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余克齐看了我一眼,也握紧我的手,「我真的很信任你,这点我没骗你,我只是、只是……。」他叹了一口气,「对自己没信心罢了。你看,你总是可以很快就跟大家相处的很融洽,不管是女的还男的,都很喜欢你,尤其是男生,你随随便便就可以讲出一堆跟你要好的男生朋友,我知道那是你的交友圈,我不可以限制你不跟男生做朋友。」
  「可是我总会想,在你身边的男生那么多,要找一个帅的,对你来说根本不是问题,我很怕你身旁那么多帅哥,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你就喜欢上他们,觉得我比不上他们。所以我真的不是对你没信心,一切都是我的问题。」他垂下头,看着地面,像是孩子一样,在担心什么。
  听完这些话,要我说不感动是骗人的,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如此烦恼,而烦恼的问题竟然是为了我,这是我从未想过的。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他喜欢上我这件事,已经像是一场梦了,我哪敢再要求他为了我吃醋,为了我而烦恼,为了我想这么多这么多。
  尤其是在我面前毫无保留的展现他无助的那一面,这是多么不容易看到的一面啊!说不定至今只有我与他的家人看过呢!对此,我如何不感到感动、不心动呢。
  走上前去,紧紧的抱住他,想证明我有多么喜欢他,想给他安全感,想要他完全的信任我,想告诉他,他很好,他不需要对自己没信心,想表达的有很多很多,而我选择用拥抱来传达。
  「小齐,其实到现在,我仍会觉得我们在一起是一场梦,我还是认为你不可能会喜欢我,因为在不久之前,我发现我们几乎没什么共同点,你喜欢待在安静的图书馆、我喜欢热闹的地方,你喜欢山上、而我却喜欢海边,在更之前一点,我们甚至不认识对方。就算这些都不要理它,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你吗?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的外表,咳,好吧是有那么一点,但我更喜欢你,是因为在我遇到困难时你都会在我身边,儘管有时你总会骂我笨,但你还是会帮我一起解决。」
  「我喜欢你,是因为你的个性,是因为你总是会陪在我身边。你说你害怕,其实我比你更害怕,你除了嘴巴有点坏,其馀的根本堪称完美,跟你比起来,我除了有自信,还有外表也长得不错之外,我怎么比的上你?现在外面长得漂亮的女生很多,我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有时跟你走在外面,遇到比我更漂亮的女生,她们总会说:『那女生也没长得比我好,凭什么配上这么好的男生?』我听到时,虽然表面跟平常一样,但心里仍会有点难过啊,虽然我觉得我跟她们是也没差到哪里去。这么说来,我岂不是比你更害怕?」
  听闻,他也抱紧我,「你别怕,我不会不喜欢你,那些爱讲的人叫让他们去讲。而我,有你这些话我就不怕了,所以你也别怕了。」
  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喜悦,这人还真是……我讲那么多话,他竟然几句话就结束回答了,呵,不过他就是这样,话少,至少他会跟我说实话那就好了。
  解决了他的没安全感,我心情大好,嘴角微微上扬,抱紧他的手仍迟迟不放,直至片刻,他原本倚靠在我肩上的头抬起,轻轻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我以为我们终于要离开这个站的够久的位置,往我们的下一站出发。手正要放开时,他突然捧住我的脸,接着他的唇便覆在我唇上。
  「等……呜……等……。」这里可是街上,很多人会路过,我不想在这里亲吻啦,很害羞耶!我尝试要开口跟他说话,「这里……很多……呜……。」但他却不放开,不让我讲话。
  甚至、甚至……趁我刚刚说话时,把舌头放进来!是有没有这么热烈,我都害羞了!
  不晓得过了多久,也许他终于良心发现,在我氧气还没被吸走前,终于放开了我。头靠在他胸膛上,听着他极快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有频率的跳着。然而他接下来的一句话,瞬间让我的心跳跳的比他还要快──
  「我好喜欢你。」
  双颊热了起来,超级霹靂无敌烫,要是有一锅水在我脸颊上,我相信那锅水一定马上起泡泡滚了起……算了,这实在是太噁心了,我蓝筠芸美丽的脸庞怎么可能会拿去煮水呢,噢,别担心,当然你们也不会,这只是个比喻,别太认真啊。
  总之不管我脸到底有多热,至少害羞的确让我从头到脚都温暖了起来,也的确让我像石头一样,一动也不动,只能怔怔的站在原地,原本环住他腰的手也瞬间僵硬了起来。我的天天啊,我怎么都不知道甜言蜜语既然威力如此惊人,尤其还是这种突如其来的告白。要是哈利波特在佛地魔面前讲甜言蜜语,我相信佛地魔马上被打败,根本做不了七集。
  看我愣住的模样,眼前的余大爷似乎很满意,笑脸盈盈的轻轻的拍了拍我的头,就抓起我可爱、细緻的手,终于动了双脚离开原地。两隻手晃啊晃,瞥然,我想起了一件事情,一件我至始至终都搞不懂的事。
  「噯,小齐,你还没跟我说为什么你会来读这间学校耶,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之后会跟我说,那现在……可以说了吗?」小心翼翼的提问,就怕他会不高兴。
  但没想到,他竟然爽快答应,「可以啊。摁……该怎么说好呢?我说了,你、你可别笑我。」我点头如捣蒜。每个人心中觉得重要的东西都不一样,儘管那在我们眼中是多么渺小,我们也不可以瞧不起。说不定,他未来可会因这渺小的原因,而有个完美的未来呢!
  他思索了一会,搔了搔头,才开始道,看得出来他很紧张,「就是、就是,想给你读同一所大学,这样可以一直待在你身边,怕你被别人追走……。」愈说愈小声,但很不幸的,我耳朵可好得咧,他说的每句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既然听得很清楚,那我当然要先大笑几声,「哈哈哈哈哈。」我笑的差点上气不接下气,最后我当然得到他一个超大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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