下,接着道:“其实耶鲁大学的入学申请书我并没有邮寄出去,我报了另外一所大学,是国内的……军校。”
  安雨晴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了,不敢相信地问:“你说什么?”
  “我报了国内的军校,已经被录取了。我想现在并不像十几年前,是国外的月亮不较圆,现在国内飞速发展,无论是教育还是其他方面,并没有比国外差的多远,在国内上大学也没什么不好。”隋旭初坚定地道。
  这都什么事啊!太逆转了吧!还是隋旭初的脑袋被驴踢了!余兰芝真想哈哈大笑,她的儿子这一次可是板上钉钉的独占鳌头了。
  安雨晴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这个刺激,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倒是余老太爷别有深意地看了看隋旭初,淡定地道:“不想出国上大学也没什么,国内几所名校的商学院也是很不错的,可是……你为什么要报军校?”
  其实余老太爷并不执著于非得让孩子出国留学,像他们这种家庭,出国留学不过就是镀金,学到学不到东西与今后的职业规划并没有多少联系,不过是在以后和相当规模的企业交往的时候,说出去更有派头而已。譬如,他不会因为蒋晔上了剑桥,而将来假如余叮叮和余当当上不了剑桥,就铁定会把余氏交给蒋晔。
  衡量一个合适的继承人,要看的是综合的素质。能力是其一,品质是其二。
  隋旭初想了一下道:“具体我也说不好是为了什么,可能是在振鹰中学久了,习惯了军事化管理的生活,就想着真正的去上个军校。”
  他的表情和语气都带了些迷茫。
  余老太爷点了点头,谁也看不出他眼睛里迸发的火花究竟是属于哪一种情绪。
  只听他道:“好的,我尊重你的选择。”
  这时候,安雨晴像是陡然清醒了一样,想着隋旭初既然早就有想法为什么不肯和自己说,又想着自己被他瞒在鼓里还担心的要死,便抬起了手,想要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可她到底不是余兰芝,手抬了半天也没能落下去,最后气呼呼地道:“我不尊重你的选择。”便头也不回地出了主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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