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九章 审问

  杜威画的正是中海931的舱室结构图,这也是情报分析处能提供的有限情报之一。
  “这个死玻璃,放着鸭子不找非得找到我头上来,净给我添麻烦!”
  鸭子的画功相当不错,若是他肯定能把舱室结构图画得维妙维肖,至于杜威这个灵魂画手嘛,也就是能看出大概样子。
  画完后,杜威瞅着确实很难看,想要修正一下又怕越修越烂,干脆把笔丢到旁边。
  “算了,差不多就行了,这不也能看出是什么嘛。”
  杜威把绑着史蒂文森的布条调整了下,只留出他一只手可以动弹,又把嘴给堵上,这才把他弄醒。
  史蒂文森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看到杜威便想要挣扎着站起来。
  但是他整个人都被杜威捆在椅子上,而油轮的椅子又被固定在地面上,让他分毫都无法移动。
  啪啪啪!
  杜威抬手就是几个耳光过去,然后冷冰冰地说道:“你可不乖哦,难道你想死吗?千万不要尝试激怒我,我并不是一直都这么好说话。”
  这番话就在不久前,史蒂文森刚刚说给杜威听,现在又被他原封不动奉还回来。
  但不同的是,杜威话中的杀气更盛。
  海盗也是在枪口下找生活的职业,对杀气极为敏感,史蒂文森突然有种感觉,现在面对的这个曾经被他叫做“小宝贝”的男人,竟然有着比老大还要浓的杀气。
  他知道这种杀气绝不是普通人可以拥有的,没有数以百计的人命在手上,根本散发不出如此浓烈的杀气。
  史蒂文森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眼中充满了恐惧,不敢再有半点挣扎,脑中只回荡着一个问题:“卖糕的,他到底是什么人?!”
  “看到你很懂事我就放心了,那样我的手就不会被你肮脏的血液污染了,现在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敢隐瞒的话,我会让生不如死,我说到做到。”
  杜威指了指舱室结构图,问道:“能看懂这是什么吗?”
  史蒂文森瞪大双眼看了半天,终于认出上面画的是什么东西,用力地点了点头。
  “现在,把你们的人的位置都给我标记出来。”杜威把笔塞进史蒂文森的手中。
  史蒂文森却没有马上标记,而是在空白的地方写道:“你会放过我吗?”
  “你觉得呢?”杜威笑着反问道。
  史蒂文森摇了摇头。
  “回答正确,我确实不会放过你,”杜威很坦荡地承认下来,“你现在肯定想问我,既然横竖都是死,为什么要听我的话,对不对?”
  史蒂文森点头承认。
  “很简单,因为你要是告诉我会死得痛快些,如果你不告诉我,我会让你死得特别痛苦,我想你肯定知道我能做得到。”杜威冷声说道。
  史蒂文森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他当然能想象得到,这种杀人魔王会有多少狠毒的招式来折磨自己。
  “究竟怎么写,选择权在你的手上,但是不要考验我的耐心,我只给你十秒钟的思考时间。十,九,八……”
  随着杜威一字一顿的倒计时,史蒂文森额头的冷汗不断向外沁出来,汇集在一起滑落下来。
  “三,二……”
  杜威最后一个字还没有出口,史蒂文森便握着笔在图上标记了起来。
  很快,史蒂文森就标记完了,杜威目光大略一扫,总共标记出了二十一个人,比鸭子得到的信息还要多出几个来。
  看上去史蒂文森似乎很听话,但是杜威却知道未必,他很有可能故意多标人数,甚至有意标错位置。
  杜威猜的没错,史蒂文森确实没有如实标注。
  他毕竟是杀人如麻的海盗,虽然同样怕死,但就算死也要拖着杜威下水。
  史蒂文森已经不去考虑杜威究竟是什么来路了,他只想着报仇,就算杜威再杀人如麻,也不过只有两个人,根本没有办法去验证。
  如果按照他这些错误的标注去寻找其他海盗,不但找不到还会打草惊蛇,其他海盗也不会放过杜威。
  就算杜威两人战斗力强悍到了极点,船上的海盗都不是他们的对手,那也没有关系,旁边还有阿德莱德级护卫舰,上面还有数百名海盗,他们插翅也别想逃。
  他这点小心思当然逃不过杜威的算计,杜威把那张结构图收了起来,转手又递给他一张:“再给我标一遍。”
  史蒂文森当时就懵逼了,他刚才就是胡乱标的,哪里还记得标在什么位置有多少人?
  “楞着干什么,你不会刚刚标完现在就忘了吧,或者说你刚才就在骗我?”杜威声音越发变冷。
  史蒂文森哪敢承认,急忙摇了摇头,然后绞尽脑汁去想刚才标注的位置,再重新标注上去。
  等他再次标注完,杜威把两张图放起来对比一下,一打眼就看到七八个不同之处。
  “看来我是真给你脸了。”
  杜威突然抓住史蒂文森的放开的右手,上下一错,便将他的右臂摘脱了臼,接着抽出一根别针,抓起史蒂文森的另一只手,猛地插进拇指指甲里。
  十指连心,尤其这别针是杜威专门用来撬锁的工具,针尖是钝的,带来的痛感更强。
  史蒂文森的眼睛猛地瞪大,身体向后直仰,双腿也用力地向前蹬,可是人却被固定得牢牢的,根本就动弹不得,只能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发出呜呜的闷哼声。
  疼痛刚刚过去,杜威又猛地将别针拔了出来,接着又插进史蒂文森的食指,于是史蒂文森就像是重放的录像一样,再次上演刚才的动作。
  连续十几次下去,史蒂文森的左手五个指甲都被插烂了,他也像坐过山车似的一次次从谷底拉上峰顶,再一次次被抛下去。
  “都插烂了,没有什么地方可插了,该怎么办呢?”杜威看着史蒂文森的左手直摇头,“要不这样吧。”
  杜威再次把别针插进史蒂文森的拇指,这时的史蒂文森的痛感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正当他以为可以松口气的时候,却不想杜威猛地用力将别针向上一撬,竟然将他整个拇指指甲撬了下来。
  比刚才还要痛苦十倍的痛感瞬间涌上史蒂文森的大脑,让他不由自主地将脖子伸得长长的,眼睛都快要瞪出了眼眶。
  “不算你的右手你还有十四根指头,没错我是把你的脚趾也加进去了,你可以好好享受。而且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这只是刚刚开始,还有更痛苦的事情在等着你,现在你还会骗我吗?”
  杜威的语气十分平淡,就像在阐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但正是平淡到极点的语气,让史蒂文森更觉得恐惧,急忙把头摇得飞起,生怕动作小了杜威看不出他的意思。
  “既然这样,那我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要考验我的耐心,我真的没有什么耐心。”
  杜威把史蒂文森的右臂装上,又递过一张结构图。
  史蒂文森不敢怠慢,强忍着疼痛在图上再次标注起来。
  等他标注完毕,满脸畏惧地看着杜威,生怕再遭受折磨。
  杜威把结构图收了回去,仔细看了看,与最开始那两张出入很大,人数也变成了十七个人,和鸭子打听来的情报算是接近了。
  他没有递去第四张结构图,而是又递过去一张空白纸,说道:“写出每个人的特长,写详细了。”
  如果史蒂文森还存着坑他的心理,这次肯定把所有标注的地点全都记住了。
  史蒂文森哪里还敢违拗,老老实实地按照杜威的要求写出海盗的特长。
  海盗能有什么特长,无非就是枪法格斗,至于水性那是通用技能,可是他刚刚写了两个人,就被杜威叫停了。
  “他就没有别的特长吗,什么特长都要写,就算是游戏打得好也算特长。”杜威说道。
  史蒂文森懵逼地看着杜威,实在搞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打游戏都算是特长?
  这种特长对大佬你有意义吗?
  可是杜威要求了,他不敢不写,只能绞尽脑汁仔细去回忆每个人的特长,用了十分钟也不过才写出五个人来。
  “这么费劲吗,那就不要写了,把结构再给我标一遍。”
  杜威把史蒂文森费了半天劲写出的海盗特长收了过去,看也不看就团成一团丢掉,又给他一张结构图。
  如果上张图又是史蒂文森胡乱标注的,经过这十分钟左右的苦思冥想,也该忘得差不多了,就会再次露出马脚来。
  史蒂文森也明白了杜威的意思,他彻底崩溃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冲着杜威不停地呜呜着。
  如果他能发出声来,杜威就会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杀了我吧。
  不过这样杜威也能猜出个大概,说道:“快点标注,如果让我满意的话,我会给你个痛快。”
  史蒂文森用力地晃了下头,让泪水飞散出去,再一次在图上标注起来。
  杜威再次对比,两张图标注完全一样,基本可以说明史蒂文森没有作假。
  “算你识趣,那就去死吧。”
  杜威伸手扣住史蒂文森的脑袋猛地发力,只听咔嚓一声,等他松开手后,史蒂文森的脑袋自动垂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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