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二章 计划与变化

  魏老湿拿到手的只有五十四名线人,这个数字看上去很多,但真正拿来做大数据分析却远远不够。
  不过,这五十四名线人却有个共同点,那便是都与德诺有过直接或是间接的接触,单单只找出他们之间的共同点,就要容易得多了。
  呈现在电脑屏幕上的是是一张复杂的关系图谱,一条条线从五十四个人名身上发散出来,无论是平行还是交叉,最终所有的线还是汇集到了一点。
  这一点代表的就是德诺。
  大数据分析不能直接显示出德诺的位置,却可以把他的行动轨迹推演出来,总共列出了六个地点。
  “德诺终于浮出水面了,这六个地点就是他曾经逗留过的地方!”魏老湿立刻马上了杜威,将地址告诉他。
  杜威闻言精神一振,立刻冲着开车的鸡贼说道:“掉头,去克莱斯顿商场。”
  魏老湿与杜威间的通话用的是单独频道,弗兰德尔并不在这个频道里,听到杜威要改目的地,顿时懵逼了。
  “杜先生,我们不是去普拉多吗,怎么改去克莱斯顿了?”弗兰德尔问道。
  “没什么,我去办点其他的事。”杜威微微笑道。
  现在弗兰德尔还有利用价值,还不到揭穿他的时候。
  弗兰德尔也不敢多问,心里却嘀咕个不停:“杜威怎么突然要跑到克莱斯顿商场去,难道有什么事比找德诺还重要,或者说我之前的动作被他发现了?”
  他带着潜龙去的那些地方都经过精挑细选,为了不引起杜威的怀疑,没有安排人手监视,不过弗兰德尔自有办法,每次都会留下一些关于潜龙四队的情报,后面会有人来把情报取走。
  弗兰德尔自觉做得很隐密,始终都没被发现,但是现在杜威突然改变了路线,让他忐忑不安起来。
  还好,路上杜威和鸡贼一如既往对待他,让弗兰德尔心里多少安稳些。
  到了克莱斯顿商场,杜威让鸡贼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然后带着大家逛起街来。
  弗兰德尔更加懵逼了,问道:“杜先生,我们这是要做什么?”
  “最近警方查得比较严,我们得换个身份了,大家都挑几套衣服,用来更换。”杜威随口说道。
  只是买衣服?
  弗兰德尔当然不信,墨西哥城又不是就这一家卖衣服的商场,用得着跑这么远来买衣服吗?
  杜威仿佛看出他的想法,笑着问道:“是不是觉得我跑得太远了?”
  “呃,是的杜先生,”弗兰德尔直接承认下来,“我确实觉得没有必要跑这么远。”
  “因为这里更加安全,”杜威没太多解释,转头对众人说道,“现在情况特殊,我们就别聚堆了,各逛各的吧,两个小时后集合。”
  “好咧,”鸡贼搂住弗兰德尔的肩膀,“弗兰德尔,我对衣服最没研究了,你陪我逛逛,帮着选几件。”
  弗兰德尔知道这是为了监视他,不敢拒绝鸡贼,跟着他走进商场。
  杜威几人也各自散开,却没有去买什么衣服,而是钻进洗手间里,等再出来时都已经换了身打扮。
  重新聚在一起,几人直接从后门出了商场,奔向第一个地点。
  那里距离克莱斯顿商场不远,只相隔两条街,杜威等人只用了几分钟便到了地方。
  “就是这里,我调取了附近的监控系统,可以确定德诺在两周前住进这里的某间公寓,这里很可能是他第一个落脚的地方。”魏老湿说道。
  杜威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去问问吧。”
  几人进去直接找到公寓管理员,魏老湿亮出一本证件:“警察,我们需要你的配合。”
  现在是非常时期,公寓管理员听到他们是警察就有些发慌,急忙说道:“警官,我们最近没收留不明身份的人。”
  “不是问你这个,你见过这个人没有?”魏老湿调出手机里的德诺的照片。
  公寓管理员歪着头想了想,说道:“见过,杰罗尔德.康纳,二十天前住进来的,不过最近十来天一直没见到他。警官,他不是和那些凶徒有关系吧?”
  “不该问的别问!他住在哪个房间,带我们过去。”魏老湿说道。
  “好的,请跟我来。”
  公寓管理员带着杜威众人来到德诺住的房间,说道:“就在这间。”
  他伸手敲了敲门,喊道:“杰罗尔德,你在家吗,开门!”
  可是,里面却没有任何声音。
  “看来他不在,我手里也没有钥匙,我们进不去。”公寓管理员耸了耸肩。
  “让开,我来。”
  杜威把公寓管理员拨到旁边,从口袋里拿出开-锁器,伸进锁眼里动了两下,接着轻轻一推门,房门便在公寓管理员惊愕的目光中打开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警察开锁啊?”安东尼奥把公寓管理员拉到旁边,“我警告你啊,不准在外面乱说,不然起诉你妨碍公务!”
  那公寓管理员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小百姓,吓得连声说不敢。
  杜威打开门却没有马上进去,而是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
  特工的房间并不是那么容易进入的,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了防止外人进入会做些什么,就像现在,杜威面前的空中飘落的一根金色的头发。
  这根头发显然不属于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不用问就知道是德诺放在门锁上的,只要有人开门头发就会飘落下去,这样就可以判断出是否有人在他不在的时候进来过了。
  等到那根头发落地,杜威也观察完毕,迈开脚步走进去。
  房间里收拾得很干净整齐,很难让人相信住在这里是个男人。
  杜威等人在里面快速地搜索了一遍,不出意外的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只在两个不起眼又顺手的角落里找出两把枪。
  枪上没有指纹,足以看出来德诺小心谨慎到了什么程度。
  看到搜出了枪,公寓管理员吓得双腿直发软,怎么也想不到那个看上去有些颓废的中年,竟然会在公寓里藏着两把枪。
  就在这时,魏老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过来一下,我有些事要问你。”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和他打过什么交道。”公寓管理员急忙撇清自己。
  “不用害怕,我们知道你是无辜的,但是你要把所有关于他的事情全都告诉我们。”魏老湿说道。
  “好好,我什么都说……”
  公寓管理员说了起来,可是他与德诺的接触实在太少了,说来说去就那么几件事情。
  德诺住进来后很少出门,在他的记忆中只出去过三次,第三次出门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临走前还特意告诉公寓管理员,他要到外地办些事情,什么时候回来看情况再定。
  因为这座公寓是月租型,德诺还提前交了半年的房租,不让公寓管理员再向外出租。
  唯一有价值的是,德诺在登记时留过一个电话号码,魏老湿用公寓管理员的电话拨了下,处于关机状态。
  “记住,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我们来过。”
  杜威再次威胁了一次公寓管理员后,便带着大家赶往下一个地点。
  狡兔尚有三窟,何况德诺这个老牌特工,目前发现的六个地点,弄不好都是他用来故布迷阵的。
  果然,接连将其他五个地点跑了个遍,也没能找到德诺。
  所有的地方雷同得让人无语,德诺在二十天前入住,但在十天前借口到外地办事突然消失,再也没有出现过。
  杜威等人除去找到十二把藏起来的枪之外,唯一有用的信息就是得到了六个不同电话号码,但无一例外全部关机。
  好不容易找到了线索,就这样断掉了,回去的路上大家都有些打不精神来,只有魏老湿还在电脑上不停地操作着,希望能从那六个电话号码上找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快回到克莱斯顿商场时,魏老湿才结束了查询,感慨道:“不愧是中情局的特工,隐藏得还真是深啊,这六个号码除了接打过线人的电话之外,再没对外联络过。”
  “从时间上推断,德诺消失的时间正是警方开始搜捕瓦西里和杰里曼战队,应该让他感到了危机才匆匆离开,只是他并没有完全放弃这六个藏身的地点。”杜威叹了口气,“当时也没想到杰里曼会把弗兰德尔派来,不然我也不会向警方提供他们的身份了。”
  之前,瓦西里战队与潜龙分道扬镳,潜龙只能勉强跟踪杰里曼战队,恰逢瓦西里被杰里曼坑了一把,杜威便向警方通报了其他几起案件。
  当时的想法是把水搅浑,让杰里曼无暇他顾,也可以给瓦西里战队减轻负担,同时也存着把德诺逼出来的想法。
  虽然这样潜龙未必能够找到德诺,但杰里曼也同样会因为失去所有线索无法找到他,如此大家就处于同一起跑线上。
  可是谁又能想到,杰里曼竟然会派弗兰德尔来当卧底,杜威将计就计蒙蔽了杰里曼,让瓦西里战队抽调人手继续跟踪杰里曼。
  魏老湿用大数据找到了德诺之前的藏身地点,但却已经人去楼空了。
  杜威正是因此而自责。
  魏老湿突然笑道:“别自责了,计划没有变化快,谁也没想到会这样,另外,你当时的布置并没有错,至少拖延住了杰里曼,让他们落到了我们的后面,否则这个线索恐怕就要被他们先找到了。”
  “还有线索?!”杜威激动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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