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04
  一转眼，期中考也来临了。
  仔细算算，我也很久没见到宇豪学长了呢。
  他虽然下课会来找乔瑀凝，但其实我下课都在睡觉……
  不过这样也好。
  白痴才会想被闪。而且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霈帆，国文写得如何?」一收完考卷，乔瑀凝立刻转过头来问我。
  「普普通通。」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乔瑀凝一看就是那种成绩很好的人!
  「我都不会写欸呜呜。」来了!成绩好的人都会这样说。
  所以，我选择微笑带过。最敷衍的那种。
  然后，宇豪学长来了。
  而且这次他不找乔瑀凝，他找我。
  干。
  找我干嘛啊?
  我偷偷翻了个白眼，不情愿地走了出去。
  「学长找我有事?」我冷冷的说。
  「为什么躲我?」很好，直接切入正题不囉嗦!
  「我没有喔。」这时就要极力否认，还要提醒他我很贴心，「我只是不想打扰你和瑀凝而已。没有一对情侣会喜欢电灯泡，不是吗?」
  被我这样一说，他有些怒了:「霈帆，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说话要那么酸，可是能不能不要冷落我?这样我很难受!」
  呵。
  那你知不知道我比你更难受!
  看着你和乔瑀凝甜甜蜜蜜的在交往，我有比较好过吗?
  我还要拚命压抑住自己对你不断膨胀的喜欢，装出乐见其成的样子，暗恋真的很痛很苦!
  早知道当初就告诉你，我们班没有人姓乔……
  所以，你—
  「想都别想。」丢下这句话，我强忍着泪水，转身走回教室。
  搞砸了。
  这一切的一切，
  都毁了。
  因为我。
  坐回自己的座位，乔瑀凝跑来问我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学长看起来好激动……
  他妈的，没看到老娘现在脸很臭很不爽?
  所以我告诉她:「关你屁事!」
  下一秒，她哭了。
  对，没错。
  而且是惊天动地的那种。
  靠，要哭的人是我才对吧!
  班上同学个个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我更不爽了，直接吼她:「乔瑀凝，你发什么神经?这是有什么好哭的?我也有我的隐私，有自己的事要处理，干嘛一定要告诉你?」
  全班都安静了下来。
  包括乔瑀凝。
  大概是没看过我发这么大的脾气吧。
  过了几秒，乔瑀凝站了起来，对我说:「我以为朋友之间是没有秘密的看。看来，我错了。」
  语毕，她头也不回的走出教室。
  隔天一踏进教室，全班都转过头来看我。
  但不包括乔瑀凝
  甲同学(对就是之前的那个甲同学)率先开口:「罗霈帆，你居然抢别人的男朋友!」
  wtf……?!我才不会做这种没品的事呢。
  懒得跟他们争，我逕自走到自己的座位。
  此时，乙同学又说了:「你根本配不上宇豪学长，我要是瑀凝，我早就赏你巴掌了。」
  关我屁……欸?!等一下，她刚刚说宇豪学长?瑀凝?
  我好像有点头绪了，于是我问乙同学:「你在说什么?」
  「你还想装死?」丙同学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指着我的鼻子骂:「你，为了宇豪学长，费尽心机和瑀凝做朋友打好关係，让她信任你，待时机成熟后，再把宇豪学长抢过来!」
  我的天，这是从哪听来的啊?
  首先，一开始就是她先来找我的。我才没有费尽心机!
  第二，讲得好像他们一开始就在交往一样，我呸!他们会认识会交往都是因为我!
  第三，我什么时候抢了宇豪学长?!作梦梦到?她和林宇豪现在还是在交往!
  想说的有这么多，但我认为甲乙丙那三个八婆一定听不懂，所以我嘴角上扬，问她们:「既然你们这样认为，我再多做解释也没有用，那就随你们怎么想吧!不过，我想先问你们几个问题。」
  「问就问啊!」丙大声的说。从头到尾最激动的就是她了，铁定是林宇豪的铁粉!
  「第一，依照乔小姐的个性，只要分手，她必定会po文讨拍拍，而且他们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只要一分手，就一定有人会在学校传，但是，你们有听到任何关于乔小姐和学长分手的消息吗?」
  「没有。」
  「所以你们觉得我抢她男友?」我瞄了一眼乔瑀凝。她在玩她的手指。她只要一心虚就会出现这个动作。
  「不是啊!」丙又激动了起来，「学长也可以在不分手的情况下……」
  「哦?」我打断她，「作为学长的铁粉，你这样怀疑他?!」
  我还特别强调了「铁粉」两字。
  「那你还觉得我抢她男友吗?」我指指乔瑀凝，「如果你还这样认为，请洽乔瑀凝乔小姐。」
  「可是，你抢走宇豪学长的事，就是瑀凝哭着告诉我们的……」乙弱弱的说。
  听到这句话，我顿时怒火中烧。
  啊不就很会演?那么会演干嘛不去读艺校，跟人家来读什么美术班啊?
  「乔瑀凝?」我提高音量，「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凭空捏造一件我从未做过的事?」
  「你没有吗?」乔瑀凝的语气冷冰冰的，「昨天他来找你后，回家时我们大吵了一架，而且是因为你!」
  因为我?
  「呵。」我冷笑，「就因为这样?你还真是过河拆桥，也不想想当初是因为谁你们才会认识!」
  接着，我拿起手机走出教室，传了讯息给林宇豪约他见面，然后前往约定地点。
  他一来，就对我说:「我都知道了。」
  原来有好心人把方才发生的事录起来传给他了。
  「嗯。」我随便应了声。
  「找我来干嘛?」他掛着微笑，在我身边坐下。
  「你和乔瑀凝……真的吵架了?」我小心翼翼的问。
  「嗯，是啊。」
  「是因为我吗?」我抿了抿嘴唇。
  「霈帆，不要这样想。」像是看出我的不安似的，学长柔声安抚我，「不是因为你，是我发现我太宠瑀凝了。我就是什么都依她，任她为所欲为，然后我又去找了你，令她大吃飞醋，她才会这样说你。」
  「对不起，之前那样对你……」我好想哭。
  「没关係啦，反而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能帮你。」学长将大手覆上我的。
  「你……」我赶紧将手收回，转移话题，「不去安抚一下瑀凝吗?」
  「不了。」他摇摇头，「让她冷静一下吧。」
  「你还是去一下比较好吧......?这种时候男朋友就是该出现啊!」我不想让宇豪学长继续留在这里，因为，我快控制不住我的眼泪了。
  「你自己不也一样吗……?」我好像听到宇豪学长这样说，但不是很清楚。
  「学长，你刚才说了什么吗?」我问。
  「啊啊，没事。那我去找瑀凝囉。」学长站起来，揉揉我的头发，对我说:「有时候，你也该学会自私点啊。」
  「咦?」我困惑。
  学长只是给了我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然后转身离开。
  接着，我的眼泪溃堤。
  我当然也想，学着自私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