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5 比目鱼的红顏祸水

  『等等！』
  他叫了声后，深呼吸了几口气。
  是在做吃我好几十吨重拳头的准备是吗？
  赶紧吧，省得等等还给你时间深呼吸几口气。
  就在下一秒，前些时间脑海里的所有的想法全都殆尽，转而代之的是，带给我身心无比大的衝击。
  『你……』我朝着他的方向看去，只见他对我招招手，要我过去那。
  我怎么走的动？
  那张纸上的字像是有魔法一样，定住我的脚，和我的脑部运转。
  『洪紫纹！过来我这！』他又唤我第二遍，要我赶紧过去他那。
  我抓着这张纸条，听着他话慢慢地朝他的方向前进。
  这个时候，才比较像是女主角一样。
  速度之慢，我才觉得这个十步的距离，有些近。
  『我喜欢你。』
  在我刚踏入第九步，他就对我说道。
  『你怎么能傻成那样啊？一个人在那气成那样，完全不搞清楚事情的来头去迈，就私自硬脾气，你唷！』他轻推了我额头一下。
  『跟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他笑道，又露出那两颗酒窝。
  那两个酒窝彷彿有魔力一样，彷彿能将我封印在那里面。
  『洪紫纹，你现在是当机吗？』他再道，而我依旧无语。
  我不是当机，我只是，不知道能说什么。
  『紫纹？』
  他的脸突然间放大，他的鼻子和我的鼻子彷彿谁再不注意前进一些，就会撞在一起。
  『啊！』
  『怎么样？恢復运转了啊？』
  我看着他那张笑脸，突然又想打他。
  『你就再白目一点！白目一点啊！』
  我打他，用力打，发自内心地打他，打到最后却渐渐哭了起来。
  『誒！你怎么哭了？你、你怎么了？我……我刚刚有用到你哪里吗？是痛吗？你到底怎么了啦！……』
  『你真的喜欢我哦？』我抬头寻视，看着他问。
  『当然啊！』
  『喜欢我哪里啊！我那么兇！』我掛着泪说着，那模样肯定很丑。
  『全部。』他突然笑了起来。
  平常比我还要幼稚，像个小孩的他，突然间像是比我大上几岁的大哥哥，温暖的抚着我的头，将我拉向他的胸怀。
  『所以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来自他的胸腔的声音，字字像是从内心发出来的心声，无比震撼。
  我点头。
  害怕他看不见，用力的点了好几下如同捣蒜一样。
  直到他将我的头定住，我才安稳的靠在他的怀里，擦掉脸上的泪水，轻轻地勾起了幸福的嘴角。
  故事又再次停顿下来，这次我不敢擅自说话，就害怕打扰到紫纹姊去思念那个男孩。
  「老梗吧？」
  我并没有回应，因为我知道，紫纹姊也不是说给我听的。
  「很老梗，却能让人记住很久，这他可阴险的呢！」
  「怎么办，我有点想他了……」紫纹姊喃着，嘴边噙着一抹苦笑。
  有种无能为力，想要施力却又不知能从哪发力一样。
  这种感觉，从旁人的角度来感受，都令人难受，何况是紫纹姊呢？
  「那别说了吧！我听到这边就好了。」我道，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紫纹姊的表情。
  上次听洪彦说紫纹姊每一年在她男朋友的忌日，都会在那陪伴好几个小时。
  那样深情，紫纹姊怎么可能好受，更别说要求她讲述他们的故事，根本是让她再痛苦一回。
  我突然间后悔让紫纹姊讲这个故事。
  「你不想听了吗？」紫纹姊朝我看来，「可是我还想讲。」
  紫纹姊眼里的那份坚决够坚毅，只怕起了水雾。
  「紫纹姊……」
  「放心，我讲的到结局，」紫纹姊朝我笑笑，「结局就快到了。」
  「可能……我们的相遇与在一起都太过于平顺了，根本一切无阻，才会被老天爷看不惯，带走他吧……」
  那样的语气和表情，看上有多心酸就有多心酸。
  『还是这件早餐店好吃！』
  眼前的人大口塞进蛋饼，夸张之举是，他已干掉第四盘！
  『凡事刚好就好，见好就收。你今天吃那么多盘是怎样？想撑死是不是？』唸归唸，我依旧把我贪心多点的鸡块夹到他盘子上。
  『就今天特别能吃，特别幸福啊！』
  我低咒了句白痴，却也笑了起来，感觉到属于我们之间的幸福。
  『这间早餐店也算是意义非凡！』
  看到我在环视这间早餐店，他出口说道。
  我轻扬起嘴角，『是啊！就是因为这间店，让我们相遇。』
  『要多亏那个阿嬤！』
  我们异口同声，说完我们都互视笑了出来。
  『这间早餐店就是：媒人店！啊那个阿嬤就是：媒人婆！』
  『白痴哦什么媒人店啦，你才没人电！』我咬牙示意他在柜台听得见的老闆。
  他看向老闆，笑了一下又回头吃他的第四盘。
  我看着他吃东西，心里也觉得满足，嘴角不自觉盛满幸福。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看着我笑我会吃不下去？』
  听着这句，我立刻收起微笑准备要和他大战。
  『很猥琐。』又道。
  『那你就不要吃啊！那么胖还吃！』
  『裤子l的不要跟m的比较好吗？』他悠哉的回话。
  『我说过，牛仔裤我就喜欢穿松松的，不行是不是？』
  他点头回应没回话，而我也没再说半句。
  真的差点没被他气死。
  『誒紫纹。』
  我轻应了声。
  『你有没有想过，假如哪天，我们的分开不是刻意，而是偶然，那我们会怎么办？』
  我突然间顿了一下，心脏也像是停了一拍，突然间开始心悸。
  『我没想过……我也不想去想，有点可怕。』
  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反正，我们现在都好好出现在彼此面前，怕什么？只要你在我面前一秒，我就都不怕！』
  『所以你也别怕！我在呢！』
  语毕，他终于抬起头来给我对酒窝。
  那对酒窝，总是能给我安神的作用。
  他所说的我还真没有想过。
  因为那样的事情发生率不高，我以为全天下这么多人口，我们不会是那其中一个。
  『不乱想了。』他伸手拂过我的头，并给我一抹微笑镇定我的不安。
  原来，他看得见我的不安。
  我笑着点头附和，并把他的手抓下来握着，感受他的体温。
  而意外是在你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生活里硬生生地闯入破坏者。
  劫走那个你的爱人，而没有任何商量馀地。
  我用着微弱的力量撑开眼皮，一瞬涌入眼内的光线刺眼无比，我瞇起了眼睛难受地又闔上。
  而耳边听见了一群吵杂的人声，像是谈论。我感觉我躺在一个不像床的东西上，有些冰冷，而且硬的让我的脊椎感到刺痛。
  鸣笛声凑近，逐渐带起我的意识。
  我慢慢感觉到了不对劲，发现我正躺在地板上，而刚刚刺眼的是太阳的直射。
  我怎么躺在地上？
  听着一旁的声音，我无意间抓到了「车祸」两个字。
  我出车祸了？
  那益成呢？
  我奋力撑开眼皮，靠着我的意识想要爬起身，却一动到脚，就痛得我直飆出眼泪。
  我爬不起身，开始往四处寻视找寻益成，终于在我身体的右下方处看见他。
  他离我蛮远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我看见他的身下有着一摊红色的惊悚液体。
  那一瞥，我整个人开始不可抑制地颤抖。
  益成……益成……怎么会那样……
  益成……益成！益成！……益成……
  不管我再怎么开口，声音始终发不出来，慢慢的，我开始感到无力，接着意识沉去。
  「够了！不要再说了！闭嘴洪紫纹！你给我闭上你的嘴巴！」
  洪彦突然间从门口衝到我们面前，近乎抓狂地对紫纹姊吼着。
  「到了医院，我和他同时被送进急诊室……然后……」
  「不要说了！」
  「然后……然后就要开刀……」
  紫纹姊的下巴殞落一滴泪，接着凝聚几滴泪水在一起。
  「医生说……他伤得太过于严重，所……」
  「洪紫纹，我警告你最后一遍！」
  我看着洪彦的咆哮，立刻挡在洪彦面前。
  在紫纹姊说这故事之前，亦或是在故事的停顿之中，紫纹姊总是含着她的难过，将泪水锁住。
  所以我希望，能够让紫纹姊好好地痛哭过一次！
  「你让开！不阻止她她会……」
  「所以……所以……所以……」
  听着紫纹姊的哽咽声，我回过头看，发现紫纹姊早已将头埋入膝间，两手抱着身体隐约发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