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顾苌这几天一直趴在沉妄床边睡,方便随时观察他的情况,玛丽劝不动,只能随着她,一连过去了四天,沉妄还在昏迷。
  c城已经很暖和。每天都有大太阳,醒来时太阳已经缓缓升起,晨光熹微,一天中最平静美好的时候。
  她揉了揉眼睛,去探沉妄的头,却反手被扣住,力道不大,但顾苌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醒的?”
  沉妄缓缓睁开眼,眼神里还有些许还未散尽的疲态,他轻呵一声,淡淡地开口:“不知道这几天哪个在我旁边絮絮叨叨,哭个不停。”
  顾苌肿得不成样子的眼睛什么也瞒不住,她拿棉签给沉妄嘴唇沾了沾水,问:“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有。”
  “哪儿?”顾苌着急,伸手去扒沉妄的衣服,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往下探。
  顾苌脸红的彻底,她没想到这个时候了,沉妄还有心思放在这上面。
  “这儿,特别不舒服。”
  沉妄说的一板一眼,顾苌不知是恼还是羞,微微挣扎,甩开了他的手,急忙把手收回来,胡乱地给他换吊瓶:“你再睡会儿,我去巡房,一会儿再回来看你。”
  沉妄摇摇头,像是借伤耍流氓:“好吧,有些人前几天刚跟我求婚,现在就要对我置之不理。”
  顾苌急忙捂住他的嘴,声音压低警告道:“谁跟你求婚了,别瞎传!”
  顾苌几乎是跑的方式迅速逃离了这间病房,玛丽看她气喘吁吁,一脸潮红,还以为顾苌把自己身子熬坏了,连忙上来扶住她:“顾医生,怎么了?没事吧?”
  顾苌摆摆手:“没事。沉妄醒了。”
  “这么快?”
  顾苌嘴巴抽了一下勉强扯出一抹笑:“是啊,就是感觉脑子不太正常。”
  沉妄感觉头痛欲裂,稍微移动一下就觉得头要炸开,他只能平躺着一动不动,他伸手看着自己发白的手掌,阳光穿过指缝,照在他身上。
  早上八点的钟声响起,也许是药物地原因,他觉得有些倦,眼睛一睁一眨没一会儿就闭了过去。
  顾苌巡房回来的时候沉妄还在睡,她满意极了,蹑手蹑脚地帮他盖好被子,拿棉签润了润他的唇,就悄声出去。
  他现在睡越多越方便恢复。
  顾苌整理病情记录本一直到了下午,期间去给沉妄换两次吊瓶,沉妄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顾医生,你不睡会儿吗?”
  玛丽已经累的坐不直了,头仰在背椅上闭目养神。
  顾苌还在改伤员的用药剂量,头也不抬:“你睡吧,我不困。”
  “谢天谢地,顾医生,你真牛啊……”玛丽说完就睡着了,顾苌笑,她又何尝不羡慕玛丽有这么好的睡眠质量。
  电话响了,顾苌利索地接起,是毛毛。
  “顾,沉队醒了。”
  “嗯,好,你一会儿给他换吊瓶就行。”
  “他说要找你。”
  顾苌叹口气,应道:“那你让他等着。”
  沉妄头被包得厚实,远看有点像顶了个帽子,顾苌抬了抬眼镜,捏住他的手,问:“有什么事啊沉大队长?”
  沉妄伸手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捏在手里把玩:“不舒服。”
  “又哪儿不舒服?”顾苌好像是预感沉妄不会做人干的事,急忙把手抽回来。
  沉妄含着笑,指了指他的心脏:“这儿。”
  顾苌将信将疑地戴上听诊器,检查了一通,发现没什么问题松了口气,用手拍了拍他的手掌:“你能不能不要老开玩笑。”
  沉妄指了指他的头:“怎么包成这样啊?”
  “固定啊,固定啊,沉队长,你脑浆都要炸出来了,能不想这么多事儿吗现在?”
  “我要喝水。”
  顾苌拿了根吸管接着杯子给他喝,沉妄却没张嘴。
  顾苌“啧”了一声。问他:“到底喝不喝?”
  “不喝了。”
  发什么脾气?
  要不是担心动到他身上的伤,顾苌想直接压死他。
  她含住一大口水,转头吻住沉妄的唇,这时候沉妄无比配合张嘴,顾苌顺势把水输送进他的嘴里。
  沉妄并不满足于此,他舔了舔顾苌的唇,深入她的嘴里卷走了她所有的空气,顾苌狠狠心,咬了咬他的唇,沉妄吃痛慢了下来,顾苌随即脱离他的吻,靠在床头柜边喘气。
  稍许得到安慰的沉妄舔了舔唇,声音低哑,覆满了情欲:“顾医生,真懂事。”
  顾苌看着沉妄一脸得逞的笑,翻了个白眼:“呵呵,没事,这是我作为医生应该做的。”
  沉妄笑容僵住:“难不成你对其他病人也这样?”
  顾苌故意点点头:“是啊,尽可能为病人提供帮助是应该做的。”
  她凑到沉妄耳边,轻声继续说:“沉哥哥,你说对不对啊?”她还吹了口气,心满意足地起身,一脸你奈我何的得瑟。
  沉妄觉得自己有些气的头顶要冒烟,脸上还挂着笑,咬牙切齿地缓缓开口:“顾苌,你有种。”
  顾苌耸耸肩:“没有啊,谁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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